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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从君行 上——by源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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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厨砍一辈子柴不成麽?”三楼雅座里,蓝可嘉推着抹布,人已经完全贴在桌上,“说什麽已经可以端菜,擦桌子的活儿还要干。还不如一直学不会端菜哩!”

蓝允之也累的要命,只是不似可嘉那样“豪放”。只是乖乖趴在桌上,含笑望着他。

“看什麽,难道我说得不对?”

“砍柴也是有人管的。”——允之知道可嘉并非懒惰,只是不喜受人差遣。

可嘉果然点点头,跳到桌上坐着。又打了个滚,忽而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家里那条河,鱼一定又多了,还有很多兔子……”眼圈有些红,说到一半突然停了嘴。小心翼翼望一眼允之。

15.允之的退缩与躲闪如一片颤抖的羽毛

他说的自然是二人冬天捉鱼夏天捉鬼的小河。如今离家已有半年之久。此前二人都小心翼翼回避这个话题,生怕触动内心最脆弱的弦。而此时可嘉不小心说漏嘴,生怕允之想起什麽。

他已决心护着允之,真不应该主动提起这些难过的事。

允之表情没有太大波动,仍旧趴着。也不作声,显然在出神。

可嘉急忙转换话题:“以前一直没注意,这画还真好看诶!”说罢跳到跟前仔细端详,“好像有点奇怪?”

允之头也不抬便知他讲的是什麽:“那幅梅花?蓝老板亲手所绘的九九消寒图。每一片花瓣分不同日子点上去,看上去自然有点奇怪。但的确是好画。”

“难怪哦,的确如此!允之你好厉害!”

允之星般的眸子一黯:“我家正厅也有一幅……记得冬至那天爹画上去的……”

可嘉霎时没了声。他张张嘴,想说些什麽东西来规劝。却吐不出只言片语。只是走到允之身边,伸手攥着允之的手,直直地盯着。

允之看着攥住自己手腕的手——不似小时候伸出之後四个坑。而是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顺着手抬起头来看蓝可嘉,少年的脸上已渐渐长出棱角。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睛盯着他,愧疚心疼,分外认真。

心中一动,别过脸去:“没事啦——你还真有些慧根。”

“什麽?”

“慧根——你从未学过书画,却能看出花瓣墨迹有别。如果有人悉心教你,一定能成大器。”

可嘉嘿嘿笑着贴上去:“小夫子,那就你教我呗!”

允之推开凑近的脑袋:“好呀,叫声先生来听听!”

可嘉深深作了个揖,却并没叫先生,而是又往前凑了凑,凑到和允之脸贴着脸。

他的靠近令蓝允之心头慌乱,脸红到耳朵根:“离远点!”

可嘉不退反进,仍旧深深看住允之。盯着那张如若敷粉的面颊和一路烧到耳根的粉红,身体一热,已经先於大脑行动。

可嘉吻住了允之。

允之的退缩与躲闪如一片颤抖的羽毛。

蓝可嘉陷在一片易碎的温柔里,轻轻抱住怀里有些颤抖的身体,伸出舌头撬开对方颗颗贝齿。捕捉他不住躲闪的小舌。

嬉戏之间,一种怜惜掺杂着掠夺的情绪涌上胸口。一手轻轻托住允之的面颊,另一只手抚摸着允之的背部。如火手掌一路摸索,洒下火种。

臂膀比冬天的时候更加有力,因为砍柴干活磨出的细茧在脸部摩擦着,蹭出微微痛感的红。允之开始还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可随後便被握着去摸他的面颊。肌肤的接触令身体滚烫起来。不由得低声呻吟着挂在可嘉身上,攀着他的脖子。急促地呼吸着,任凭那个人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

胸口与胸口紧紧贴在一起。薄薄衣衫挡不住少年的冲动。

就这样……吗?

可嘉摸索到蓝允之腰际。脸上忽然一痛,然後惨叫一声,结结实实从桌上摔下去。

允之喘息得狼狈不堪,甩巴掌的手还没有落下。

“还知道痛!再这样打得你屁股开花!”

