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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琅记+番外篇——by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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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想说,中秋,朕陪你过。可是在听到少年说起安妃时,咽了下去。

安妃二字,在靖帝心中此刻如鲠在喉。怎么能告诉这个少年,他心心念念的母妃已经去世了呢?看来,他是低估了安妃在秦华琅心中的地位。

毕竟,安妃之于他是十八年来相依为命的母子。有着无论如何也斩断不了的联系。

这个话题最终也不了了之。只是在他们回到小屋的时候,发现医仙居然准备了不少过节用的菜。

暮色四合,炊烟袅袅。

靖帝站在小院的篱笆外,看着窗内少年忙碌的身形。微笑。若是这样,这样简单的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像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过去的日子里,他曾纵马江山,也曾仗剑轻狂。可这样平和安宁的日子却是极少的。

他,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安宁。他必须时刻记得自己首先是一个帝王,然后才能是他自己。天下臣民不可以容忍他这样的任性。

第二日的中秋,是靖帝如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圆满。

迎着月色,和篱笆外盛开的花草,就连少年亲手递过的他素来不爱吃的月饼也咬了下去。

“父亲还是少吃点吧,待会还有有螃蟹吃呢!”迎上少年关怀的目光,靖帝没有反驳。房内的医仙却是叫嚣着:“臭小子,有了爹爹就不管师傅了吗?老头子我早就闻到香味啦,怎么还不给我送来?”

秦华琅好笑的眯起眼。“唉……就来啦,师傅。徒儿可是给您留了您最爱的馅儿呢!~”口吻像是安抚着炸毛的宠物。

“那还不给老头子我送来?想饿死我呀!臭小子!”

房内的人总算是不做声了,靖帝却是意外的笑得开怀。

这对师徒相处,倒是自然。这样想着,靖帝又稍稍有些觉得不满少年的区别对待。凭什么对这一个相处几年的老头这般亲昵,对自己却依然是公式化的相处?

正低落着,却见少年偷偷往靖帝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瓷瓶。

“嘘——!”少年压低了声音,“千万别告诉师傅我找到了他藏起来的‘百色’。”

靖帝挑了挑眉,揭开了瓶盖。一股馥郁的香甜带着酒的清冽弥散开来。唔……似乎太甜了?

“这是师傅酿的最后一瓶‘百色’了,这酒闻起来是没什么,个中滋味到底是要细细品味才能了解呢。”

靖帝依言,将‘百色’导入杯中。

那中馥郁而清冽的气味便弥散得更快。抿了一口酒,当酒水经过唇舌进入喉中,这才惊艳。原来这酒水,倒是真的名不虚传。

“臭小子,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突然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老人气急败坏的吼声,秦华琅咧开嘴笑了笑。任由老人追着他满院子跑动。

“你个臭小子,败家子哦!!”

“你给老头子我站住!!”

“混账!!你给我站住!!”

欢乐轻松的氛围静静的包围了静谧的环境。月色正朦胧。对月举杯的人似乎也沉醉在这样的微醺气息中。浅笑端方。

虽然老人一直叫嚣着要秦华琅赔偿他的‘百色’可最终在听到靖帝私下对他说要带秦华琅离开时,也只是嘴硬的说“走就走吧,老头子我一个早就习惯了。”

虽然老人同意了,可秦华琅终究觉得不舍,于是磨磨蹭蹭便又过了几日。靖帝也不催促,只是摆出一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姿态。

最终秦华琅还是敌不过靖帝偶尔的无赖。跟着靖帝包袱款款离开了小屋。医仙没有出门送行。但包袱里满满的都是医仙给秦华琅准备的礼物。

秦华琅坐在暗卫赶来的马车上,掀开车帘不断回望。他知道老人的身影一定会出现在山间,远远的远远的告别。

嘴硬心软,这是他们一贯的表达。

靖帝装作没有看见秦华琅的失落,只是抓住了秦华琅握成拳的双手,假寐。

28、四皇子,晴天霹雳!

桃夭灼华不跟着进宫,靖帝也没有多话,只是在洛镇将她们放下。临别的场面总是带着万分的不舍。灼华将秦华琅的物品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安心下来。

“公子爷,请务必照顾好自己。”灼华一脸正经的叮嘱道。仿佛预见了什么事情一样,桃夭灼华对于跟着秦华琅进宫有些抵触,前两年她们也是没有跟着秦华琅入府的,不过府邸有专门照顾秦华琅的人她们便也放心了。因为素莲跟着秦华琅已经有十来年了。想来也是贴心的。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秦华琅对着灼华安抚性的笑了笑。

桃夭却是扯着自己的衣角,低头偷偷哭了。

“唉,别哭呀,又不是不能再见到我了,乖乖的啊。”秦华琅用指尖抹去了桃夭脸颊的泪水。被灼华狠狠的捏了一把。桃夭按捺住想要扑到秦华琅怀中哭泣的心情,最终也只是红着眼,哽咽着向秦华琅道别。

秦华琅转身上了靖帝的马车,靖帝也不多话,只是老神在在的拿着奏折批复,秦华琅瞧着无趣,自顾的翻起了之前给安妃带的小礼物。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出宫都会给安妃带些小玩意儿,每每见了,安妃都是能乐得好一阵的。靖帝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抽空问了句:“这些都是什么呢?”

