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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隐宫阁上——by瀚海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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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看,台下众人已拿起刀戟开始“舞手划脚”,数量如此之多的人齐齐练操,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康熙便一边在了望台上晃荡着一边是不是低头张望着,他更感兴趣的是练操之后的布库。回想起来,他也许久未看布库了。就是看到了,也只是宫里头他那些小儿子们的游戏而已。

一时兴致来了,康熙便直接走下了望台,近处观赏。这布库两人一组,比的就是脚力,比赛之前先画一个圈,谁先倒下或出了圈子便算输了。康熙一边走走一边看看,顺道就看到一组看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二人皆是白布衫,窄袖,目前战况倒是很激烈,两人上身互相扭结,脚也在互相交错顶力。

而其中一个稍高的少年明显占据了优势,不消多时他便把对手掀翻在地。那少年气喘吁吁地直起身子,擦着头上的汗才发觉康熙几人在圈外看着他。忙跪道:“奴才索绰络·德璟请皇上圣安。”

康熙见其不卑不亢的态度心下对他有些赞赏,“你多大了?”

“回皇上,奴才年方十二。”

康熙打量着他,心生一计,侧头对胤礽道:“太子,你去和他比一场如何?”

太子闻言未有迟疑,作揖道:“儿臣遵旨。”

倒是德璟开口道:“皇上,奴才不敢。”

“有何不敢,”康熙转眼对胤礽道,“你去。”

德璟见太子都站在他对面了,便不再推脱,对太子一言“殿下,奴才冒犯了。”后,做出半蹲前驱的动作,警惕地盯着太子。

只见太子主动上前,右脚顶在德璟的左脚内侧,左脚在后支撑着身子,两手牵制着对方。德璟也不甘示弱,两手相应得夹起对方,一时双方竟互成掎角之势,此时逼的不仅是力道还有机智。显然,胤礽没有德璟“厚道”,他快速松了手劲,转而对德璟的肩部发力,但德璟也迅速转换方位,做出防御。

不经意间,其他人都纷纷跑来凑热闹,把这角斗场围得个水泄不通。就在两人坚持不下的时候,德璟身形不动,脚却突然向后撤,胤礽的左脚失去了顶力,有些晃动,却很快站定了,借机右手发力将德璟翻倒在地。

一时场外掌声和欢呼声不断,那德璟也起身对康熙作揖道:“奴才不才,比不过太子爷。”

康熙闻言,上前一步笑道:“无事,胤礽本就比你略高,是他有点优势。”又转而摸摸胤礽满是汗水的额头。

一直在默然不语的索额图此时却对德璟更有几分高看,若是他没看错,刚刚那一瞬间德璟完全可以扳倒太子,但是他却放了水,可见这少年郎也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皇上装作不知道,那他也没必要多嘴。

康熙见胤礽也有些累的,也不再在此多留,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他领着众人走到驻扎地大门口,正要上马,却突然回头对身后跪安的拜山问道:“刚刚那个索绰络·德璟你知道多少?”

“回皇上,德璟是满洲正白旗人,顺天府丞之子。”答话的是一个副将。

康熙考虑了片刻,转而对胤礽说:“胤礽可要他入宫做你的侍卫?”

胤礽闻言,倒是笑道:“皇阿玛若有此意,儿臣自然不推脱。”

“既然如此,拜山,你让他收拾东西,今夜就来行馆。”康熙又转而对索额图道,“索额图,你负责接应他。”

“喳。”

霸州一带未建行宫,康熙等人今夜只有在官员出巡所用的行馆入住。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康熙觉得他的脖子已经僵硬到无知觉了,上下眼皮也在打架。随意用过了晚膳、洗漱了一番,回了寝房坐在床上,让梁九功给他捏捏肩膀。

“皇上,依奴才看,您这是落枕了。要不奴才宣那太医来?”

“不必折腾,朕马上就睡了。”康熙打着哈欠说。

梁九功一重一轻的力道按在康熙肩上,起了很好的催眠作用。不多时,康熙便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此时不过戌时,黄昏初过,下旬的月亮还未升起,繁星点点,万物朦胧,明显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当德璟策马行至行馆不远处时,远远见一人与他擦肩而过,正欲朝行馆大门走去。德璟定睛一看,好似是今日下午站在皇上身后的人,便下马主动上前搭讪道:“这位大人,前面可是行馆?”

明珠闻言瞬间警惕起来,但当他提起灯笼,顺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来人时便放松下来。明珠素来在朝中都以笑脸迎人,此刻面对这少年也是摆出一副和气的模样,开口道:“你可是今日与太子爷比布库的德璟?”

“是,不知大人名讳?”

