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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闯天下——by猎艳清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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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闯卫的小厮叫阿关,约莫十八九岁模样,长得不怎么,头脑却精明的很,手脚麻利,王闯卫上午去报道,他就领了派给王闯卫的盆子、巾子铺盖卷,屋子收拾得滴尘不染,连茶都沏好了。

王闯卫一进门,就是惬意得不行,阿关立马上来给他倒茶,欠身行礼:“都尉,我是禁军营的小厮,您叫我阿关就成了。”

王闯卫喝了口暖茶,挠挠头,不好意思起来:“有人伺候还怪不习惯的。”

“都尉,往后您起居、饮食,都由小的安排,凡是未当班时来着歇息,小的都会候着。”

王闯卫刚才听着掌事的说了大概,又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问他:“阿关,你在这干了多久?”

阿关想了会,不隐瞒道:“有三年了吧,都尉有事?”

王闯卫盘算着,现在着手找二狗子,会不会急了点,还是等定下来,人头混熟了再说?

他也想过写信去问齐老爹,但是就怕齐老爹又不识字,要是叫地保把信给念去了,他与二狗子的事儿,乡里乡亲的闲话多,更不方便,反倒还连累了齐家遭人话柄。

叹叹气,摇起头来。

阿关看王闯卫也是老实人模样,也不防备他,主动问了起来:“都尉,您是想寻亲戚?”

阿关虽说只来禁军营三年,但是在京城可摸爬滚打了好些年,什么人头没见过,爷啊主啊奴才呀,一个抬头他就能估摸出大概。

“你怎么知道?”王闯卫诧异看他。

阿关掩着嘴笑了,鬼灵精得很:“都尉,您都写脸上了,我还能不识?”

王闯卫摸摸脸,有吗?奇怪的蹙眉。

“都尉,若要寻亲戚,只要不是皇城里头的,我倒是有些办法,但是要是宫里头的,那就得都尉您自个儿想法子了。”

阿关倒是有一句说一句,王闯卫抬眼看看他,沮丧着叹气:“可不就是皇宫里头的么。”

“那都尉你先歇着,今晚,听说大总管齐公公设宴,宴请禁军都尉及以上将领,给几位都尉大人洗尘,到时候小的再来唤您吧?”

阿关正准备退下让王闯卫午休,被王闯卫叫住:“你说什么?今晚谁给我们洗尘?”

阿关眨巴着眼,这王闯卫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

“大总管齐公公呀。”阿关大声重复了遍。

“不去!”王闯卫嫌恶地回上。

阿关不可置信地看他,好心提醒:“都尉,齐公公可是不能得罪的人。”

“就是就是。”张夏的声音突然介入二人,王闯卫闻声看去,他正站在门口,已经卸下铠甲,换上布衣,挥挥手,对阿关道,“你先下去吧,到时准时来叫王都尉就是。”

阿关见他二人熟稔的模样,也不便多言,欠了身速速退下。

“你要去你去,我才不是拿脸贴那个阉狗的屁股。”王闯卫赌气起来,给自己又续上一杯茶。

张夏啧啧摇头,直径入门,给自己倒杯茶,坐王闯卫面前。

“开口阉狗,闭口阉狗,你就快赶上李大人了。”张夏斜视他,见他没反应,又挑了眉,问道,“你不是说你有个弟弟也去了宫里做了太监吗?你前一个阉狗,后一个阉狗,你弟弟就不是阉人了?”

王闯卫与张夏虽说是好友,但是他与二狗子的事,也只露了一半,军营中,向来对男风忌惮,他自是不敢多说。

“这……”王闯卫被他一挑倒着急忙慌地寻起话来,“这怎么一样,我那’弟弟‘能和那祸国殃民的妖孽相比吗?我’弟弟‘那可是……”

“是、是、是!”张夏点头,开始学起王闯卫往日与自己叙述的模样,“小巧可人,惹人喜爱,心思单纯,人见人爱,若我见到了,一定也会喜欢的,是吧?王大都尉,你每次都重复这些,你不腻,我的耳朵都腻了,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你弟弟呀?每次一提到他,那话就跟流水似的延绵不绝,老实说,你该不会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有断袖分桃之癖吧?”

