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味道？”
“我和你爹从小在一个分队里受训，一起接受任务，一起吃苦挨打。那次我中了毒，几乎丢了命。你爹用内功帮我把毒逼出体外，我却还是一吃东西就想吐。他便借了羽卫队的厨房，亲自为我做了五丁包吃。那味道……你手里的和他有七分相似。”
“七分相似？”这手艺可是得自爹的真传。怎麽会只有“七分”。
蓝尚的笑容里掺杂了寂寥：“嗯，七分。”
再像，也不是他。
都不是。
这样想着，语气里就多了空旷的孤单：“那时我们都是孤儿。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死。有一次执行任务，一起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他上臂脱臼，我却是摔断了腿。当时我们说好，如果出不去就一起死在洞里也不错。如果有一个人先去了，另一个人不可偷懒太久。免得先走的人在黄泉上太孤单……数九寒天的塞外，陷阱里的雪有腰那麽厚。”
“後来呢後来呢？
“後来？後来当然是没有如愿。不然怎麽能有你？”声音里居然有些不易察觉的遗憾，“我们还是活下来了。第二年你爹就娶了你娘。大喜那夜啊，我也喝得酩酊大醉呢。”
“你见过我娘？”
“嗯……不过也只见过一次。後来……後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後来我也成了家。而你爹有了你不久之後，就因为那件事离开了羽卫队。”
“蓝老板……参与过追杀我爹吗？”
“没有。”与刚才的追忆深远判若两人，此时声音坚定如铁。
蓝允之再没了声音。蓝尚回头看去，少年的双眼已经挂了泪花：“谢谢你……”
那是一直的心结。一旦解开，如释重负。
在吴中一住就是经月。蓝允之未回京城，蓝尚也陪他在精致的园林住下来。
忽而一日，蓝允之正捧着蓝可嘉送自己的泥娃娃出神，被通知来了信。大喜过望地打开，却发现是谢枚写的。
一纸狂草，几乎要透出纸面飞出。只有三个字：“我想你。”
蓝允之想了想，把信笺放在灯花上，看它嫋嫋变成烟火和灰烬。
临近发榜前三日，才动身回京。头一天夜里到达，瘫倒在床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蓝允之睡不着，辗转反侧。却在朦朦胧胧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45.矫健的身影披一条月光站在床前
蓝可嘉从窗口跃入，矫健的身影披一条月光轻轻站在床前。
蓝允之紧闭着眼睛装睡，装到一半却扑哧笑了。睁开双目，盈盈如水。
“你说你，晚上来晚上走，有好好的窗户不走，偏偏走门。跟老鼠似的。”
蓝可嘉无奈摇摇头：“说反了吧？”
允之无辜地眨眨大眼睛。
蓝可嘉只得亲口纠正“那叫‘有好好的门你不走，偏偏走窗户，跟老鼠似’……”说到一半就发现蓝允之滚到床里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和我没有关系。”
这才发现自己被耍。蓝可嘉脱了外衣躺上床，一把把蓝允之抱过来，可劲儿地捏着腋下和肚皮敏感的地方，逗得他滚成一团。
直到连连求饶，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松了手。却仍然没把人放开，而是牢牢抱在怀里：“怎麽不不睡？”
“本来要睡的，被你吵醒了。”
“乱讲。我跳进来你一定听不到。”
“可是我看见了。”
“那就是没睡。不是我吵的。”
“我说是就是。”
“……”蓝可嘉缴械投降，不再回嘴。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蓝允之才默默地说：“其实我是睡不着……”
