第50章：嗑药过量
按照罗德里格说的，KK躺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那该死的药效还没有完全的消除。
罗德里格在桌上留了张纸条，他说是出去买烟了。
KK换好了衣服，又冲了个澡才出了门。
天知道，现在洗个热水澡有多困难。
他一面想着，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的走到了昨天经过的那扇门前。
这还真是一个错误。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忽然门被人撞开了，满身是血的Jess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哭喊着，“救命！救救我！”
“发生了什么事？”KK抱住了她。
“他们全都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哪……”她语无伦次的抽泣着。
KK推开门，里面的情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夜欢爱的疯狂男女已经变成了无数残破不堪的尸体，他们被什么人残忍的杀害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按住Jess的肩膀尽，可能温柔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抽了太多的药……尼克让我去休息一会，我醒来的时候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KK抓住她的手腕，那里被有一道很不均匀的伤痕，她的指甲里也有一些隐残血。
她忽然尖叫了一声，猛地推开KK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他惊愕的转过头，发现维克多正站在那里低头检查着尸体。
KK冲出去追她的时候，发现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已经将Jess抓住。
他们戴着墨镜，脸上也是毫无表情的。
Jess不住的惨叫挣扎着，他们其中的一个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一针之后，她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杀了这里的人？”KK转头看着维克多。
维克多没说话，他慢慢走过来，同时向那两名吸血鬼点了点头。
他们几乎是瞬间就在KK面前消失了。
“你要带她去哪里？”KK转头瞪着维克多。
“第一，我是血族，这些该死的人类对我来说根本无足轻重；第二，这些人不是我杀的。”维克多说话冰冰冷冷的语气像极了李苍昊。
“你觉得我会相信？”
维克多反而笑了，“你早就知道是谁做的，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呢？”
KK眼神微微一沉，他看到那些人类身上参差不齐的伤口，又想起了Jess指甲缝里的血液。
“这不可能。”他喃喃着。
“这只是一个小实验罢了，你也尝过那些药了，不是吗？”维克多的声音漠然，那种冷酷的表情和李苍昊很相似，但在细微的地方，却又有点隐约的不同。
这一切都在KK的脑海中联系了起来。
“Red Queen，”他看着维克多，“是你的药。”
“准确的说，不是我的。”维克多用尸体上的衣服擦去了手上的血液。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银？”KK忍不住追问道。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维克多冷冷的道。
“那是你留给我的疑惑太多了。”KK笑了笑，“愿意谈谈条件吗？”
维克多笑了，“你跟我谈条件？”
“听着，我只是说……”
下一秒，他被维克多一把掐住了脖子。
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脸涨得通红，离地的双脚不住的踢打着，胸口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我也许是不能杀你，让你老实听话我还是可以做到的……为你自己着想，别再胡乱打听了。维克多松开手，KK一下子落在了地上，不住的咳嗽着。
“李苍昊也许能救你一次两次，但是他自己的麻烦似乎还处理不过来，也许是没什么空闲管你的了。”
说完，维克多转身消失了。
KK咳嗽了老半天才坐起来，见四下无人，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奇怪的仪器。
上面的小红点正在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着。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那些血族总是很高傲，他们认为自己是食物链最高端的种族，然而也正是这些高傲，给了人类可乘之机。
当屏幕上的红点包停下的时候，他马上跳起来追了过去。
追吸血鬼注定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因为他们的移动速度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KK气喘吁吁的跑到附近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维克多很快从屏幕上消失了，只要超出一英里，这个仪器就没办法检测到他按在维克多袖子口上的定位器了。
KK在外面呆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吸血鬼的时候，才走了进去。
那是一座废弃的厂房，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人搬空，只剩下破碎的玻璃片落在地上，一定是轰炸的时候留下的。
