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莫舒，即使我不是人，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千年转过身去看着莫舒，扳过莫舒的身子，把莫舒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所以这里也会受伤，也会疼。”
莫舒看着千年的脸，不由得伸手把人抱在怀里，他不想看到千年对着自己失落的眼神，他也不想千年在别人的怀里得到安慰。当他看到千年靠着宣启辰怀里的时候，的确很生气，不是生千年的，也不是生宣启辰的，而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不想伤害千年，却总是让千年受伤害。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和乐茗。
“我明白，我不急。莫舒可以慢慢想，想清楚再告诉我。千年可以等。”千年枕着莫舒的胸膛低声说道，“不管莫舒最后选了谁，千年都会祝福莫舒的。如果，如果莫舒到时候真的嫌千年烦了，千年会立即离开。”
“千年一定说到做到。”
第41章：出双入对
千年的领悟能力很高，适应能力也很强，很快就接了不少公司的广告。不仅做了几个杂志的封面，还拍了两个广告，都是阳光男孩的造型，拍出来的人物不仅具有活力而且美貌，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眼球。仅仅过了两个月，千年这个名字已经在模特界传遍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千年最高兴的事，做平面模特只是为了更接近莫舒，做得是好是坏，千年都不在乎。但是，这两个月来，莫舒有意无意地经过自己的训练班前“探望”自己，上班下班也跟自己在一起——这个让千年想到了“出双入对”这一词。
而且千年感觉到莫舒对乐茗的态度好像变得冷淡许多。以前莫舒一有空就跟乐茗在一起，可现在，一见到乐茗就躲得远远的。就像午餐的时候也是跟阿飞他们一起吃。而千年，有了莫舒亲自做的饭盒（莫舒怕千年会肠胃出问题，一直很尽责地负责着千年的饮食），是不是跟莫舒一起吃也无所谓了。
看来莫舒已经做出选择，等他跟乐茗正式宣布分开，那自己就可以独占莫舒了。
千年光是想着就很开心。
不过自己怎么来了五楼？
真是奇怪，自己居然还是走楼梯上来的——平时楼梯就近乎摆设都很少人会用，千年更是一次也没用过。
摇了摇头，搭电梯下楼。
今天的照片拍得很顺利（可以说千年拍的照片几乎都是一次过的，摄影组的人员都很喜欢跟千年合作——因为跟千年一起就预示着可以提前收工），千年正百无聊奈地在闲逛，却看到一大群人聚集起来，白色的车子叫个不停地在腾鑫大楼的门前停着。
而后千年看到乐茗被一些身穿白衣的人用担架抬到了白色车子里面。接着围观的人很快就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至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听说是两人起争执后弄伤的。”
“哇，什么争执弄得那么狠啊，我看留了很多血。”
“听医生说好像断了……”
“断了什么？”
“总之很严重……”
千年正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莫舒拉走了。
“去哪里？”
“乐茗出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千年想对莫舒说你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好啦，干嘛拉上我，可后来想想，还是自己跟着去好，要是莫舒看着乐茗受伤严重，同情之后有萌生爱情，旧情复炽就不好。
“我只是去看看。”莫舒看着车，突然又转过头来跟千年说了这么一句。
我又没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吗，千年心是这样想的，不过嘴角却慢慢地弯起，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莫舒赶到的时候，乐茗正在做手术，陪着乐茗过来的那个人跟他们说乐茗手部受了伤，情况似乎真的很严重。
其实对乐茗，自己说不上是讨厌，但也不喜欢，不过看在她人挺好的份上，千年决定还是帮帮她。
如果有那些大夫弄处理不好，那自己就用妖术帮乐茗好了。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
“不如你先回家？”莫舒试探这问。
“不要。”
“可是……”你不能饿着，这句莫舒没说出口，“那我们先去吃东西？”
“不用，再等等吧。”千年知道莫舒其实很担心乐茗，不过他不会为这小事生气，乐茗毕竟跟莫舒认识那么多年，要是莫舒冷漠地对乐茗不理不问，那千年才会觉得失望。现在的莫舒有情有义，他喜欢。
不过，口里是这样说着，肚子却不听话地叫了起来。
千年尴尬地把头转了过去，不看莫舒。
莫舒觉得此时的千年可爱极了，见四周没其他人，飞快地在千年诱人的脸蛋上偷了个香，而后若无其事地打起电话，“信，过来接千年，地址是……”
没多久后，上官信赶到。
