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还没缓过来,先躺一会儿。”
楚寒儿竭力转过头,只见楚逸辰坐在床边上,把他的右手放在掌心紧紧的攥着。
楚寒儿没有说话,消瘦的脸上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唇间也溢出了咳嗽声。
这已经留下病根了,治不好的,每天都咳得恨不得抽气,有时晚上也会咳得彻夜难眠。
161.楚逸君有没有这么对过你
楚逸辰的眉头蹙了蹙,带着一抹心疼和沉重,把楚寒儿的右手按在手掌里摩挲,他说道:“听说开始时是你别着劲的不愿治,这才耽误了救治的最好时机。”
“……”楚寒儿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我想留着,记着这个教训。”
“什么教训?”
楚寒儿撇过头,连看都不看楚逸辰一眼:“这世上根本没有爱,有的全都是利用!”
楚逸辰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亲吻着少年精致的侧脸。渐渐的那个吻沿着脸颊一路往下,气息喷在皮肤上热热的痒痒的,楚寒儿刚想推开他,楚逸辰突然俯下身,粗鲁而又热切的亲吻着楚寒儿修长的脖颈。
“楚寒儿,这是什么歪理?你要和我杠上了吗?你不用这样要死要活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来,天山雪莲,人参雪藕的伺候着,老子就不相信还治不好一个咳嗽。”
楚寒儿皱着眉竭力挣扎:“不!”
“乖,听话。”楚逸辰用力扳过楚寒儿的下巴,亲吻着他的唇角和脸颊,一点胡渣扎得楚寒儿皮肤立刻泛起绯红,“不治也得治,你留着这病是要时时刻刻提醒爹爹那一幕吗,你是想要爹爹活活的愧疚死吗。你知道这半年来爹爹有多难受,有多后悔吗?你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楚逸辰顿了顿,把后边的话吞了回去。
楚寒儿却无暇猜测他想说什么,被撕开衣服的恐慌让他更加猛烈的挣扎起来:“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放开我,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楚逸辰从容不迫又冷静异常的解开楚寒儿的系在腰间的衣带,宽松的棉质长衫很快被褪下来,他一个膝盖卡在楚寒儿双腿之间,强迫他抬起头望着自己,“不过,爹爹会让你亲身感受到的。”感受到我是真的爱你的……
楚寒儿的眼睛瞪大了,下一秒他突然重重闭上双眼,脸色极度难堪。长久以来被他刻意忽视的欲望被楚逸辰直截了当的勾引起来,当楚逸辰俯下身,火热的吻由他的小腹渐渐向下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失控的发出声音来。
楚逸辰是历经风雨三十年早就修炼成精了的,不仅仅在果断狠戾的处事里,在床上也是一样的。楚寒儿身体紧绷的刹那间他伸出手,在楚寒儿后腰的某个位置上一拧,可怜的少年连声都出来就彻底软了下来。
“宝贝儿,和爹爹比,你还嫩着呢,”楚逸辰吻着楚寒儿的下巴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只手极富技巧的把玩着楚寒儿已经勃起的欲望,“有感觉了吗?说,楚逸君有没有这么对过你!”
楚寒儿用力撇过头,不再理他,就当是一个更年期的怪老头在犯疯好了。但紧接着,他被楚逸辰狠狠扳回来粗暴的亲吻。从额角到眉心,一直到脸颊和嘴唇,就仿佛是一种野兽在标记属于自己的地盘。他没有办法躲开,楚逸辰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他给人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楚寒儿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他。
“说,楚逸君有没有这么对过你!”
162.焚情
楚逸辰好像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在说到“楚逸君”三个字时,他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些阴霾。
楚寒儿浑浑噩噩的搞不明白,他记得那个男人一直都是笑得温润和煦,温和、甚至称得上温柔的人啊,为什么这次见到他后,他给他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呢,简直像一个暴龙。而且他在床上的表现也是这样让人恐惧,让楚寒儿忍不住想要逃跑,但却又是无法逃离男人的禁锢,他只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痛……好……好痛……!”
