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走了出去,荷鲁斯决定眼不见为净。
「真不好相处。」
韩晓伸手抱着儿子,在对方日益粉嫩光滑的小脸蛋上摸了一把,小声咕噜了一句。
「就是就是。」未来的小冥神重重点头,差点没把娇嫩的小脖子摇断。
「爸爸,我好想你啊。」小家伙将脑袋埋进韩晓的脖颈,使劲蹭了蹭。
韩晓心里别提多美了,自己的儿子,真是越看越可爱。
「父亲~」这厢韩晓还没感动完,就看到小家伙已经另觅新欢,讨好的扑上前搂住了阿努特的腰,一脸的谄媚相。
「我也好想你啊~」囔囔着就一脸幸福的模样,埋在阿努特怀里再也不肯起来了。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韩晓瞪着阿努特,别提多羡慕嫉妒妒了。对方只是笑吟吟地摸了摸小韩礼的脑袋,就见小家伙一脸乐淘像恨不得扑上去狠狠亲阿努特一口,更加令韩晓不爽。
凭什么啊,神子是在自己身体里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他和小韩礼最亲吧。见色忘义、哦不,是阿谀奉承的小东西,阿努特不就是个冥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恢复得差不多了。」阿努特宠溺地弹了弹儿子的笑脸,见小韩礼额头上散发出金光,浮现出一只翱翔中的鹰隼模样的印记,脸上的笑意更甚。
「从现在起不需要再封住你的灵识。」
「那我可以自由行动了?」小冥神两眼放光,兴奋的呼号一声。
「可以,但是不能离开这座宅邸。」
听到这话,韩晓和韩礼的脸同时垮了下来,小家伙不能离开意味着自己也不能离开,真惨,关禁闭的生活又要开始了吗?
「父亲……呜呜……」
阿努特干咳一声,正要义正言辞地说些什么,却发现韩晓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好吧,你们可以出去,不过得有我陪同。」
父子俩同时欢呼,惹得阿努特哑然失笑。
「你居然同意了!」
一直在门外的荷鲁斯突然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卷了进来,愤怒地瞪着阿努特。对方却只是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不忍心拒绝。」
荷鲁斯气的咬牙,阿努特的言下之意好像他才是那个冷血不近人情的家伙,天知道他才是最担心神子的人!
该死的冥神!这头狡猾的老狐狸!
小家伙攀住父亲大人的衣领,表情泫然欲泣,大眼睛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水气,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
「父亲,你回来了就可以抱回我了吧~」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掐媚地趴在阿努特胸口说道,「我不要跟着荷鲁斯,他好讨厌哦,不许我做这个做那个。」小家伙一股脑将委屈都说了出来,看来灵体封印、被荷鲁斯保护的那段时间他没少受约束。
俊美的少年脸皮抖了抖,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
「你很有意见?」
居高临下盯住小冥神,荷鲁斯俊美的脸上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嗜血的弧度。
「当然!现在父亲回来了,我再也不用受你的虐待了!」小家伙现在有了靠山,天不怕地不怕,叉腰对着荷鲁斯重重冷哼。
「等我长大了,我要——咦?」小家伙愣愣看着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然后慢慢飞向了荷鲁斯……
「咦、咦——?」小家伙愣头愣脑的显然还搞不清状况,他口中那个大靠山父亲正拎住他的衣领朝荷鲁斯那送呢。
「交给你了。」
阿努特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一点也没有将儿子送羊入虎口的罪恶感。
小冥神显然是吓傻了,直到自己的小屁股落入荷鲁斯的「魔掌」中,这才后知后觉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父亲父亲!呜呜……爸爸救我……」
「汗水都没用。」荷鲁斯露出一个狞笑,逮着小韩礼就出去了。敢说他虐待,那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见识见识什么叫「虐待」!
