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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隐宫阁上——by瀚海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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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都出言了,两人也不好再不表态,纷纷跪安告退。

看着三个儿子远去的背影,康熙方才想笑的心思又顿时没了。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摸着额头。方才在箭亭下令摘了二人的花翎的确是他冲动了,可现在就收回成命也不行。又想到胤禛在外头也跪了好些时候,康熙还是召来了梁九功,说道:“你去太医院,派个太医去给四阿哥看看。”停顿了一会,又道:“再派人去徐元梦和德格勒府上传朕口谕,允他们三日假休养。就这样吧。”

“喳。”梁九功领命而去。

出了乾清宫的胤祉此刻正凑在太子身边问:“二哥,现在是不是还得去找那位陈大人?”

胤礽闻言皱眉,若是未见皇阿玛前,他还会点头。陈廷敬一言皇阿玛就是不采纳,也会听进去八分。但看方才一观皇阿玛的态度,胤礽又有些拿不准主意,当下也不断言,对胤禛说:“就算要找陈大人,那也得等明日御门听政后。而且,只能送信,若是让皇阿玛知晓,我等罪责皆不轻。今晚胤禛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写。明日本宫寻人递给他。”

二人闻言纷纷点头。

27、太子受刑

第二日康熙在南书房时,听奏事太监报陈廷敬于九卿房求见。老师即来,康熙连忙放下手中的公务,道:“快宣。”

康熙这位师傅是自康熙十岁起的汉文师傅。时年不过二十又六,如今已是年过四十。康熙一见他进门,便道:“师傅不必多礼。”转而对梁九功道:“还不快赐座。”

“臣谢皇上恩典。”陈廷敬有心要向康熙讨旨意,便也不敢推脱。

“师傅此番特来见朕,是为何事?”康熙问道。

“臣斗胆问皇上可记得康熙二十三年五月的汉军旗军官的文义考试?”

“朕自是记得。”康熙点头。

“那皇上可记得您当日所说弓马娴熟者可于各旗中武职补用?”

陈廷敬连问两个问题,康熙不知其用意,仍答道:“记得。”

“皇上当日既赦免武优文劣之人,今日却不赦免文优武劣之人。臣恐让天下文人学士寒心。”陈廷敬一言说得拐弯抹角,康熙终究是听懂了,所谓文优武劣之人可不是那徐元梦么,此番师傅既敢与朕之言,想是少不了那三个儿子的功劳。正要出言,又听陈廷敬道:“皇上自御极一来,满汉并统,文武并治,臣斗胆请皇上不可厚此薄彼。”

康熙思吟片刻,道:“师傅之意朕已领会了,这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朕有意命其为钦差大臣,往山西查办穆尔赛一案。等其立功了,朕自会赐归花翎。”

陈廷敬闻言,也算放下心,起身道:“是臣妄言了。”

“师傅何出此言,本是朕之错,还劳烦师傅特地前来提点朕。”康熙开口道,“若是师傅无事,便跪安吧。”

“臣陈廷敬遵旨告退。”

江宁巡抚汤斌得了回京的圣旨,顷刻启程,不出七日就到了京城。太子爷也好生熬过了几日才见到了新师傅,乍一眼看去,汤斌虽头发参白却精神矍铄。又仔细一观,胤礽便发现他嘴唇上方花白的长胡须会随着嘴唇的上下浮动而飘忽不定,实在有趣得很。

就在胤礽充满趣味地看着汤斌时,汤斌突然不讲课了,抬头看着胤礽作揖道:“请太子殿下重复臣方才所说的内容。”

胤礽讪讪然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书,半响才出言道:“自孟子没,其学不传。历汉晋隋唐,溺于异端邪说,一千五百有余年矣。”

“太子殿下,臣方才所说的内容是您所说之言之后第五句。也就是说,您有五句未听了。”汤斌起身拿起戒尺,跪着作揖道,“按照规矩,请您受刑。”

胤礽心知理亏,不敢看他,朝身后的伴读挥挥手。伴读依令上前跪在汤斌身侧伸出手等待戒尺的降落。不想汤斌不理会他,依旧朝着太子作揖道:“臣方才所言是请太子殿下受刑。”

汤斌一言让满屋子的人都愣了神,胤礽睁大了眼看着他道:“你要本宫亲自受刑?”

