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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by月朗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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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萧雁南从不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心里,分明还是介了意的。

可是能随口就把人送给自己一夜,就算是在意,又能有多少在意呢?

萧雁南点头道:“你去吧!”

齐飞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道:“不喜欢便放了他去,若是好歹有些儿喜欢,便待他好些儿罢。如今他这模样,你也不见得欢喜。”

他就不信萧雁南看不出秦越溪的变化。那脸上还是带着笑的,咋看起来赏心悦目,可那双原本灵动异常的眼里,却全无笑意,甚至于,是死水一般,竟没了丝毫的波动。

这样的秦越溪,他心里的苦痛究竟该有多深?齐飞觉得自己能够明白,又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明白。

若秦越溪肯跟了他走,他自然会好生爱护,绝不再让他伤心委屈。可是秦越溪不肯。

毕竟是个武将,他虽然聪明,对两人的情事也一路看在一眼,却不是个心思足够细腻通透的男子,哪里想得通秦越溪那曲曲折折的心意究竟?又不忍追问,只能努力放下,然后希望秦越溪能尽量过得好一点。

萧雁南不答。

齐飞只能黯然苦笑,而后掉头离去。

萧雁南看着他走远,又静坐了一会,道:“叫十一公子来伺候。”

旁边有内侍应了声:“是!”忙忙跑过去。

过得一会,独自一人回来道:“回王爷,十一公子还在沐浴,即刻就到。”

萧雁南知道所谓沐浴,实是清理之意,点了点头,想起昨夜他在另一人身下的情状,心下不由自主地烦闷。

昨夜的事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个人是自己的兄弟兼心腹,彼此行事向来无所顾忌的齐飞,然而,然而……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点点地握紧,他缓缓道:“不必了,命他自行回水月轩罢!”

那内侍恭声应了,又急急跑去传令。

这一日萧雁南都未再找秦越溪来伺候。第二日、第三日皆是如此,言语间亦绝无提起,似乎忽然间就忘了这么个人似的。

但过得七八日,不等府里姬妾等人暗自庆幸完毕,他便终于又命人召了秦越溪过来侍候着。

这日他下朝迟了些,已是黄昏时分,秦越溪走进来,无声地跪下磕头,没有如往日一般开口请安。

萧雁南似乎也忘了,道:“起来吧!”

秦越溪便站起来,仍是低着头,默默站了一会,取过桌上的茶壶给他倒茶,规规矩矩倒了七分满,双手端起来送过去。

萧雁南接了茶杯,吹了吹,浅浅喝了一口,问道:“这几日可好?”

秦越溪退后一步站好,道:“好。”

萧雁南抬眼,看着他温顺却平静得近乎没有表情的模样,烦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想发作,又觉得没意思,顿了顿,问道:“这几日学了些什么?”这几日秦越溪虽然不必来侍候他,但学业并未停止。

秦越溪道:“跟着先生念了些书,还学了点茶道什么的,和以前一样。”

萧雁南并不当真关心他学的如何,不过随口一问,当下嗯了一声。

底下却一时没了话说。他慢慢地喝着茶,过得一会,放下茶杯,道:“过来。”

秦越溪有一会没有动。虽然往日他来伺候的时候,两人也不见得如何亲密无间,但今日的距离,显然是刻意地被他自己拉远了。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可是还是不行,那一夜的屈辱感觉,似乎并不十分地重,却经久不散,让他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胸口重得透不过气。

相比起差不多算得局外人的齐飞,他更不愿面对眼前这个随手就将自己像礼物一般送给旁人的人。

但片刻的停顿之后,他终于还是小步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萧雁南跟前。他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筹码,除了听话,还是只能听话。

萧雁南忍着不快,伸手抱了他坐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只觉得硌手得慌。许是数日不见了,心里头一回有些念着这个人,不由得便有些怜惜的意思,道:“怎的都不长肉,不喜欢府里头的伙食么?想吃什么,让人做去就是了!”

秦越溪前番那阵子折腾,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身子生生又消瘦许多,这阵子倒是稳住了,可也没见肉长回去,下巴越发尖了,五官倒是更突出了些,只是看起来好看,抱起来就不免硬得让人分外不舒服。

秦越溪只是摇头。

萧雁南心里头仅有的那点怜惜之意顿时消散一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想要什么,就明明白白地和本王说出来!本王没心思,和你打哑谜!”

