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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从君行 上——by源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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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而已。

方悦斋进账一般归羽卫队所有。三天没有进账,就该掏蓝尚自己的腰包了。

蓝尚只是在纸上画了一幅春江水暖图。大鸭子身後跟了一只毛茸茸的小鸭子,俨然金灿灿圆滚滚的绒球。憨态可掬。

後又在没人的时候烧了。

事後蓝允之再三拜托,蓝尚终究是答应他向羽卫队送了一封信。十天後,带回一枝桃花。

插在瓶子里的,花瓣都还鲜艳娇嫩。衬着靛蓝的花瓶,动人无比。

“小五台山的。”蓝尚言简意赅。

不说也知道,可嘉送来的。

允之捧着花小心翼翼养在屋里,奇的是竟然开了两个多月才凋谢。

当朝科考,会试之後便是秋季殿式。殿试当天需言明意向及论证意图。一旦得以通过,即可获得官职。

蓝尚授意,允之即着手准备报考户部。

户部尚书季辉明乃李相同年。如今年事已高,体力不支。已三次提出告老还乡。苦於没有合适接班人,迟迟未得批准。

蓝允之报考户部,蓝尚用心可见一斑。

蓝可嘉在羽卫队替李相效力,如今还要在文官中安插同党。协助李家与谢家争权之意昭然若揭。

也不必若揭。愈深层接触当今形式越明白,谢李二家迟早必有一次决斗,之前一场又一场角力不过序曲而已。谢家风头正劲;李家虽是强弩之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文武百官纷纷站队,除少数蓝尚这般真看不惯谢家独大作风的,无不是为保身而已。

国家什麽的,太大了;保全自己小家才是上策。

独特的只有谢枚。顶着谢家二少的帽子,却三天两头往方悦斋跑。谈起朝中大小事宜,只是不屑地一哼。

“如果外族来犯,冲锋陷阵我愿意上。这等今日投靠你明日投靠他的事,最下作。”

八月初一,殿试当天。

蓝允之起了大早,还未洗漱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叫自己的名字。

打开门,谢枚大辣辣靠在门框上。一袭大红长衫,红色长发散在腰间。

此时已经完全长成,眉目间风流更甚。与美艳的少年时代相比,依然明艳无双,只是个子更高,骨骼也更结实。宛如能工巧匠雕塑的面容上又多了狂放霸气。

只是一双眼睛仍然和少年时一样,深黑中总是透着一抹暗绿。深深望着蓝允之,如炽热的火苗。

与之相比,蓝允之越发歆长秀气。嘴巴还是一样坏,眼睛却更大,汪着春水一般。下巴尖尖,脖颈曲线秀气而高雅。真是个地道的江南才俊了。

“去吃早饭。我也去瞅瞅考场长什麽样子。”谢枚说,宛如闲话家常。

“你也考?”

“要再说一遍麽?我去瞅瞅考场长什麽样子。”

允之自然无比地点点头,一起去见蓝尚。

一桌人吃早餐。谢枚嫌弃芋苗不够香甜,一定要加些糖。

蓝允之从厨房拿了一罐盐,二话不说抛了出去。

谢枚惊呼着接住:“喂!要出人命啊!”

“辟邪!”蓝允之拍拍手,“我吃饱了。”

自始至终蓝尚都未发话。此时才淡淡一笑,一手搭在蓝允之肩上。眉宇间都是慈祥和安慰,宛如至亲。

他没有紧张呢。真好。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说:“後天一起去吴中吃大闸蟹。”

蓝允之轻松一笑:“不必担心。我很快回来。”

谢枚已经接过允之书包:“我陪他去。你放心。天塌下来有妙然。”