“太子殿下不听课,理应是太子殿下您亲自受刑。”汤斌正色道。

一旁侍候的德璟瞥见太子一副不愿意的模样,主动出言道:“汤大人,太子殿下就算有错,代罚的也一直是伴读。不光太子殿下如此,其他阿哥也是如此。这也是规矩。”

“可臣以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殿下身为储君,应是天下人的表率,岂能将罪责推脱予他人。”汤斌不为所动,他见太子不认同的表情,又道,“既是如此,臣便无能教导太子殿下,臣这就去向皇上请罪。”

胤礽见他说着说着就要起身向门外走,连忙起身招招手道:“欸,等等。本宫答应你便是。”

汤斌闻言,转身看着太子作揖道:“臣看不见太子殿下的诚意。”

胤礽听这话,硬是梗了团气在胸口,奈何他怕闹到皇阿玛那没好看,只得呼了口气,走到汤斌面前,伸出左手,撇开头道:“请师傅用刑。”

汤斌见此,也不急着拿戒尺,问道:“太子殿下可知错?”

胤礽在汤斌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才道:“本宫一不该不听师傅教诲,二不该让他人戴罪。”

汤斌这才拿起戒尺,看太子伸出的只是左手,也不介意,愣是一尺子实打实地打了下去。胤礽顿时疼得吸了口凉气,急急收回了手。低头一看,一道红肿的痕迹正中地长在手心。

“太子殿下,您未听五句话,应打十下。请您再伸出手。”汤斌依旧不为所动,一板一眼地道。

胤礽无奈,咬着下唇再将手伸了出去。这回一咬牙没将手缩回来,结结实实地挨了十棍子。十指连心,打完了后胤礽发觉整个手掌都麻木了,停在半空中半响都收不回来。

何玉柱见主子受苦,也是心疼到不行,扶着主子坐了回去,请旨道:“爷,您先在此坐着,奴才给您去拿药膏。”

胤礽苦着脸点点头。

“太子殿下,臣可否继续讲课?”汤斌放下戒尺,问道。

胤礽依旧苦着脸点点头。

这边手疼得动一动就发悚,那边还得提起精神听课,胤礽可谓苦不堪言。他从前也见过伴读受戒尺,倒没想过会如此之疼。看他这可怜的小手,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终于熬到午时,德璟端来午膳。一展开菜肴,胤礽望着远处一道豆腐汤,顿时心生一计。他对那头矮桌边坐着的汤斌笑道:“本宫早听闻师傅清廉之名在外,早年甚至得了一个‘豆腐汤’的雅号。本宫想师傅定是很喜爱这豆腐汤。古有学生敬茶,今日本宫就以这豆腐汤代茶敬师傅。”

胤礽起身,端着汤碗在汤斌身旁坐下,舀一大勺汤汁搁在汤斌碗里,笑道:“师傅请用。”

汤斌依言喝下,胤礽接着有舀了一勺,说道:“师傅多吃一点,勿要让人言本宫亏待了您。”

汤斌依旧不推辞。返来复去几次,汤斌已喝下数碗汤汁。胤礽望着见底的汤碗,对德璟吩咐道:“再去御膳房端一碗来,勿要让人说本宫没让师傅吃饱。”

“喳。”德璟颇为无奈地应道。

康熙今早御门听政后急着与内大臣商议政事,耽误到现在才来惇本殿。一入殿便望见胤礽和汤斌共席,顿时起了好奇心,禁了通报声,站在后头一探究竟。却见胤礽如此捉弄汤斌,康熙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他出言道:“胤礽,不准戏弄师傅。”

胤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虚得掩饰着红肿的左手跪道:“儿臣胤礽恭迎皇阿玛圣安。”

汤斌亦然,“臣恭迎皇上圣安。禀皇上,这是太子殿下厚爱臣,是臣之幸。”

“都起咯了,爱卿不必为他说情。”康熙走上前,赏了太子一个脑崩儿,对他言道,“还不向师傅请罪。”

胤礽伸出右手摸摸磕疼的脑袋,移了移身子,对汤斌作揖道:“胤礽向师傅赔罪了。”

“殿下折杀微臣了。”

康熙望着胤礽桌上那一道道色相精美的菜肴,想到自己还未用膳,动了动唇角,出言阻止了二人的场面话:“朕今早未来检查胤礽的学业,汤爱卿,太子学得如何?”