工厂的门只有一个松松垮垮的铁锁锁着，KK从口袋里掏出开锁工具，利索的打开了门。
他疑惑的走进了工厂，穿过堆砌着杂物的走道，最里面的竟然是一个偌大的水池。
水池边上依旧写着零件清洗以及危险物的警告，铁锈般赤红的颜色带着让人发怵的浓稠质感。
这不是血。
KK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这一点。
虽然散发着和血液一样淡淡的腥气，但是没有哪个人类的血液会是这样的粘稠。
忽然，液体的表满开始泛出奇怪的波纹，KK不由的退后了一步，波纹越来越激烈，最终，一个人体从水下缓缓地浮起。
KK退后了一步，他的视线快速的巡视了一圈，试图找到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了放在边上的一根钢条，当那个人体的脸向他转过的时候，一股大力猛地将他拽出了那个房间。
后脑撞在了递上，耳朵里传来巨大的轰鸣，脑震荡似的剧痛一路传到神经中枢。
维克多脸上满是狂怒，他一把将KK摁在了地上。
“我应该把你的头拧下来。”
地上的碎玻璃划破了KK的脸，血液的香味让维克多的双眼开始了变色。
“想这么做的人多了，”KK咬牙笑道，“排队去吧。”
维克多脸上的杀气陡然重了，在他出手的瞬间，一个温和的声音阻止了他。
“住手，维克多。”
维克多忿忿的松开手，将KK一把踢翻在了地上，又伸手按住。
KK没办法抬起头来，只能隐约的看到那个声音主人的脚。
主人没有穿鞋，脚上滴滴答答的带着红色的痕迹，看上去恐怖而渗人。
可那双脚却如同白玉一样完美，甚至像是一双女人的脚。
“这不是我们对待客人的方式。”
维克多不得不郁郁的弯下腰，将KK拉了起来。
KK也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脸，那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站在面前的，竟然是那个酒吧的小酒保艾尔。
他身上只披着一条湿乎乎的浴巾，大量的红色粘液从他苍白的皮肤上滑落，在那温柔又可爱的笑容衬托下，带着说不出的恐怖。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亲切的微笑着，“我叫佛利亚·艾菲尼塔斯。”
KK惊愕的站起，“你不是吸血鬼？”
“我当然是……只是，我的年纪很大了，所以，即使是李苍昊也不一定能闻得出来。”艾菲尼塔斯伸出手，大量红色液体也跟着滴落，似乎在等待着KK。
尽管相当的不情愿，KK还是伸手握了握。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艾菲尼塔斯微笑着道，“我将很乐意为你解答，但是你很快会知道这些问题都是无关紧要的。”
“你是谁？”
艾菲尼塔斯的似乎是很遗憾，“这是最无关紧要的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可以先换身衣服。”
人类对吸血鬼的秘密了解的还是太少，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古代血族存在。
KK瞥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监视着自己的维克多，“你的主人多大了？”
“他的年龄超出你的想象。”
“跟恐龙比呢？”KK慢悠悠地问道。
很快，他感觉到了维克多要杀人的视线。
没有电影中那种华丽的房间，维克多只是把他带到了一个工厂放杂物的旧仓库。
身后被人猛推了一把，接着铁门也被锁上了。
“……”
KK和很多人打过交道，即使是面对李苍昊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到过现在这样的局促不安。
之前的那个小酒保艾尔身上没有那样的随和，反而带着看透一切的神秘感。
站在他的面前，KK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
“顺便说一句，你还是可以叫我艾尔，这个年代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说拉丁文。”艾菲尼塔斯很有耐性的搬过一个木箱坐下。
他的动作很慢，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吸血鬼的速度。
“你多大了？”KK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记得了。”艾菲尼塔斯眯起眼睛，“你真的觉得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满世界抓人类做实验。”KK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帮我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想要我给你提供试验品的话，还是算了吧。”
艾菲尼塔斯笑了。
“抱歉，我给你的帮助也许给你带来了困扰，但是，你必须明白，我没有要介入其中的意思。”艾菲尼塔斯声音平和。
“免费的午餐只是骗小孩的，如果你有什么条件的话，最好现在开出来。”
“我对你们的组织或者军队都没有什么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
自己最近的艳福还真不错。
KK很无语的想着。
“呃，我想我还是要说，谢谢你的抬爱，我实在很受宠若惊，但是……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他含含糊糊的道。
艾菲尼塔斯却打断了他，“我不想看到一个年轻人犯下错误，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提醒。”
“提醒？你是说让我离李苍昊远一点？”KK嗤笑，“听上去这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吸血鬼和人类本身并不是那么不同的生物，他们甚至比人类更美丽、强大……爱上吸血鬼的人类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有好结果的却不多。”
