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除了醒来的哪天跟司马朱阳说了几句,之后的时间里面,对此人慕容长风是只字不提,你闷,大爷现在比你闷,你冷……好吧,大爷是没你冷,但大爷耐性比你好!于是乎慢慢来呗。
似乎已经习惯慕容长风这样对自己的漠视,错步来到榻边,司马朱阳也没开口说话,解了衣衫直接在床榻外侧身躺下,两手一伸,就把慕容长风整个捞在怀里,有免费暖炉使用,慕容长风这个曾经被冷怕了的人,也不是高傲的嫌弃,更不会在这个时候送他糖吃自己贴上去,只是没有想到,那将自己抱住的人,今晚上却突然开口:“明日我打算带你返回望京去”
慕容长风身体比起之前好了很多,鄂南隐于林中,气息比较潮湿,想要让慕容长风身体早日彻底的复原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再者,司马朱阳在出来寻人之前,曾接到圣旨前往边关出战,在这耽误这么久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只是边关之事,一旦去了,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只怕会不来,所以生平讲究忠义为先的人,这一次为了个任性的男宠,而做出了抗命的事。
将军接旨却迟迟不出,这条罪足够让燕帝动怒,下旨抄家并收回兵权,若非有人背后相助,司马朱阳也不会这么淡定在这陪了慕容长风半月之久。
慕容长风没搭,心里只是在想他差不多也该离开了,不知道莫言非那边怎么样了?华重胥这丫蛋有很大的问题,千万别被他套了才好。
第二天天一亮,当司马朱阳出去准备离开事宜的时候,慕容长风一个弹簧条从床上翻身下来,换了衣衫,缩出房间,拉了莫尔两人就避开司马朱阳的人,牵了马匹直朝外狂奔出去,这次丫的也不是走的无声无息,至少还给司马朱阳留了告别信。
至于告别信的内容,司马朱阳看了之后火爆的差点一掌劈了桌子。
信上的内容不是什么,而是一只熟睡的狮子被人用皮鞭抽打屁股,狮子的脑门还被人钊了个字——羊!
羊——阳!
阳——司马朱阳!
狮子是他司马朱阳被人抽打屁股!
骑马奔出树林,想着司马朱阳在看了信后的脸色,慕容长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莫尔跟在他的身旁,想着慕容长风留下的信也满是无奈之意,可转念一想,慕容长风应该已经不生司马朱阳的气了吧,不然就不会留下信笺告诉司马朱阳他已经没事了。
离开鄂南,慕容长风就开始盘算起来,莫尔不能跟他一起去望京,要是让莫尔知道那个灭他族人的就是望京里面的宫祈司,他不能保证莫尔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宫祈司已经差点毁了一个莫言非,不能在让莫尔也落在他的手上。
离开鄂南,两人在客栈歇了一夜,第二天上路之时,慕容长风就起了支开莫尔的念头,让他去江南找自己的养父,总比跟着自己返回望京遇见宫祈司的强,对于此举,莫尔心里起了疑惑。
马背上,慕容长风看他皱眉的样子心有疑虑,轻笑续道:“你放心,我只是还有些事要处理,带着你不太方便,你可以照着我给你的地址去江南见我爹,他会照顾你的”
“我真的不能去吗?”他要做的事是不是去找那个灭他族人的家伙?
“你乖乖在江南等我,我处理完了这边的事就会去江南,别让我到时候找不到你”
慕容长风的态度十分坚决莫尔咬咬唇,最后也只得点头答应,只是江南……江南在什么地方?真的要他一个人去吗?
