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本攻的时候，枭在底下很配合地开麦狂笑，噗哧哧嘻哈哈嘶咯咯各种诡异笑声穿插不断几十秒，好不容易止住后颤抖着说：“娘娘金安。”
“娘娘？我看你是菊花痒了吧，小石子，彤书上记了，今晚就招枭美人侍寝。”
“你才是小石子，你全家都是小石子！”底下一个变声期少年怒吼。
纪霖咳了两声，正色道：“你们离时扇的发布会，拖我来龙套也就算了，还让我把风头抢走了真的带桌布吗？让我吐槽？哦吐槽，风流君你是个受吧？枭宝贝你是个受吧？你们两个受受恋真的会幸福吗？”
“不好意思，我们是互攻。”枭抢白道。
“不好意思，我们是互攻。”风流君同步了。
“……好吧，你们的CP感还是很强的。于是做为中抓第一攻，我表示，在离时扇这部全0剧里跑龙套，真的是亚里士多德呀！”
公屏上刷起了一排的笑喷音，噗噗噗的。
纪霖用醇厚的嗓音撒娇道：“讨厌，你们太YD了！噗噗噗噗这种音效怎么好意思发在公屏上呢亲！”
纪雩再次卡麦：“你够了！快给老娘滚下去！”
“叫我来的是你，吼我下去的也是你……唉，本攻肿么会这么命苦……”
公屏上不知道谁发了一句：攻主大人！我给您跪了！
10
视频剧发了以后莫凯给了疯狂的鲫鱼一个链接：“疯鱼，你的剧出了。”
疯狂的鲫鱼：这么快？！
剑门关：嗯。阿落早就把BGM什么的都渲染好了等干音的。
疯狂的鲫鱼：嗯嗯，我先去看看剧帖！
莫凯没有让疯狂的鲫鱼加剧组群，就像他自己一样，无论主役协役龙套都不会去剧组群里挂着。
总是闪个不停的Q群让他觉得很烦，关消息了还时不时有一些酱油小妹妹跑过来对他深情告白。
他做剧是因为喜欢，也希望被别人喜欢，提起剧就能想起他的名字或者看到他的名字就能想起那些剧。但，不需要单独的告白，还有追星一样捧着花喊着爱的粉丝。
很烦。
没一会，疯狂的鲫鱼就回复过来：我看完了！做得好美好震撼！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也在里面！还是我爹。〒▽〒
剑门关：嗯，阿落说要用你做主角，起码得让我给他们拉两个以上的紫红跑龙套，我只好牺牲了自己。
疯狂的鲫鱼：……
疯狂的鲫鱼：〒▽〒前辈，中抓圈好黑暗！
剑门关：习惯就好，什么圈都一样。
疯狂的鲫鱼：我觉得他们剧组赚死了！从主役到龙套全都是大神啊！
剑门关：主役是大神？我怎么没看见。
疯狂的鲫鱼：我啊！你看我这清晰的麦克风，这清澈的嗓音，这清爽的演技！
剑门关：……
疯狂的鲫鱼：啊，前辈，有人在论坛发帖找我。
剑门关：嗯？
疯狂的鲫鱼：听风就是雨说要找我配剧！
剑门关：你问问是什么剧。
疯狂的鲫鱼：一个全年龄的古风仙侠剧，好像是让我配主角的弟弟。
剑门关：接。她有个专业团队，做的剧质量挺有保证。
疯狂的鲫鱼：嗯嗯！我去理解一下人物的性格。
过了一会，疯狂的鲫鱼又发来消息：前辈，剧本我看完了，人物性格抓不太明白啊！
剑门关：是哪个文？去看原文试试。或者方便的话剧本发来我给你看看。
疯狂的鲫鱼：剧本上写了发剧前不得外传……我去问问策划。不过前辈，我倒觉得主角很适合你啊！我去找策划推荐你来主役！
剑门关：等一下。
疯狂的鲫鱼：她同意了！前辈我把剧本发给你。
剑门关：你……
疯狂的鲫鱼：怎么了？前辈你不想配？可是可是我都打了包票了……
剑门关：算了……接就接吧。
莫凯很无语地接过剧本，像他这样的大神，哪需要主动自荐，都是别人找上门来真诚恳求，然后他就能耍耍大牌，推拒个三五次再勉为其难地接下来。
尤其是听风就是雨，他真不想打交道，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心脏还隐约有些不舒服。
摊上这么个小徒弟，权当为教育事业而牺牲吧。
11
纪霖给听风就是雨发去消息：(~￣▽￣)~那个剧的主役搞定了，剑门关接了~
