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启点头,忽然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位身穿淡粉色长裙子的女生进来,娇小的身子一头短卷发,看到林董,高兴的喊道:“爸爸——”
“来,萱子,过来。”
林董呼唤那女生过来,看到那样年龄不足成年的女生跑到她爸爸的身边,撒娇似的坐在他身旁。
“爸爸,我刚刚逛了这一楼层,好大喔——差点都迷路了!”
“真的吗?”林董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不过不可以随便乱逛喔,那些哥哥姐姐都要工作。”
“喔,我知道了。”那女生乖巧的点头,再看向夏延启面前时,忽然双眼睁圆,就这么震震的看着夏延启,再夏延启被这女孩盯着奇怪时也看向她时,那女生立即脸红了起来。
扭捏的手抓着林董的西装:“爸爸,他是谁啊?”
“喔?他吗?就是今天爸爸要带你过来看的哥哥啊。”
“就是他啊?”那女孩立即开心了,脸蛋红扑扑的:“夏哥哥,你好。我叫林萱子……”
夏哥哥?夏延启被这三个字被郁闷的汗的……听着真别扭。
不过夏延启还是礼貌的笑道:“你好,林小姐。”
林董温柔的笑出:“你别介意这孩子这样叫你,也难怪,这孩子在我三十几了才生出来,才十七呢,被家里人宠的,还跟孩子似的。”
“呵呵……”夏延启只能笑,不说些什么,自己从小仅从母亲那细微的感受到关爱,再其他的地方,他都感觉不到。对于这种事情,他说不出来什么。
“还有这萱子的名字,这个萱,是茉莉很喜欢的字。她说未来要生女儿的话,就要这个字。男的话就叫天空,可以很自由。但是到了夏家那里,反倒没有取这样的名字,听说是夏呈司的父母亲取的吧。“
“是的。”夏延启应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曾经还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萱吗?
夏延启看向那叫萱子名字的女孩时透过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林萱子被夏延启看的害羞,心脏噗通噗通跳快的不行……
林董看了下夏延启桌子上犹如山堆的文件:“看你的桌子,让我想到了夏呈司那人也是这样。看你也挺忙的,我就先走了,本身今天就是过来看下茉莉的孩子。”
“恩。”夏延启也没准备让他继续坐下去,送走了他和他家的女儿才坐在了沙发上。
而门外,林萱子左思右想,忽然拍了拍自己爸爸的肩膀,脸红的说道:“爸爸,我可以经常来这里找那夏哥哥玩吗?”
“恩?为什么?”
“因为我对那位夏哥哥,就好像妈妈对爸爸一见钟情了!”
……
夏延启在办公室里忙到半夜才从工作堆里出来,看着窗外的灯都全部黑了,连外面也格外的安静。夏延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伸了下酸痛的腰,站起身——
也该回去了。
夏延启按照那纸上的地址,看到高楼的高大的公寓,确定之后才往里面走。等到八楼一层为止,夏延启以为还会看到其他的房间,但是却没想到如此大的一层公寓,门只有一个。
钥匙一开进去,空旷的非常偌大的公寓落入了夏延启的眼眸中,除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客厅以及必须东西外,简直把这样的地方显的无比空荡,连灯也不用开,都可以从中间的偌大的窗户中月光直射进来。
夏延启走了进去,就躺在了地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还真大……”
原本别墅比这个还要大,却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这个公寓更显孤单,更要宽阔……
夏延启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时,忽然眼前引入了零泽掉落眼泪的睡脸,夏延启吃惊,摇头,却那张脸在心中挥之不去……
他转过了个身子,手当做枕头看着前方,零泽他为什么他要哭?为什么?
现在零泽是在睡觉,还是和张凛彻一起?
就算张凛彻来了又如何……他已经跟夜印说了,张凛彻来的话就让他进来……
夏延启顿时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他从未感觉到此刻的心情。看着自己现在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似乎很久都没有零泽一起睡觉过了。
还真……没想到,零泽原来也和饥渴的畜生一样,喜欢的是男的……
夏延启突然从内心发出一个疑惑,同性之间是为何喜欢上的,从小他就觉得,男人和女人是必定在一起的,直到一次在搬家时遇见尚城云,才改变了自己的这个思想。
原来世界上还会有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情况。
尚城云是……曾经学校里一位叫齐寒和齐夜临的男生也是,零泽……也是……
提到零泽这两个名字,夏延启觉得心里又是生气又是闷闷的感觉,回想到今天早上对零泽说的那句话,连他自己说完都有觉得不可思议了。
零泽一直觉得他烦,讨厌、碍事都是正常的,他都知道。但是他却亲耳听到张凛彻说的那些话,自己的火气就上来,满脑子都是零泽晚上都在张凛彻的学生宿舍里做了那些事……
很生气很生气……
突然,夏延启想起曾经自己也以为碰了零泽那件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寻找着尚城云的手机号码时,手指突然停下……
要死,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夏延启的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夏延启的心忽然被吓了一跳,原以为尚城云打电话过来了,却没想到是别墅里的电话。
恩?夜印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按接听,立即夜印急促着急的声音传起:“夏少爷,现在你在哪里?”
