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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传+番外篇——by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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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慕北夜扒开那些开得妖异的蓝紫色花丛看见倒在地上的大概十三四岁少年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的。少年身上的棉衣被树枝挂得满是豁口,棉絮跑了一大半出来。号了号他的脉,慕北夜抬头朝后面的云顶峰望了望暗想:从那个地方摔下来还活着真是够命大。

把人拖到温泉边,看他唇色都被冻得有些乌青,随便扒了他已经不能再穿的衣服就推人进了池子。在自己带来的食盒里摸到平时都不用的白瓷杯子,旁边开了封的红梅酿倒了大半杯。

曹凛被呛到从池子里起来的时候就是看到那个几乎和周围分辨不出的纯白的孩子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只有发是墨黑的眼睛也是墨黑的,松松地罩了一件外衫,像是莹润的会像雪一样反光的两条幼细的腿都在外面,却似乎不觉得冷。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雪山里的精怪鬼魅,漂亮得不带人气。

慕北夜看他在温泉里对着自己发呆就拿着酒杯慢慢走到池边说:“喝杯酒感觉会好一点。”

曹凛听到声音的时候还怔了一下,跟自己以为的冷清声音不一样,是种好听的带着柔和感的声音。他走过去接了杯子一口一口喝的很慢,这酒的香气很沁凉,就连喉咙和胃里灼热的感觉都升起来的异常温和。脑袋里的思绪正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时候听到那个孩子说:“你是从云顶上摔下来的?”

“……嗯。”听到这话的曹凛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点头。

“那你还真是命大,”慕北夜翘了右边嘴角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现在要回家吗?”

“我已经没家了,”曹凛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平静,把酒杯放下很郑重地继续说,“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喔?”慕四少歪着头平视还在温泉里所以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说:“不过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还是等我再拿一件给你再说吧。”没等曹凛回答就叫了一声白瑕,然后白瑕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慕北夜对此完全习惯地转过去吩咐他拿衣服。

等了一会儿白瑕找到合适的衣服送过来,曹凛穿好了正准备告辞,一边也才刚刚懒洋洋地穿戴整齐的慕北夜拉住他:“忘了说了,我师父对能没有邀请出现在他庄园里的人都很好奇。”

曹凛见到沈隐的时候,他正坐在正厅喝酒。拿着白瓷酒杯的姿态是生平仅见的好看。曹凛觉得自己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可以断言这是一个老人,不过等他看清楚脸的时候又觉得不那么坚定了。用鹤发童颜来形容沈隐毫无疑问地恰当,只是他的年纪永远只写在眼里。所以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忘记他实际上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沈隐看见跟着慕北夜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笑了,他说:“小北啊,命运这个东西其实很有意思的。”

慕北夜在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没说话,因为他了解沈隐的习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下面必然有另一个明确的指示。

果然,沈隐很是满意地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又说:“这孩子留下来陪你吧。”

曹凛愣在原地然后反应过来正准备说话,沈隐抬手摆了摆打断他:“等你真的想出去的时候我不会拦你。”慕北夜听到这里就踢踢踏踏地走掉了,反正多个人留下来自己总算是还能有个人说话了。他到前院去转了转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正看见白瑕收拾了自己卧房旁边的房间出来离开。而曹凛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在发呆。

慕北夜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喂了一声。曹凛转过身看他不知道说什么。

“我叫慕北夜,你呢?”

“曹凛。”

看曹凛有点不安的样子,慕四少觉得还是得为自家师父正个名,虽然爱喝酒了一点、脾气怪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厉害的,然后他很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那个对外的名头。

“曹凛你要相信,留在这里可是能跟我师父学很多东西的,”看曹凛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他继续说道:“那个白川山里的不名山庄你知道的吧?这里就是噢~”眼前少年被shock的样子很是愉悦了慕少爷,他笑眯眯地踮起脚拍了拍曹凛的肩膀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山庄前门看看。”

9、不名山庄

与其说白川山里的不名山庄是个地方,不如说是个标志来的恰当,标志着白川山区四万多平方公里的精神至高峰。在庆兰东北的白川山和一片平原丘陵的中部腹地完全是两个除了同一国境之外毫无相像的地方,在不名山庄名动天下之前,白川也只是一个保护庆兰东北边境的天然屏障而已。白川以北是柯克孜族的天然草原,游牧民族虽然人数较少又各部族分散,不过庆兰也从不敢小看,而且近几十年来柯克孜已有大部被统一,白川这一天险更是体现其战略价值。而不名山庄的成名也只是近二十年的事情,沈隐就是凭空带着他的山庄出现的。以幕僚身份在白川镇南关三年连败柯克孜大军,之后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信给柯克孜族长,从此才正式以白川为界。至于那封只有两人知道的信,再也没有提起过。庆兰曾经为此邀沈隐进京拜相,沈隐只说时候还没到,他在白川不名等命定的那一天。然后进了白川重峦叠嶂之中,据说再没有人见过他。只是总有进山打猎采药的人说云雾缭绕之间看见一座山庄门楣漆黑不挂牌匾,还有满园红梅,但是始终走不近。于是这就成了白川的不名山庄。