张夏是故意逗他的,哪知自己还真戳中了王闯卫的致命点,死命瞪着他。

“我错了。”张夏也知玩笑开过头,而后又正色地启口,“不过晚上,我们还是得到,以免给那齐公公落了口实,到时候,你我日子才叫难过,何况,晚上人多了去了,还轮不上我们去招呼那齐公公。”

张夏的话也有道理,王闯卫刚才是一时气愤,想来也没必要头天就把事给闹僵,何况他们虽不屑与齐孝荣来往,但是场面上的应酬还是不能少的,王闯卫敛目点头。

午后阳光照在金丝纱帐上,印得龙床上正淫靡的画面更是美幻。

“晚上设宴为那些都尉洗尘?”夏清荣慵懒地靠在床背,任由身上的人伏动着上下。

“嗯……”带着娇吟喘息,双手被反绑在脚踝上,双眼被腰带蒙住,赤裸的身体困难地一下下坐入,“皇上要奴才做的,奴才一定……努力……给皇上做到最好,啊……”

夏清荣捏了一把他的纤腰,自己腰身一挺,就弄得他失控,迷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发丝披散粘在肩上,胸前的果实正硬,像在叫器。

夏清荣起身,含住,用牙齿打磨一番,手在他滑腻的脊背上游走,嘴里溜出:“朕更想把你留在床上,不下去。”

随着腰肢摆动,胸前的地方就在夏清荣不动的齿间扯动起来,挠得他难受极了。

手脚上的绳子带出血痕,又痛又紧。

“皇上再这般折腾奴才,奴才真的要下不去了。”

“是吗?那齐公公要怎么求朕饶了你好呢?”夏清荣就喜欢看他被自己逼得没了理智的模样,哪怕是他做给自己看,满足自己凌驾感的那种。

“求皇上,奴才里头痒得难受。”

夏清荣勾起嘴角,抚着他,拍拍他的背,二狗子便明白了过来,停下动作,夏清荣退了出去,而后让二狗子如厕般趴跪在床上。

“齐公公知道朕想要什么的,对吗?”

夏清荣的手抚上他的臀肉,细腻圆润,轻轻拍打:“方才的白玉戒指,自己’吐‘出来。”

二狗子早没了廉耻,嘴角勾起媚笑,亏得他昨夜预料到了,清了肠子,不然此刻可就大麻烦了。

痛苦模样的让那戒指从幽径处滑出,而后低吟求饶:“皇上……”

看着白玉戒指从那红润的小洞中’吞吐‘而出,带着一些淫液在上头,印着帐子上折下的光线,水渍摇曳。

夏清荣很满意,将戒指留在外头的部分捏住,拉了出来。

“啊!……”二狗子一个仰头,浑身白皙的肤色印出绯红,兴奋极了。

“齐公公可真淫荡,一个小戒指就把你弄成这般模样了?嗯?”

二狗子翘着臀,他知道夏清荣看得见自己底下的一切。

“那皇上的阳物,比起戒指可大上百倍,不试试看,它能让奴才变成什么模样吗?”

夏清荣一笑,提着自己就进去,直捣黄龙,一下下弄得二狗子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上次朕赐你的玉势,可好用?”

“不如皇上的活物好,啊……”

夏清荣冷笑:“你就快赶上青楼的小倌了。”

“皇上调教的好。”

直到傍晚,夏清荣宣泄得差不多,也累得眯眼睡下,二狗子才颤颤巍巍的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大致穿上,虽然依旧看起来凌乱不堪,走出殿去,姜尧听见开门的’吱呀‘声,便回过身,去扶他。