千年依依不舍地望着莫舒，最后还是在莫舒的要求下跟上官信离开了。
再次回到医院㊣（4）时，乐茗已经醒过来了，看到千年，立即变得十分害怕，没受伤的左手紧抓着莫舒的衣角。
莫舒看到连忙叫千年在病房外面等他。
千年不安地在走廊里徘徊着，一会儿，莫舒就出来了。
乐茗醒来后告诉莫舒，是千年把她推倒在地然后用衣架来砸她，因为她用手臂挡着，所以右手骨折，身体也受了轻伤。
“你相信？”莫舒用很平淡的语气复述了乐茗的话，千年听了后也不做解释，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莫舒没有回答，却认真地看着千年摇了摇头。
千年高兴地立即扑到莫舒的怀里，“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也无所谓，只要莫舒信我就行。”
“可是，无故伤人会被起诉，而且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乐茗，还有中伤你。这凶手一定要找出来。不可以让你被乐茗误会，也不能让那人逍遥法外。”
“好，一切都听莫舒的。”千年灿烂地一笑，在双唇对准莫舒的唇印了上去不过很快就离开了，“我帮你打包了，饿了吧？”
千年摇了摇手里的外带，“要不要我喂？”
莫舒没有回答千年的问题，一手把晚餐夺了过去，而后拉起千年的手，“回家再吃。”
千年看到那蜜色的脸蛋上泛起的微红，心里一阵甜蜜，回握莫舒的手，灿烂地一笑，“好。”
番外：名字
蓝衣青年把手中的馒头递了过去，“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小狐狸暗自诽腹，别以为你帮了我一两次我就会忘了你是个灭妖师，告诉灭妖师名字，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我才没那么蠢！
对蓝衣使了个你当我白痴啊的白眼，小狐狸继续低头舔着那个香么么。不禁感叹——人类果然都是美食家。
“我叫上官乾。上面的上，大官的官，乾……”
“银子吧。”小狐狸突然开口道，“这个我知道，人类就是喜欢用石头来交换东西。”
“……”
“我有很多石头，可以给我换十几个圆圆不？”
“圆圆？”
“就是这个。”小狐狸伸出雪白的爪子抓着半个么么在上官乾面前扬了几下。
“这是馒头。如果你喜欢，我每天有空就带过来给你。别再偷店家的。”上官乾摸了摸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宠溺道。
“哼，本少从来不屑于做那种事。本少每次拿食物都会给钱。是那些人类贪得无厌，总嫌不够。看我是妖就欺负我。你们人类都很狡诈！”
你给的是石头吧，上官乾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袋子，“这些给你，以后买东西就把这些给店家。”
小狐狸向前凑了凑，一股铜臭味，“这是什么？”
“我的石头。”上官乾再次宠溺地摸了摸小狐狸，细滑的绒毛触感很好，让他爱不惜手。
当然救他就是因为想看看雪狐的真身，想知道罕见的雪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跟一般的狐狸到底有什么不同。
毛茸茸的白白的一团，的确很可爱。
“乾，是乾坤的乾，不是金钱的钱。”
“嗯？”
“我的名字。”
“哦。”上面的大官，还可以扭转乾坤，名字起得也够厉害了。
“哈哈，谢谢夸奖。不过，不是小狐狸说，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里面蕴含着这层意思。”上官乾抓起小狐狸放在自己膝盖上，一来一回地扫这那毛茸茸的小肚子。
小狐狸在上官乾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着这专人按摩。
“别总是小狐狸、小狐狸地叫。我比你大得多，豆丁！”
“那小狐狸几岁了？”上官乾好奇地问，完全没把小狐狸的投诉当回事。
“哼，是你的一百倍！”小狐狸得意道。
“两千两百岁？”
“没多没少刚好一千岁。”小狐狸纠正。
难道在狐狸眼里自己就只有十岁？上官乾不禁纳闷。
“一千年，一千岁，不如我就叫你千年？千年，这名字容易记又好听，小狐狸觉得怎样？”上官乾问。
“随你。”其实小狐狸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没有名字。千年这名字听着不错，那就先凑合着用吧。
“千年？”
“嗯。”
“千年。”
“嗯。”
“千年。”
“……”
＊＊＊＊＊＊
“树妖，树妖，快醒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上啦！”小狐狸变成人形，大力地拍打着眼前的树干。
不一会，那要十几个人才能抱得住的郁葱大树的树眼眨了一下，原本空空的黑洞里出现一只大眼睛，转了一圈，而后把视线定在眼前这个白衣少年身上。
“我有名字啦！”白衣少年兴奋地拍了拍树干道，“叫千年，一千年的千年。”
“怎样？”
“容易记，而且很好听，又很有个性是不是？”千年得意地望着树妖，希望得到他想要的正面回答。
“……”
可惜等了好久，树妖对千年的名字似乎不太感兴趣，一句表示也没有。
“其实赞美什么也不需要啦，”千年伏在树干上细声道，“我知道你羡慕得说不出话来是不是？”
