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冲击力可想而知，要是普通人的话不死也残了，但是那僵尸却像没事似的站了起来，打碎阻隔着两间教室的墙，从嘴里伸出的两颗獠牙，充血的双眼，盯着裴霁身后的亓朝阳，亓朝阳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感觉那僵尸虽然和上次袭击他的长的一样，但却是完全不同的。
“给我！！”僵尸再着大吼着冲了过来，这次是直接向着亓朝阳的，手指也做出像是要挖出他双眼的手势，但是再一次的，被裴霁从半路截了下来，一边串的连踹僵尸虽然接住了大部分，但有几脚还是没能躲过。
裴霁手一挥，两束刺眼的光从他的手上飞出直奔那僵尸，将他钉在墙上，僵尸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裴霁又打出两束光将他的双脚也钉在墙上，完全动弹不得的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吼着：“给我！！！狐眼！把狐眼给我！！”
接着，裴霁也不再管他，拉着愣住的亓朝阳离开了老教学楼。
而在老教学楼中，一整晚都在回响着那僵尸吼叫的声音。
第28章：懊悔
原本应该在逃出老教学楼的时候就报警的，但是徐东亮他们被吓坏了，回到家里后直接躲在了被窝里，一夜没睡，直到早上困极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而亓朝阳回到家时，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到了凌晨两点，他才像惊醒了似的坐沙发上跳起来，拿起电话就要报警，但是电话被裴霁抢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裴霁平静的问道。
相对于亓朝阳来说，裴霁明显要镇静的多，毕竟裴霁是狼妖，本是和人类的世界没有什么关联的，而在他以人的形态在人类世界正常的行走，吃饭，睡觉时，亓朝阳几乎把他是妖的这件事忘记了，不，与其说忘记，不如说是美化了，潜意识的认为妖怪大部分也都是好妖，像是在人类社会中，坏人也只是所有人类当中的极小一部分。
“报警。”亓朝阳说着就去抢裴霁手中的电话，“现在有一个学生死了，肯定是要报警的吧？”
“那么你打算怎么和警察解释？”裴霁将电话举到高处，让亓朝阳无法碰到，“说他是被僵尸咬死的？你觉得警察会信吗？就算信了，警察去了也只是被僵尸咬死，你觉得他们有办法对付僵尸吗？”将要说的话说完后，裴霁将电话放在亓朝阳的面前，让他选择，“如果这样你还是要坚持报警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亓朝阳沉默了，脸上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报了警，警察信不信他还是个问题，就算信了，身为就算警察带着枪去抓僵尸，就真的会将僵尸抓到吗？也许会全军覆没。“到底该怎么办……”
又不能报警，在这里干坐着的话他又心神不宁，而且……
“……我该阻止他们的。”亓朝阳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自责着，“你明明警告过的，那个时候我就该阻止他们的，如果不让他们进去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当时就算你阻止了他们也会进去的。”裴霁坐在亓朝阳的旁边，将他揽在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是我害死了王啸。”亓朝阳没有躲开裴霁的手，反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在他身边，比自己被僵尸袭击还要感到害怕，不知所措。
“不是你害的，你做的很好。”
尽管裴霁一直耐着性子安慰着亓朝阳，但是亓朝阳还是认为造成王啸的死是他的过错，并不能原谅犯了如此大错的自己。
“朝阳，你听我说。”裴霁拿开亓朝阳捂着头的手，改用自己的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你听我说，朝阳，这不是你的错，你有好好的告诫他们，你所做的是正确的。想想看，如果换成了别人他们会怎么做？”
“换成了别人……？”亓朝阳喃喃的念叨着这句话，然后按照裴霁的指示，在脑中想像着如果是别的老师知道了他们要去老教学楼的事后会怎么做。
他们一定会呵斥学生，不让他们在半夜出门，然后便不再理睬。然而如果只是几个学生自己去了老教学楼的话，他们一定全都会成为僵尸的腹中食，那么在老教学楼里找的尸体就不是一具，而是五具了。
“如果换成了别人，他们一定不会理睬的吧，然后那五名学生就一个都跑不出来，他们会全都死在里面的。换一种思考方式，你不觉得，活下来的人，都是你救的吗？”这明显是歪理的论调如果在平时亓朝阳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反驳，但是此刻心理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亓朝阳却简单的接受了。
“我救的？”亓朝阳呆愣的重复着对他来说像是溺水时的浮木一样的话语。
“嗯，所以不要再自责，因为你并没有错，作为一个老师来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亓朝阳看着裴霁，沉默了一会，干涩的双眼流出了眼泪，“……可是王啸死了，我该怎么和他的家人交代，他的家人一定非常难过。我……”
“怎么向他的家人交代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天亮之后就安全了，到时候我会去报警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你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去上课。”裴霁用手指拭去他的眼泪，“什么都不要想，过了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亓朝阳疑惑的看着裴霁，但是并没有去质疑，或者说他不敢，他打从心底希望当明天睡醒一觉起来后，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他低着头，觉得很奇妙，明明平时都是以欺负他为乐的裴霁现在却这么耐心的陪着他，安慰着他，让他觉得裴霁是如此可以让人依靠的存在。
