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透着几分惧意,慕容长风不懂了,宫南厉是他的情人又不是仇人,有这个必要吗?……
“四弟这是合意?”
听宫祈司得问话,宫南厉翻身下了马背,举步直接朝莫言非走去:“前些日子与小言闹了脾气,今天特来带他回家”
还是宫南厉好啊,直接这么老远的来接人,还这么排场,连这个什么队都出动了,要是哪天司马朱阳也这么接自己回去,他一定大方合作啊,可是……算了吧,他都有老婆了……
慕容长风心里感叹才落,突然感觉身边的人似乎有意想要扯下自己的手,慕容长风微微一怔,扭头看了宫南厉一眼,这丫的还真把莫言非吃死了吗?
“你想带他走?”宫祈司冷笑转身朝他们看去:“可他好像不想和跟你走”
宫南厉不语,褐色的眸色带了继续凛冽之气的看了慕容长风一眼,慕容长风怔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莫言非就被宫南厉扯了过去:“愿不愿,小言自己知道,就不知二哥这是何意?”
面对宫南厉的反问,宫祈司久久不答,慕容长风立在原地,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大雨哗哗直下的天,心里各种感叹果然不怕冷的就是不一样,淋了雨都还一身畅快,当然要是那边的两人能不这么让人蛋碎的喘不过气就更好了。
宫祈司的话没听见,开小车的慕容长风到听见了那马蹄笃笃的声响,心里一惊,慕容长风转眸,就只看见宫南厉带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偌大的雨幕之下,只留下了他和宫祈司还呆在原地。
擦!见色忘友的家伙!
心里低骂,慕容长风提了气息赶忙朝着他们的背影追去。
第二十四章:受孕
“你就是南宫剑辰?”
酒肆里面,宫南厉与慕容长风两人对坐饮茶,听慕容长风说了自己以前用的令一个名号,当下怔在了原地。
拿起桌上的被子轻敏一口,慕容长风点头:“很吃惊吧?我现在可是脱胎换骨了,你能认出来我真得叫你老大了”
宫南厉无语:“可以前我看你怎么……”
“以前我的寒症还好,往死里撑了还能挨个几天,可自从跟你们去江南回来之后我严重怀疑我这身体开始报销了”
“……”
看宫南厉闷住不语,慕容长风复问:“不懂报销什么意思?就是彻底的坏了,没救了”
“……”宫南厉不搭,眸光一错,就瞧见莫言非一身青衣,从楼上踏步下来,不在研究眼前慕容长风和以前的南宫剑辰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别,宫南厉直接起身朝莫言非迎去。
瞧莫言非看见宫南厉那眸色,慕容长风扭头望向窗外,看着那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突然来了一句:“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老天都不下雨了”
在他对面坐下,莫言非装作没有听见,可看向宫南厉时,双颊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绯红之色,慕容长风扭头,见他明明面色有异,偏还一副镇定的样子,故意问了一句:“言非,你脸怎么红了?”
冷冷看他一眼,莫言非不答反问:“你吃饱了?”
慕容长风皱眉:“我没有食欲,吃不下啊,哪像你”今天不知怎么搞,点了一桌的吃食,却又都吃不下,最后只是喝了点水。
听他那话,端了酒杯,宫南厉轻笑:“看你们一路往西,这是打算去那?
“去鄂南找血菖蒲”
“血菖蒲?”听莫言非的回答,宫南厉扭头看他显得有些意外。
一双眸子看着莫言非那优雅的慕容长风叹道:“华重胥说的,只有血菖蒲可以治好他和宫弈棋的病,可是现在华重胥旧病发作,一直不见起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宫南厉得言,微微蹩眉不语,莫言非却突然放下手里的筷子:“此处不可久呆,吃了东西我们早些这就上路吧”声落吗,转身上楼。
瞧莫言非才两句说话的时间就将桌上的吃食扫了一遍,慕容长风长长叹息,为什么他就是一点食欲也没用全进了莫言非的肚子呢?
将一切整理好,慕容长风十分之不客气的将华重胥丢进马车,自己坐在车板上驾车,和着宫南厉莫言非两人就直朝鄂南奔去。
下了几日的雨大弄的山路湿滑难行,更不用说夜晚时,天色刚一暗下,一行人的步子就在野外停下。
篝火前,三人围火而坐,慕容长风一双眸子直盯着火上的野味,身体却忍不住的哆嗦,尤其是小腹冰冰凉凉难受死了,耐不住从马车里面拿了些衣服穿上,冷是不怎么冷了,可小腹却依旧发凉。
这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长风一头雾水完全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早上离开酒肆的时候他只喝了点水,没吃东西,现在饿了……会不会是饿的?
慕容长风皱眉暗自猜到,哪知此时,却见那厚厚的披风被人披在自己身上,扭头一眼是莫言非:“谢谢”道了谢,两手紧拉披风就一个劲的朝自己的小腹捂去,再回头时,却只看见莫言非整个被宫南厉护在怀中,微微发红的脸颊,眸中全写着幸福的字眼。咬牙慕容长风恨恨回过头来,脑子里想起另一个人也这样将自己拥住的画面,顿时更加欲哭无泪,司马朱阳才没这个情调,他会直接抓了人压住,然后命令——睡觉!