“在下是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

“原来是明相,是奴才失礼了。”少年抬手作揖道,一言倒是说得掷地有声。

“不必如此,今后你我同朝为官,明珠还要请你多照拂啊。”明珠笑言道。

“奴才不才,劳得明相如此抬举,奴才愧疚了。”

明珠言语间虽只是些客套话,但句句都包含一试对方深浅之意。可这少年郎倒是答得头头是道,句句都是上道语,假以时日必是陆海潘江。可惜皇上以将其归于太子,明珠心下不免有些惋惜,面上却不显,道“皇上交代索大人照应你,想必他现在正在行馆候着。我领你进去吧。”

“劳烦明相了。”

明珠吩咐侍卫牵过德璟的马,自个领着他进了行馆。那索额图果真在前院石桌前等着,明珠上前作揖道:“索大人,我方才在外头溜达时遇见德璟侍卫,便顺道替你带他进来了。你们二位好聊,在下先回房了。”

索额图冷眼见明珠朝德璟也是一拱手正要离去,便道:“谢纳兰大人帮忙了。”

明珠不回头,只是摆摆手,径自离去。索额图见他那副样子,免不了撇撇嘴。虽说再次回到皇上身边他为人也和气许多,但对这阴险狡诈的明珠,索额图自认为没有必要对其摆出一副笑脸。

德璟虽常年呆在军中,但对朝中事并非一无所知。今日冷眼旁观,也洞悉出索额图与明珠之间矛盾不浅。如今他归于太子门下,便是与索额图站在一条船上,如今被他看到自己与明珠一块进门,不知这位索相作何想。

索额图不多把时间浪费在明珠那厮上,他回头打量着垂眼不动的德璟,开口道:“你初来此地,自是不熟悉。且听我将这侍卫的规矩道于你,你好生记住了。”

“奴才谨记,请索相吩咐。”

索额图将侍卫当值的规矩细细讲与他听,连带着宫规也一并让他记着。末了,又提醒道:“今后入了宫,不比那军中。事事都要当心,当为与不可为在心里都掂量着,可记住了?”

“记住了,奴才谢索相提点。”

“嗯,随我来见太子殿下。”索额图点头道。

德璟再次见到太子,太子正坐在矮桌旁捧着一本书。他随着索额图下跪道:“奴才请太子殿下金安。”

胤礽见二人,放下书,起身笑道:“都平身吧。”又看着索额图说,“外叔公是给本宫带他来么?”

“是。”索额图答道。

胤礽负手踱步至德璟跟前,低头看着这不比自己矮多少的贴身侍卫,勾唇道:“皇阿玛既然将你放在本宫这,你便放宽心替本宫办事,本宫必是不会亏待你。”

德璟心知太子之意,顺言跪道:“奴才必誓死保护殿下。”

胤礽闻言,道:“嗯,时候也不早了,你跪安吧。”

“奴才遵旨告退。”

出了太子的房间,德璟跟着小太监到了住处,心里却是觉得太子爷有种止不住的怪异感,特别是他盯着自己的时候。但他久久思索未果,便也放下心安心休息。

“小主子,奴才看那德璟是个可造之材。”索额图对太子道。

“本宫当然知道。但再好的马,也要好好调教。”胤礽坐在榻上,一根手指撑着下巴,又看索额图正要张嘴,强言道,“本宫自有分寸。时候不早了,外叔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索额图见太子不愿听他一言,只得依言告退:“奴才遵旨。”

21、巡幸畿甸(三)

前一日歇息得早,第二日天还未亮康熙便醒来了。兴许是昨夜的枕头低矮了些,脖子和背部已没那么难受了。今日不急着赶路,康熙起床了便出了房门,靠在门柱子上歇息会,顺便吹吹冷风清醒清醒,这几乎成了康熙的一种习惯。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乾清宫外是空旷的一片,一开门凉风便灌进来了。这个行馆的布局类似四合院,门外不过小小的一片天,康熙把头搁在柱子上,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风,他有些茫然得睁开眼,怔怔得望着庭院里那些不高的灌木。半响才回过神,却看到随扈的奏事太监搬着几个奏折匣子向他走来。

康熙这才想起他昨日积压的折子还在书房等着他,无奈拖拉着步子回房换上常服。抬头却见那梁九功扬着手掌朝身后的小太监身上招呼,疼得那小太监扭曲了脸庞。

“梁九功,怎么了?”康熙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梁九功闻言,笑着赔罪道:“皇上,这小兔崽子看不住嘴巴,奴才这在教训他呢。若是惊扰了主子,是奴才该死。”

康熙走过去,示意梁九功帮他换衣,一边问道:“他说什么了?”

“主子,他那张嘴能吐出什么好话,还是别玷污了您的耳目。”梁九功一边拉起龙袍的袖子,一边说道。

他这么一说,康熙倒是更好奇了,便看着那小太监问道:“把你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却见那小太监跪下,把头贴在地板上,言辞中带着几分惧意道:“禀皇上,奴才说的是……奴才今早路过太子寝房外时……”

康熙听这词不达意的句子,又余光瞥见梁九功低头的模样,皱眉道:“说完整的。”

“是……奴才看到太子爷在鞭笞侍卫。”小太监快速吐出这句话,已经是吓得不敢动弹一下了。

“你,亲眼看到了?”康熙此时也不管衣服有没有穿好,直径走到那小太监身前,紧盯着他问道。

那小太监抬眼见康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答道:“是奴才亲眼所见。奴才还看清了那侍卫的脸,正是昨日与太子爷比武的那个。”

一旁的梁九功听他一股脑全倒出来了,又偷偷偏见康熙面无表情的那张脸正要向他看来,顿时不敢再立在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下忐忑,不知主子这回心里在想什么。

“梁九功,他方才说的可是这个?”康熙冷言问道。

“回主子,是。可奴才怕他眼拙,看走眼了。所以教训他不可乱说话。”

“所以,也没报予朕?”