曹凛听见慕北夜说的,急急地转了身向外走。手心额头的汗在穿过红梅前院来到大门的时候都冷下来,他伸手摸到门框才有些僵硬地笑起来。几乎是有些虚弱地靠在门边外面果然是一片云遮雾罩连下山的路都看不清。竟然是真的不名山庄。神色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一回身却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不声不响的沈隐。

“呵……”明明看起来是笑的样子,但是曹凛对上那双被年纪沉积的墨黑双眼就觉得背后在冒冷汗。沈隐看他几乎抑制不住紧张,脸上仍是挂着轻笑地移开眼说:“你是小北的伴读,出去以后不要说我是你师父。”

曹凛有些惊疑不定地点点头,看他没有要再说什么平静了一下心绪深鞠一躬就往回走了。迈了不到十步,沈隐的声音一如往常清冷地从风里传来:“记住我说的,不管什么时候你真的想走都可以。”曹凛的步子一顿却没回头。

自从曹凛来了之后,慕北夜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成天偷懒到天诛地灭的地步。每天寅时起来的时候,曹凛已经练功到穿着单衣还满头大汗;辰时午时申时的吃法时间那家伙还抱着兵书下饭连菜都不用加;戌时下课曹凛直接演武场呆到自己第二天睁眼看见他又在院子练功。这样循环往复忽然让慕四少有了强烈危机感,然后也开始更用功。不过这个时候沈隐开始带他出去逛,整个白川山区甚至柯克孜的草原,偶尔还放个几天假,送他回家。

慕北夜很是认真地问过自家师父为什么,沈隐端着酒杯笑了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宠你是应该的。曹凛,我只是教他该学的东西。”慕四少听了嘴角直抽,溺爱都说得这么直截了当理所应当的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了。然后沈隐捏了捏他的脸说:“连师父都敢腹诽,这么不相信我对你学习进度的安排,难道是没自信了?”

慕北夜耸耸肩:“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担心什么。”

这之后不名山庄里慕北夜还是一样的掐着时间和上课安排来,曹凛也还是一样的拼了今天拼明天像是时间永远都不够用。

慕少爷看着那个活像万年高三复读班的人都觉得好累,于是每次跟着师父出去都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给他。这就叫同窗情谊啊,慕北夜看着手上的小包袱就溜溜达达地一路晃进演武场。看看曹凛练功的招式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跟自己学的东西不一样,慕北夜在台阶上坐下来等他一套拳打完。过了会儿曹凛收势扯过一边架子上挂的毛巾边擦汗边走到旁边也坐下说:“这次去哪儿了?”

“穆尔温克。”慕北夜回答他把包袱放到他怀里就准备先去洗个澡睡一会儿了。

“穆尔温克,漂亮吗?”曹凛抱着怀里的包袱还是低着头问。

“很美噢,金银木的花一眼望不到边。”

曹凛抬头看已经站起来的慕北夜有点涩地笑起来说:“谢谢你。”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谢谢搞得有点愣住的慕北夜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曹凛看着那个一如第一次见面的纯白色的背影握紧了胸前的坠子想起那个总是温柔地提起穆尔温克金银木的人影。

10、镇南关

慕北夜在月色下看曹凛不管怎么样都还是爬不上云顶,甚至连二十尺都是把轻功用到极致才到。慕北夜仰头看看在视力不能及的夜色里只剩一个黑暗默影的云顶峰叹气出声。曹凛瞬间连背影都僵硬了,惶急地转过来看到是慕北夜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儿?”曹凛皱着英挺的眉疑惑地问。

“师父说,如果你要出去的话,还是走前面比较方便。”慕北夜耸耸肩回答得不太在意,只是曹凛的脸色在这句话里变得很难看。

“……沈隐说过我走了就不能再回来。”

“他说的是你真的想走的时候,起码你现在东西还没学完肯定是有事情不得不出去的吧,”慕北夜看他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的迟疑态度接着说:“师父让我来带你出去的时候可没跟我说不让你回来,直说让我们早点去了镇南关早点回来。”

“他怎么知道我要去镇南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慕北夜见怪不怪地先转身走了。

曹凛跟着他走到门口看眼前仍旧是雾气弥漫,要怎么走出去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拉进浓雾里了。

“师父说等你去向他辞行那天才能教你迷踪的走法,现在你先抓紧我别松手。”曹凛有点愣愣地回握住牵着自己的手,和自己勤奋到几乎自虐的练武方式生了厚茧的手不同,慕北夜的手一直滑腻得像是女孩子。下山的路很不好走,而且雾气又大,曹凛只能看着前面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黑色发顶,然后默默地把那只手在掌心整个握住。他想或许这只手松开或者被自己放掉的话就只能在这场大雾里呆一辈子了吧。

等两个人站在山下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慕北夜有点郁闷地扯扯被沾湿的外衫,眼前还有一座山要翻才能到官道,没有把马牵出来真是失策。

