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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天下——by暖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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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里抬起半只眼,看着杨清如滩烂泥的样子,听他难得慢吞吞道:“你喜欢这种注定没结果的事我没意见,我不喜欢难道不行?每次最后都是死,既然都是死干嘛要自虐地去找罪受?我就是一炮灰,做演员的投入那么多感情你是想早死是不是?”

管里知道他喝多了,如若不是如此,依他那种嘻嘻哈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讲出这般剖心挖肺话来的。

他抬起头,冲着暗处低吼道:“你们这些个暗卫,别整天给朕谏啊谏的,看得心烦,小心朕诛你们九族!”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合格的演员,比如面对别人时,从来都没忘了自称为朕,虽然也有摆谱的情绪在里面。

这天管里难得没有对杨清喝得烂醉如泥罗唆什么,他只是看着太监们服侍就寝,再走出营帐,独自离开。

日头越来越冷,随着冬天的到来,帐营也越发地不抵寒了,军营里见着皇帝似乎对丞相叛乱或者攻打敌国都没有兴趣,各种流言已是满天飞舞,可是却仍在将军们的命令下,按时操练,准点布防,这点上看来,西国的军队还算是训练有素,不过也是吃老底了。

杨清每天盼着远方冲来一骑,递上坏消息,比如丞相自立为王之类,又或者有人惊惶失措地奔进来,说云天祈投了敌国,带着大军杀过来了。可是,他却一直只得到失望,军营中平静得象一潭死水。是以当门外又冲进一人,手中举着封信时,他已经不复一开始的激动,瞥了眼管里,示意他去拆开。

管里接过来,快速地扫过,又递给杨清,他接过来看了看,再递还给管里:“念给朕听。”

管里挑高了眉毛:“不识字?”

“我识字,可是不识这种狂草。”

第三章:皇上“英明”(14)

信上的字不知是故意如此,还是写的人匆忙所至,寥寥数笔如鬼画符般,饶是管里这样因为职业需要——他曾经长期被公司派驻“类中国古代世界部”——对书法有长期研究的,也是看了半天,才勉强地猜测道:“近期将至,望迎接。”

“什么乱七八糟的?”杨清皱皱眉毛,拿过来又细细看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啊,这是皇妹的手谕。”

管里疑惑地挑了挑眉毛,深知杨清的不求上进,绝对不可能是从字上看出来的,便又翻过来倒过去地把写信的绢布看了半天,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杨清一边半躺着往嘴里扔瓜子,一边说道:“那个绢,和皇妹随身带着的手帕一个样。”

管里狐疑地道:“你肯定?”

“照相机记忆,忘了?”杨清即使提起他唯一的优点来,仍是一付无赖的模样,“把记忆调出来对比一下就行了。”

管里怔了一下,问道:“那你来做这种工作?”

“工作劳动时间短,不用动脑筋,还高薪,不来做的是傻瓜。”杨清吃完手中的瓜子,坐起身来寻找更多的食物,“你又为什么来做这种工作?”

回答他的是管里离开的背影。

七天后,明媚初冬的清晨,一反常态黄沙漫天的日子里,杨清的妹妹,长公主一行到达了前线军营。

这位公主是杨清所扮角色唯一的血缘者,想来这个世界也合该毁灭,他所在的国家,皇室支系人丁兴旺,可是直系人丁中,却单薄得好象飘零的秋叶。皇帝的直系子女,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是以他记得资料上显示,无论明君路线还是昏君路线,这位皇帝都被无数臣下劝谏了无数次,早生龙子,可是无论哪条路线,他却都没能有个一男半女。

这位公主也顺理成章地受到极大重视,希望她早日生下皇家血脉,没想到她的肚子也没争气,长年平平。可说他们这对兄妹,在延续血脉上,令西国人民饱尝失望。杨清当初边看资料边吐槽:“这个世界真是没救了。”