康熙一言让太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搁在地上的右手紧了紧。只听汤斌答道:“太子殿下言辞文雅清朗,臣已了解殿下的学业进度,正与殿下讲习<伊洛渊源录>”

康熙接过汤斌呈上来的《伊洛渊源录》,挑了几句问胤礽其含义。幸而胤礽基础不错,先是翻译了一通,再拓展开了说,愣是被他混过关了。而汤斌也在一旁说:“臣这才刚开始讲,太子殿下能答到这程度已是非常好了。”

康熙肚子正饿着,也不疑有他,交代了胤礽好好读书便离了惇本殿。见康熙走了,胤礽一直悬乎乎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望了眼汤斌,老老实实回了座位用膳。一边咬着羊肉片,一边看着搁在左膝盖上的左手,暗道没被皇阿玛发现真是万幸。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当日下了骑射课,如平日一样去了南书房。

“儿臣胤礽请皇阿玛圣安。”

“平身。”康熙拿着折子道,“你过来看看这折子。”

胤礽依言走上去,扶着龙椅的扶手正要坐上去。可手掌一碰到扶手上雕刻的铮铮龙鳞,钻心般的刺痛感传来,疼得他就这么晾着左手直吹气。

康熙一转头便见儿子冲他那肿得像馒头般的手送气,连问道:“你那手怎么回事?”

胤礽被这么一问,也不吹起了,手就这么悬空着愣在那,心一突突地想道:露馅了……

康熙一看他那样子,不由得冷笑,那痕迹明显是戒尺打出来的,想必是这孩子不听话被汤斌教训了。当下也不愿理他了,低下头翻着折子。

胤礽见状,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跪下道:“儿臣有罪。”

“朕且不论你有何罪,你先去那个地方跪着,什么时候朕允许了,你再起来。”康熙指着殿下的矮案不温不火地说道。

“儿臣遵旨。”胤礽抬眼看了康熙一眼,叩首道。

28、万寿节至

胤礽既老实地跪在角落里,康熙也不管他了,直至梁九功询问是否传晚膳,康熙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一人。他见胤礽不露神色的模样,转而看向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暗想多言无益,便道:“你先回毓庆宫,今日之事朕且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必不轻饶,汝可知否?”

“儿臣谨记皇阿玛圣训,恭请告退。”胤礽恭敬道。

康熙点头,望着他走着不稳当的模样,撇嘴暗道:果然就该让你多受点教训。转而瞥着桌头的理藩院的密折,又是眉头紧锁。都统彭春已领兵前往雅克萨,估摸着五月即可到达。为了鼓舞士气,对外康熙自是显得很有自信,可到底心里还有些忐忑的。罗刹以火器见长,八旗中弓箭见长,而为数不多的炮兵以汉军旗为主。而此次雅克萨之役首要的便是攻城,自是以炮兵为主。

并非康熙不信任汉军旗将领,他不信任的是八旗火器。清兵入关后,虽未将火器全然弃之如蔽,但已是鲜有发展。康熙为了弥补心灵的不安,便特地将全国各地最精锐的部队调遣过去,还密令锦州赶制红衣大炮近百门随军运往雅克萨。

粮草、军火、兵力皆备全,康熙这才安心了少许。却也忍不住苦笑,他虽心知火铳等热兵器远比冷兵器威力强,可此次战役已是箭在弦上,如此短的时间要提高八旗的火器实力可谓天方夜谭。可就算时间允许了,要扭转满臣的“骑射乃满洲之本”观念,即使他是皇帝也鞭长莫测。

