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今天生日，我还要你过来陪我，你今天应该是跟家里人一起庆祝的吧？”
“不，他们都有事，平时也没怎么庆祝。”莫舒顿时才想起千年还在家等自己。
“那我们去庆祝吧。”乐茗拉起莫舒的手往餐厅外面走，“这附近有家机室，里面的刚进了几台新的游戏机，都很好玩的。”
“可是……”
“别可是了，去吧，我请客。”
千年在家里等了又等还不见人回来，打莫舒的手机又打不通。
会不会路上出了什么事？
路上遇上劫匪……不会的，莫舒很能打，要是遇上劫匪，倒霉的也是那劫匪不是莫舒。
会不会又迷路了？
但是每天放工都走一样的路，怎么会不记得。
千年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觉得出去把人找回来……
看看手机，上面有二十三个未接电话，二十个是千年打过来的，其余三个分别是莫芯，莫妈和莫爸。
差不多两点多，那小鬼肯定睡着了吧。
乐茗打完游戏机后，有说要到K房唱歌，结果弄到这么久。不过今天是跟乐茗相处时间最长的一天，莫舒很高兴，至起码，在乐茗伤心的时候，她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在第一时间安慰她的，是自己！
心里想着，嘴角也逐渐翘起。
“哇，你怎么做在门关里，也不开灯，想吓死人啊！”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却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莫舒被千年吓了一跳。
千年没像以前那样一见莫舒就扑过去，但也没有让路的想法，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想莫舒给自己一个解释。
月光暗淡，莫舒看不清他的脸，可从语气中可以知道，千年现在很不开心。
“你等到现在？”莫舒有点歉疚，他应该打电话回家的，可是他忘了。
㊣（6）“你答应我早点回来，可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
“对不起。”
“就三个字？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
“我……加班了……”不知怎么的，莫舒不想让千年知道自己是因为乐茗才这么晚回家。
“加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吗，搂搂抱抱的，不知多开心！我在家等了你足足四个时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千年想不到莫舒还会骗自己，一腔怒火一触即发。
“你……跟踪我！”
“我只是……”
“你凭什么跟踪我。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私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朋友？亲人？恋人？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来干涉我的事？凭什么来质问我？”
“……”
“没告诉你我会晚点回来，是我不对。但我也没叫你等，是你自己……”
“我明白了。”
“呃？”
“以后不会了。”平淡的话语，却包含了许多的无奈与失落。
莫舒看着千年转身离开，瘦小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单薄得叫人怜惜。在那一瞬间，莫舒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也似乎错过了什么……
第25章：以退为进
莫舒一直起来做早餐，发现厨房好像被人洗劫过一样乱得一团糟。
记得上次叫千年去煮饭也是这样的情景。
难道昨天……
抬眼望去，果然饭桌上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饭菜。很简单的一碟青菜，一条清蒸鱼，筷子饭碗整齐地摆放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还没吃过。
莫舒心中的犯罪感愈加强烈。
今天起来的时候还有意识地看了千年一眼，那小鬼似乎跟以前一样睡得很死，自己也就没再在意。如今看着这一桌的饭，心里更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难以平复。
内疚之余，还有喜悦……
也不管这样放了一晚有没有馊，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似乎不够咸，味道没有自己煮的好吃，但是比起上次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又夹了一块。
这似乎有点甜，是不是放了太多的糖？
莫舒一边吃，一边想着千年在厨房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煮饭的情景，嘴角也不觉地弯起。
突然一个黑影投过来，挡住了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抬头见千年只穿着白色亵衣（古装），双手握拳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地站在自己面前。