见到亓朝阳低下了头，裴霁怕他再胡思乱想，双手将他的头捧起，上前吻住柔软的唇瓣，接着一只手覆上他的双眼，用法术让他睡着，然后抱起倒在怀中的人，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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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人们刚从睡梦中清醒，做着新一天的准备；或是喜欢早起的人在街上悠闲散步的时候，裴霁便已来到了警察局，看着接待自己的年轻警察，还有些困顿的打着哈欠，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来报案的，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裴霁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但是却让值班警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在哪里？什么时间？”
接着值班警察跟着裴霁所说的做了笔录，最后要求裴霁在笔录上签名时，裴霁却抬起了手，隔了些距离，但是食指的指尖却是正对着他的脑门的，在值班警察疑惑的问怎么了的时候，在裴霁的指尖前方亮起了白色的光，那光飞快的射向他的脑门，与此同时，裴霁的身影也在警察局内消失。
只剩值班警察一人捂着自己的脑门，迷茫的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了，感觉刚刚好像有人在……”当他看向自己手中的笔录时，才慌张的拿起电话按了一串数字，“对了，有人来报案了，得赶紧通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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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天，张可，徐东亮，杨帆和木瑾四个人同时请了病假没去上课，裴霁也替亓朝阳请了一天的假。
警察得到消息后，派了刑侦二队的人前去调查，当警车停在学校门口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学生们之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言，而其中被提到最多次的，就属一直在老教学楼里徘徊的女鬼了。
第29章：警察出动
话说当值班警察通知了刑侦二队的队长夏鹏飞后，夏鹏飞又火速通知了其他队里的同事，让他们迅速赶往警察局。
那么为什么值班警察会最先通知夏鹏飞而不是通知别的队长呢？其原因还要从一个多月前开始说起。一个多月前，警局接到了一通报案电话，报案的人十分慌张，有点语无伦次，好不容易问清了案发地点之后，刑侦二队就火速赶去了现场，而在现场，一名女性被害人被残忍的杀害了，并且死因很奇特，全身上下除了脖子有两个洞外并没有其他伤痕，而法医验尸的结果更令人乍舌，那名被害人的身体中竟没有一滴血，之后又发生了多起与此类似的案件，并且死的全是女性，几起案子全部由刑侦二队接管，夏鹏飞说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并全力缉拿凶手，但令人遗憾的是，至今仍没有抓到凶手，不仅抓不到，甚至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而这个值班警察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比刑侦二队里最年轻的程墨还小了一岁，而且平时就爱看吸血鬼的电影，当见到那些受害者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人全是吸血鬼咬死的。只不过他没敢跟任何人提起过。
而今天早上接到报案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说不定这也是吸血鬼干的，于是很自然的，就拨打了夏鹏飞的手机。
警车开到了校门口，因为学校内不能开车，刑侦二队的人便在校外下了车，带着查案时用的工具，前往老教学楼。
刑侦二队一共有五个人，并且都是男人，其中年龄最大的是夏鹏飞，31岁，也许是工作性质的关系，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刚毅，但同时也有着成熟男人的气质。而最年轻的则是才从警校毕业一年的程墨，虽然才24岁，但却已经比其他同龄人要更稳重，与强势果断的夏鹏飞不同，英俊的外表加上稳重的气质，刚到警局的第二天便被局里的女同事们奉为“王子”，就连食堂里打饭的大妈都会脸上带着莫名的红晕像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似的在他的碗里多放几块肉。
而且这位王子还非常爱穿警服，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警察似的，无论是在警局里，还是外出查案，只要夏鹏飞不明令说穿便服，他就一定会穿着警服。
而此时，在其他四人都穿着便服的时候，程墨则穿着警服在校园里招摇过市，在远处驻足只为看着穿着警服格外帅气的程墨的女生已经快连成了一排，而程墨始终都是目不斜视的跟在队长夏鹏飞的身后。
“居然连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就让报案人走了，简直是菜鸟中的菜鸟，回去得好好给他上堂教育课才行！”夏鹏飞越想越气，在校方派来的老师的带领下往老教学楼的同时，嘴里也没停过。
“夏队，这句话你已经反反复复的说了很多遍了。”即使听得厌烦了，程墨还是面无表情的提醒着夏鹏飞。
