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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少年杀手——by林夕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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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慢慢移向了天空,颇有些感慨般地低声道,“如果你是认真的,如果你准备跟他过一辈子,如果你确定你们能相濡以沫,不管是贫穷还是死亡都不能将你们分开,那么我不反对。”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突然一变,她神情严肃地转回了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韩洛继续道,“但如果你只是把这当做一个游戏,如果你觉得你们不能一起面对荆棘危难,或者你觉得你们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而分开,你们不能做到坦诚相待,真心相对。那么我反对,非常反对。”

韩洛怔怔地看着老太太,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太太收起了严肃的表情,面带微笑地摸了摸他的头,低声轻轻地问道,“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以后,回答我这个问题,你觉得我应该反对你们,还是不该反对呢?”

韩洛低垂着头,静静地思考着,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低声道,“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现在,我想我已经准备好,陪他一起走下去了。”老太太笑了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如果你满口确定,我反倒会不放心了。”老太太低声说了一句,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她顿了顿,突又开口道,“小林父亲那边,如果需要奶奶出马,就打电话通知我吧。”韩洛心下微暖,忍不住伸手揽住了老人满头银发的头。

“奶奶,我爱你。”他低声在老人的耳边说着平日里绝对说不出口的话,老太太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轻轻拍着韩洛的背,嘴角擒着一抹慈爱的笑容。

64.最终的结局

沐白从未觉得他和韩洛的关系有什么不对,但因为韩洛的坚持,所以他们的事情除了奶奶以外没有被任何人知道,然而沐白总觉得这样像是欠缺了些什么,他回忆起他曾经那个世界定亲的基本步骤,然后恍然发现他居然没有通知父亲。

虽然他们没有必要按定亲的程序走,但毕竟还是要告知家人的,沐白将表白看做定亲,如今却是连自己的亲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同韩洛说起了这个问题,后者瞪大眼睛看了他半晌,终只能挫败地同意了沐白的提议。

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豁出去一次性解决了算了,两人既然做下了决定,便打了电话约林正天周末一起吃饭,韩洛心底忐忑得很,便也打电话让奶奶一起去,有奶奶在,他心里也有底些。

周末来得很快,韩洛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准备好,他试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却总觉得不满意,沐白随便拿起一套丢到他手里,低声道,“就这套吧,你穿黑色比较好看。”

韩洛盯着手里的衣服看了半天,又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十分不满意地皱起眉头不安道,“会不会太不正式啦?要不然我去借套西装?”

“这样很好啦,你不要紧张啊,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父亲。”沐白说完之后才发觉这话听着耳熟得很,他恍然想起是几个星期前去看望奶奶时,韩洛安慰他的话,想到那天的情景,沐白的嘴角也不禁微微浮起了半点弧度。

韩洛显然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联想,他丝毫没有因为沐白的话轻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些,他低声呢喃道,“说起来,前几次见面,不知道你爸爸对我印象怎么样,要是他已经讨厌我了怎么办?”

沐白瞅着一脸不安的韩洛看了一眼,略略寻思了一下,便凑过去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就像韩洛之前做过的那样,韩洛微微一怔,颇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沐白轻轻笑着,沉声问道,“现在好些了么?”

韩洛听到他的话,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忍不住浅浅的微笑了起来,他虽笑着,但却微摇着头低声道,“没有。”

沐白轻易地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些微的戏谑,他心头一动,径直伸手揽住了韩洛的头,将他的唇压在了自己的唇上,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和实践,沐白的吻技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了。

韩洛也像是动情了一般,紧紧地拥着他,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熟练地一边吻着,一边脱下了对方的衣服,然后一同倒在了床上。

等沐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慌忙地将韩洛摇醒,韩洛一看时间,顿时脸色大变地几下收拾了自己,拿起沐白昨天扔给他的那件衣服套上,飞快地洗漱完毕,便同沐白一起冲出了宿舍。

两人去接了奶奶,才又坐车向沐白家驶去,好在他们到了的时候还不算太晚,林正天已经让厨房做好了饭菜,看到老太太居然也来了的时候,他微微有些诧异,但并没有问什么,只挥手让厨房加了一套餐具。

林正天没有开口问韩洛的来意,韩洛也示意沐白不要急着说,四人吃完了饭,韩洛找了个借口让沐白带着他去了厕所,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和林正天一起去了书房了。

沐白同韩洛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有下人来让韩洛也去书房,沐白眉头一皱,寻思了一下,便偷偷地跟了上去,他示意下人离开后,便偷偷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虽然沐白有内力帮忙,听力灵敏得很,但书房的静音措施做的十分的好,沐白只能隐约听到些许的对话。

“我已经和你奶奶商量过了,下个学期就把你送到国外去,你在那边的两年时间费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奶奶我也会帮你照顾好,两年后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林正天的声音严肃而冰冷,沐白听着他的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韩洛不知说了些什么,沐白凝神细听,也只能听到林正天的声音,“我始终认为你们只是一时混乱了而已,有两年的时间,你们就会认清事实,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否则我只能做一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是,两年,没有联系,不能见面,如果这样你们依然能坚持如今的心意,我就不再干涉你们的事情。”随着这句话的说完,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沐白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过了片刻,房门突然被打开,林正天看着凑在门口的沐白,脸色十分阴沉。

他狠狠地瞪了沐白一眼,深呼吸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句,“既然你听到了,我就不多说了。”他说完这句,转身便走,他的步子迈得很重,行走间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具现化的怒火。

