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的吓死我了！”
“正好听到你上楼，我这里感觉到你很孤单，所以迫不及待的抚慰了你。”
他用拳头砸向自己的心口说，接着还缓慢的故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真是……说不出的诱人！
幸亏是我这人定力好，不然换成别人早把他扑倒了。
“你都不感动么？”
他问我，脸上摆出一种夸张的期待。
“什么时候你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才会感动。”
我翻了个白眼说。
“那真遗憾。”
梅林撇嘴。
“最近干嘛去了？”
“查案子啊。”
我挑眉：“你以前是干这个的？”
“我任何时候都无所不能。”
我说你够了……
“那到底什么情况？”
他挑了挑我的下巴道：“你让我初拥我就考虑告诉你。”
妈的，小子几天不见你就欠收拾了哈？
我瞪。
梅林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我，又把目光移到我怀里。
“呦，你怎么还想着‘自杀’呢？”
他看到我手里抱着的书笑盈盈的问。
“是啊是啊，等着有一天你再偷袭我的时候，我可以正当防卫。”
他轻笑出声。
“哎，小晨你真让人寒心，亏了我和亲王还是一路急赶慢赶的回来。”
靠，谁是小晨！
“尼特也回来了？”
“这么些天没见，你见色忘友的本事倒是见长。”
见我满脸放光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
“哦，得了吧。”
我一路小跑，书本歪歪斜斜的在怀里颤悠，书包也被颠得滑到胳膊上，我就这样一路踢里哐啷的往前跑。
哗啦——门开了。
我站在门口，也顾不上书包衣服什么的都歪到一边，我喘着气，直愣愣的看着他。
他刚换下旅行装，改成了一袭白色睡袍。听见开门声——不，其实都快赶上撞门声了= =他回过头看见是我，嘴角弯上去。他的脸和记忆中一样美得让人震撼。此刻他抬起手，将长发从衣领中撩出来，长发如同瀑布一般一顺而下，划下残金一绺，如同一场无声的撩拨。
我咽了口口水，鼻子有点烧。
哎，不关键了多少次，还是这么没出息……
“怎么跑得这么急？”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帮我把书包去掉衣服整好。
“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傻孩子……”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跟着他走进来。
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样东西。
——棺材。
别说。这口棺材还做的特别精致。
表面的黑色在微光中折射出柔光，渡非常均匀。棺盖很厚，扣在上方，盖子周围雕有繁琐的浮华，盛开的蔷薇十分鲜活，仿佛此时此刻正在枝繁叶茂的生长一般延伸像四周。盖子表面也印着浮雕。底纹似是一个巨大圆形图案，非常繁琐，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上面是一个巨大的花体“M”。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尼特睡不惯床改成要睡棺材了？
“怎么了看的那么入神？”
见我一直歪着头，尼特问。
“尼特，谁搬进来的这个——嗯——棺材，他们把‘M’放反了。”
尼特一愣，随即笑起来：“不用管它。”
他把我拉进怀里，低头吻下来。吻的很缠绵，我差点就飘飘乎了。
“脖子还疼么？”
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抚弄。到现在我脖子上依旧裹着纱布。
“不疼了。”
“嗯。那晚上我帮你把纱布拆了。”
“好。”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过来之前总觉得心里缺了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是尼特。
他的笑容和眉眼早在那天就已经印在我的心里——那天周围黯淡，他随意的围着浴巾站在床边喝水，端着杯子走过来，走向那个毫不自知的我。
他看着我，隔着月光，隔着两个世界，甚至隔着一种铅华散尽的寂寞。岁月浮生，淡然自若。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时候我的心就已经被他两道视线中的柔情轻轻击中，只是后知后觉罢了。
“温晨，后天就是万圣之夜，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尼特问我。
我看着他眼前一愣。
“哪里都行么？”
“嗯。”
“嗯……我想看看我爸妈行么？”
“……”
尼特看着我不说话，也没有动容。
“嗯，就隔着远远的地方。我就看一眼！”
“嗯好。”
我抱着他一个劲儿笑。
就当是……一个告别吧……
我心想。
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我知道他也很累，所以果断拒绝了他过来陪我的念头。
放水准备洗澡。我对着镜子开始拆纱布。这点小事其实还不用麻烦他。
纱布滑落。我对着镜子发呆。