擦啊!
无限委屈的眸子,只差没有闪着泪花,看那篝火的野味差不多好了,刚想伸手去拿,那知道宫南厉的手脚比他还快,直接抢了过去递到莫言非的手上,看莫言非伸手接过,慕容长风眉头紧拧,一双银色的眸子直盯着莫言非看,被他那委屈的眸子看得无法,受不住了,最后莫言非将野味又递给了他:“你吃吧”
想伸手去接,可是……
宫南厉皱眉正冷看着自己,慕容长风愤愤咬牙叹道:“算了,看你身无四两肉的,还是你自己吃吧”
忍痛割爱,慕容长风决定不去看那边的两人,那知道宫南厉却在这时候又递个肉腿子过来,慕容长风双眼一亮,毫不客气接过来就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人都说能吃是福,可他慕容长风似乎跟这福没有多大缘分,刚吃完野味不就,就闹反胃,一个人跑到一边吐了半响,只差没有把肚子里的苦胆也吐了出来,身体发虚,跟啊飘似的缩回马车上,抱了华重胥的身体当床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被人射了一脚!
翻身随地而坐,慕容长风皱眉看着榻上的罪魁祸首,刚开想开操,小腹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让他拧了眉,只得坐在地上。
榻上的华重胥看他那样,张了口,还没说话就有些怔住,莫言非与宫南厉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清醒过来的华重胥下塌朝慕容长风走去,抓了手腕直接把脉,两人拧了眉,莫言非错步上前:“出了何事?”
“没事……就是被他射了一脚”说着就像起身,不想华重胥却是冷道:“刚才一脚动了胎气,不要乱动”
慕容长风怔住,抬眸朝华重胥看去,被人小心的从地上扶起,慕容长风倒在榻上,心里弄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有些烦乱,却又听得华重胥在自己耳边叮嘱孕……!孕者应该避讳的东西,比如什么东西吃了对孩子没有好处,什么事做不得等等一系列的话。慕容长风越听越火,最后连那份惊喜也没有了:“我靠~还真拿老子当女人来看了”打了这孩子行不?
看华重胥拿出银针在自己身上扎了几下,慕容长风皱眉没有说话,反倒是华重胥冷冷开口:“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亏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成天胡来,要不是我踹你一脚,只怕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晚了就晚了贝,我又没打算要”慕容长风嘀咕,可是转念一想,要是司马朱阳知道了这消息会不会回去儿休了那五公主?
好吧,为了这个,肚里的孩子慕容长风暂且就大发慈悲的留他性命吧……
“还能从了你吗?”
听耳边的声音,慕容长风一怔,抬头看去,莫言非这丫的却站在他的榻前,伸手指着他的小腹,脸上难得惹了笑意。
慕容长风瞬间两眼喷火:“你乘火打劫!”
第二十五章:灭族之祸
隐藏在山林丛间的鄂南,是另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没有纷争,没有金钱交易,不分等级不论贵贱,隐居于此的是那几乎消失世间的白毅一族,而华重胥要找的药,便是在这里面。
“血菖蒲既然会跑,你要怎么找?”躲猫猫的感觉最让人蛋疼了。
看着面前的人,华重胥轻笑:“要是没有法子我也不会来了”说着拿了地上的工具,将竹楼被在身上就听的莫言非问道:“真的不要我们一起去吗?”
华重胥点头:“血菖蒲不比一般植物,想要取它没这么简单,你留在这里照顾剑辰,三天之后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话于此,突然想起了什么,只听得华重胥又道:“那日,你说过,若我治好了宫弈棋,那你的命就是我的,在没有兑现之前我不死,你也不许”声落也不等莫言非有何反应,拉开房门华重胥踏步走了出去。
听华重胥那话,慕容长风拧眉看向莫言非:“你怎么会跟他说这个?”这话若是叫宫南厉知道,后果……他不敢想啊……
在白毅族的这几日,慕容长风因为自身有孕的关系,不能爬好跳水搞些危险动作,起初丫的还能安分一些,可没出几日,这货就闲不住了。
“莫尔,这衣服都是干的啊?”
院子里面,慕容长风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屋里的被子拿出来嗮,心里好奇,这衣服明明没有洗过却为什么要嗮呢?
“那些衣服是冬季的时候才会穿的,夏天拿出来嗮嗮,这样衣服就不会长虫了”莫尔是白毅族族长的小孙子,全名叫喀香卡莫尔,虽然年岁十七,但由于隐居深山的缘故,心态清明,相比起外界那些十六七岁边可成家的人来说,他却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为什么不嗮,到了冬天就会长虫呢?”慕容长风一脸不解。因为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莫尔皱眉:“我也不知道,爷爷这么说我就这么做了”
“……”看那莫尔一脸纯真之象,慕容长风恶趣味又来了:“莫尔啊,看你年纪不小了,有对象没?”