秦华琅笑了笑:“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可是母妃喜欢,所以每次出宫前都闹着找儿臣要带礼物呢。”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又带着些许笑意。说起来,吵着找自己孩子要带礼物的宫妃还真是没有几个。

安妃,又是安妃!靖帝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片刻,也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女子有一双秋水明眸。这一点也是靠着正整理着这些小玩意的秦华琅的脸来回忆的。

靖帝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回了奏折上。

此时距离到达宫中,还有一日的路程。

四皇子与靖帝一前一后离宫,而此时却是一起回来的。并且据说靖帝对四皇子宠爱有加。虽然靖帝带着秦华琅回宫的消息隐秘。但有心人依然是知晓了这件事。比如,宫中的茗妃。

装潢华丽的宫殿熄了灯,茗妃将所有的宫人挥退。一个人静静坐在烛火下,阴暗的氛围让她素来高傲妖艳的面容扭曲成了一定的模样,手中的锦帕也被捏得不成形状。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声响。一长一短,一短一长。如此反复了两遍,茗妃才焦急的打开了窗。一个黑衣人便翻了进来。

茗妃才刚刚关上窗,便被人深深吻住。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顺势倒在了来人的怀里。如果此时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惊讶于与茗妃深吻的男子。

那样的轮廓和外貌赫然是被靖帝处死的胞弟。苏言明。

“言……言怎么办?他要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茗妃恐惧的叫唤着身边人的名字。而苏言明不过是拥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言……怎么办?我们做了这么多事……会死的!我们一定会死的!”茗妃的恐惧使得她不断的抖动着身躯。

苏言明不过是低头,安抚性的吻了吻怀中女子的额。“不会有事的,别多想。相信我嗯?”

当然不会有事,黑夜中,男子的面容被掩饰,可眸中的阴狠却是已经深入骨髓。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他苏靖和再如何厉害也不会将罪定到他的头上,若是事情败露,至多是牺牲个女人罢了。

“言……言……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倒在男子怀中,茗妃停下了颤抖,笑的安然。眼中只有满满的信任和对男子的依恋。

次日。

靖帝上了銮驾从正门浩浩荡荡的进了宫,而秦华琅则是就着那辆马车从侧门去茗安殿看自己的母妃。

皇帝的銮驾无疑不彰显着帝王气势,万岁的呼声如潮水般汹涌,无怪乎任何一个人都爱极了权势的滋味。靖帝回宫算是极大的事件了,所有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够博得靖帝的青睐。靖帝瞥了眼一张张殷切而谄媚的脸,心里头闷闷的,又想着秦华琅此刻悠闲自在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陈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陛下,您就这么让四皇子回了茗安宫怕是……有些不妥吧……”陈之的话说得犹犹豫豫,可靖帝却是听明白了。

可他显然因为近日的事情太多,已经忘记了安妃的死亡,安妃与他而言只是一个女人,若是要再加些词语,也不过是生下了秦华琅的女人罢了。时间一长,他早就习惯性的忽略。

这回,怕是真的要出事了。陈之在一旁暗想。

“陛下,不若奴才派人去将四皇子的马车截下来?”

靖帝还没来得及回答,那喧嚣的叩拜声已经将他掩埋。等到过了人潮之后,再要派人去追秦华琅的马车怕是也追不到了。

茗安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对于秦华琅来说这一切早已习惯了。早些天因为安妃死去而挂的白纱也为了迎靖帝回宫而拆了大半。只在殿内设了个灵堂。

刚下马车秦华琅便迫不及待的带着这些小玩意走进宫门。越走便越觉得凄凉,整个宫殿都冷冷清清的。秦华琅的心底有着浓浓的不安,可他安慰着自己,一定没事的,宫内没人只是因为今日靖帝要回宫人手不够才被调走的。一定是的。

“母妃,篱儿回来了。”秦华琅试着喊了一声。安妃向来是温柔的女子,就是唤着苏篱的名字也是柔柔软软的,带着一股子惬意。虽然秦华琅并不喜欢苏篱这样一个名字,可是每每安妃唤他的时候,还是觉得欣喜。或许这就是母子之间血脉相承的缱绻吧。

“母妃,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就别跟篱儿玩闹了吧……”

他浅笑着,推开了宫门——却瞬间停在了原地。

迎接他的,不是温柔浅笑的母妃。而是森森的灵堂。安妃早已下葬,整个灵堂便显得空荡而阴森了。

“母妃,您别闹了,快点出来呀,篱儿可是带了您喜欢的东西回来呢,您若是还不出来,篱儿可就送给别人咯!”秦华琅强行打起精神来朝着殿内走去。

始终无人答应,只是突然从灵堂后蹿出一个人影。

“四殿下——您终于回来了!”那女子哭得声嘶力竭跪倒在秦华琅脚边。

“素秋,母妃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出来呢?”秦华琅的话语显得苍白无力。素秋的出现表明这显然不是玩闹,安妃……是真的死了。

“殿下……娘娘她……她真的走了……”素秋哭得哀戚。毕竟是跟着安妃多年的老人了,素莲也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

“殿下……您节哀啊!娘娘,娘娘她到死都是念着您的啊!”