明日发榜。
他虽不提，但明显精神亢奋。
可嘉低头吻着他的发：“别怕。不管怎麽样，有我在呢。”
他深夜归来，为的正是这件事。
不管接受什麽任务，不管有什麽风吹雨打。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在他身边。
哪怕只是“在”而已。
蓝允之抬起头想说什麽，看见可嘉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显得明亮如星。忍不住伸手抚过去，只觉刀劈斧刻的面容棱角分明。
真的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呢……
虽然不是许久未见，但可嘉在悄悄地成长。
这个事实让蓝允之的心怦怦地跳起来。不经意地，手已经在可嘉身上游走一圈。捏捏他的手臂，又拍拍他的肚子。
可嘉只觉得被捏过的地方犹如火烧，几道热流顺着皮肤迅速涌入小腹下方。不由难过地呻吟了一声：“你干嘛？”
允之红了脸，掩饰地用食指戳了戳可嘉极富弹性的小腹：“硬的。我是软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蓝可嘉短短三年间即从一个什麽都不会的愣头少年成为轻功卓越的羽卫队员，中间吃过多少苦可想而知。而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一身极富弹性的肌肉，和线条流畅宛如猎豹的身形。无论臂膀还是小腹，都均匀有力，渗透着青年蓬勃的气息。
也正因为这样，体内才更有些东西血气方刚，不可忍耐。
某个地方早已经发生了微妙又巨大的变化。
蓝允之尚不知情，兀自左戳戳右点点，而後像小时候一样窝进蓝可嘉怀里。可嘉却先松开他，坐起身脱掉上衣，复又躺下。用被子把蓝允之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上身赤裸着躺在被子外面。
蓝允之眨着大眼睛：“你傻的麽？”
蓝可嘉嘿嘿一笑，摇摇头。只是把人抱得更紧。
他想靠寒冷清醒一下。
因为永远无法忘记那次蓝可嘉推开他时受伤的眼神。
不想真正伤到他。虽然明明感到是两情相悦。
“蓝可嘉！”允之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想要拉蓝可嘉，却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蓝可嘉双腿间坚硬如铁，仿佛隔着衣服就能燃成一片烈火。
明明该收手，蓝允之却愣了神。手如着了魔一样向上滑。所触一片火热。可嘉小腹至腰间极富弹性的肌肉，光滑的皮肤。
月光照着他蜜一样的上身，宛如一匹裹着绸缎的猎豹。
蓝可嘉捏住他的手，呼吸变得粗重：“好好睡觉。”
可是……可是睡不着啊……
不知是忧虑，是焦躁还是什麽其他情绪。蓝允之只是怔怔地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蓝可嘉。半张着双唇，隐约露出一排晶莹的小白牙。一颗颗如小小的贝壳，衬得上唇如丰满美味的饵。
蓝可嘉脑中轰地响了一下，待理智苏醒之前已经叼住那两片丰满红润的唇。
蓝允之哼着呻吟，叫了声蓝可嘉的名字。而後就软软如一水般任由揉捏抚摸。
因为说话而张大了口，反被对方叼住了舌辗转吮吸，吸得浑身酥麻绵软。被捏住的手掌变成了十指相扣。紧紧纠缠在一起，生怕谁突然松了手。
热辣缠绵的亲吻持续了不知多久，蓝可嘉才喘着粗气撑起身体。一手抚着蓝允之额头的乱发，另一手支在两人之间，手心握着允之的肩膀。狠狠地等瞪着他，目光炽热，一言不发。表情难耐又隐忍。
他在等。