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不免抬眼,二狗子一笑,似是习惯的邪魅。

陈仁贤自是当个睁眼瞎,什么都看不见,更是听不见。

姜尧也习惯了沉默,扶着他回御影司。

热气袅袅,待换了第二趟浴水,才是清理干净,姜尧替他滴了些杏子香油。

“这香气真甜。”姜尧将巾子浸入水里,而后捞起拧干,给他擦着背。

“是啊。”二狗子走神的应着。

这是夏清荣喜欢的味道,所以二狗子每次沐浴,必要滴上一些。

二狗子趴在浴桶边上,侧过头去看姜尧,也不说话,出着神,想着晚上能见到王闯卫,眼里不禁晃动着情绪,不知道王闯卫是否认得出这样一个自己,失落、黯淡又不免兴奋的神情。

姜尧看着那浓密睫毛深邃的眼中复杂的情绪转动,摸不清二狗子的心思,也罢,兴许是皇帝布置了什么难以交代的事,他正心里部署吧,将巾子挂桶边上,绕过去给他捏着肩。

“你一日未入食了,我让人备了些糕点清粥,你等下吃点垫垫饥吧。”

二狗子回过神,点头,反手拍拍肩上的手,转过身去,看着姜尧,吩咐道:“小尧,将上午简忠玉呈交的那份新任都尉名册给我拿来。”

姜尧也不问所以,颔首应下,替他去拿名册来。

二狗子从水中起身,自己擦干了身子,穿上中衣。

房里暖炉加足了碳,刚开春,天气正寒,不过房里倒是暖洋洋的舒适。

走到餐桌旁,是姜尧备好的糕点和粥。

姜尧从书房取了名册,开春晚上,外头风大的很,全是呼啸声,姜尧忘了穿斗篷出去,脸颊都吹红了。

二狗子连忙上去,拿过名册,手还暖着,捂上他脸颊,关心的责备:“你怎么那么急,斗篷也不穿。”

“小段路,不怕,你先吃点东西,马上还要赶去仙满楼应酬兵部的军官们。”

二狗子点头,转身走到桌边,将名册翻开,边看边吃着糕点,他只是想看看王闯卫这些年的事。

看见他一路也算顺利,从书面上看,张牧原、李允之对他的评述都甚高,想来王闯卫还真是在边关干出一番天地来了,又不免欣慰的笑起。

姜尧那头取来了更换的外衣:“更衣吗?”

二狗子侧头去看,起身,由着姜尧替自己更衣,合上名册,对于王闯卫的事,二狗子只在小时候与姜尧说过有个哥哥,却从未同他提过别的,唯一知道王闯卫存在的楚少监,也在三年前随秦忠去了,这个秘密,只在二狗子肚子里才有。

姜尧替他选了一套水色青竹的袍子,看似柔和不少,不像在朝野中那般锐气,过长的袖口,正好遮去二狗子手腕上的痕迹。

二狗子转过身,看着姜尧一身官服,叹气:“你也不给自己做套衣服,总是这身官服。”

姜尧笑着摇头:“少监服挺好的。”

二狗子与姜尧身材,都已是成年男子的身体,二狗子比姜尧多份软和,姜尧戾气盖过妖娆的脸,让人总觉着他严肃不可亲近,相较之下,令人闻风丧胆的二狗子,倒是妖娆万分,好多次,新官来拜会,都将姜尧错认成了二狗子,而后见到二狗子时,才诧异,不过二狗子喜怒不常露于色,有时连姜尧都要靠猜的,不确定二狗子心里头到底想些什么。

这才是夏清荣重用二狗子的关键,神情永远对不上心,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实则洞悉一切,看似没有戾气,却最会杀人于无形,最好的侩子手,不是凶狠就可以,而是无论对方是何人,落刀都能无情。

只是二狗子这个看似铜墙铁壁的心,也有道脆弱的门,这道门,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第十八章

仙满楼是京都最热闹的酒家,城中名流豪士,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场、商人的宴请之客。

分着东西两头,东边用来宴请,西边则是招待客人住店,后院及门庭底下则普通厢房及下等房,招待些三教九流来往商户。

简忠玉等军部的几位大人,连同王闯卫、张夏这些都尉早已赶到,但是二狗子就迟迟未到。

简忠玉愤愤不平的砸桌:“自己请我们过来,到了这头,又不出现,分明是要卸我们面子。”