韩晓目瞪口呆地看着荷鲁斯像抓小鸡一样抓着又叫又号的儿子出了门,下巴久久都没能合上。
「你就这样……」他指着空荡荡的大门,一脸错愕地瞪着阿努特——这父亲未免也太冷血了吧!?
阿努特笑着撩起韩晓散落在耳边的头发,突然一个起身将韩晓压倒。
韩晓顿时大感不妙,他们可是在床上啊,太危险了!
「让你离开宅邸是很危险的事情。」阿努特双手撑在韩晓脑袋两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猛兽在仔细打量猎物。
平时的冥神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不发怒的时候完全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男人模样,偏偏在他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韩晓明白那是阿努特的伪装,但在自己面前,黑暗之神从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狂野和欲望,这令韩晓又惊又喜。惊得是他害怕自己会越来越被阿努持吸引,喜的是庆幸阿努特在自己面前完全没有任何掩饰和隐瞒。
「我牺牲自己的时间陪你外出,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些感谢?」阿努特的手缓缓下移,楼主了韩晓的腰紧紧贴住自己的腹部。
炙热的物体顶在小腹上,韩晓的脸立刻不争气的红了。阿努特扣住他的腰缓缓摩擦,他的气息慢慢充斥在四周。
两人虽然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却仍然无法阻止气氛变得暧昧。
韩晓悲哀地发现自己对阿努特真的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被吃得死死的,不过就算他想反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吧,对方可是冥神啊!
缠绵的吻落了下来,很快越来越激烈和粗暴,衣物在弹指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韩晓欲哭无泪。对了,阿努特不光是个外表道貌岸然实则内心狂野的野兽派,还是个欲望来了就不会压抑的野兽派。
「就用身体好好感谢吧。」手掌肆意在腿间肆虐,握住挺翘的臀部大力揉捏着,阿努特感叹道:「这里的手感越来越好,越来越圆润了。」
不要脸!韩晓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放轻松。」臀部被重重拍了一下,炙热的硬物顶了上来,蹭得韩晓呼吸一窒。
「……」韩晓的脸色发白,阿努特的「那个」很大,即使已经做过很多次,插入的一瞬间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别怕,放松,我会温柔的。」轻轻啄了下他的唇,阿努特抬起韩晓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就着这个姿势缓缓顶了进去。
「唔……」进入的一瞬间,韩晓感觉下体一阵撕裂的刺痛,忍不住哼一声。但是很快,很调教得食髓知味的身体就自发顺着阿努特抽插的频率扭动了起来。
「……啊……啊……」
韩晓急促喘息着,嘴里断断续续发出诱人的呻吟。阿努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弱点,每一次挺腰都侵略性十足,每一下都会顶到韩晓的心尖上,酥酥麻麻地令韩晓舒服得想尖叫。
「啊……哈啊……」一阵力道和速度十足的抽插简直要把韩晓送入天堂,他身体扭动得越发厉害,双脚紧紧缠住了阿努特精壮的腰身。
「呜呜……」韩晓明白这才是刚开始而已,仅仅是插入就已经得到了强烈的快感,这点令他羞愤欲绝。
「呜啊——」持续不断的高潮令韩晓全身颤抖不已,他一口咬上了阿努特的肩膀,口中传来的淡淡铁锈味更是令他全身的血液沸腾燃烧。
完了,自己这下是彻底堕落了。韩晓悲哀的想着……不过很快,他就没有了思考的力气,被阿努特带着沉沦在了欲望的海洋之中……
图伦索战役之后的几个月,埃及正是秋收的季节。
眼光照耀着美丽的尼罗河,如同一条发光的碧玉带蜿蜒穿过金色的稻田。
解除了外患的埃及,全国上下都呈现出一副蒸蒸日上的美好景象。
少年王的身体逐渐好转,王宫举办了几场盛大的祭奠庆祝丰收,叩谢神的恩泽。埃及人不再埋怨先王犯下的过错,对图坦统帅的埃及也充满了希望。
唯一不爽的大概只有韩晓父子了——底比斯太和平了,和平得近乎无聊!除了墨
涅特和普拉美斯偶尔回来看看体弱多病的「卡瑞」,带来一些新鲜的趣闻,平时的时候韩晓只能对着满屋子的傀儡仆人发呆。