可嘉仿佛没听见一般,满地乱滚:“诶哟,好痛好痛。”

通红的面颊还未褪色,允之抚着胸口用脚尖踢踢打滚的家夥:“快起来擦桌子!”

“好痛好痛……”

“痛个鬼!擦桌子!”

可嘉却嚎得更大声,抱着身体满地滚起来。

允之这才急急跳下桌:“真的很痛?摔倒哪旧伤了?快让我看看!”

可嘉躺在允之怀里,奄奄一息指着胸口:“这里……”

允之手足无措地帮他揉着:“没摔到腿吗?怎麽会胸口痛?”难道落下什麽病根?

“你说话不算数,我才心痛。”

“……”

“还记不记得当年答应过我一件事。”

“……”

“你答应过,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我喜欢你。像小牛喜欢嫩草那样喜欢你,像蛤蟆喜欢天鹅那样喜欢你,像蚊子喜欢血那样喜欢你。你却打我。为什麽啊!”

虽然是在开玩笑,但说到最後,可嘉的眼中已露出认真神色。

蓝允之躲闪着他的目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冷冷说:“没有为什麽。快去干活。”

可嘉的眼眸暗了一下。而後又换上无赖的面孔凑上去:“不要这样子,让我亲亲嘛……诶哟!”

允之一把将可嘉扔到地上,红着脸叉腰痛斥:“亲个鬼!本夫子还有许多桌椅板凳未曾调教。再不老实把你揍成桌椅板凳!”一口气说完上面的话,顿也不顿,拽着抹布咚咚咚跑下楼。

可嘉趴在地上望着那个仓皇跑下楼的小小身影,眯起眼睛,像头等待捕猎的小兽。

把自己和允之的活都干完。天色已晚,可嘉才回房。

方悦斋里不同的夥计住在不同房间。梁可嘉和允之和点菜夥计住在一间屋子里,两张大大通铺里睡着二十几个人。

已过了睡觉时间。

可嘉摸黑进了院子,早已懒得洗漱,准备第二天早些起来了事。却看见月下摆着个大大木桶,里面的水竟然是温热的。

望向房间里面,仍旧一片漆黑。

可嘉欢天喜地地洗了个热水澡。

一定是允之留下的水。

床铺一片安静,传来偶尔的鼻息声。爬进最靠边缘的位置,允之沈沈睡着。长长睫毛借着月色铺开黑色弧形,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细腻晶莹。

夏日的深夜响起闷雷。他眉头紧蹙,极不安稳。

他怕打雷。

可嘉轻轻躺下,向允之的位置靠了靠。允之感应到可嘉到来,向他的方向翻了个身,把脸颊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可嘉心中一片温暖,紧紧抱住允之,压在自己胸口。

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允之安稳得像只小动物,薄唇弯起安心的弧度。

穷山恶水之中,未卜的一切宛如汪洋。两片浮萍彼此依靠,根枝相缠。再远再汹涌的波涛也不必害怕。

第二日客流依旧鼎沸,只是做得熟便比第一日舒服了许多。

酒楼客流纷杂,各色人等来往其中。有穷有贵,有丑有俊。边疆动荡,时有战局发生。方悦斋里也时不时出现身着铠甲的军人和一身黑衣的羽卫队员。

第一天允之和可嘉躲在门後边偷偷感慨了许久,做到第二日时,已知天下熙熙攘攘,各色人等嘈杂其中,不必太过惊讶的道理。

可到下午时分,一个特别的客人吸引了两个小孩的注意力。

16.妖魔一般美艳的面孔

傍晚,下起细雨。打湿了灯笼,地面上也油油亮亮的一片。

允之独自在前厅收拾桌椅,准备打烊。

然後他听见踏踏踏的脚步声,抬头就撞见满目绦红。

上好的赤红锦缎缠着衣褶一路蜿蜒向上,浓烈得惊心动魄。

偏偏这红色没有尽头。接着纹理的是通红的发丝,还打着卷,羽扇似的扑在两只肩膀上。被雨滴打得半湿,比云锦更美,比灯笼更亮。

妖魔一般美艳的面孔。

蓝允之不由为来人独特又卓然的风姿所倾倒。等对方快要踏上楼梯时才捏着抹布跑过去:“客……客官,小店要打烊了。”