“怎么了?”
“零泽……零先生他离开了——!”
“……”夏延启震了一会儿,急忙问道:“离开?为什么说离开了?”
“今天晚上11点的时候,我准备走的时候,看到零先生的门开着,本来准备开的时候,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我又找了整个别墅里,也叫一些人去找了,都说没找到。但是在客厅里找到他离开的字条。”
“……”夏延启蹙起眉,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
脑袋里忽然印出了一句话,夏延启抿唇之后说出:“他会不会在张凛彻那里?”
夜印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冷静下来了:“夏少爷,我有一段话,我必须要向你道歉。昨天你叫我查张先生是否转入了天成学校里,我查了。也发现了张先生的确转入了天成学校。然后也同知道张先生住进了天成的学生宿舍里。”
“……”
“但是我没有告诉你,我利用那张纸去找了张先生。曾经一次,你还记得零先生和你一起去他舅妈的别墅里的时候,我为你送来了换洗的衣服。那个晚上……我看到了张先生把他从房间的阳台上推了一下零先生就从楼上掉到了游泳池里……”
“……”夜印一说,夏延启立马就回想到那个时候的事,难怪……难怪他就觉得零泽洗完头发早就干了,却为什么头发还是湿湿的……
“零先生说不可以说,因为这是他欠张先生的。我没有告诉你,所以昨晚,我利用那个情况去找到了学生宿舍……夏少爷,张先生和他并不是互相喜欢,而是零泽他被迫的!”
“……”
被迫的?
“夜印,你的确看到了?”
“是的,夏少爷,请原谅我的说谎和自私。这一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夜印在电话那头眉毛深深的蹙紧,露出了无奈,他没有能力保护零泽,只有夏少爷可以,完全的可以保护好他。
“……”零泽他……原来是被迫的?!
“零先生,不想我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
夏延启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久好久,夜印以为夏延启还在生气,但是他刚准备说话,电话那头就传出声音。
“我知道了。”夏延启突然笑了起来,浅浅的笑容露在了脸上:“那家伙还敢给我闹消失,简直就忘了我这个学生会长的存在。”
第六十四章:他是我的人
夏延启脱掉了紧绷的西装,换上休闲服,戴上了一顶蓝色鸭舌帽准备出门,听到窗外何时已经开始下雨的天气,又跑去放置室里有准备伞,夏延启拿着伞就跑出门——
零泽肯定不在学校里,以防万一还是先去张凛彻那学生宿舍里看一下。
毕竟还有帐要算——
想完,夏延启开着车开往天成男子学校那边,不知为何,原本紧绷生气的脸此刻却缓松下来,夏延启不知,心里仿佛有一股压抑窒息的沉重感消失了……
不久,夏延启开到高大的学生宿舍下,开着门,里面的管理室的人给一声声敲门声惊醒,一生气穿着拖着拖鞋出来,喊道。
“谁啊?如果是学生的话,自己不是有钥匙的吗?!别敲了——吵死了!”
那人一透过猫眼一看是夏少爷,立即打开门,赔礼道歉:“哎哟,是夏少爷……夏董事长啊,您怎么会来这里?”
夏少爷鸭舌帽稍微遮掩了下自己的眼神,那埋在阴影中的眼神让那管理人害怕的结巴起来。
“夏董事长……刚才,我还以为是别人,不知道是您……”
“我问你,张凛彻是几楼几号寝室?”