听风就是雨：！！！你怎么做到的？他不是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中抓第一败类的吗？
一夫当关：╮(╯▽╰)╭当然是因为本攻全身上下充满了魅力~
听风就是雨：（呕吐表情）
剑门关只花了一个星期就将预告加一期的录音发到听风就是雨的邮箱里，还附带了疯鱼的配角。
这个剧纪雩策划已久，STAFF什么的都已经找好，CAST也早脑补完毕，剑门关接下后她就马不停蹄地找了其他CV，一周下来也七七八八地收了一些配角龙套。男二敲定的是一夫当关，可自从他向纪雩汇报了好消息后便失踪了整整一周。
纪雩忍无可忍，亲自杀上门到纪霖家堵人。主要任务是催音，次要任务是考察纪霖长期死宅后的厨艺是否有退步。
纪雩戳着牛排啃着沙拉很好奇地问：“这个疯狂的鲫鱼是谁？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从来没见过，戏感这么好这么牛叉的新人哪冒出来的，还是说其实是谁的马甲？”
纪霖继续笑，提起声线说：“本攻年轻个四五岁，也就这声线~”
纪雩瞪大眼睛，呆滞了半天，爆出一句：“我靠！完全没想到会是你！你不是一直说你不会变声吗？！我靠！全中抓都不可能想到是你！尼玛你藏得太深了！”
“那是我不想受而已。让人知道了我会变声还不什么角色都往我头上招呼啊？烦死了，老子是纯1，没兴趣娘们叽叽给人当受。”
纪雩斜睨他一眼，那神情明显是说：“你不娘们叽叽中抓就没人更娘们了，每天说话时那缭绕不断的粉红受气场究竟是肿么回事！别当我们都是聋子大家有耳共听的！”
“那是卖萌好不好，不卖萌哪来那么红那么火那么多粉丝！啧，这年头，光会配剧顶什么用，你得会蹦达，会自掐，卖腐不够加卖萌，人脉广阔好炒作。”
纪雩无语了，转移话题威逼利诱让纪霖把犯案过程交代清楚，听完后表示由衷的佩服，并说：“这么水到渠成，太狗屎运了吧！不是说剑门关这个很冷淡和谁都保持距离的么？咋就对你小号那么热情！”
纪霖哼哼一笑：“本攻既有实力又有魅力~”
“既然你这么有魅力，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纪雩举杯，“想办法把剑门弄进耽美圈呗，如今的流行趋向是强强CP，好的攻音实在太缺了，抓来抓去都那些，还一个个都说工作很忙生活很忙暂不接剧隐退休整，调教新人都能把我累死！”
纪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没想过，挺看好他的声音和演技的。不过这半个月接触下来发现他人挺好的，那么正直一汉子，真不忍心把他带上弯路。真不明白，他以前在中抓那些不好的风评都哪来的。”
“他风评其实挺好的啊，粉丝也多，就偶尔会有人掐他憎恶耽美歧视同志，不好亲近严肃无趣这样子吧？耽美这边的是有好些人看他不顺眼。”
“再说吧，反正《倾天》这个剧出来以后，也能满足不少腐女的YY了。不知道他得知男二是一夫当关后会不会直接甩手不干。”纪霖喝光了最后一口奶茶，起身道，“谢谢你的午餐~我走了~干音明天就能给你，放心。”
纪霖回家将男二录了，上YY发现剑门关还在线，就发了个消息过去。
疯狂的鲫鱼：前辈，没有剧要录了！好无聊！o(>﹏<)o
剑门关：去论坛上转转有没有招募帖。
疯狂的鲫鱼：全都投递了试音！
剑门关：……那来陪我对戏吧。
12
莫凯最近一阵子都在和疯狂的鲫鱼对戏聊天，疯狂的鲫鱼是个话痨，经常说着说着就天花乱坠了，很有脱口秀接班人的风范，口才很好，话题引人，吐槽犀利，言谈风趣。
他的作息很不健康，总是半夜两三点才睡觉，莫凯本来是个早睡早起严谨规律的好孩子，却也莫名其妙地开始熬夜。爬去睡觉的时候总想着明天一定要早睡，等到第二天聊着聊着又忘了。
简直像是中邪了。
五一过后天气转热，熬夜加温热让上课变成了煎熬，尤其是每周四那堂汉文化传承与传播，讲师每次上课都照本宣科平淡无奇，声音透过教室的扩音器传出来，温文尔雅，犹如阳光拂照春风拂面，舒服得让人醺醺然想睡。