尾音颤抖的呻吟让楚逸辰全身烧起来一样的狂热,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完润滑就把自己插了进去,刹那间炙热紧窄的包裹让他长长吐了口气,极尽惬意。
“痛?你这点痛跟我相比算得了什么?”楚逸辰死死的把楚寒儿按在枕头里,紧贴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声音夹杂着痛苦和些许的狠厉,“我怎么捡了你这么个小白眼狼,敢当着我面自杀?我怎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要这样报复我吗?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知道爹爹当时看你跳下去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的那一刻有多痛吗?你知道我这半年来是怎么过的吗?!简直生不如死!我知道,你就是想活活逼死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甬道被绷紧到极限,得不到发泄的痛苦和被强行侵犯的痛苦交叠在一起,楚寒儿嘴唇颤抖着,耳朵里嗡嗡响。
“如若往生,再也不见,再也不见,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明明知道这么说就是在拿刀子捅爹爹,你明明知道……”楚逸辰用力一下把自己插入到底,挤压的水声和楚寒儿带着哭腔的呻吟同时响起来,楚逸辰用力亲吻和撕咬着楚寒儿的耳廓,几乎想把他咬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你明明知道爹爹是……是爱你的……”
酸麻甜美的感觉一点一滴从身体内部聚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焦渴难耐,烧灼得楚寒儿神志不清。他咬着牙拼命忍住情欲,却被一下下猛烈的插入冲撞得难以控制。楚逸辰攥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开了嘴,颤抖的哭泣和呻吟立刻泄了出来。
痛苦中夹杂着烈火般的欢愉,那刺激太过强烈和持久,到最后楚寒儿完全丧失了神智,他哭着叫爹爹,一声声的求饶,声音都哭哑了。楚逸辰被他求得一股邪火越烧越旺,到最后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这样他就完全属于他了。
楚逸辰这半年多来没有心思也没有精神,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在听到楚寒儿可能还尚在人世的刹那间他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漫长而甜美的梦,一不小心梦就醒了,等待他的迟早是更黑暗的深渊。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确信这不是梦,也不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幻觉,自己的的确确是失而复得,重新把他的宝贝抓在手里了,那激动和狂喜简直让人窒息。
163.王侍郎脑补
楚逸辰最终把楚寒儿死死按在怀里,亲吻着楚寒儿汗湿的长发,他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两只手都在激动得发抖。
“你赢了,”楚逸辰颤抖着声音道,有滴汗珠顺着蜜色的胸膛流了下来,像一只野豹般狂傲,“你竟然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楚寒儿,你赢了……这次你赢了……我决定放弃江山……”
楚寒儿醒来的时候,一睁眼,猛地翻身起床,身下隐约的不适感和疼痛让他的面部神经有些抽搐。他黑着一张脸,一把推开卧室门,厉声问:“我爹爹呢?”
门外站着两个侍卫,一看楚寒儿冒头,立刻回答:“王爷他……他在书房和王侍郎议事呢……”
楚寒儿呼的一声拉开门,随便套着一袭棉质里衣,披着一件凌乱的长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就这么气势汹汹的往书房去了。
两个侍卫目瞪口呆的目送他远去,半晌一个问另一个:“少主子不是死了吗?!”
侍卫回答:“不要多说话,没记住王爷派咱们来侍候时的警告吗?主子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就不要问,眼睛闭上,耳朵关上,装聋作哑就好了……”
侍卫听此,又想到不久前楚逸辰的眼神,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知……知道了。”
楚逸辰正跟王侍郎打听现在朝廷上到底成什么状况了,突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了,楚寒儿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背景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正汇报到白热化阶段的王侍郎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当下就顺着楚逸辰瞬间变柔的视线望去。结果,这一看不得了,他的眼睛差点脱窗,乖乖,谁能告诉他,这是诈尸吗???
楚逸辰笑着对王侍郎交代:“这是我家的小少爷,想必王大人见过的吧,昨天刚回来……”
王侍郎擦了把虚汗,忙点头回答:“是是,以前见过的,小少爷还是如此的一表人才……”不过,不是死了吗,半年前闹的还挺大,怎么又回来了呢?……而且,人们都传闻小少爷和王爷之间也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这难道也是真的?嗯……应该是真的,记得这孩子小的时候龙都尉曾经开过玩笑,说是要把他家闺女许配给这孩子,结果王爷当时就翻脸了,眼中的阴霾和独占欲那是一点都不可忽视的。现在想想,或许王爷那个时候思想就不纯洁了,再者说,小少爷长的漂亮的不像话,王爷又是二十多岁血脉喷张的大好年华,这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不发生点事还真对不起老天爷创造出的这么好的条件。或者,说不定王爷有恋童癖,在小少爷还是个四岁的小娃娃时就看上人家了,所以才抱回府养着的,要不然,以王爷那个奸诈、只能他占别人便宜不能别人站他便宜的老狐狸作风来说,怎么可能善心大发养个孩子呢,还一养就是十多年,宠到天上,疼到骨子里。这不是王爷一贯狡诈的作风,想当年楚逸君来找茬,刺伤了王爷,王爷恨不得十倍奉还,把楚逸君的大将军和底下的人全都告了个遍,告到人家一贬再贬、倾家荡产为止。恩,肯定是王爷从开始时就抱有猥琐的念头,然后等小少爷长大,出落得像朵带水的花骨朵时把人家给压倒了,小少爷手无寸铁之力,怎会是王爷的对手?所以只能委屈的让自己养大的爹爹给非礼了。看看小少爷现在怒气冲冲以及王爷满脸温柔包容的样子,明显是王爷把人家给压了心虚了,人家来找事了。
小少爷,我可怜你哟,从小便与狼共枕的你,怎么没有发现王爷那只毛绒绒对你摇摆了无数年的大尾巴呢。还有,王爷,您这样是不对的,您这是在把小孩子带到了歧路,您这是在毁坏小孩子的身心健康,您这是在摧残我们楚国的未来的希望,小心小少爷被压到极限去跪石子到圣上面前告您的御状,您说说,这天底下还有比您更无良的养父吗?