夏延启直接拉开的话题,那管理人一听马上就走到电梯门那边按了下去:“夏董事长,我来带你去。”
电梯很快叮的一声开了,夏延启进去那管理人后着进。
“张凛彻那同学的话,是在四楼的14号。”
“……”
很快,到了四楼,管理人带着14号的房间里,管理人准备敲门,夏延启伸手示意他停下来。
“接下来我去找这个人就行了,我找他有事。你回去吧。”
“诶,好好。”
夏延启看那人乘着电梯下了楼,他伸手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马上传出了脚步声,一打开门,夏延启透过帽檐就看到了穿着睡衣还迷糊起来的张凛彻。
张凛彻有困意的哈了一声,睁开眼看到面前穿着黑色的帽衫,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的人,他仔细一看,才看出是管制零泽的夏延启——
喔——来了一位他想不到的人。
张凛彻彻底消失了困意,笑道:“夏董事长找我什么事吗?”
“……”夏延启看着他,双眼完全的冰冷:“我问你,零泽在你这里吗?”
“零泽?没有,他不在我这里。”到现在,他敢会来这里找他吗。
“嗯……原来不在你这里。”
夏延启准备离开,张凛彻倚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嘴角嘲笑道:“现在半夜来找零泽?夏董事长,是谁早上对他说很失望来着?怎么,现在舍不得他,又来找他了?”
“呵……”夏延启背对着张凛彻冷笑一声,忽然转身给了张凛彻一拳,“砰通——”身体掉落在地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夏延启的一拳正中张凛彻的左脸一拳,张凛彻完全倒在了地上,眼镜都掉落在了地上,一瞬,气氛凝固下来……
“我和那家伙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来管。他是我的人,如果你以后再敢这样碰他一次,我绝对会让你死着回去。”
“……”张凛彻被夏延启被打的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抬眼看到夏延启那双充满了仿佛血腥般残酷的眼神,讥笑:“呵呵,你的人?”
“当然,他是我管制的学生,没有毕业之前,就一直是。”
“呵呵……”张凛彻撑起自己的身子,拿起旁边的眼镜戴好,看向夏延启时,一点也没有软下气势:“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碰他一次。”
“……”
“不过我这么说,你工作不都是在忙吗?就算我碰了,你也看不到吧。”
“……”夏延启沉默了一会儿,张凛彻原本以为夏延启会焦躁起来,但是展露在他面前却是满满的冷笑:“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小子。”
“……”
“你碰他,下场会如何,人质是你的母亲,张絮。如果你还想这样下去的话,你的母亲如何我可是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生气,这一拳揍你,对你碰那家伙的事比起来,还真的很轻微……”
张凛彻听到以母亲当赌注,笑容也不见了,表情恢复了冷硬。
“你想对我妈怎么样?”
“那就要看你了。惹怒了我,我可是什么事都会做的出来。”
“……”
“想平安无事,别再给我碰零泽,连一根头发都不许碰!记住了吗?”
话落,正好夏延启一按,电梯门就正好打开了,原本要进去的夏延启忽然停下:“我想,从小就与他一起的你,你应该知道那家伙现在大概在哪里吧。”
……
夏延启下了楼,张凛彻躺在了地上,连门都不关,左脸被打的隐隐泛疼,脑袋被零泽给砸了,又被人打了一拳,还被挟持……呵呵,这算是吃亏了吗?
真是无力……他刚才竟然告诉了那个男人零泽大概会在哪里。
“呼……”张凛彻轻叹一声,站起身把门关上,想到零泽和夏延启这俩个人,回想到夏延启刚才的话,眼神变的黑暗,毫无感情。
真够呛……不过,还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外面下的雨越来越大,窗外都是下雨哗啦啦的声音,外面的石泥路变的潮湿,再旁边都是平凡矮小的房子里,中间有着一栋小个的小房子。
地方有些破旧,连门都是关不上被风吹的“嘎吱嘎吱——”作响。
电灯早就没有用了,里面黑暗一片,只能借着外面淡淡的光照亮这里,从二楼的客厅里在隐约的光亮中看到一个模糊人影的人靠在墙上看着窗外。
再近一点,坐在那正是零泽,地上都是灰尘和墙角处的蜘蛛网……
他双手抱着膝盖,眼神黯淡的看着窗外下雨的光景,“滴答滴答滴答……”的从屋檐上滴落在阳台的栏杆上,一直不停重复着这样的声音。
【零泽,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好烦……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一直不断重复在心中的,都是这句话。
为什么,还那么难受……
零泽看了这四周,曾经满满,充满温暖的气氛早就不见,只有空荡的地方,唯一留下的却只有灰尘的孤单感,曾经舅舅舅妈都不在了,他没有地方住,都一直住在这个地方。
这个……他曾经和爸爸妈妈一起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