慕容长风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上路,寻了个通道中人,两人一唱一和眨眼成了兄弟,再一番的交代拜托,就把莫尔交代出去,山贼土匪什么的虽然十分让人牙痒痒的,但是他们有一点却十分讲究,答应了兄弟的事说道就必然做到从不反悔违约,这也是为什么一个老大可以管理数百兄弟,在各个山寨只见如此吃开的原因。
土匪能与朝廷为敌,能与江湖为敌,就是不会与同行的兄弟为敌。
处理好了莫尔,慕容长风便快马加鞭的赶往望京,可是那知道,当慕容长风刚返回望京的时候却突然收到梅妃暴毙的消息,一场由宫南厉打点的丧事闹了半个多月才宣布结束,没有看见华重胥的影子,慕容长风皱眉寻了地方呆下却并不打算现身,他倒是想要看看华重胥这丫蛋跟宫祈司的勾结能干出什么事来。
结果却在数日之后,让慕容长风发现了华重胥这阴龟子的黑手,居然向齐师伸了过去。
那日慕容长风赶到那约见齐师的林中时,已经晚了,看着满地的血迹,还有四周打斗时留下的痕迹,慕容长风无法确定齐师是不是当真被人阴了,结果在赶往严家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水墨啸的声音传来:“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
慕容长风咬牙,眸色泛恨,正预备跃身进去,银色的眸却瞧见对面屋顶上闪动的人影,拧了眉,慕容长风隐下身影,见前方的影子在听见严府里面传来的哭声之后跃下高墙,慕容长风提了气息,追了过去,可是最后却来到了宫祈司的王府后院。
第三十一章:严家小三
齐师之死,到底是华重胥的设计还是宫祈司的主使?
慕容长风皱眉心里对此显得困惑不解,齐师这人不可能做了什么事,竟逼的人对他动了杀机才是,若说宫祈司主使他与齐师不熟无仇无怨,但要是华重胥的设计理由是什么?
弄不明白,慕容长风也不可能抱着满肚子的疑问去光明正大的问华重胥理由。
绵雨霏霏的天气,湿润的空气,透着清新的泥土香气,萦绕在鼻翼之间,静谧的夜,泛凉的空气更是让人浑身肌肉紧绷,一身黑衣的慕容长风在避开严家人后直接奔向齐师的房间,屋里光线通明,一眼便可看见那榻上之人,慕容长风隐了气息,错步朝榻前行去,在接近齐师身侧之时,却突然感觉有丝丝异样的气息萦绕在鼻翼之间,淡淡的异味若有似无,若非此时的屋里只有齐师一人,不似白日那般人多气杂,只怕根本就发现不了。
垂眸看着榻上的人,面色苍白不见血色,伸手探了气息没有一点的反应,俨然是已死之象,可是对于这个认定,慕容长风心里却终是不能认定,心思一横,慕容长风也不管现在的齐师到底是不尸体一具,扛了人慕容长风转身就朝外走,哪知前脚刚一踏出门槛,后脚却遇见齐师他娘,眼看陈夫人就要张口大叫,慕容长风一个手刀劈下,顾不得些许,扛了齐师就朝墙垣外跃去。
无人的林中,破旧的破旧的木屋是慕容长风目前的暂居之地,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放到榻上,慕容长风双手环胸,皱眉看着那被自己放到榻上的人,眉宇紧拧,眸中全是困惑之色。
齐师的身上真的有种说不明白的异味,轻轻淡淡,弱的太难以发现,之前扛着齐师飞出严家的时候拿味道瞬间就散开没了踪迹,慕容长风几乎要以为那味道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当他将齐师带到木屋关上房门之后,那味道又淡淡的溢了出来,与林中的泥土气息一混混,就变得明显了些许。
到底是什么东西?
银色的眸,怔怔的看了榻上的齐师半响,最后慕容长风弯腰伸手直接开始扒了齐师身上的衣物,顾忌着齐师身上的伤,慕容长风下手格外的轻,将人从榻上扶起,让齐师靠在自己的身上,慕容长风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衣衫褪下,一双眸子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在齐师身上查看。
华重胥这人医术超群又喜欢使用银针,哪天他会不会顺手就这么把针往齐师身上……
“真的有!”拨开齐师的长发,在那后劲处,慕容长风果真看见了那银色的针头,眸色微变,慕容长风伸手小心翼翼的将那针头拔了出来,不是很长的银针莫约五厘米左右扎在齐师的后劲处,慕容长风皱眉,心里磨牙,刚一将针拔出来,怀里的齐师便有了动静。
“小三!小三?”