平时这个时候，千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不禁让莫舒又多了一份罪恶感。
不会是饿醒的吧……
还没等莫舒开口问，千年就直接走进厨房。
看着墙上那一团烧黑了的印子，想了想，好像是自己留下的，于是一挥手，墙又变回原来那雪白雪白的样子。千年满意地走了出来，看了看仍在饭桌上的莫舒，“早饭呢？”
“早饭？”经千年这么一问，莫舒才自己还没做早饭（莫舒平常都是自己做早饭吃完后再去上班的），连忙放下筷子到厨房去弄。
进了厨房发现墙上的污迹没了，又看了一眼在沙发上补眠的千年，觉得今天的千年好像怪怪的。
结果千年吃完早饭后没等莫舒离开就自己先上楼去睡觉了。
由此莫舒断定千年是饿醒的……果然是为了等自己连晚饭也没吃……
罪恶感与愧疚感的作用下，莫舒今天特别早回家，而且还特意去了超市买了千年最爱的零食回来。
但很意外地，千年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甚至连眼皮也不眨一下，面无表情地就接过了那一大袋零食。
食物诱惑有史以来第一次失败！
晚饭时候两人更是一句话也没说。千年只顾着低头吃饭，吃完后就去看电视了也不再到处粘着莫舒，而莫舒想找话说，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平时都是千年主动找话题的）。两个人一个不愿说话，一个不爱说话，结果还是沉默。
之后几天情况也没改善，或者说，还有恶化的趋势。
一开始，千年还有兴致听莫舒讲话，回答莫舒的问题。可后来都用“嗯”，“哦”之类的词来应答，更是大大打击了莫舒主动说话的积极性。
之前千年开口闭口都是左一句“莫舒”右一句“莫舒”，莫舒听着就觉得烦。可现在人家不这样叫了，甚至连整个莫舒站在眼前都可以当空气漠视掉，莫舒心里却怀念起被叨念得厌烦的日子。
这是不是就叫犯贱？
莫舒心里暗叹一声，竟然自己会有这样的病态心理。
一日莫舒在书房上网。
发现自己书桌上竟多了根毛笔。
莫舒不会书法，这笔应该就是千年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在这的，自己却不知道。
疑惑地拿起笔，粗略地看了一下，笔尖发硬，墨早就干透，应该不是今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在这？什么时候进来？
其实莫舒不是对这根毛笔感兴趣，只是好奇千年什么时候进过自己的书房（要知道这几天千年的活动范围都是在一楼，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才会跟莫舒一起）。
心里想其他，手里一不留神，毛笔掉在地上。
莫舒弯身去捡，却发现一样比毛笔更奇怪的东西。
一张写满字，却被人扎成一团扔到地上的纸，明确来说，是宣纸。
宣纸很大，把整个书桌都铺满了，而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个“寿”字，从繁体到简体，不同的字体，不同的风格，足足写了一千个！
怎么看……都很像是一份生日礼物……
却被人扎成一团，扔在一边。
要是自己那天早点回来……
莫舒轻轻地把纸摊平，用手把褶皱抚平，欣赏了好久，然后又叠了起来，夹在自己最爱看的书里面，没过多久又拿了出来，重新摊开又抚平。
明天去买个画卷把它裱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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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家可可在跟我冷战。都已经三天了，你说怎么办好啊？”阿飞哀怨地抓着江诚哲的手，“自从上次我说了不许它出门之后，它就开始对我不理不睬了。”
“给它点好吃的。”江诚哲被缠得不耐烦，一见莫舒来了就好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即甩开了阿飞的手，冲莫舒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箭一样地跑到了休息室去。
“怎么了？”莫舒见势不妙也想走，但阿飞比他快一步，在他转身之前立即攀上了他的胳膊。
“可可它……”
莫舒一听，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那才三天，我家的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咦，莫舒你什么时候养狗了？”阿飞惊奇地看着莫舒，在他看来莫舒不是会养宠物的人。
“不是宠物。”
“女朋友？怪不得你近期都神经兮兮的，原来这样。什么时候请兄弟我去吃一餐庆祝庆祝？”阿飞没等莫舒反驳就直接说，“就今天放工后怎样？”
神经兮兮？你才神经兮兮！
莫舒没回答阿飞的问题，提醒地说了句：“可可……”
“对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好？我以为它听不懂的，谁知它居然会听人话，还不理我了。”阿飞知道自己跑题了，又连忙抓着莫舒问。
之后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十几分钟，终于得到了解决方案……
于是，周末。
“怎么把小鬼也带出来了？”上官信一见到千年就头疼，之前莫舒约他出来漂流，他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也不是他喜欢漂流，天天地在办公室干活，还没有美女相伴（秘书是男的），上官信已经对放假期待已久。