莫凯大二开始就选了这门课，只觉得讲师的声音越听越像风流君，然而一直未曾证实。
网配圈的CV是自己的老师，这也太扯了点。
下课的时候，还是讲师亲手拍醒他的，一脸关切地说：“同学，睡得舒服吗？”
莫凯囧得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奔逃回公寓挂上YY烧了开水哧溜哧溜吃泡面。
疯狂的鲫鱼也在，说：“前辈！你怎么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太不符合你的帝王气场了！”
“方便。”
“不方便！你看，你要是买的桶装呢，得撕塑料包装，得掀盖子，得放料，得冲水，得搅拌还得拿去扔掉，是吧？要买的袋装呢，前面步骤照做，最后还得洗碗！”
莫凯差点被呛到，捶桌大笑问：“那你说还有什么能比方便面更方便？”
“饼干，蛋糕，牛奶。”
“你……”莫凯哧溜完了最后一口泡面，抹干净嘴，“你这是给你女朋友吃的吧？”
“我才没有女朋友。”疯狂的鲫鱼轻轻地哼了一声。
莫凯马上以一种和蔼可亲知心大叔的语气接上：“嗯，小小年纪不早恋是乖孩子。”
“我不小……”
“嗯嗯，不小。你是喜欢吃牛奶饼干发少女表情的有为青年，我明白。”莫凯随意应着。
右下角消息闪动，是听风就是雨发来的。他之前问了问《倾天》的男二是谁，直到现在干音都发过去了才有回复：剑大侠，男二终于定了，是一夫当关。
莫凯瞬间觉得自己吃掉了一万只苍蝇，心情异常复杂。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剧本产生浓厚兴趣后跑去看了原文，越看越投入且忍不住脑补了正道男一和邪道男二的声线，更不愿意承认他一不小心就脑补了一夫当关。
他有一种把疯狂的鲫鱼拎出来摔打一番的冲动。
剑门关：你怎么没告诉我主役里还有一夫当关。
疯狂的鲫鱼：咦？一夫当关不是听风就是雨的御用CV么？我以为前辈你知道。
剑门关：我不知道。
莫凯这四个字一个标点打得平静，其实内心却是怒火熊熊一字一顿外加惊叹号。他知道个P！这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发展简直俗透了！
疯狂的鲫鱼：关傻妈演技很好啊，声音又好听，听说是一次过的，还抽时间帮剧组其他人PIA戏，真是个好人~ o(≧v≦)o
剑门关：他哪里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走得太近了。
疯狂的鲫鱼：⊙o⊙为什么……
剑门关：那人太渣，到处卖萌卖腐，完全没有下限。还喜欢跟男CV勾勾搭搭，看到一个新人就要哄上床，经常出去面基419，换情人跟换衣服似的，毫无节操可言！掰弯了直男还不负责任，玩腻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还认为他是好人，哼，可别被他骗了。
13
纪霖坐在电脑前，表情变了又变，心中奔驰着一群草泥马，蹄下尘土飞扬黄沙漫天……
谁来告诉他剑门关的这些谬见到底都是从哪得来的！
他是爱卖萌爱卖腐，可如今这世道，谁不卖呢？他是跟男CV勾勾搭搭，可不勾搭，哪来合适角色的CP呢？哄新人上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绝对没有做过！倒是有几个倒贴的还被他拒绝了啊！网配七年都没面过基能上吉尼斯了！419那是生理需求总不能让他老是靠手！看顺眼了偶尔还会花心思哄着相处一段时间啊！每次被甩的都是他啊有木有！而且他目前都空窗半年了到底哪换情人跟换衣服似的了！至于掰弯直男，二十六年来还没有哪个直男值得他去掰弯好吗！
这样好的GAY，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啊！
这是造谣！是诽谤！是诬陷啊亲！