杨清也是在军营里呆得太闲了,皇妹要来那天,他自动请缨,亲自去营外相迎,光是他动用的随行阵仗,便绵延数里,同样闲得发霉的士兵们,也纷纷跑了出来,看个热闹。

他站在官道之上,远处尘土漫天,一抹明黄旗帜在尘雾中隐约可见,飘扬之间显出一点贵气来,与他的阵仗相同,这位公主的阵仗也是庞大奢华,光是宫女的数量,便令他看直了眼,等宫女排成的长龙缓慢无比地走过去,他才终于见着一顶光彩夺目大轿出现。

饶是他当了一段时间的皇帝,仍为那轿子的豪华而目瞪口呆,从顶上垂下的软金流苏,如同金色瀑布般,随着轿身的摇动而飘扬,轿顶上的盖帽镶满了祖母绿与翡翠,而四根支柱,也全用纯真打造,就连下轿的踏板,也用玉石切割而成,边角点缀着无数细碎的蓝绿宝石。

这顶沉重的轿子由八名英俊高大的汉子抬着,放下时,却轻得好象没有重量,大汉们却胀得脸红脖子粗,也不敢让轿子晃动一下。方一停稳,立刻宫女迅速上前,无视脏兮兮的地面,跪在地上,纤细小手摆上布制软垫,可是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只如石膏般惨白的玉足便踏了上去,宫女脸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却咬紧牙关深深地埋下头去。

杨清很是期待这位公主,看见那脚时,虽然觉得过于惨白,却仍有着很高的评价,可是当那位公主的全貌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便立刻失望地撇了撇嘴,这位公主实在是长得不够靓丽,虽然身着豪服,妆容敛滟,可是离美女仍有着相当远的距离。

唯一可取之处,便是这位逃难的金枝玉叶,即使风尘仆仆之中,仍散发出那份从小培养出的贵丽气质,举手投足间皇家范儿十足,但是落在杨清眼里,倒是很想看她那拖拖拽拽的环佩长衫在逃跑时的狼狈相,这是种小人物可悲的仇富心理而已,更是一个炮灰妒忌的腹诽罢了。

“皇兄,为何还不发兵平叛?”公主才一见着杨清的面子,没有下跪请安,倒是直接便是气势汹汹的质问,粉脸含怒的模样把他唬得一愣。

按照公司的工作说明,越是能够推动世界发展的人,越是会在改变后,引起更大的波澜,好比投入水中的石子,越靠近石子的波浪越大。这位皇妹无论是昏君路线还是明君路线里,都以火爆脾气、残忍冷酷着称,天不怕地不怕,一付天地间我为王的气势。

她的身份,注定她一旦改变,便会对世界的改变有极大影响,是以杨清只好小心翼翼地应付道:“皇妹怎会突然来这鸟……荒凉地方?”

第三章:皇上“英明”(15)

那女子狠狠睕了他一眼,莲步轻移,紧逼过来,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道:“皇兄,您在这里一呆数月,丞相在京城都翻了天,为何您迟迟不发兵平叛?诸将俱在此处,只要您一声令下三军齐发,何愁大事不定?”

“皇妹,这等大事怎会如说的这般简单……你远道而来也累了,先歇歇吧。”

皇妹仍柳眉倒竖,不饶了杨清,仍旧大声训诉着,把他个皇帝训得跟孙子一样,令他这唠叨成癖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恶有恶报,但当她看见管里的身影时,立时停下了脚步,轻巧地转了个身,掂着脚步,微微挑起一边嘴角踱了过去,几乎是贴着管里才站定,娇声道:“李将军,一段时间不见,您与皇兄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

管里的记性本不如杨清好,再加上他根本没注意这位皇妹的事,所以对于两人间的关系一头雾水,此刻只好含糊地道:“托公主的福。”

“哼!托我的福?”皇妹突然一瞪眼,厉声喝道,“你还会说托我的福?你以前是怎么对皇兄,怎么对我的?现在突然来做狗了?只是你这条狗就算吠死了,也就是只狗!”