只是他自己要求放假，上官爸不允许，但有莫舒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莫舒是上官信众多朋友当中最让上官爸放心的。所以这次漂流，上官爸准了。
不过看到千年，上官信觉得自己还是呆在办公室的好。
“总是在家不好，所以带㊣（6）他出来玩玩。”莫舒不理会上官信那夸张的眼神，直接把票递给了千年，“拿好。”
上官信还以为千年会扑上去直接抱着莫舒大声说谢谢，可千年只是伸手接过门票一点高兴的表示也没有。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上官信一路上都在观察两人，发现这两人的性格好像对调了一样。
莫舒一路“嘘寒问暖”又递水又递零食一脸讨好，而千年总是对莫舒爱理不理，那态度，让他也有点看不过去了。
排队的时候，千年突然喊饿，莫舒没说什么就直接跑到小卖部买面包。
“你跟莫舒到底怎么了？”其实上官信很怀疑千年是不是跟莫舒灵魂对调了。
“没什么。”千年懒得回答上官信的问题，“那人的资料你找到了没？”
“那人……有是有……但是……”
“回去再跟我说。”
上官信还没想好怎么跟千年说那个人的事，一听千年说迟点再讲，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没过多久，莫舒拿着面包回来了。
“怎么只有一个？”上官信不满道。
“你刚才有说要吗？”莫舒看了上官信一眼，直接把东西递给千年。
莫舒重回队伍，排在三人最前面，上官信最后。
千年撕开面包的包装纸低头开始吃，嘴角弯起了个不为人知的角度。
“哼。”这细微的变化让上官信看到了。
千年也不再假装，趁莫舒不注意的时候，转过身来贴近上官信，在上官信的耳边低声说。
“这叫以退为进。”
对着上官信狡黠地一笑，然后转身继续吃面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26章：漂流
一个小艇只限两人坐，上官信毫无意外地去跟后面的陌生人一组，莫舒就跟千年在一起。
小皮艇顺着溪流时快时慢地漂流而下。千年坐在前面一脸兴奋地到处看，两个小酒窝时不时地泛起，阳光的照耀下精致白皙的脸蛋显得格外耀眼。
“莫舒，前面有人！”千年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地指着前面的红点（因为安全关系，所以参加漂流的人都要穿上救生衣，救生衣统一都是红色的）。
突然小艇剧烈地摇了一下，千年坐不稳整个人都倒在了后面的莫舒身上。
莫舒赶紧单手抱着千年防止他被甩下船，“坐好！手扶紧！”，莫舒拿起千年的手放到小艇的握手处让他抓着，“别松手。”
千年听话坐好然后转过头来对莫舒做了个鬼脸。
一切都跟预想的差不多。
小鬼果然还是小鬼，有得玩就什么都忘了。莫舒心里暗想这个方案还是挺有用的。
而千年也在想，冷战也要有个尺度，毕竟自己不是真的想跟莫舒闹僵。见好就要收，莫舒脸皮薄，再闹下去莫舒可能真的会不理自己了。
小艇经过几个落差较大的地方后来到了水流平缓的平地，因此速度也慢了下来。
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小艇，千年看着那些人个个都拿着水勺你泼我我泼你。
“他们……有仇？”
还没等到莫舒的回答，千年就被旁边一个小艇的女孩泼了水。
因为毫无防备，千年被呛到了，头发全湿，睁着眼瞪着那个女孩。
随后哇地一声，那女孩的小艇不什么原因突然间翻了，艇上的两个立即落水。
“她是想和你玩，你泼回去就好了，干嘛把人家的艇给弄翻。”莫舒的语气不像平常那样，似乎在极力忍笑。
“玩？”千年没见过这样玩的。
莫舒刚想点头，就被人用水枪猛地射击，水柱打在救生衣上，水花溅起，莫舒赶紧用手挡住眼睛。
莫舒看不到是谁在射他，可千年看见了，就是被两人抛弃了的上官信（莫舒之所以会把上官信叫来，是觉得自己跟千年两个人出去玩感觉怪怪的，至于为什么两个人感觉怪怪，而三个人感觉良好，莫舒自己也想不明白）。
呼地一声，一条水龙（其实也就水柱）从水面跃起，直奔上官信的胸膛。这强烈的冲击，上官信甚至连自己怎么掉到水里也不知道的就已经倒在水底了。
莫舒不喜欢千年用妖术，但这次千年是帮他，所以他也没说什么。把水勺递给千年，“用这个。”
千年接过水勺灿烂地一笑转身寻找作战对象去了。
整整大半天的漂流，三人来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累得不行。
莫舒给千年点了个全鸡宴，千年笑得眼睛都快成线了。
晚饭结束后，三人在酒店住了下来。
“不行，你不能跟他一起睡！”上官信用手拦着千年，不让他跟莫舒睡一个房间。中午千年的那个笑容太诡异了，处于兄弟的道义，他不能让莫舒掉火炕里。
“只有两个间房，我不跟莫舒睡，你和他睡？”千年也不恼，莫舒特意请了两个假来陪他散心，他心里高兴，心平气和地跟上官信解释着。
“好。”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试过，何况有床有两张。
上官信把自己的房卡递给千年，千年也没多说什么，接过房卡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反正回家后都是跟莫舒一起睡，他也不在意那一天两天，再说自己也玩累了，现在只想早点睡觉不想再和上官信理论，所以让他一次也可以。
见千年这么容易就妥协了，上官信心里也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