疯狂的鲫鱼：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剑门关：没从哪，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是直的都有老婆了还到处招蜂引蝶男女不忌乱搞关系。
疯狂的鲫鱼：=口=
这太夸张了！老婆是什么东西能吃吗！他纪霖一纯GAY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娶老婆了？
剑门关：我先下了，睡觉去。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消息一闪头像一灰，剑门关已经下了，纪霖的晚安都没来得及打。
看剑门关下线后纪霖打开了自己的Q，发消息给纪雩。
一夫当关：风雨傻妈。
听风就是雨：卧槽，你还知道出现啊！我以为你被外星人绑走做实验去了呢！
一夫当关：现在不流行做实验了。
听风就是雨：男男生子的实验！
一夫当关：那也不会是我生……擦，话题快回来，我是想问问你，我这些年的网配生涯里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过剑门关了？
听风就是雨：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你时时刻刻都在惹他。
一夫当关：= =
听风就是雨：剑门关那人极度自持，特排斥同性恋，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这个话题。你那么活跃一人渣，到处蹦达总有不小心蹦到他眼前的时候，被讨厌是活该！怎么啦你？
一夫当关：他让我少跟一夫当关接触。
听风就是雨：你在说嘛绕口令呢这么别扭！你跟一夫当关都亲密无间密不可分了还少接触个P！
一夫当关：他对我评价可差了。
纪霖把剑门关跟他说的话复制给纪雩。
纪雩没回复，手机却在一旁呜呜呜地摩擦着桌面震动起来。
刚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一特大嗓门在那边狂笑，笑完之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卧槽，笑得好爽，不给你打电话都表达不了我这想仰天长啸的欢愉心情！原来你在他们面前就是这样一形象！大兄弟！你赢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这样的人了！”纪霖觉得自己很无辜。
纪雩又仔细看了一遍，笑着说：“嘿，这剑门关老是一本正经盛气凌人地排斥着咱们耽美圈，专业词汇倒知道不少嘛！你看看，卖腐，面基，掰弯，直的，啧。”
纪霖看了看，还真是，扶额叹息道：“这说明地球已经被一种名叫同人女的不明生物彻底占领了……”
14
天气越来越热，衬衫换了短袖，莫凯上课睡觉的次数逐渐增多，愈演愈烈。莫凯已经阻止不了那群讨厌的瞌睡虫了。
于是莫凯就偷偷观察着那疑似风流君的老师找乐子抵挡睡意，假装看PPT投影，眼角余光却在他身上瞄来瞄去。
大学讲师，网配CV；现实斯文，网上风流。
如果真的是他，那莫凯打算给这么个评价：斯文败类，真颜不正，与声线不符。
人的第六感真是了不起的东西，莫凯的观察时常会被发现，然后老师就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冲着他眯起眼睛。
莫凯转开眼珠，低头用笔戳着书本。装吧装吧，天天混在妹子堆里的GAY和天天勾搭小受的直男，耽美圈那一票CV都不是好东西！
到了下课时，莫凯因为走神耽误了抄笔记的时间，正争分夺秒地把最后一点抄完。风流君看他还在奋笔疾书，就没有关电脑，坐在讲台上喝着茶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