“……”KK并不喜欢自己的内心被拿到桌面上来分析，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这听上去不是什么吸血鬼会给的建议啊。”
“爱上吸血鬼的人类只会有两个下场，死于非命，或者变成血族，这两个结局无论哪个都不会是你乐意见到的。”艾菲尼塔斯缓缓的道，“何况，我们现在有同样的一个目标。”
“我怀疑这一点。”
艾菲尼塔斯勾起嘴角，“我们都希望看到血皇米凯尔的尸体。”
KK一脸的惊讶，“你要杀了他？”
“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
“那么，你能杀他，需要我做什么？”
“如果我能做到，你觉得我还会躲在这里吗？”艾菲尼塔斯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恨意，“米凯尔太强大了，他的力量不是任何一个血族能够企及的，没有人能从正面打败他。”
“……”KK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安。
艾菲尼塔斯将手交叠在腿上，直视着KK的眼睛，“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杀死他。”
第51章：要命的好奇心
KK看着他笑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艾菲尼塔斯双手撑着下巴，“帝国的准将李苍昊是唯一有这个机会的人。”
“他不会对血皇动手。”
艾菲尼塔斯笑了，“他当然不会，米凯尔是他的父亲，就算是用刀抵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动米凯尔一根汗毛，但是，他却会为了你这么做。”
KK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李苍昊并不是那种会为了私人问题而打破自己原则的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和血皇帝国，对他来说到底是哪个比较重要。
“我不久前从罗马回来，一些过去的老问题要解决，我也得以见到了李准将。”
“我猜他并不是很高兴见到你。”
艾菲尼塔斯笑了，“你似乎还不足够了解你的朋友，亚当斯先生，李苍昊并不只是一个性格冷酷的吸血鬼而已，因为他的存在，已经给我制造了太多的麻烦。”
“这一点不用你来说。”KK嘟囔道。
“他知道米凯尔想要什么，他也知道人类想要什么，我在罗马埋下了很多的眼线，也买通了很多内部官员，可是只有李苍昊，我始终都不想去碰，因为……”
“因为他无欲无求。”KK替他回答了。
艾菲尼塔斯点了点头，他的眼睛里带着赞许，“任何人都会有欲望，只要抓住了那一点，他们就会很好控制，但李苍昊他什么都不要……到现在为止。”
“……”KK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想要你，即使是他多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也是一样，亚当斯先生。”艾菲尼塔斯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笑意，“而这一点，会使我们打碎米凯尔帝国的第一步。”
KK也笑了，“你要我帮你？”
艾菲尼塔斯缓缓站起，“我并不觉得吸血鬼应该占据这个星球，我希望的是人类和血族的共存，亚当斯先生，相信你们也隐约的感觉到，米凯尔正在逐步开始对人类的灭绝……当然，他可以像饲养牲畜那样，使人类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给他们继续提供血液。”
“迄今为止我们还活着，艾菲尼塔斯先生，而我也很清楚发动战争会给我们带来的灾难，以前有阳光，我们也许还有胜算，但是现在……我只能认为是去送死。”KK站了起来，“那么，谢谢你的好意，下次再见了。”
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艾菲尼塔斯忽然开口了。
“你知道人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亚当斯先生，那并不是身体上的脆弱或者是心智上容易动摇……是好奇心。”
KK慢慢的转过了头。
“你现在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我想要米凯尔死。”艾菲尼塔斯依旧微笑着，他好像早就知道KK一定会回头。
“你会回答我这些问题？”
“看吧，即使你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需要这些信息，你还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在你给我任何回答之前，让我猜猜看怎么样？”
艾菲尼塔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是吸血鬼，虽然头发什么的都是现在的发型，但是连李苍昊都无法感觉到你是吸血鬼的事实，说明你年纪已经很大，或者是……使用了某种药物；你说话的态度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你的名字佛利亚·艾菲尼塔斯是拉丁语，那么你应该来自于古意大利，希腊，或者古罗马……你的身上有金桃娘的气味，那是古罗马香料，制作精油的原料之一，古罗马比较符合逻辑……这说明，你至少已经有一千岁了……还有让我感到困惑的是那个池子里的药物，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血闻起来像血，但又不是人类血液的会是什么？”KK低下头，笑了，“答案是吸血鬼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