“她……什么时候去的?都说了什么?”秦华琅无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沉默的哭了。他一直都知道宫里女人活不长,可他没想到,离别来得这样仓促。

他早该想到的,出了这样的事,派出去的暗部成员至今下落不明,怕是被人中途拦截了罢。还有,还有靖帝。离宫那么多天了,安妃死了他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娘娘是您离宫后三天去世的,她走时告诉奴婢说给您留了封信,差人送去您府上了。”

“娘娘还说了,殿下身子弱,要好好照顾自己才好,她是个没福分的人,等不到您娶妻生子的那天,可她希望您过得幸福。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娘娘说了,殿下若是回来了,就先回去看看那封信,然后再去她墓上拜祭就是了。”

“娘娘她不求您年年拜祭她,您只要在往后的岁月里,还记得有过这么一个母妃就足够了!”

秦华琅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出了宫门。耳边一直萦绕着素秋说的话语。与安妃相依为命的日子一点一滴浮现,那些美丽的岁月里,尽管不富裕,不华贵。却是真真动人心弦。

29、公子爷,受罚!

记得那年的阳光也似这般明媚,他蹲在木槿花树下,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仔细描摹着什么。忘了时间,远远的,便传来安妃的找他的声音。

“哎,篱儿怎么在这呢?可算找到你了!”安妃笑起来的模样恬淡而温和,却因为眼中一抹狡黠变得更加灵动。

秦华琅依旧只是蹲在树下描摹着,也不理会因为他的漠视而撅起嘴角的安妃。安妃不依不饶的拉扯着秦华琅的衣襟。

“哎哎……篱儿连母妃都不理了吗?”安妃的声音带着委屈。

秦华琅瞥了她一眼,仍是不言不语。

“呵呵,篱儿……篱儿……”安妃一遍一遍呢喃。

秦华琅终于极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闹。”

安妃便笑了,也不顾秦华琅的愤怒,径自捏了捏已经皱成包子一样气鼓鼓的小脸。她轻轻叹息着:“篱儿,不要闹了,你若不想上武课那不去便是了。”

秦华琅挣扎着将脸从她的手中移开。便听到她下一句话:“若是不上武课那就和母妃回宫去学些女红好了,嗯,我们篱儿这般貌美,可惜啦,居然是个男子。”

“母妃!!”他就知道,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您明明知道的,那些人……”

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安妃掩住了口,“够了,篱儿,我并不希望从你口里听到这些话。我们回吧。”

“可是……为什么?”望着安妃不容拒绝的眼,秦华琅只能放弃口中的话语。

“没有为什么,不过是个镯子罢了,能有什么呢。母妃啊,向来不喜欢那些金啊银啊的,今岁生辰你送的镯子我就很喜欢,这样就够了。”安妃晃了晃手腕上已经逐渐枯萎的草编手环。

怎么可能只是个镯子罢了呢,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吗,那明明就是她的陪嫁,是她母亲的遗物,现下,却为了自己而送给了那些个谄媚小人。

“以后呀,等我们篱儿长大了,就给母妃换个更美的镯子便是了。”安妃笑得温润。秦华琅的性子,多少是随了安妃的这份恬淡,诸多事情都不愿去争抢。“好啦好啦,跟母妃回去学女红吧~”

对了,那棵木槿树呢?那年夏日那样浓郁的香甜气息,那样深刻的记忆到底去了哪里呢?

秦华琅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逃亡一般离开了茗安宫。一路跌跌撞撞,手磕到石柱上,磨破了皮渗出血丝也毫无知觉。

哦,记起来了,第二年,茗妃说爱极了海棠,便让人砍了宫内唯一的一株木槿,换上了海棠。即使那株木槿,在远离她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冷宫的茗安宫。

只因为,她一句爱极了海棠。

只因为,她当时极受宠爱。

只因为,她有强大的家世。

“哟,这不是咱四皇子殿下吗?”这样嘲讽的语气怕是也只能是那位皇长子了吧。秦华琅强打起精神,朝着皇长子回礼:“苏篱见过皇兄。”

“免了吧,这句皇兄本殿下倒是当不起。你现在可是父皇的新宠本殿下可不敢得罪呢。你们说是不是啊?”他朝着身后的太监们问道,身后的太监也就都嘻嘻笑起来,丝毫不给秦华琅面子。

皇长子刚从迎接靖帝回宫的仪式上脱身,便碰到了一路憔悴的秦华琅。他向来是不喜这个所谓的四弟的。只因为那双灵动美丽的眼睛里时时刻刻都写着漠然,就好像小时候他常常欺负着这个美丽得过分的四弟,可他发现这个四弟居然始终没有因为他的欺负作出什么举动,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回宫上药,第二日又周而复始的受伤。这样以来,害怕的人便成了他自己,因为每每这个时候他总觉得有一双冷淡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让人无力,继而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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