獠牙的痕迹已经平复了。只是不知何时，一朵鲜红的蔷薇印记赫然出现。仿佛是沉睡在记忆中即将开幕的寓言。
第十九章
四天之后就是万圣节之夜。学校因此也提前放了两天假。说是要为各种宴请舞会什么的最好充足准备。
过万圣节搞的跟过年似的。准备就准备吧提前放了将尽一周的假。
害得我有好几本想借的书都没来得及借呢。
我跟这儿不停抱怨，结果被梅林很很鄙视了一把。
他说我太得瑟，以前上学总说不放假，现在放假又闲时间长，没见过像我这么难伺候的。
被我按在床上一阵暴打。
我问他为什么血族过万圣节比过圣诞节还要high.他特神秘的告诉我，那天晚上也许尼特会很细致很细致，细致到我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能感到的那种细致给我慢慢讲解。
我瞪着他，真是彻底被他彻底恶心到了。
尼特最近特别奇怪，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整夜，然后凌晨的时候洗过澡就跑来我房间抱着我睡。
不过他不说，我也就没好意思总是问，显得我有多在意似的。
好吧，其实确实挺在意的。
有人说，爱情这东西，认真你就输了。更何况我喜欢的还是个男的，不认真说不定都会输的连裤子都没了。更何况是认真呢。
梅林说，不管我认不认真，到最后裤子都会没的。
我第一次觉得有人说话可以欠打到如此地步，还是准确到欠打的那种。因为怎么看尼特都不像是那种会脱了裤子让人上的类型。
所以……难道……莫非……
哎……谁让我有自我牺牲精神呢……
我突然想起当初和梅林一起来见尼特的情景。我当时还特别疑惑，为什么我问他“该不会是让我去侍寝吧”的时候，他会用鼻子鄙视我说“想得美”了。
谁说不是呢。
不管是不是正常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会被瞬间秒杀掉的吧……
当天傍晚，我再次被梅林的暴力摇醒。他甩了一套衣服到我的脸上。
我大吼一声把衣服从脸上扯下来。
梅林你丫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小爷我一定把你收拾了。
他站在门口直笑。
“我等着那天，在此之前我要先去和小凯蒂去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着他就直接闪人了。
这个死混蛋又阅读我的心声了。
我翻了翻眼睛。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就是万圣之夜。
我拎起梅林拿给我的衣服——是一套普通的休闲装扮。很有都市气息。
我洗过澡把衣服换上，刚掖好衣角，尼特就已经进来了。
我看着他顿时一愣。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质地很柔软。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他笔直修长的腿，脚上穿着低帮帆布鞋。他此刻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柔顺的金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这份随性反倒让他变得性感了很多。
我作为男性的内心，小怪兽开始咆哮了。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他看着我的喉咙上下滚动，不由得轻声笑着。
很明显，尼特和梅林不同。
和梅林在一起，不管再怎么失态，他看似嘲笑的体谅总能让人觉得舒适并且放松下来，但是在尼特面前，我却永远做不到放松。他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身体里最细微的神经。似乎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心脏永远都处于高负荷状态。
真是让人堪忧的未来啊……
“你今天……嗯……很好。”
说完我就觉得这台词真是傻爆了。
“你也是。”
他说。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哗——瞬间我就脸红了。
在他面前我总觉得自己扭捏的像个女人。
我曾经跟梅林也说过，我说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感觉自己特别娘。
梅林哼了一声说，不是感觉娘，是你本来就娘。
我当时给气的气血郁结。
不过现在越来越觉得也许梅林是对的。
尼特带着我走在街上，周围见到他的人全部停下来行礼。这阵仗，跟皇帝出游似的。
我们俩出了城门，就像当初来时一样。
我们穿过结界。地下阶梯绕的我七荤八素。最后终于出了门。
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默默等着我们了。我跟着尼特钻进去。
地点是罗马尼亚的锡吉什瓦拉。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天边一抹残留的火烧云。街道上的人很多，都画好了妆准备着夜幕降临之后的狂欢。