一边的曹凛看他站在那里难得的有表情转换,环着手四处打量然后摇摇头,难怪外人总是找不到不名山庄,一旦进到白川山区里各处都是山峰,看起来根本没有特殊的地方。连他之前在镇南关生活了十三年也算是附近都摸透了现在一样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走吧。”郁闷完了的慕北夜从后面走到前面带路。

虽然一路用轻功赶路,也还是堪堪赶在午时之前到了官道。曹凛看他在路边站着不知道在身上找什么东西,自己倒是看到往镇南关方向来了辆应该是拉药材的驴车,挂了个诚恳的笑脸走过去跟赶车的老爷子说了没两句,果然就让他们上车了。曹凛回去拽还在原地把身上都摸遍了的慕北夜,抱起来往后面一放,自己也跟着跳上去坐在旁边。

“你给钱了?”慕北夜狐疑地上上下下扫视他都不觉得有带钱。

“只是搭个车而已,不要钱。”

对于免费搭顺风车的概念还停留在美国西部情结的电影里在路边冲过往车辆伸个大拇指就能碰到美女然后一连故事展开上的慕北夜来说,坐车不给钱在现实生活里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驴车也一样。

现在虽然靠古代人民的淳朴风尚解决了进城问题,但是按照他刚刚全身翻遍都没有找到钱袋的情况来看,他忘带钱出门了。脸色有些黑地转头去看心情貌似很不错的曹凛说:“你带钱没?”

“没有啊,我都在山庄里怎么会有钱。”

然后某人的脸彻底黑了。

直到进了城下了车跟老爷子告了别,看到眼前熙熙攘攘的街道曹凛才反应过来懂慕北夜为什么黑脸了。相当于赶了一天路的两个人身无分文,只能摸着肚子相视叹气。跟着曹凛在城里七绕八绕终于找了个角落停下来。

“你来镇南关到底是要干嘛?找人还是办事?”小孩子的胃最不经饿了,慕北夜第一次觉得饥肠辘辘会是这么强烈的感觉。

“找人,”曹凛看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又说了下半句把那点星星之火毫不留情地灭掉:“但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慕少爷扶着墙又重重地叹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巷口有个倨傲又欠扁的声音说:“曹凛,你还真是命够大的。”

11、曹洛

慕北夜从扶墙失意的状态分了个眼神给朝他们走过来的人,目测是普通的纨绔子弟。觉得不太有兴趣的慕少爷眼神移向一旁的曹凛却看他不动声色。

那边走在最前面的少年看上去有十五六,一身藏蓝的外衫看得出是最好的云锦料子,衣领袖口还特意缀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只是脸色实在阴冷得不像个少年。再仔细看看,慕北夜忽然发现他居然和曹凛有三分像。只是曹凛明显更深陷的眼眶和偏浅的褐色瞳色偏向柯克孜族,不过那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和挺直的鼻梁真的很相似。

“从进城就盯着我,曹洛你想怎么样?”曹凛往前两步站到来的少年面前,也不着痕迹地挡住身后的慕北夜。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的,”被叫做曹洛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说:“没有找到不名山庄,而且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是不是去投靠那些蛮子了?……呵呵,我差点忘了,你本来也就是个蛮子。那回家了干嘛还来呢?”

曹凛对拍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充满侮辱意味的手完全视而不见:“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到不名山庄。”

因为这个陈述语气冷笑起来的曹洛扬起手朝那张自己一直很看不顺眼的脸打下去,却没想到曹凛被人向后拉了一步。

“想打就打,当我是不存在?”一只手还拽着曹凛胳膊的慕少爷顺便很自然地站到他前面。

眼神更阴鸷的曹洛甩了下手腕说:“几个月不见你胆子小了很多嘛,进镇南关还要带个小孩子给自己撑腰。”

“不关他的事,我找到不名山庄了,现在我要见我娘。”曹凛说着又把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慕少爷拽回身后。

“你说你找到了就算找到了?”曹洛脸上的冷笑都遽然收了起来,他侧身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人上前继续说:“我说你没找到,你和你那个贱人娘都得死。”

慕北夜看着围上来的大概是地痞流氓的人,正要动手却被曹凛拉住了。曹凛松开他朝前走的时候说:“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向来怕麻烦的慕少爷没异议地耸肩站在原地看着,师父教曹凛的功夫都是大开大合,不过不得不承认气势非常,在这种小巷子里用起来,让人没办法尽兴。

曹洛脸色铁青地看躺了一地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打手,然后抬头死死地瞪着明明跟四个月前没有什么不同的曹凛。

“我娘呢?你们不会让她住在宅子里的。”没了动作的曹凛像是入了鞘的利刃,明明看起来只是个随意的站姿,但是残留的气势泄露了些不一样。而现在这把刚显示了锋锐的剑仍旧是平静地听不出情绪地问话。

“……哈哈哈,”曹洛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大笑起来:“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她也应该死了吧,也许尸体都烂了。如果没死的话——还不如死了吧。你娘在长乐门边的平康坊七娘那儿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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