王侍郎充分发挥自己脑补的天分,只是短短的一会儿,他便在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是,纵使脑海中有多少八婆因素,他脸上仍旧一副风轻云淡、忠心耿耿的面瘫相。
楚寒儿拉开楚逸辰书桌另一头的扶手椅,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紧接着因为某处不可言说的疼痛而稍微表情诡异了一瞬间,心中的怒气不禁更大了。
楚逸辰当然也看到了楚寒儿僵硬的表情,想笑却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接着抬起头来心平气和的问:“怎么了宝贝儿?”
楚寒儿面无表亲的说:“我要回如花楼。”
“哦,回如花楼。”楚逸辰低下头,继续翻看方才手中的奏折,平静又淡定:“不行。”
楚寒儿起身就往外走,一秒也不愿在楚逸辰身边多呆,走之前还踢翻了椅子,又重重的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巨响在房间盘旋了很久。
这动静终于拉回了王侍郎在外游荡了很久的思绪,他被楚寒儿大不敬的行为吓得僵直了身子,怕下一秒楚逸辰大发雷霆,然后把自己这个很无辜的人给砍了,毕竟王爷还是第一次在臣子面前这么下不来台。
然而,楚逸辰也不恼,看着下人来轻手轻脚的把椅子扶起来,才转过头,淡淡的笑道:“越大越没规矩了,都是给惯出来的。”
纵使王侍郎平日里八面玲珑惯了,饶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得坐那那儿干笑。
楚逸辰又慢慢道:“这儿一切都不能说出去,尤其是寒儿死而复生之事,知道吗?”
王侍郎颔首回答:“是,卑职遵名。”
“嗯……”楚逸辰可有可无的回答了一声,又问了一些朝堂的事,但他明显的是坐不住了,眼睛直往外瞟,不多时就找了个理由把王侍郎给打发了。
王侍郎出了书房门,看见池子里的荷花开的正好,于是便驻足看了一会儿。
看完后,他便跟着小厮往外走,这是他第一次来这儿,这个院子虽小,但却是十分干净漂亮,曲折的回廊蜿蜒了整个院落,风徐徐吹来,惬意极了。
但是没走多远,王侍郎就听见前面几步转角处的房间里传出来的低沉却带着一丝讨好的男声。
“乖,怎么又气了。刚刚不是已经发过脾气了吗,还在爹爹的下属面前给爹爹了个没脸,这还不够吗?在这儿乖乖呆着,回什么劳什子如花楼。”
“……”没有回答。
“楚寒儿,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明明那么乖,现在怎么就变得那么倔呢?再忍两天,两天就好,两天后爹爹就带你去江南玩好不好?”
“……”还是没有回答。
王侍郎情不自禁的驻足,为了听得更清楚些,他还把脑袋往外伸了伸。整个过程他只听到他家王爷在劝着,就没听见那小少爷回答。最后,估计是他家王爷给闹的没辙了,也不劝了,自顾自的说了句:“奇怪,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难道是怀孕了?一次就中。”
空气有三秒钟的静止,接着就传来“砰”的一声花瓶落地的声音和一句惊天动地的怒斥
——“滚!——”
小少爷终于肯说话了。王侍郎倒吸了一口冷气,落荒而逃。人家的闺房话可不是好听的,万一被王爷抓住,那就完蛋了。只是,王爷,您的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吗,小少爷是男的,怎么会怀孕呢?再说,就算给您生了出来,那孙少爷是该喊您爹爹呢,还是喊您外公呢。啧啧,你们家的关系可真乱。
房间里满是花瓶碎屑,狼狈极了。
楚逸辰站在床边,而楚寒儿躺在床上面朝里,依旧不说话。
楚逸辰好说歹说,楚寒儿就是不说一个字,以此来像他爹反抗。
终于,楚逸辰的耐心被耗尽,他面上染上一抹怒气,“你离开一次还不够吗,你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从我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好,你现在要死要活的想走,你要走可以,那你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楚逸辰边说边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匕首摔在楚寒儿面前,“哪,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要走是吧?过来把我捅死了我就再也没法拦着你了,这样就算你想走哪去,爹爹也不会再伤心了!”
楚寒儿咬了咬牙根,抓起匕首猛的翻身朝楚逸辰捅去,他眼睛腥红,像是想把自己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一样。但他的精神有点错乱,没有看清地方,所以那把匕首只是在了楚逸辰的肩上化了一道口子。
楚寒儿没想到楚逸辰竟然不躲,他看着楚逸辰肩头呼呼往外冒的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楚逸辰欺身而下,抓住他就往床上一按!
楚寒儿一下子被楚逸辰脸上的怒气吓呆了:“放……放开我!”
164.不要留在你身边(一)
楚寒儿挣扎,但楚逸辰却置若罔闻,他只是死死的把楚寒儿按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竟有化不开的悲泣。
血还在往外流,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撕扯着心脏,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