尼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个面具，是化妆舞会用的那种半面闪金的小型号品种。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脸上画着各种不同的花样，让我瞬间觉得自己有种进错地域的错觉。
以前就不过这种节日。除非是在游戏里。为了几个成就才会稍稍关注一下。
尼特说，血族很喜欢万圣节，因为对于血族来说，这一天晚上可以玩儿的相当尽兴。
我突然特别想问他怎么个尽兴法，但是憋了半天忍住了。
我们两个带上，融入到人群中。
“不是说要来见我爸妈么？”
我扭头问他。
透过面具此刻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他们就在这里。”
尼特说。
伸手搂住我的腰，我们俩瞬间消失在人群里。
他带着我来到房顶上。
对面的二层阳台光线依稀。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那是我爸爸。
转眼也有小半年没见他了，他此刻表情恬淡，手上的钢笔在纸上来回穿梭。这时候，房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走进来。即使相隔这么远，依然能看见妈妈脸上浮现的笑意。她伏在爸爸耳边说了什么，两人很开心的相视着大笑，然后爸爸站起来，她拿过外套披在他身上，两人抱在一起拥吻。
我贪婪的看着那两个人。周围的嘈杂声被内心的汹涌扑打的瞬间支离破碎。
还好。他们过得不错。
即使没有我在，他们看上去也依旧那么幸福。这样就好……
我的眼睛有点模糊。我深吸了几口气，瞥过眼睛一个劲儿眨。
“嗯，我们走吧，尼特。”
我低着头，拉着尼特的手就走，差点就忘了我们还站在房顶上。
尼特扳过我的肩膀俯身。
“傻瓜……”
他柔声说，揽着我的腰就把我带进怀里，嘴唇下一秒就贴了上来。
夜幕开始降临，唯有他的眼睛还散发着光辉。
“带你回去。血族的狂欢也快要开始了。”
他让我抱着他的腰。我们两个快速穿过拥挤的人群回到车里。
一路上，我都抬着眼睛看月亮。今天的月亮蒙上了一层纱，光线很朦胧。
我眼前不停的闪过刚才的画面。
这算是告别么？
说不定二人世界他们会更喜欢。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反正当初有我在的时候，两个人还不是抱怨我打扰到他俩之间的浪漫。
虽然只是开玩笑的……
虽然……
哎……不想了！
我眼珠子一转，将心里的骇浪逼回去。
心口很闷，但是却也有一种超脱感。
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吧。
“尼特。”
我转过头，发现原来我出神的时候，他一直都在静静的看着我。
他此刻的眼神专注，直直看进我的眼睛，看进我的心里。
他在等我开口。我知道。
“谢谢你。”
我说。
一直放在心里的一句谢谢，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只是谢谢？”
他挑眉，身子靠过来轻声问道。
轰——脑子又懵了。
那……那那那那那……除了谢谢还有啥？
第二十章
当我和尼特回到城里的时候，面前俨然一副灯火辉煌的景象。
到处悬挂着南瓜灯，蝙蝠们扑扇扑扇绕着街道上方的天空飞，是不是还会有一两只闪到你的面前。
迎面走来的很多人都带着面具，有僵尸的，有猫女的，当然最没创意的莫过于血族自己扮成吸血鬼。真不知道这种血族是怎么想的。
尼特问我有没有把整个城的几条大型街道逛完。我说没有，上次只去了左边的商品区溜达。
尼特说，今天带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T字形的大直道其实没有什么可转的，卖的都是一些杂货。还有很多服装店。其中有一家，门面特别大，里面的服饰也非常的精美，一看就是有钱人去的地方。我甚至怀疑尼特的衣服说不定就是在这家店里置办的。在门口看了几眼，从中世纪的宫廷复古装一直到现在的都市休闲装应有尽有。光是靠着阵势，说他是垄断企业也不为过啊。搞的其他的小型店铺瞬间黯然失色，完全没有市场占有率了。
尼特带我进去，挑了几件宴会小礼服和平日的休闲装要我去换上。说是来这边那么久了还没有给我买过衣服。
我抱着一整堆的件件套套一头扎进试衣间里。
平日就很少去逛这种店，买衣服也都是看着合适就直接按码拿了，总觉得试来试去的麻烦，又不是女人。搞这么复杂干嘛。
我叹了口气，一套一套的穿给他看。
那几套休闲毛衣和套衫还好，但是小礼服……
我真怀疑这是不是尼特的恶趣味。白色的蕾丝花边衬衣外搭的是深紫色的小外套，还配了一双长筒皮靴，鞋底厚的要命。下身穿的短裤也真不是一般的短，都快赶上内裤了。
尼特看完说非常满意，后面的店员也纯粹一副恭维嘴脸。说什么“您穿的这一套正好勾勒出您纤瘦的身材”云云。
我独自一个看着镜子里大冷天的还要露半截雪白的大腿。顿时感叹道：尼特你丫绝对是个闷骚！
将所有的衣服打包差人送回去，尼特带着我继续转。
他拉着我，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过来。
“这个拿好。”
我接过来，是用黑纱包裹住的一个长条形的东西。
“是什么？”
我抬起眼睛看他。
尼特看着我，半天才说：“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这个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