喊了齐师两人,没有听见回答,慕容长风扶正齐师的身体,一掌猛然拍在齐师的身后的背上,顿时就听见齐师咳嗽出声,慕容长风一喜,才收了掌,就瞧见齐师张口,却是一口吐了个东西出来,形如水蛭落到地上还在扭动身体,慕容长风皱眉看去,鼻翼间那一直让他感觉怪异的气味瞬间扑鼻而来,心中一骇,将齐师放躺回榻上,慕容长风伸脚刚想朝那东西踩去,可是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最后慕容长风直接点了火,就这么将那东西直接烧成了灰烬。
“耀……耀玉……”
听齐师开口,慕容长风抬头,直接侧身在榻边坐下:“小三,你感觉怎么样?”
“剑辰……哥哥……?”紫色的眸微微睁开,看见榻边的人是谁,眸中困惑不解:“你……你怎么在这?”好几个月不见,真亏他还没把这人忘了。
慕容长风看他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好难得你小子还记得我呢”
“我怎么在这……?”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还害的严耀玉好难过。
看他一醒来就问这个问那个的,慕容长风给他拉了拉被子轻轻盖上:“有什么问题留着明天再问,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把大夫找来,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知不知道?”
“嗯……”齐师点头,就算他想干些什么事现在也不可能,卧床是他唯一能做的。
大半夜的劫了大夫来给齐师看诊,得到的结果是,齐师身上的伤虽然很重,但好在之前有人给他及时的处理好了伤口,身体虚弱是难免的,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半月的时间必然康复。得,有了这话,慕容长风忒不厚道的一脚把那大夫踹回了老家,自己一个人挨这专心照顾齐师这小子。
过河拆桥什么的,慕容长风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只是想到那天晚上齐师口里吐出来的玩意,慕容长风皱眉了,也许他应该把那东西留下来拿给水墨啸研究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还给华重胥那个丫蛋呢?
床榻边上,看着齐师身上那已经在结痂的伤口,慕容长风皱眉,拿了帕子小心的给他换药:“伤口比我想象中好的快,这些日子你还得乖乖的,不要乱动,要是伤口裂了,你就得继续躺床休息回不去了知道吗?”
“哦……”齐师呐呐点头,紫色的眸珠直看向窗外,他恨不得立马就飞回去,不知道二哥和娘他们怎么样了……
抬头,看他的眸里清清楚楚的写了心里想的,慕容长风续道:“你放心给你换了药我就去严府看看,你没事的事最好还是先别让他们知道,以免华重胥又找你麻烦”
说到这个,齐师郁闷了:“我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杀我?”憋屈死了。
慕容长风挑眉看他:“一定是你小子平时欠收拾,惹谁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呢?”
“没有,我很乖的,都没惹事了!”除了在家里跟严耀玉他娘摸麻将他真没干什么了。
给他包扎好伤口,慕容长风失笑:“好了,药换好了,我要出去了,别乱跑,晚上回来我就给你带烧鸡和酱猪脚”
“好!我一定海枯石烂的等你回来!”齐师回答干脆,那认真的摸样,让慕容长风忍不住喷笑出声,摸摸齐师的头,拿了剑,转身慕容长风就朝外走去。
第三十二章:将军夫人
离开木屋,慕容长风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一个转弯爬墙翻回了当初的将军府而已,与往昔一样,这里的气息并没有什么改变,错步朝园里踏去,本是想要看看某只曾经被他丢在鄂南的狮子回来没有,结果却在将军府的园中,遇见了个女人。
酥胸半露,光洁的香肩上挂了金色的披帛,一身的雍容华贵之象,头顶金钗,拖地长裙,明明看起来是个很美的人,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里对她蹩眉。
这个女人莫非就是宫祈司的姐姐,燕帝的五公主宫菱儿吗?