“是。”梁九功咬牙道。

康熙紧闭的唇抿了抿,闭眼想了会,才缓缓道:“你起了,先替朕更衣。”

“喳。”梁九功起身道,那小太监也不敢耽误,移动着膝盖跪到角落里去了。

其实康熙此时心里如他面上表现的一般沉静,他暗道太子在外头的表现堪称尔雅,体恤朝臣是总所周知的。若是说太子鞭笞了德璟,他也并非全然不信,但怎么说他都得找出个理由来。心思百转千回,已是有些烦躁了,低头看着为他束带的梁九功沉言斥道:“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点。”

“是是是,奴才这就快点。”

当康熙整衣完毕后,未多停留,立刻前往胤礽的寝房一探虚实。就在康熙走到胤礽房门前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太子身着杏黄色便服站在门内,看到康熙明显是一愣神,随后跪道:“儿臣叩请皇阿玛圣安。”

康熙未多看他,一边走入房内一边道:“平身。”

胤礽起身便见康熙在观察他的房间,便上前道:“皇阿玛,儿臣这会还打算给您去请安呢。不想您就来了。”

康熙听他略带糯糯的嗓音,回头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淡淡道:“朕来看看你这住得舒坦否。”

“虽不如宫里,但也算不错。儿臣谢皇阿玛挂心。”胤礽未察觉出康熙的不同,笑道。

“嗯。”康熙点点头,又问道:“今日何时醒的?”

“儿臣寅时便醒了,读了会书。”

康熙看了眼那边的书案,确实有本书摊开着。他走过去拿起那本书却瞥见书案一角放着一根折好的银质手柄鞭子。康熙收回眼,随意地翻着书,问道:“今日可是熊赐履当值?”

“是,师傅他还未来。”胤礽答道。

康熙放下书,抬眼望着胤礽道:“对了,昨日朕拨给你的新侍卫今日可有当值?”

胤礽本是上扬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却很快被掩饰了,“皇阿玛说的可是德璟?儿臣昨夜便见着他了,索额图说让他花上一段时间适应适应,等回宫了再送到儿臣跟前。”

“嗯,也好。”康熙绕过太子,挨着书案走出去,一边道,“今日上午朕就在这行馆批折子,你且在这安心读书,下午再起驾,知否?”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康熙未再回头看他,而是将手掌靠近鼻子皱着眉闻了闻,那手掌上映着一道浅浅的血痕,是康熙路过书案,紧握了鞭子末梢时留下的。而那鞭子是胤礽刚学骑射时找内务府专门打造的,胤礽从不让第二个人过手更别说给别人用了。如今这血的味道也带有明显的人血味,康熙心里也有几分肯定了那小太监所见。康熙快步回到寝房,对站在门外的穆克登招手,耳语一番。

穆克登领命而去,康熙进了房间见那小太监依旧跪在角落里,走上前去问道:“你叫什么?”

“奴才名魏珠。”

“你在太子房外可听到什么?”康熙坐上御塌,端过茶抿了口。

魏珠一听这话,身子又开始有些颤抖,“奴才听得不真切,只听到鞭子声。”

“除了这个呢?”

“奴才还听到太子爷的斥责声。”

“将你听到的,都原原本本说出来,朕便饶你不死。”康熙对梁九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关上门。

在康熙审问魏珠的同时,胤礽也未闲着。他回想康熙今早的神色,虽是平常但却让他感到少许不安。而那头监视德璟的宫人也来报说穆克登进了德璟的房。胤礽不怕康熙知道,他又不是第一次鞭笞奴才。但他在意的是康熙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寻常。

魏珠将所见所闻都说予康熙听,本以为皇上会暴怒,却见皇上只是撑着头面色如常,对梁九功说:“妄议主子是非,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魏珠闻言倒是松了口气,这比直接送命好多了。

穆克登回报的结果和魏珠所言都证实了康熙心中的猜测——胤礽鞭笞德璟不过是因为昨日布库之事,他心知昨日的胜利是德璟放水得来,便心存不满。对这样心胸狭隘的太子,康熙并未觉得愤怒,只是很失望,失望到心寒。

“穆克登,你说太子这样,朕该拿他怎么办?”

穆克登听着康熙的喃喃自语,低头道:“太子殿下必有自己的理由。”

“他有何理由?”康熙闻言,起身走到穆克登跟前高声道,“朕要的是个可为大清造福的仁君,不是一个心胸狭隘、只知鞭笞他人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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