众人哈哈一笑,没人看到隐在暗处的楼妙然面容不清。

也没做马车轿子。蓝允之和谢枚慢慢步行在人烟稀少的青石路上。

“这样清净些。”允之道。

谢枚扬扬眉毛,不着一词。

微雾。面前高低起伏的乌瓦和粉墙都似朦胧的山水画。好像捏一把就会有润润的水挤出来。

两人默默并肩走着,谢枚忍着不去牵蓝允之,干脆背起手来。只是听着他轻轻的呼吸便觉得心动。

蓝允之也不多言。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却是蓦然地,停下来向身後望去。

深邃的小巷,空无一人。

同一时刻,谢枚和躲在暗处的楼妙然也向同一个方向看去。

只有楼妙然发现隐在暗处的一双眸子。刀锋般淩厉,却又如秋水一般深沈。紧紧盯着蓝允之歆长的背影,一时又停在谢枚身上。前时缠绵,後又复杂。

蓝可嘉也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激然相撞,劈啪冒出无声的火花。

楼妙然暗暗心惊。

他还记得那个下雨天自己将一个小男孩按倒在地的样子。

三年不见。目光竟已如兽类危险难犯。

片刻之後,蓝允之脸上显出异常鲜明的失落。却又转而一笑:“快些走吧。我想早点进考场。都有些胡思乱想了。”

谢枚又向背後看了一眼,也觉得似乎有一个并非善意的目光狠狠黏在身後。却还是念着蓝允之的殿试,追上去道:“瞧你那紧张的小模样。”

“你才紧张!”

“又不是我考,我紧张什麽。”

“那我也不紧张。”

“那你乱看什麽?”

“好像你没看似的……”

蓝可嘉眼神一跳。还是隐至暗处去。又给了楼妙然一个眼神。

蓝允之殿试之前,他绝不会现身扰乱心神。

後者明了,继续护着谢枚和蓝允之飞身去了。

领出恭牌的时候碰见乐杏哉。两颊的酒窝越笑越大。

“我们又坐一起啦!上面的是范大人,我爹同年。”

刚这样说着,就闻上方监考呵斥:“考场庄严,此刻之後再有交头接耳者,立刻赶出去!”

乐杏哉吐吐舌头。

殿试本该由皇帝亲自主持。而“当今圣上”圣体违和,只有翰林院大学士范瑾丹和主考位置的一纸皇榜坐镇。

范瑾丹素有铁面之称。如今他这样的官员已经不多。唯一一个风格相似的赵世勳老爷子,三年前不明不白消失在赴京途中。

还有三刻交卷。范大人终於忍不住。走下考场来到蓝允之面前,扣扣案桌。

枕着一只手出神的蓝允之吓了一跳,这才打开空空如也的白纸研磨撰写。

41.炽热的手掌宛如火苗

至交卷前一刻,蓝允之才在纸上落下最後一个字。落定不久,卷子即被收走。

只得怅然若失地望着墨迹还未全干的卷子落在范瑾丹手里。

正午,下起了小雨。楼妙然撑着一把伞站在谢枚身後。

“少爷要不要喝点水?”

谢枚摇摇头。表情不屑,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全是关切和紧张——紧紧盯住蓝允之消失的方向。

蓝允之消失了多久,他就朝着那个方向看了多久。

“你进去看看。”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考场大门,“怎麽进去那麽久。”

因为考试尚未结束啊!

楼妙然握紧了伞,却没动身。

“让你去没听见吗?还举着这破玩意儿干嘛!”谢枚夺过他手里的伞就扔在地上。

楼妙然面色惨白,看看地上的伞,又看了看仍旧心不在焉的谢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颤着嘴唇说:“是。”

就在此时,有考生从门口出来。

他看见蓝允之的时候蓝允之也正朝这边看来。一张淡然的脸有点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却在投过眼神的时候,面色忽而亮了一下。

谢枚的心中先是一紧,而後心疼,再是欢喜。全都写在脸上,风云变化。全被身後的楼妙然看去。

站在前面的人永远看不见身後那双眼睛的失落。

正如谢枚忽然发现蓝允之的视线并未落在自己身上。

上午那种被入侵者盯上的危险感又降临。他蓦地转过头,看见从树後走出一条高高的身影,背後背着一柄刀。迈动修长有力的双腿,一步一个脚印,仿佛一匹胸有成竹的兽类,又像一柄随时会出鞘的刀。危险的气场弥漫四周。