“对象?你是说妻子?”看慕容长风点头,莫尔摇头:“啊爸和阿妈都说我还小,不着急”所以他很淡定。
可慕容长风却不淡定了:“怎么能不急呢?你看哥哥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啊,可我都快当啊爸,你现在也该考虑考虑了吧?”
被慕容长风这么一说,小家伙顿时红了脸颊,毕竟也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可是族规规定,男女未满双十,不许言论婚嫁的”谁违反了族规,拖出去侵猪笼。一天不死的,就原谅你,熬不过一天的就挥了吧。
“……”慕容长风嘴角抽蓄,有些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看慕容长风不说话了,莫尔晾完衣服转身进屋,结果当晚上家里就遭了小偷。
“长风,你做什么?住手!快住手!”
“言非啊,你就乖乖的把衣服脱了吧,乖乖的听话,免得我用粗的”
屋里,看着那被自己压在身下不肯合作的人,慕容长风一脸贼笑,大手一扯直接撕了他身上的衣衫,跟着随手拿过一旁的衣服硬是强行给他套上,完后这才满意的拍拍双手将人放开。
“我眼光还是不错,你看,你穿这身衣服,可比那些黑衣白衫什么的好看多了”
看慕容长风脸上那得意的神色,莫言非拧眉,面色不悦,刚才去找慕容长风的时候,见他一个人在院子里面看着那些发呆,还没说话就被他抓住,硬逼着当了偷儿,现在……唉……
“我就说那有小偷,只偷衣服不偷銭的”门边突然传来的是宫南厉的声音,慕容长风扭头看他,冷哼一声,立马将莫言非拉了过来:“南厉,你看言非穿这个比平日的的那身衣服有活力吧?”
“不觉得你们穿这个有些不伦不类吗?”
宫南厉嘴角含笑,说出的话却让慕容长风皱眉了,刚才莫言非也是嫌弃这衣服不伦不类,死也不穿,非逼着自己对他用强。
“你们还真是两口子”。不满的低声吐槽,在莫言非即将真怒之前,一个错步站到宫南厉的面前:经过我不懈努力的调教,言非现在可才算像是个人了,你丫的可别欺负我家言非没有娘家,我!以后可就是你大舅子“话落,也不管两人听了后是什么反应慕容长风直接雄纠纠气昂昂的踏步出去。
白毅族的衣服,虽然感觉有些不伦不类,可穿上身却又是另一种味道,尤其是他们的喜服,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后,会将喜服收藏起来,每到夏天就和那些冬季的衣裳一样拿出来嗮嗮,以免时间长了长虫什么的,一直保存到自己的儿女长大了可以为人夫为人妇的时候,拿出来送给子女,表示一生的祝福。
结果……这祝福却被人盗了。
算了,反正就只借这么一个晚上,完事后还回去就行了,心里这么想着,刚预备回房的他,却被前院传来的声音拉住了脚步,扭头看去,居然是宫祈司带人围了过来。
下令放箭的他全然不顾面前的老者,一剑挥去,老者到底,唰唰的羽箭带了火源直朝草屋非去。
“就是杀光这里的人也要给我把莫言非找出来!”
远远的听见他的命令,慕容长风拧眉立马转身往回奔去直接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都被他震住。
“这里被宫祈司带人包围了,快走!”话音才落,门外随即传来村民那嘶喊之声和着烈火燃烧的声响。
三人转身错步刚一踏出门外,顿时就见得几人迅速围了过来将他们护住,挥动手里的兵刃打落那满天洒下的箭雨,火势撩人,四处倒下的全是那些隐居鄂南,没有反抗之能的白毅族人,铁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面,鲜红的血渐得满地皆是……
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已然没了生机的人,慕容长风气的大骂:“太可恶了!居然对一群不懂武功的人下毒手!”因为世代隐居,从不曾外界发生任何揪扯,白毅族人大多是以打猎为生,虽有勇士却没有几个是武功高手,如此突然被人袭击,焉有招架之力?
“你和言非先走!”立在两人身前的宫南厉冷看着前方,那骑在马背上的始作俑者,突然开口,话音落下他兀然闪身上前,保护三人的铁卫随即紧守与他的身后,将余下两人护住。
慕容长风见此情形也想冲上前去,可转念一想着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逞能实在不是时候,没有办法只得拉了莫言非在几名铁卫的保护下闪里奔入林中,偏谁能想到,在这里,几人又被另一拨人马拦截住了去路。
第二十六章:白毅遗孤
窸窣的脚步声响,行动快速而又敏捷,慕容长风刚一发现这移动,眨眼间却已经被人围了起来,将两人护住的铁卫见此情况,握紧了手里的兵刃,众人才刚停步,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蔓延而来,犹如崩塌的冰山,溅起了了湖底的水花,惊坏了林中的群兽,寒冽之气,直叫人心感畏惧。
这气息,他不陌生,曾经还十分喜欢过。
“一会见机你先行离开,这个人你不是对手”银色的眸,看向那树荫下缓步而来的人影,伸手拉拉莫言非的衣角,慕容长风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