之所以打了个结巴,是因为还没有称同龄人为“客官”的经验——看面容,来人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可身量却比他高了不少。

红发的美艳少年这才发现蓝允之的存在,懒洋洋地瞅向他,而後眼眸一亮:“你说什麽?”

与少年对视,允之心头也莫名其妙地一动。为难地回答:“小店要打烊了。”

“可我偏要上去呢?”

“这……”

“要打烊就该插门。没插门就不该拒绝客人的要求。现在我进来了,你还想把人赶出去不成?”

蓝允之这才发现自己大意了,居然忘记先插门。

懊恼的时候,红发少年轻笑一声,已擦着允之的肩膀跃上台阶。

望着大红色的衣摆消失在楼梯之间,蓝允之反而冷静下来。先去前门插好门,防止别的客人再闯入。然後不紧不慢走上三楼。

少年已经在最里的雅间坐下,大辣辣靠着太师椅,一手搭在椅背上。老远望去像一簇奔放的野火。

一见允之到来,他立刻来了精神:“快给我上菜。珍珠丸子汤,牛鞭雪参煲,清蒸老虎虾,烤鹿肉,香米饭——要用燕窝汤蒸过的那种。对了,我不吃熟蒜,但是菜里要有蒜味儿。你知道怎麽做了吧?”

蓝允之微笑:“可是现在大厨已经休息了。”

“不管,反正现在我肚子饿。你要变出吃的来。”

蓝允之暗忖了一下,笑道:“您稍後。”

红发少年就托着腮帮子,一路目送他下了楼。

一刻时间过去,允之再次出现在楼梯口。手里托着托盘。

少年扬着嘴角看允之将托盘放在自己面前,下一刻就变了脸色:“这是什麽东西?”

允之回答:“青菜豆腐汤,青菜豆腐煲,清蒸豆腐,烤青菜,白米饭。”

不等少年发作,他接着说:“小店已经打烊,大师傅全部去睡觉了。可客官您饿着肚子进来,让您扑了空就是在下的不对。所以这些是小人自己做的,不收钱。就当请您吃了。”

少年拍案而起:“你这是觉得我付不起钱?”说罢又转而笑起来:“要不然……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允之还未张口,身後突然有人接话:“就是。就是怕你付不起钱。”

蓝可嘉握着扫帚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一把将允之拉到自己身後。而後盯住少年的眼睛。

他的身量本和少年相仿,眉宇间也有种不容打压的坚硬。虽然粗布衣衫,在气势上却毫不逊色。

允之不想事情闹大,轻轻扯着可嘉的袖子。却被可嘉捏住手掌——这番光景还点这种菜的,十有八九想要生事。

生事也罢。生事还想欺负允之,蓝可嘉只会回报他以拳头。

少年低眼扫过可嘉握着允之手腕的手,眼神突地一跳。伸手就扣那只手的脉门。

可嘉脚下异常麻利,跳过去揪住少年的领子,一把扼住少年的咽喉。

蓝允之在後面已经轻呼出来。

很显然,少年习过武。可嘉虽然动作利索,却什麽也没学过。

可还没等他的呼声结束,旁边就传来巨响。

雅间的两扇窗几乎同时崩裂,闷哼之後可嘉已经趴在地上。

等碎屑落地之後,蓝允之才从一片狼藉中看到两个男子。一身黑衣的横着刀挡在少年身前,另一个穿宝蓝色衣服的将可嘉反剪双手压倒在地。似乎还点了穴道,以致可嘉半点声响也发不出来。

少年却跺脚大发脾气:“混帐!谁让你们进来的?”