楼妙然立刻扶住腰间长剑,全神戒备的状态盯紧蓝可嘉。

这个孩子已不是三年前只会发狠的毛头小子。危险的气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那种气息他熟悉。

北府镇和羽卫队交手多年,彼此对对方的气息再也熟悉不过。

蓝可嘉身上是北府镇宿敌的气味。掺杂了自身固有的倔强和坚毅,在敌人眼中变得危险无比。

这一切全被刚刚走出考场的蓝允之看在心里。

今天一直以来的心神不宁豁然得到解释——他察觉到了可嘉的气息。

蓝可嘉着一袭黑衣,从暗处走出。身材高大与谢枚不相上下。短打扮透着劲悍淩厉。动作沈稳,却似水底漩涡,无声搅动周遭气息。

谢枚一身张狂的红,雨雾之中宛如疯狂的火苗。顶天立地立着,张狂霸道地看住蓝可嘉。似下一秒就燃起通天大火,燎平一切。

目光碰撞犹如短兵相接。天地之间只剩这两名男子。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本想向蓝可嘉扑过去的允之不由得也站在三步开外。

“雨看样子要越下越大了。几位练功呢这是?”

仿佛在绷紧的弦上砍了一刀,铜墙铁壁的气场霎时破了个口子。乐杏哉笑呵呵地钻了进来,拉拉蓝允之的袖子:“允之去吃饭啊!今天我做东。”

说罢又探头到谢枚和蓝可嘉之间:“二位赏个脸吧?一起去吃饭?”

一双酒窝弯弯的。

杏花楼。

蓝可嘉举杯对乐杏哉道:“在下蓝可嘉,听允之多次提到乐兄。几年来承蒙照顾,感激不尽。请。”

一举一动间尽是一家人的架势。

乐杏哉瞥了蓝允之一眼,允之笑笑:“家兄。”

蓝可嘉剑眉一扬,握住允之的手:“乖。”又摸摸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应该先去换衣服。”

“没有多湿。一会儿就干了。”

“我帮你。”

说罢,蓝可嘉一手搂在蓝允之肩上运起功来。不多时,两人衣服上的水汽全被内功逼干了。

目光缱绻,却非全然兄弟神情。

乐杏哉装作什麽都没看到,仰头干尽一杯酒。笑道:“幸会幸会。”

谢枚冷哼一声,夹起一块芙蓉肉放在蓝允之碗里:“考得怎麽样?”

想到考场上糟糕的表现,蓝允之眼神一黯淡:“不怎麽样。”

谢枚笑着握住他的手:“不怎麽样也没关系。有我在,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吃肉。”

蓝可嘉马上在允之碗里放一块青笋:“不怎麽样就不怎麽样。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吃菜。”

好几个“怎麽样”飞镖一般在半空蹦来蹦去,言语之间剑拔弩张。

乐杏哉看看立在旁边的死人脸楼妙然,又喝了三杯酒壮胆。

席间蓝可嘉一时怪允之挑食,一时又赞乐杏哉宅心仁厚帮弟弟许多忙。甜腻腻秀着“天伦情乐”。谢家二少也不含糊,全程气场十足地坐在一边。肆无忌惮地盯着蓝允之,逼得允之不得不主动对他笑笑。

他便扬起天人一般的面孔回以热情万分的笑意,而後得意又炫耀地瞅一眼蓝可嘉。

不必献殷勤也有美人笑。

看得旁边的乐杏哉直冒冷汗。

事後回到家里,蓝允之叹口气:“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刺激他。”

蓝可嘉一言不发,捧着俊俏白皙的脸就吻下去。

蓝允之身子一软,靠在门上。微微眯着眼睛承受着霸道的渴求和探索。气息搅在一起,心头狂跳。对方的舌探入口中,火蛇一般游走。

吻到动情处,蓝可嘉一手搂住蓝允之的腰,另一手顺着脖颈细腻的肌肤滑到衣服里。

允之动了动肩膀,想要阻止。却被搂得更紧。只觉得滚烫的手掌宛如火苗,烙印在肩头,游走至胸前一点细细揉捏。不由嘤得一声呻吟出来。却被蓝可嘉一把抱起压在门板上。在前胸流连亲吻,濡湿酥痒。