「啊~无聊死了。」韩晓抓着头发大叫,这不能怪他,任谁被关上好几个月不准外出都会发疯的。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韩晓双眼发红,恶狠狠瞪住了刚从冥界赶回家的冥神大人。
「就快了。」依旧是这么一个千篇一律的答案,韩晓都快听烂了。
「我要知道具体的时间,具体的!」大概是急疯了,韩晓居然不怕死地跳到阿努特背上,对着宽厚结实的肩膀又捶又打。
阿努特一脸无奈,反手将韩晓从背上抓了下来,拉到面前温柔的说道:「我以前说过吧,拥有贪婪欲望的人会自动招来邪神。图坦身边充满了垂涎王位和权力的人,虽然不知道邪神具体操纵了谁,但是你想,看到图坦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健康,对方会不着急吗?就算忍得了一时,那人迟早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你的意思是,对图坦不利的人,就是被邪神选中的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想要改变信仰获取力量,操纵一个傀儡法老是最好的办法。」
「那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操纵图坦呢?」
「第一,图坦已经是法老,身上有王气保护,不是那么容易被操纵的。」阿努特摇摇手指,说道:「笫二,贝斯特是图坦王室的守护者,邪神想要操纵图坦,不可能不惊动贝斯特。更何况还有我和拉随时监视着图坦,根本没有邪神下手的余地。」
「那有没有查到什么?」
韩晓的眼睛闪闪发亮,宫廷阴谋啊!虽说少年王夹在其中挺可怜的,但是韩晓毕竟和他没什么交情,他到时对暗杀啊、王维斗争啊什么的比较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貌似图坦死了韩礼也会有危险,那还是让固坦活着吧。
「快说快说,你一定查到了什么。」
「图坦以前的身体状况很差,那是因为有人下毒。」看着伴侣猴急的模样,阿努特哑然失笑,轻轻刮了一下韩晓的鼻子。
「那人很聪明,察觉到情况有变立即停止了下毒。不过最近他终于按捺不住,露除了马脚。」
「咦?这——?」
韩晓惊讶地看着阿努特手掌中突然凝聚出一些透明液体。
「这是在图坦的酒中找到的,从眼睛蛇身体里提炼出来的剧毒。」
「啊!」韩晓吓了一跳。「是谁干的?」
「图坦身边的侍卫官。」阿努特一脸严肃,「那人是被操纵的,究竟是谁指使他干的他完全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
「王宫也已经不安全了。」阿努特揉揉太阳穴,样子似乎很疲惫。韩晓主动上前给他揉按肩膀,放松肌肉,没有注意到冥神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那怎么办?要是圆坦死了,韩礼他……」
「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到鬼。」大手一捞将韩晓困在怀里,阿努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唇。
「就这么对我没信心?荷鲁斯已经在王宫布下了天眼,这世界上没有东西能逃过他的眼睛。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撇撇嘴,韩晓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这家伙刚刚那副疲惫的样子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吧。
「说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虽然邪魔还没有成气候,但是他毕竟有一半邪神的力量,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不然你以为贝斯特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拖我下水?如果只是小角色,凭她的力量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韩晓偏着脑袋,好奇发问,什么叫有一半邪神的力量?阿努特有时候称呼那东西邪神,有时候又称呼对方邪气,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阿努特清了清喉咙,也不打算隐瞒韩晓。
「你听过奥赛里斯的传说吗?」
「一点印象,我听导游讲过,他以前是国王,被弟弟杀死身体砍成了一块一块,后来被伊西斯救活了。」