“出来!”
拧了眉,正预备离开的人才错步而行,不想那边的人却是这么轻易就发现了自己,慕容长风皱眉,对这女人的灵敏心里不得不微讶一番。
“你是什么人?”慕容长风还没打算出去,宫菱儿却已经错步站到他的面前。
慕容长风咧嘴一笑,随口答了一句:“路过的”声落转身便欲离开。
宫菱儿眸色微凛,却是扬声而喝:“拿下!”
慕容长风一怔,还没回首,宫菱儿身后的婢子却是突然出手朝慕容长风攻去,慕容长风一怔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婢子居然还有这样的身手,侧身闪开,刚一出手挡下那婢子朝自己身上砸来的拳头,一旁那熟悉的声音就急忙传了过来:“住手!”
三人扭头看去,就只瞧见一身长袍的总管稳如泰山般踏步而来,慕容长风一喜,直接收了招式,懒得纠缠,一脸笑意朝总管走去:“总管大叔,好久不见啊”这总管大叔还挺让人怀念的。
总管嘴角挂笑,双手作揖:“老奴见过苏公子”这人不来就算,一来就直接和夫人开呛,真会惹麻烦啊。
看两人那样子,宫菱儿皱眉,眸色狐疑:“林总管,你认识他?”
“回夫人,苏公子乃是将军远在江南的堂弟,老奴奉命好生照顾于他”
宫菱儿皱眉:“既是将军的堂弟,为何行为鬼祟?”
慕容长风摸摸鼻子,没答话,总管站他跟前续道:“苏公子向来爱闹,不懂规矩,还请夫人大人大量莫与计较”
眸光微凛,宫菱儿却是冷笑出声:“本夫人何须与他一般见识?只是他既然是将军的堂弟,多少也该懂些规矩才是,若不然日后惹了事端,不知底儿的,还以为是将军府的人管家无妨,让人笑话”
总管得言微微拧眉,慕容长风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摸着下巴,双眼微微轻咪:“听你这话,你是想要替司马朱阳管教我了?”哈呸!司马朱阳都拿他无法,一个女人算什么玩意?
“放肆!对我说话居然如斯无力,采邑给我把他捆了!”拂袖薄怒,宫凌儿话音才落,身后的婢子就眸色泛着恨意,欲朝慕容长风再次出手,可这会还不等慕容长风有什么反应,总管大叔却是直接踏步上前,一掌挥开了采邑的爪子,并将人震的连退数步。
“林总管,你这是作何?”
双手作揖林总管显得一身的傲然:“夫人,将军走时,曾有命交代老奴务必照顾好苏公子,请夫人莫让老奴为难”
“你!”宫菱儿气煞。张了口,还欲想在说些什么,总管转身看向慕容长风却是做了请的姿势,欲想将他朝旁带去。
慕容长风轻笑,踏步上前,看着宫菱儿双手抱拳:“堂嫂息怒,想来我那堂兄为人虽冷,却不喜欢怎么喜欢指天椒,一般的青椒小炒还是不错的”话音落转身拉老总管就朝一边走去。宫菱儿气的脸色一阵发青,最后却也只能甩袖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
同总管进了内堂,刚一坐下,慕容长风就忍不住开口大声笑道:“指天椒撞上北极狮子,这到底是一个怎样奇葩的组合啊?”
总管有些不明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无奈的皱眉看他:“苏公子,你不回来便算,怎这一回来就遇上了五公主,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指不定你现在还笑不出来了”
慕容长风冷哼:“他一个女人能拿我怎样?”他才不看眼里呢。
总管长叹:“这五公主虽然不懂武功,可她身边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二殿下留给他的五大侍卫,便算老朽一人恐也不敌”
慕容长风得言怔在原地:“照你这么说,宫祈司那小子对这个妹子还是很关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