沐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自己即将失去他的错觉,他心下微乱,禁不住开口叫道,“爸。”

林正天动作一僵,步子微顿,却没有回过头来,但因为沐白的称呼,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继续向前走去,但沐白能发现他刚刚挺得笔直的背,已经微微的有些佝偻了起来。

沐白怔怔地看着林正天走远,过了好半晌才回过头来,看向了站在书房门口的韩洛和老太太,韩洛同他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低声黯然道,“我答应了。”

沐白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他们送了奶奶回敬老院,然后才回去了学校。两人一路都沉默着,一起回到了宿舍,两人坐在各自的床上,面对着面,却始终没有交谈。

像是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了,韩洛勉强露出半个笑脸,轻描淡写般说道,“也就是两年而已,只要熬过去了,我们以后就不会担心家里的问题啦。”

沐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们认识的时间,才半年多而已吧。”他这样说着,没有接着说下去,韩洛也因为他的话而沉默了下来。

沐白轻轻苦笑了起来,叹息般地开口道,“出国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韩洛皱起眉头,微有些恼怒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沐白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声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喜欢你的。”他说得如此的严肃认真,以至于沐白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他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微微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有些飘渺。

韩洛蹲下身来,伸手牵住他的手,沉声道,“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失去你的家人,或者因为我而让你们彼此伤害,我更不希望我们只能走到这里。两年的时间会过得很快的,我也不喜欢分离,我也害怕未知的以后,但是我希望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老去。没有了这两年,我们还能一起走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你懂我的意思吗?”

沐白怔怔地看着韩洛眼底真挚的感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头吻上了韩洛的唇。

单纯的亲吻,没有其他。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担心着被韩洛忘记,或者担心着自己忘记了韩洛,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什么东西都躲不过时间的流逝。

两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两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东西,他害怕两年后再见时,他们将看到陌生的彼此。父亲给的这个选择,比起直接的反对还要残忍,因为这条道路能轻易的看到尽头的阳光,但这条路是比黑暗更恐怖的空白和未知。

但他们只有这个选择,就像韩洛说的,他无法割舍掉这一份亲情,也无法伤害父亲,只有这样,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剩下的时间里,他们都避而不谈即将到来的分离,而是努力地享受如今还在一起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希望能留下更多的回忆,用以熬过接下来的两年。

然而分离总会到来,刚刚分开的时候,蚀骨的思念让沐白几乎夜夜无法入眠,很多时候,他都能看着韩洛的空床位怔怔地发一下午的呆,他开始比以往更为频繁地去探望老太太,希望能从同老太太的交流中平复自己的恐慌。

而林正天也开始安排沐白参加舞会,认识一个个出色的女人,沐白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接受。甚至当这些填满他所有的空余时间后,他觉得自己对韩洛的思念似乎也减轻了些。

在熬过了最艰难的前几个月以后,沐白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如今的没有韩洛的生活,他不会再在英语课上想起韩洛帮他补习时嘴角略微的笑意,也不会在看到电脑时,反复地回忆起韩洛的手指敲打时清晰的声响。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爱那个人了,这种怀疑不断地折磨着他,他开始减少去见老太太的时间,而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舞会上,他试图从别的人身上,找到当初对韩洛的那种悸动。

然而不管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法唤起他的一点心动,他再度思念起韩洛,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笑容,甚至连他的吻和他略显单薄的身体,这种思念不同于一开始那般让人痛苦,相反,这样的思念带着些甜蜜和彷徨。

他会在想起韩洛时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来,这种想念也许并不会持续多长的时间,但他总会在忙碌的空闲里想起他,时间使他的感情慢慢沉淀,褪尽铅华,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他恢复了去看望老太太的时间,恢复到了韩洛还在的时候的那种频率,他也不再只同老太太谈论韩洛,相反,他像过去一样,只同她说起些日常的琐事,偶尔提到韩洛,便轻笑一下,并不多言。

他习惯了等待,也不再惧怕分离和未来,他甚至想过,如果韩洛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他也许也能够安然地放手。

两年的时间过得比他预料的似乎要快得多,但又像是过了太久太久,当父亲通知他韩洛的飞机明天到的时候,沐白才发现自己能够平静,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他的消息罢了、

他一夜未眠,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把衣柜里的衣服都试了一遍,直到看到天亮了,才挑了一件穿上,然后赶紧赶到了机场。

飞机晚点了,沐白焦急万分地等待着,林正天并没有来,他也没有通知老太太,来机场的人只有沐白一个人而已,看到韩洛走出机场的那一刻,沐白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焦躁不安,似乎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韩洛像是变了很多,沐白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甚至有些没能认出他来,他一身黑衣,手上提着简单的行李,十分从容地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大大的浅棕色的墨镜,眉毛淡淡的,脸颊瘦长,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他抬着头,微微环视了一圈便看到了沐白。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沐白的面前,他定定地看着沐白,并没有立刻开口说些什么,像是在打量着沐白的变化。

沐白也没有说话,只安静地回视着他,身边的喧嚣像是突然都不见了,沐白轻轻浮起唇角,神色温柔地轻声道,“我就说你穿黑色比较好看。”

韩洛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因为他的这句话,终于也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伸手取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深情的眼眸,他淡淡地勾起嘴角,声调沙哑而低沉地说道,“所以我穿了。”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静静地看着彼此,都轻易地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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