“别不好意思承认嘛，我就知道，你都几万岁了连个名字也没有，的确挺可怜的。”千年煞有其事地看着树妖，“我回头给你想一个怎样？”
“……”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就叫粗粗怎样？”千年用手围了围树干，很是认真的问。
不知是不是错觉，千年觉得他在提问的瞬间树妖的全部树枝都抖动起来。
“啊，白白，别走，我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千年看到了另一个“猎物”，双眼发光地朝着一只白兔追了过去，“我有名字啦……”
等千年离开后，始终没说过一句话的树妖突然动了动嘴唇。
蹦出了两个字：“傻瓜。”
树妖瞟了一眼千年离开的方向，而后又把眼合起来，继续补眠。
几个月后。
一个白衣少年依偎在蓝衣青年的怀里，悠悠地问道，“是不是一早就有预谋的？”
“嗯？”蓝衣青年不明白地看了怀里的人一眼。
“名字！我的名字！”白衣少年瞪着青年问。
“这个啊……”蓝衣青年把眼睛望向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挺适合郊游的。”
白衣少年闻言也看了看天空，一片乌云盖顶。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白衣少年说着就要挣开青年的怀抱。
蓝衣青年连忙收紧手，把人抱得严严实实的，“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答应。我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有妖这么蠢，让人类来给自己起名，而且那个人类还是个灭妖师！’对不对？！”少年把青年的话补全，愤愤地看着蓝衣青年道。
“不是蠢，是单纯。我的千年最单纯了，也最可爱。乾就是喜欢这样的千年。”青年说着低头就是一吻，直把少年吻得脸色通红，双唇发肿才松开。
“哼！”少年伏在青年的胸膛里，赌气得哼了一声。纯跟蠢，不就是发音不一样！说什么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就还是喜欢自己蠢得任他摆布！
“生气了？”青年用一贯的温柔语调问着。
“……”
“你不喜欢，那我现在就跟你解除契约关系。”青年用手抬起少年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而后认真地道，“我真的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当时只是看你可爱，才会……”
“我知道。”少年用嘴堵住了青年将要解说的话。
少年很少主动去吻青年，这一举动，让青年大为鼓舞，随即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新一轮的肆掠。用舌头撬开了少年的唇，横扫了他口腔里的每个角落，最后退出时还不往舔一下那个被自己弄得红肿不堪的双唇。
少年脸色发红，喘气般地呼吸着，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被掏空，软软地趴在青年身上。青年伸手摸了摸那精致的脸蛋，顺着视线，看到了㊣（6）那略为凹陷的锁骨再加上白皙的肌肤，很是诱人。手上滑腻的触感，更让他全身燥热起来。
唇瓣再次相叠，少年觉得青年似乎很喜欢吻自己，每次他的吻都会让他就感到一阵晕眩。少年的眼睛都快要眯起来，迷蒙间感到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襟，连忙伸手抓住，气息不稳地道，“进，进房间。”
“好。”青年把手收起，横抱起少年，向睡房走去……
有了名字后千年高兴地逢妖就说，结果开心没几天，就听到了噩耗。
原来，起名字，是定下契约的其中一种方式。
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一个陌生人、一个灭妖师定下了契约！
气煞我也！
那个狡猾之至的人类！
我要找他算账！
结果，就是在“算账”的过程中，千年逐渐被这“狡猾”的人给“俘虏”了……
第42章：主人
当听到乐茗跟自己哭诉千年打她的时候，莫舒确信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不认为千年会做出伤害乐茗的事。即使千年平时怎么胡闹、怎么任性，莫舒觉得千年还是懂得分寸的，所以当千年问他信不信他的时候，莫舒毫不犹豫地相信千年，相信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是，看着那重放了一遍又一遍的监控录像，看着录像里那张熟悉的脸孔，莫舒的确信开始动摇了。
他知道要在腾鑫找出一个跟千年身高身材相貌都差不多的人并不困难，只要再上个妆，就会有八九成相像，在清晰度不是很高的监控里，完全可以鱼目混珠。可问题是，乐茗有必要这样做吗？即使断了右手也要把自己留住？莫舒不这么认为，而且从录像上看，乐茗的惊讶和害怕一点都不假，她的确是被吓到了。千年一进门就推倒乐茗，然后拿起身边的铁衣架狠狠地往乐茗身上砸去，眼中的狠戾，让莫舒看了也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