“程子，这句话你也说了很多遍了。”刑侦二队的另一个同事张超一脸无奈的说着，“从夏队开始说的第二遍开始。”
听到这句话，走在张超旁边的赵千也插嘴道：“大超，你不会和一直给他们数着呢吧？”
“废话少说！”就在张超准备回答赵千的问题时，夏鹏飞从前面转过头呵斥道，然后瞥了一眼程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这种时候不必穿警服，你怎么就不听？”
今早因为少说一句话，而程墨就又穿着警服，虽然身为警察穿着警服办案是理所应当，但是在学校里怎么说也太招摇，说不定还会让那些高中生们感到无形的压力。当然是除了那些正在犯花痴的女高中生。
“我觉得现在这种时候很必要穿警服，我们是正义的警察，同时也对他们是一种警示。”程墨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看似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夏鹏飞的问话，甚至连语调起伏都很小。
夏鹏飞又瞥了一眼程墨，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旁带路的老师出了声，“到了，就是这里。”
随着他的话，夏鹏飞将教育程墨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栋破旧的老教学楼，其他人也抬起了头看了看，然后各自掏出了白手套带在手上，准备开始调查。
在进入老教学楼之前，夏鹏飞问带路的老师：“没有人进来过吧？”
“嗯。”老师点了点头，“在接到警察同志的电话后，校长很重视这件事，并严令任何人不准接近这里。”
“那就好。”夏鹏飞点了点头，“我们进去调查案发现场，之后需要全校师生配合做下笔录，请你们配合。”
“好，好，校方一定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学校里死了学生，这对学校影响很大，而且学生的家长肯定也不会轻易作罢，这之后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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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带路的老师离开后，夏鹏飞才进了老教学楼中，即使是白天，这里也透着一丝阴冷，加上并没有灯光的照射，因此很有鬼屋的气氛。
比夏鹏飞先进来的几位队员已经先一步进行了调查，将地上的因踩在厚重的灰尘上而留下的脚印拍照，将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放到取证袋中……仔仔细细的勘查过一楼的大厅后，并没有发现尸体，几个人便移动到二楼，顺着脚印，他们很快便找到了王啸被害死的那间教室，看着王啸趴在地上，赵千走过去用粉笔在王啸尸体周围画上了线，之后才将王啸的尸体转过来。
然而在看到王啸的脸的那一刻，赵千心一惊，马上闭上了眼睛并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此时夏鹏飞和其他三名队员也走了过来，看到王啸那惨白的脸色后无一不为他觉得惋惜，而在看到原本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却只是两个窟窿时，更觉气愤。
明明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惨遭杀害，那凶手真该抓起来千刀万剐。
在检查了王啸的尸体后，发现他与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中的女性一样，在脖子处都两个洞，身体别处并没有伤，唯一不同的则是王啸被挖了双眼。
“真是混蛋！”赵千大骂了一声，和同事张超两人一起将王啸的尸体抬出了老教学楼。
程墨捡起掉在地上的相机，开机后，发现相机并没有损坏，里面的照片也能正常浏览，一张张翻看着里面的照片，有风景，有人物，在十几张过后，便是在老教学楼里拍的照片了，默默的将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便交给了同事刘齐。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没有？”刘齐一边问着，一边打开了相机，看着里面的照片。
“暂时没有。”程墨转了下身子，看着前面的墙壁，缓缓走了过去，然后蹲下看着只有几个脚印的墙壁。抬起手，将手套拿下来后摸了几下墙壁，然后又平移到旁边，同样摸了摸。
教室里原本是黑板的地方已经连黑板带墙全部被破坏，夏鹏飞穿过破坏的墙壁，并蹲在墙砖掉落的地方，皱着眉看着，这些墙砖掉落的地点应该是墙壁遭到重击后的结果，这么想着，他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砖，在手中掂量了两下，将头转向墙的另一侧，也就是他们刚进来时的教室那侧，在那一侧也有砖掉落，并且也是在受到重击后才掉下并飞到那么远的。
过了一会儿，夏鹏飞说出了自己的理解：“这墙壁刚被破坏没多久，看那形状，以及墙砖掉落的地点，恐怕是遭到什么重击并且是从那间教室先破坏，再从这间教室再次破坏造成的，而这肯定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鬼能做到的，但如果这是凶手破坏的话，那他是用了什么工具呢？找到了凶手所使用的工具，说不定能从上面得些线索。”
夏鹏飞说着站起来走回了那间教室，看了眼刘齐，又将视线转移到程墨身上。
沉默片刻，程墨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是一个拥有可怕的怪力的人干的，而且，这里曾发生过打斗。”
“打斗？”
听到程墨斩钉截铁的话，夏鹏飞和刘齐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
程墨并没有看着他俩，而是又看了眼刚刚碰触的墙，将白手套再次戴上，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