眼看搭在肩膀的衣服就要落下来,背後响起敲门声。

蓝宁真切的声音就隔着一层门板:“允之?老板叫你去喝茶。”

前面蓝可嘉仍旧含住胸前红点辗转吮吸,背後却是不停拍门的响动。蓝允之不由紧张得推推可嘉的头。

蓝可嘉将他抱得更紧,毫无松口的意思。

“允之?你怎麽了?难受?”蓝宁的意思似乎是要闯进来。

蓝可嘉这才抬起头,以低沈稳重的嗓音回答:“允之心情不大好。过会儿就出去。”

蓝宁在门外奇道:“可嘉?你回来了?”

“嗯。我陪陪他。”——用手揉大腿的方式。

蓝允之红着脸狠狠拧他一把,可嘉却无声又无赖地趴在他颈间乐了。

另一边谢家二少却已在书房摔了八个茶碗撕了六本书。

“你还在这干嘛?非要抽死你才滚?”狠狠踹一脚跪在地上的楼妙然。对方却似一个装满棉花的麻袋。怎样抽打都发不出半点回音。

只要他心情好。挨几下打又有什麽关系?

连死都愿意啊……

楼妙然一个不留神,终於被迎面一脚踢得晃了晃身体,手扶在茶杯玻碴子上,不由轻轻皱了下眉头。

42.三点红斑蜿蜒在锁骨

这个细节却被谢枚瞟见。不由问:“手怎麽了?”

“属下没事。少爷息怒。”

“都这样了还没事?你当我是傻子?”一把抓起楼妙然的手。除了被割出的血痕,还有因开水烫出的水泡。

“这怎麽回事?”谢枚怒道。

做惯不被人注意的杀手,楼妙然只是垂了瘦削苍白的脸,不着一词。

豁然想起刚才自己把开水泼在他手上的事情。谢枚愣了一下。不由轻轻触碰水泡周边的皮肤:“疼?”

楼妙然竟似比刚才被烫还惊悚地缩回手。掩藏在长发下的眸子猛地抬起,迅速在谢枚脸上扫了一下又垂下去。

神色是那样的惊讶和偷喜,带着受宠若惊的不可置信。

“属下……属下……属下没事!随时等候少爷传唤!”

北府镇鼎鼎有名的杀手,竟然结巴着狼狈地退出去了。

无人的角落,独自摸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心跳的速度无法控制。

蓝宁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蓝允之也一把将蓝可嘉推开。

蓝可嘉轻喘着。认真盯着自己吮出殷红点点的细腻胸膛。允之垂下眼睛,默默整好衣服。

“对不起……”蓝可嘉垂手立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忘记你心情不好。”

蓝允之只是摇摇头。

虽然不知殿试结果如何,但今日也算尽力。而自己所担忧,乃是身为羽卫队逃兵子弟的身份。

蓝可嘉现在已入羽卫队籍,将来随时会知道父亲昔日历史。如果某天他接到的任务就是捉父亲或自己回羽卫队,那又该如何面对?

可嘉不知允之心中的纠结。却依旧看得出他眼中的挣紮与矛盾。不由上前一步,心疼地抚上他的面颊:“考得好不好都没关系。我养你。”

允之却噗地一声笑了:“哪个要你养?”

来到後院的时候,蓝尚正对满树桂花喝茶。站在身旁的蓝宁遥遥地看见可嘉过来,纵身跃过就是一掌。

在允之的惊呼中,蓝可嘉侧身轻易避过。蓝宁立刻矮身连环三踢,可嘉如踩在水面之上,飘飘摇摇晃着身子。看不见脚步大动,每次却都刚好避过蓝远的攻击。两人一拆就是二十几招,到最後蓝宁停了手,微微一哂:“进步不小。”

蓝可嘉嘿嘿一笑,小时候那样露出洁白的牙齿:“承让了。”

允之这才松了一口气:“什麽毛病,见了面先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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