蓝衣男子唤道:“二少爷……”

“二个屁!给我滚!我不用你们管!”

混乱中,允之想做点什麽,偷偷向可嘉冲去。

刚一动,已经被蓝衣男子细长的凤目盯住。

那是一种超离杀气和怒气的目光。似乎把寒刀,霍地劈在脸上。

红衣少年的声音又响起来:“妙然你敢!”

常人无法察觉的波动在蓝衣男子眼中闪动了一下。随後他便低下头,认真制住蓝可嘉。不再看允之。

这时,有声音从楼下响起来:“诶呀呀,二少大驾光临怎不通知在下一声?我这儿不懂事的小孩子们惹您生气了!”

蓝尚随着他的声音一路上了楼。上来先给了允之一个安心的眼神。

仿佛一只强有力的手摸在头顶,蓝允之顿时不再害怕。

“二少,得罪了!”蓝尚抱拳。

“他们说这个也没了,那个也没了。蓝老板,你这方悦斋莫不是要关门大吉?”

蓝尚赔笑:“不管什麽时候,二少您要的东西那一定是有啊!在下马上叫大厨起床为您准备酒菜。这边请——”

被称作二少的少年挥袖:“松手吧。”

妙然立刻松了手,像影子一样飘到少年身後了。

蓝尚连忙作揖:“多谢二少宽宏大量!这两个小孩子本月刚来,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二少嘻嘻一笑,边随蓝尚走边道:“没呀。我这两个家夥跟着,正觉得无聊呢。你的小夥计们挺好玩的。”说罢,意味深长地瞟了允之一眼。

可嘉立刻恶狠狠瞪回过去。刚好二少路过,一双深色眸子也飘在可嘉脸上。

17.你就穿着这样的绿衫子

可嘉和允之同时一阵恶寒——因为同时扫过的还有来自二少背後那冰冷冷的、妙然的目光。

他们虽然年纪小,也明白那种目光不是普通人能发得出。

看人的时候像看待宰的牲畜。

很像……屠夫。

蓝宁三兄弟随蓝尚陪谢家二少喝酒,留下蓝远带可嘉和允之上药。

没错。谢家二少。

“谢枚?”

“谢枚……”

允之和可嘉异口同声。

蓝远比大哥话多了不少,摇头晃脑,说话像放鞭炮:“你们这两个小毛孩子太不知好歹,老爷没告诉你们别惹谢家的人吗?”

可嘉回敬:“谢家每个人都把‘谢’字刻脸上?再说那小子一看就是来闹事的,谁知道谢家能出这麽个败类。”

“别乱讲话。谢枚虽然是谢将军族弟的儿子,可谁让谢家到这一代就俩男孩。除了将军的亲儿子谢桓,就是这个二少爷谢枚了,骄纵得跟小皇帝似的,连他堂兄都不放在眼里。好在常来方悦斋喝酒,还是会给老爷三分薄面的。”

“哎呀——”听到一半的可嘉惨叫一声,脱臼的胳膊被蓝远复了位。

允之在一边心疼地帮可嘉擦汗,问道:“那个妙然呢?怎麽那麽凶。也是谢家的人吗?”

“下次我一定还他。”可嘉狠狠地咬着牙。

蓝远蘸着药的手重重压在可嘉肩部瘀青的地方,又换回一声惨叫。

他接着回答:“楼妙然你更惹不起。他不仅是谢家的人,还是谢家的鬼——北府镇的杀手,专门配给谢枚当保镖的。”

见到两个小孩面面相觑,蓝远更得意,滔滔不绝地说:“北府镇是谢家私养的杀手机构,当年打着抵抗异族的旗号,其实人人都知道那是排除异己用的。楼妙然在这一代北府镇杀手榜里能排进前五。另外一个王小仙也能排进前十。谢家死士格外衷心,你们千万别得罪,那可是真杀手——杀手!懂吗?杀人跟拍死一只蚊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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