只要允之说出半个不字，他就起身冲到院子外面去。哪怕洗个冷水澡再沿着京城跑十圈，也不想伤害那个人一分一毫。
但蓝允之只是微张着红润到要涨破的双唇，喘着粗气。目光无助得像只溺水的小动物。
两个人互相希望对方给自己拒绝的勇气或者选择。
但发自内心的渴望才是彼此真正的指引。
蓝可嘉的呼吸更加粗重起来——这是你最後的机会。
可蓝允之只是在这最後一刻，用浓重的鼻音撒娇地哼了一声：“可嘉——”
下一刻，那双发出美妙声音的唇就落入对方口中。
蓝可嘉不再犹豫和放弃。
他要他。现在就要。绝不放手。
蓝可嘉闷声剥开允之的衣服，吮吸在如玉肌肤那粒朱砂似的突起。一只手覆在另一只上，另一只手伴着蓝允之轻声的惊呼，用比自己轻功还快的速度褪下衣服。
允之眼中全部染上一层渴望，但侧着眼睛看蓝可嘉胯间雄伟的昂扬，却在轻轻抽着气。
“我也要看你。”蓝可嘉叼着允之小小的乳首坏笑，另一只手却已经向下探去。
隔着亵裤揉搓，小巧部位也悄悄地昂起头。无师自通，可嘉自发找到取悦爱人的方法。一阵猛然的挑逗揉搓，口中也并没有放松吮吸舔舐。上下夹攻的後果是允之抠紧他的手臂，轻轻呻吟着泄了出来。
而後蓝可嘉诱惑地将沾满白色液体的手指送到自己嘴里，夸张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蓝允之羞愤地抿着嘴，眼中却是一派意乱情迷。
可嘉俯下身，抱着纤细的身体上下抚摸。哑着嗓子在他耳边喷热气：“你也帮帮我呀。”
46.幽暗的秋日室内 一派春日的艳
蓝允之半闭着眼睛。被捉住了手碰上对方火热的坚挺。如被烫到一般，急急缩回，却被捉得更紧。半推半就地握住，自己的也再次不争气地昂起头了。
在上方恶意的轻声嗤笑下，手下一紧，却换回一声难耐的闷哼。
被深深爱着的人爱抚，年轻的身体经不住无尚的欢乐。蓝可嘉也禁不住呻吟起来，把头贴在允之颈边。一口咬住颈部白皙柔嫩的皮肤，反复吮吸，直到它周遭全部变得和那个人脸色一般热得发烫。
“忍不住了……我想进去……”
蓝可嘉的手顺着光滑的脊背下滑，如瓷器，似绸缎，光滑又温暖的皮肤。轻轻按在尾椎那节要命的骨头上，而後打着旋儿的刺进炽热的入口里，旋转扩张，辗转挑逗。
他吸附着他。他则渴望深深地侵入和拥有。
致命的诱惑。
蓝允之只是咬着嘴唇，紧紧握着他的手臂。直到坚硬硕大的物体顶在後穴才恍然大悟，有些害怕地向後躲着，轻轻叫着不要。
却被可嘉一把握住腰，拽到身边调整了位置。然後就感到一个坚挺炽热的存在挤进身体。
咬紧牙关忍耐着，直到肉刃挟着强烈的撕烈痛深入体内。刚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料蓝可嘉又将他的腰提起来，接着向下更深地一送。
还要更深！
“啊——！”允之瞪大眼睛，终於痛得呼出声来。
蓝可嘉霎时停止了动作。轻轻放下他，以极其关切的声音问道：“痛？”
痛。
很痛。
非常痛。
黑暗之中，温柔却隐忍的声音却更让人鼻子发酸。蓝允之没有讲话，眼泪扑簌簌先落下来。
蓝可嘉俯下身体，吻上他的眼帘。而後是耳根和嘴唇。双手也轻轻在身上爱抚，以轻快的频率揉捏着胸前樱桃。
他想取悦他。让他开心，让他放松。
有些委屈地缩在他怀里，承受着海浪般铺天盖地的亲吻。那是可嘉的气息。炽热的，浓烈的，青春而阳刚。蓝允之陷入其中，渐渐放松了身体，被拉着环住他的脖子。忍不住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
可以感受到那份霸道，却带着缠绵悱恻的怜惜。
海洋般深邃雄厚的温柔，让人想要沈溺。
於是全身心投入这个亲吻。肌肤相贴，身体相接。承受着口腔中的掠夺扫荡，蓝允之轻轻扭动着腰肢。只听耳边的喘息更加粗重起来，带着难耐却隐忍的哼声。
埋在身体里的部位变得更加坚挺。却悄悄地，一动不动。