「大体上差不多,奥赛里斯的弟弟正是邪神赛特,当奥赛里斯得到我的力量成为冥界之主的时候,赛特也披众神消灭了。不过赛特并没有死,他苟延残喘逃进了冥界的黑暗之地,吸收了大量的黑暗之气居然又重新得到了与神抗衡的能力。」
阿努特的眼神有些阴鹜,如果当初不是奥塞里斯顾念手足之情放了赛特一马,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赛特吸收了黑暗之渊千百年来聚集的大量邪气,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赛特,成为了更加邪恶的存在。我以前还以为对方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随着」他「释放的邪恶气息越来越强大,才确定了『他』就是赛特。」
听到这韩晓心里不禁有些发毛,紧紧握住了阿努特的手。
阿努特刚想开口安慰韩晓,突然一阵黑沙卷了进来,化成黑色的巨大胡狼匍匐在阿努特脚边。
「主人,王宫里有动静,对方行动了。」
阿努特轻轻点头,虚空幻化出了一道门,对着韩晓伸出手,说道:「走,我们去会一会邪神。」
「带我来真的没问题吗?」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韩晓紧紧握住了阿努特的手,生怕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跳出可怕的怪物。
「有我在,没事的,没人能伤害你和韩礼。」阿努特轻轻安慰伴侣,并没有说出实情。底比斯上空的邪气正在不断扩大,目前连他也不敢轻易让韩晓离开自己的视线半分。
香甜的熏香和温暖的光亮从不远处的宫殿里传来出来,阿努特带着韩晓走了过去。
撩开金色的纱帐,甜甜的熏香围绕在大殿之上久久不散。少年王图坦卡门坐在金丝编织而成的柔软垫子上,桌前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水果、面包、烤肉、香醇的美酒一应俱全。
穿着带有浓烈阿拉伯色彩服装的美丽舞姬翩然起舞,曼妙的舞姿,轻柔的身体,如同尼罗河上盛开的美丽莲花,牢牢吸引了少年王的眼球。
这令端坐在一旁的王后安克珊娜蒙稍稍有些不愉快,粉色的唇微微抿起,将不愉快掩盖在精致的黄金酒杯之下。
常年服侍安克珊娜蒙的女官芙耶,一眼就看出了王后的心事。她击了两下手掌,大殿侧面的纱帐随即被撩开,一个年轻的女官抱着一罐黄金制成的酒罐走向图坦卡门。
韩晓注意到那年轻女官身上萦绕着一股不寻常的黑气,两眼黯淡无光,就跟……就跟阿努特府邸那些没有生气的傀儡仆人一模一样!
第十一章
「阿努特!那人——」
阿努特示意韩晓不要出声,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小声告诉韩晓只要看着就可以了。
韩晓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女人身上的黑气逐渐融入酒罐之中,一步步接近少年王……
女官芙耶并没有看到年轻女人身上的邪气,一边殷勤给图坦倒酒一边柔声说这是王后特意命人准备的、从遥远的波斯进贡来的美酒。
图坦十分敬爱自己的姐姐,一听说是安克珊娜蒙准备的,俊秀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波斯的美酒?我倒要尝尝。」
少年王示意女官将美酒倒满金杯,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图坦满足的叹息,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
「啊!」韩晓惊喘了一声,连忙扭头,却见阿努特仍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这才逐渐放下心来。那酒很明显有问题,应该是被下了毒,换做一般人肯定当场就七窍流血死了吧?但阿努特是谁?埃及掌管死亡至高无上的冥神,他要是不同意,谁能死得了?
韩晓觉得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居然把阿努特是冥神的事情都忘了。
一阵淡淡的金光笼罩在图坦身上,化去了黑气。时间的沙漏仿佛停顿了一、两秒,随后又开始滴滴答答流淌……
「好酒!」
图坦大喝一声,亲昵地搂住了自己的王后,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捧着酒罐的女官机械地抬起头,眼睛依旧空洞无神。韩晓眼尖地发现女官身上的黑气幻化为一条黑色的眼镜蛇,悄悄游向毫无察觉的少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