简忠玉本是读书人,因接触多了武将,身上也难免有些武将的莽撞、耿直,对御影司也早有不满,他是真不明白,夏清荣又为何如此贪恋二狗子,就连提拔自己上位,都要过一下二狗子的手,就好似,朝中事无大小细俱都要与他打过商量似的。

偏偏侍郎季友易好说歹劝,自己也不会给了这厮如此大的面子,现在倒好,反倒让自己难堪。

“兴许,是齐公公事务繁忙,我们且等等吧。”季友易轻拍他肩,不同于简忠玉的刚烈,他到是一派柔和,简忠玉一直都觉得,季友易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软,怎么揉搓都好似不会触及到他脾气似的,摸着胡子,对谁都笑眯眯的,要不说他是兵部侍郎,都会以为他是个教书先生。

仙满楼小二小铜钱,是个人精,城里头的达官显贵,无一个他不认识的,溜过他店的老鼠都能认出来,别说是那些有品有貌的官员。

而且,据说,他瞄过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官是商,且是官拜几品,一双眼珠,好比是秤,从你轿子车马就能看出大概来。

迎来送往了闲散客人,小铜钱拍拍身上一天下来的尘土,眯缝了眼,看着织锦布的八人轿子,正往这来了,前头骑马带路那人的官服,轿后跟着十来个下手的官服,一瞧——小铜钱立马抖擞精神,十二万分地站得笔挺,深深酝酿好,而后哧溜的就跑了出去。

给骑马的官人行了礼:“小的给姜公问好,姜公你福体安康,今个儿的房间都备好了,各位大人都已经入座,您看齐公是照旧先到西厢房歇息一番,还是直接去东厢包间?”

说话就牵着姜尧的马去到店前的马厩旁,姜尧下了马,抖了抖斗篷的尘土,转身去看轿子。

待轿子慢慢落地,轿夫拉开轿帘,姜尧三步并两笔上前,去到轿子旁,轿子设计精良,有个小储物门,打开,拿出斗篷,趁着二狗子出来,就给他披上。

不同姜尧的绒布斗篷,二狗子身上是年前夏清荣赐的西域裘皮与江南织锦缝合的浅蓝色棉袍斗篷。

姜尧替他系上斗篷,二狗子身子都裹在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来招手,让小铜钱过去到跟前。

小铜钱麻利儿地钻了过去,欠身等吩咐。

“让厨房把酒菜都上了吧。”

只一句小铜钱就明白了,对着店里头一声吼:“东间的酒菜先上了您嘞!”

里头拨着算盘的掌柜,一摸胡子,就应了声:“好嘞!”

而后一声声传去,店里头便知道,是大人物来了。

二狗子搭着姜尧进到店里,掌柜小二无不一路迎着,直到包间。

门一开,三十好几双眼投来,两个打通了的包间,四桌酒席,齐刷刷地响动起来。

简忠玉领着一众统领、都尉起身对二狗子作揖行礼。

“齐公公,有礼。”

二狗子一笑,将斗篷结一拉,姜尧便将斗篷收下,交于身后的御影司寺人,自己也解下斗篷交于他们,挥手,让他们去到门外候着,动作熟稔又工整,好似早已习惯并严遵着。

“简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咱家约的几位大人来,竟还迟到。”

待寺人将包间门关上,二狗子不慢不急地缓着步子走到简忠玉身边的空位,姜尧替他拉开凳子,他也不坐。

季友易倒是缓了气氛,立马接上话,对着身后的统领都尉说道:“既是退了朝,就不拘泥官场礼数,别都站着,来来来,都坐下说吧。”

几个统领都尉都不敢动,也不知道简忠玉是个什么意思,便都看着他。

二狗子依旧是笑着,斜看简忠玉,只见他鼻中冷哼一声,还是坐下了,二狗子也不恼,挂着笑容跟着坐了下来。

统领都尉平日连简忠玉都极少见到,今天不单是见了简忠玉,还要应酬这等大场面,平日吆五喝六的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个个手心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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