“可嘉……”他羞涩地轻声说，“我要你……”
一阵可以感受到的惊喜的寂静。而後便是狂风暴雨的狂欢。
体内的入侵开始。先是最後一截深深的挺入，然後便是完全地抽出。再回过神之前又侵入体内。带来连串酥麻的痛感。
因为羞涩而带来极度的快感，夹杂着酸涩的疼痛。蓝允之想哭，上方的可嘉已经俯下身捧着面颊辗转亲吻。下方被填满，彻底的撤离和霸道的顶入，每一次都让人意欲沦陷，意识迷离。
更让人感到羞耻的是蓝可嘉直起腰来，认真地看着交合的部位。每一次收缩每一次颤抖都在他的目光之下。还在上方不停地说：“乖，腿张开一点。”
干脆将两腿架在他的腰间。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连番顶入。宛如置身惊涛骇浪的顶端，灭顶的快感浇灭理智。
而这一切带给蓝可嘉的却是致命的快感和激动。
蓝允之依然和小时候一样，精致的面庞让人迷离忘我。在身下婉转承欢却强行忍耐的样子楚楚可怜。他的骨骼是比自己纤细的柔。睫毛上挂着逼出的泪。一声又一声婉转的呻吟拐着弯地飘在耳边。而顶端被紧紧吸附的快感和每一次抽动带来的刺激让人忘我陶醉。
这一次他属於自己了。只要稍稍想到这一点，身体的热度和硬度就增加一份。
青春的体内激荡的血，是盛夏喷薄的朝阳，将滚烫的秋凉烧得火热。
即便这是一个梦，也就停留此处不再醒来吧。
不知不觉中就加快了侵略。身下爱人迎合的扭动让他疯狂。
月亮不忍瞧这春色。娇羞地扯出乌云遮档。幽暗的秋日室内，一派春日的艳。
猛然间，允之哑着嗓子叫出了声，身体轻轻却持续地颤抖起来。一股热流随着摩擦喷射在可嘉炽热的小腹上。
同样的感觉钝重袭来，吸附着自己的内壁猛烈地收缩。蓝可嘉仰首轻轻闭着眼睛，加快挺进，却换回更多的惊呼和哀求。
“停……停一下……受不了了可嘉……”
他却要趁这个时刻获得更多。握住因为无助晃动的手，十指相扣，却更加狂热地挺进。忽而，一股致命快意从後脑劈至小腹，化为热流尽数射入蓝允之的身体里。
蓝可嘉粗重地喘息着。轻轻抽动着软下的部位回味着余韵。凝视蓝允之的双眼除了爱怜还有满满的不可思议。
真的属於他了。
刚才的不是梦。
从小他就爱他。从第一次相见，到朝夕相处。一次又一次想象将他揉进怀里，要他更多，渴望接近。
在羽卫队的日日夜夜，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影子。
每次离开之前，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都舍不得道个别。
是怕伤了他。
而今他就在自己身边。半闭着眼睛，眸中春水荡漾。筋疲力尽，是因为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
忍不住俯下身。搂住纤瘦的身体辗转深吻。允之乖乖地圈着他的脖子，脖颈扬起优美的弧线，悉数承受。
好乖。乖得让人心疼。心疼得让人忍不住想一次又一次要他。
就这样，小腹又热了起来。
可蓝允之已经如筋疲力尽的小动物。缩在他胸前，蜷着身体，闭着双眸。面颊玉一般宁静，却还带着高潮後情欲的痕迹。
忍不住伸出麽指在他脸上细腻柔嫩的肌肤轻轻揉着，掠过鬓间的碎发和他小小的耳垂：“痛？”
蓝允之摇摇头。依然是闭着眼睛，向蓝可嘉怀里更深地钻去。
顺手一把抱住，揉着他的头发：“舒服吗？”
“……”
“要不要……洗洗？”
蓝允之呜咽了一声。发热的脸颊贴着可嘉的胸膛。
再不忍让他累。蓝可嘉帮羞涩推拒的允之稍微清理了身体，而後紧紧将他圈在怀里。
“睡吧。明天……”
可是蓝允之已经在听见这番话之前早早进入了梦乡。
身下的部位依然斗志昂扬地坚挺着。蓝可嘉忍耐地自嘲一笑，而後吻着怀里爱人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