康熙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抚着扶手上狰狞张嘴的龙头,自他穿来到现在已有近五个月了,时间虽短暂,感触却颇多。回顾一切,越发觉得这皇帝做得真不容易。朝三晚五不说,虽言坐拥江山,可事事都是身不由己。

“也不知道朕要在这龙椅上做多久。”康熙歪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若是传位与胤礽也并非不可,可今北有罗刹西有准噶尔,把这样的江山扔给胤礽,他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

再道被康熙念叨的胤礽,他倚着何玉柱一瘸一拐地走到日精门,正欲跨出,却见一熟悉的人影,立马收回了脚,退回门侧。暗自诅咒道:胤褆那厮怎么会在这,若是让他看到本宫这幅模样,岂不让他浮想联翩。

而胤褆神色不对的模样也引得他狐疑不已,只见胤褆正道不走,竟是沿着墙角转了个弯,去的方向正是他的毓庆宫。胤礽皱眉,想要一探究竟,又恐引得胤褆注意。便吩咐何玉柱代为前往,自个在门上好生靠着闭眼休养。

“爷,您可要乘车舆回宫?”德璟出言道。

胤礽暗想若是吩咐人去抬车舆,怕是会惊动“做贼”的胤褆,便摇头道:“本宫就在这靠着。”

不多时,何玉柱便跑着回来了,在胤礽耳边细语一番。德璟听不见何玉柱所言,但见胤礽先是冷笑而后又兴味盎然的模样,默默地离这恶趣味横生的主子远了一步。

当夜,胤礽一做完功课,就宣了一个宫女前来。他一面咬着红彤彤的苹果一面看着殿下跪着的小宫女,见那宫女低头不见红颜,便一边咀嚼着嘴里苹果肉,一边起身走至宫女跟前,懒散地道:“抬起头给本宫看看。”

那宫女依言微微抬头,胤礽看了眼就撇撇嘴,转身走上殿,扬着手中的苹果伸了个懒腰道:“真没想到,大哥就这种眼光啊。”

胤礽颇为嫌弃的一句,让殿下的小宫女吓得连连叩首道:“太子爷,奴婢没有与外人勾结。”

胤礽不在意地咬着苹果,道:“不必欲盖弥彰了,你身为毓庆宫的宫女如此不知检点,可谓丢尽了本宫的脸,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

“奴婢……奴婢认罪。”

胤礽见她认罪如此之快,不免有些悻悻然,对何玉柱道:“你把她带去钟粹宫,记得跟惠妃娘娘说,这婢子既是大哥看中的,本宫也不便将她再留在毓庆宫,就当是本宫送给大哥的礼物,请惠妃娘娘笑纳。”

“喳。”何玉柱领着小宫女出殿。

胤礽想着大哥与他这毓庆宫的宫女暗通款曲,这宫女还被自己送了过去。不能亲眼见惠妃的表情,胤礽有少许遗憾。太皇太后前不久病愈后就去了玉泉山,身体不适的皇贵妃随行。尚在宫中的温僖贵妃和宜妃都身怀六甲,荣妃不愿出山,德妃势微,后宫大权是稳稳当当地落在惠妃手里。

胤礽此举就是要给惠妃提个醒,后宫之事他管不着,但这毓庆宫她休想染指。胤礽冷笑着又咬了口苹果,咀嚼得欢快。

这几日京城上下都充斥着悬挂彩画、布匹的人,将京城各条街道都装点得五彩纷然。相比下,宫里倒是安静许多。今年的万寿节孝庄几人都不在宫中,康熙便让惠妃简单着过。三月十八日这天,康熙一起床,见外头下着大雨,远见满朝大臣头戴雨冠,披着雨裳列队站在乾清门那头。

康熙看着他们抽抽嘴角,暗道一句“真是不好意思”,对梁九功道:“让他们都回去,今日朝贺取消。”

“喳。”梁九功拿着油纸伞回道。

东暖阁的窗户为木刻漏窗,进不了多少光。今个外头的天阴沉沉的,里头只好点上蜡烛。望着飘忽不定的烛光,康熙拉了拉耷拉在身上的睡衣,打着哈欠想今个没有折子没有公文,可以睡个回笼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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