杨清看管里一付吃瘪的样子,正暗地幸灾乐祸间,皇妹突然又设置枪口,大声冲他骂道:“皇兄也是!为何相信这等无耻之人?他这狗东西没有信义,转眼间就会再度出卖我们!您早该治了他的罪,前些日子您把他打入天牢时我还高兴了会儿,如今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让你如此宠幸于他?”

这位长公主确实飙悍之极,足足骂人不带脏字地说了大半个时辰,在几百双仆从的眼皮下,把西国的皇帝与骠骑将军骂个狗血淋头,大气也不敢出。杨清与管里无奈之下,只有唯唯喏喏地服了软,小心翼翼地送她去到安排好的帐蓬。

忙完后相对一眼,才发觉背后衣服早汗透,贴在身上,被冷风一吹,异常难受。管里挂念这位长公主的背景,一转身便去了杨清帐里,逼着他回忆资料。

“这位长公主原先与你有婚约,后来在那件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你退了婚,侍功自傲,我拿你没办法,就退了婚。自此以后,她更是恨你到死,所以说,她有今天这表现不奇怪。”

“哪件事?”

杨清脸上显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就是十六岁那年皇帝失踪,然后昏君突然变明君这事,不要问爷你为什么要退婚,爷也不知道!”

管里一时无语,可也拿杨清无可奈何,公司资料中没有提供的事,他们也没办法从被顶替人那里继承记忆,只有通过推测或者猜想。为着这事,员工们没少向公司抗议,可是公司高层永远是一句“技术仍有待改进”,转身便以这为理由,削减整个技术支持部的奖金。是以技术支持部和业务部之间,总是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

管里整个脑子里都在转着皇妹、十六年那年等等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他晚上往床上一躺——晚餐时,皇妹在听说杨清夜夜“留宿”于他时,立时勃然大怒,是以今天,他终于能够睡在自己的床上,虽然并不柔软,可是至少要比地上好——当他眼中再度出现那个黄袍少年时,他比上一次更快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做梦。

少年用纤弱的手扒住悬崖边缘,祈求的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绝望,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步之外,缓步走向少年,那极慢的步子,仿佛是种折磨,象是猫戏老鼠般。最终,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崖边,冷冷地看着少年那张满面泪痕的脸。

“皇上,我们就此别过。”他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感伤,“皇……我的皇上,后会无期。”

说完,他附下身去,一根一根手指的,扒起少年的手。少年的挣扎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是自动松了手,他发出深深的叹息。当少年剩下一只手抓着地面时,他停了下来,挣扎着想说点什么:“皇上,我……”

后语还未说完,少年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如同濒死的野兽,以单手之力居然撑起身体,一把揪住他的长发,管里痛得大叫起来,头被拉得贴在地上。少年的脸扭曲着贴近他,化作狰狞的厉鬼,恨意从口中倾泻而出:“跟朕一起死!”

只是电光火石间,管里的视线已经突出悬崖,显然,他被拉了出去,拉离了生的境地。他试图转身找回平衡,只是少年却不让他有这机会,四肢如同蛇般紧紧缠了上来,他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急速上升的景物,最后的视线是枯枝烂木乱飞的景色,以及少年嘶哑如鬼魅的耳边低吼:“你休想甩掉朕!一辈子也不要想!”

管里突然地睁开眼睛,倒把杨清吓了一跳,他忆起昨晚没再被“皇上”因“宠”而留宿,当然,也没有阴冷的地面,他睡在床上。

“你做梦时真变态。”

第三章:皇上“英明”(16)

管里保持着标准十字双臂抱胸型睡姿,眼珠也不转动一下,应道:“怎么?”

“脸上表情换来换去,身体却僵硬得象木乃伊。”

“是吗?”他慢慢坐起来,“以后我会注意不动表情。”

“……”

自从长公主来了后,杨清的好日子到了头,飙悍的公主在前线军营无聊之极,这苦寒之地哪里比得上都城的夜夜笙歌,她打扮得再豪华,衣裙拖拽、环佩之声在刀剑交击不绝于耳的军营中显得份外刺耳,除了让那些在她看来下贱之极的兵士饱了眼福外,毫无用处。

她便闷气起来,她一闷气,便要找人发泄,除了那些可怜的宫女太监外,杨清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杨清通过在无聊时间里孜孜不倦的挖掘,很快便把零散的过去串成了画卷,他记得在皇帝还未进入明君路线,仍是那个性子懦弱、胆小怕事的孩子时,便已非常宠爱妹妹,几乎是百依百顺。进入明君路线后,虽然变得沉稳狠辣,对她的宠爱却长胜不衰,唯一一件没依她的事,便是她与李胜的婚事。自那之后,这位长公主似乎打定主意不嫁人,硬是赖在宫中,皇帝居然也随她去了,也由此,她认为皇兄必是心中有愧,对于李胜的恨意,也就逾发深重。

所以当她再次找到杨清发泄烦燥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她又哪里知道,这位皇兄面上没变,里面却早换了个人。杨清正为着云天祈和丞相的事着急上火,耐性比起初见她时,就又少了一分,再听见她的絮絮叨叨后,不禁开始打坏主意,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来好好整一整她时,但当“李胜”这个词落入他耳中时,云游太虚的魂魄终于被拉回了本体。

“皇兄,难道你忘了,当年您在那件事后,亲自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自那之后也一直是皇恩浩荡爱有加,可是他呢?虽然表面上对您毕恭毕敬,可私底下谁知道怎么样?您小时候他是怎样对待您的,你没忘吧?”

杨清笑着道:“当然不会忘。”转过头来,等公主走了,他立即招来管里,问道,“你小时候是怎样对我的?”

管里反应极快,道:“你来问我?”

杨清从鼻子里喷着气,道:“我的资料里没这部分!”

管里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只能回忆起资料上记载的零碎片段:“小时候你很依赖我,凡事都与我商量,说要与我一起守护这个国家,我似乎对你……”

杨清大感兴趣,问道:“怎样?”

“并不服气。”思虑片刻,他选择了这个柔和的词,“很多时候,我会故意与你对着干,事实上大部分的事,我的意见也很正确。”

杨清并未感到不悦,倒是兴致勃勃地反问道:“那我就没什么反应?”

“没。”管里垂下眼帘,不想泄露梦境,“你一直对我很信服,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准了,只是那次……”

“哪次?”杨清等了一会儿,听不见下文,不耐烦地催道,却看见管里眼神飘向暗处,再转向帐外,会意过来,朗声道,“暗卫们出去!”

阴影中响起几不可闻的破空声,不久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杨清与管里对视一眼,正要准备再开始说话,明显的脚步声响起,似乎在提醒他们般,转头一看,唉第一次没有因为皇帝的召唤而出现。

杨清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我没叫你。”

唉摆了几个手势,杨清脸上显出诡异的神色,转头对管里说:“唉说他知道那件事。”

管里挑挑眉,并未接口,只是点了点头,杨清便开始翻译唉的手语:“那天,李将军来找皇上,说有要事相商,我自然隐在一边,距你三步之遥,听见李将军对皇上您说,我要皇位。”

这四个字的突然出现,管里并不知道唉说的时候是何心情,至少面容不变,手势也未有任何停顿,杨清翻译时,却有几分呆滞,片刻后才唏嘘一声,冲管里道:“你还真是够厉害的。”

杨清眼神里并未带着谴责,显然他没有把管里当作李胜,对他来说,游戏就是游戏,而管里则心中郁闷,想起梦中的场景,按理说,管里的身体并非“李胜”,真正的李胜,也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他怎会做“他”的梦?难道说公司又开发了什么新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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