声音里怒意已甚为明显。那日齐飞跟自己说,不喜欢便放了他,若是喜欢,便待他好些。可他怎肯放了秦越溪去?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有一些儿喜欢了这孩子的,也不是不愿意待他好,可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对他来说,这实已是前所未有的恩遇,可秦越溪,却不肯接受。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秦越溪只抬眼看着他,过了一会,才极缓慢地,又摇了摇头。怎么说出来?你现在,肯让我走么?

萧雁南抱着他的手慢慢收紧,越来越紧。

身体被压迫得厉害,秦越溪艰难地呼吸,终于受不住地咳嗽喘息起来,却始终不曾挣扎或开口。

萧雁南,你既要我听话,我便给你听话。但除此之外的东西,你休想我再给一丝一毫!

萧雁南恨恨盯着他,又过了好一会,才放开了他,淡淡道:“陪本王用膳罢!”

却是王升已带了人摆上晚膳了。

秦越溪站起来,尽力地稳住了步子,跟着萧雁南走到桌边,拉开椅子侍候他坐下,自己仍站在边上,用控制不住地哆嗦着的手端起小碗舀汤。这是萧雁南的习惯,用膳之前要先用一碗汤。

萧雁南接了汤碗,止住他去取筷子的手,道:“不用你动手,你也坐下,陪本王用膳。”

秦越溪回头看他一眼,停了片刻,坐了下来。

萧雁南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示意旁边的侍女给他布菜。

桌上林林总总摆了好几十样菜肴,摄政王既然没说要布什么菜,侍女便每样都放一些在秦越溪面前,没多久,眼前小碗小碟便堆成了山。旁边的王升看这光景,问道:“王爷,晚上可要十一公子侍寝?”

萧雁南点头。这是自然。他将人送给齐飞时是想着要撂开手的,可是过后却又不舍,生了几日闷气,终究还是要再召了他来。

王升便道:“那十一公子还是少进些,明儿早上中午再多吃些罢!”男子承受之处毕竟不同女子,这是怕他进的食水多了,对侍寝有碍。

侍寝?秦越溪正端着汤碗要喝,听得这些话,愕然抬头,手一歪,砰的一声,汤碗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萧雁南顿时脸色铁青。

秦越溪的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站起来,腿一屈,便跪了下去。

萧雁南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片刻,忽然一愣。秦越溪所跪之处,正有点点殷红扩散。是那些碎瓷片?萧雁南一时怔住。

他过得一会才道:“起来!”用目光向王升示意。

王升忙将秦越溪扶起来。看他腿上还沾着碎瓷,地上瓷片则沾满了血迹,鲜血混着汤水,在地上化开了一大滩血水,也不由心惊。

秦越溪抬头,又低头,脸上仍是没甚表情,只声音有些不稳,道:“谢王爷!”

萧雁南心头怒意加上烦闷,几乎忍耐不住,但终于忍住不曾发作,只低喝道:“下去治伤罢!”

这一夜终究是召了其余姬妾。

第五章

秦越溪养了十余日才好得差不离了,腿上却留了疤。那日他那一跪,地上不止有碎瓷片,还有滚烫的汤水。这样的伤口,凭你用再好的药,也消不了疤,只是好歹看起来不算太过明显就是了。

秦越溪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一眼也不曾多看。侍人以色,于其他姬妾,皮相自是重要十分,于他,却再没了意义。

这一回,萧雁南约莫是真的发了怒,连着三个多月,从暮春直到初秋,从繁花盛开到落叶初飘,竟再未召他侍寝过。

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原先他得宠时,水月轩里衣食供给无不多加优待,连伺候的人走出去,仿佛都比旁的楼阁里的主子还趾高气昂些,这时也不知是萧雁南授意还是府里人势利,看待渐渐大不如从前,桌上菜肴数量日渐减少,到最后只剩了一饭一菜一汤,还都甚为粗糙,新衣已许久未见,连原先满院子伺候的人,也只剩了一个贴身的小厮。

对这些所有的事,秦越溪同样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安安静静地躲在水月轩里,艰难地熬着他的日子。

念书习字这些学业倒仍是继续着的,萧雁南并没让人停了,他也愿意学。等有一日回去,设法接了母亲出来,总得有一技傍身,以求个安身立命,如今多学些,没有坏处。

但这水一样的日子,说没有波澜,却也是有的。齐飞听说他受伤之后便来瞧了他一回,当时没说什么,第二日便送来了许多上好的伤药。可这摄政王府里头,什么样的好药没有呢?秦越溪对自己的伤又全不上心,他送来的药,最后悉数被扔在了柜子里,没有用上。

齐飞也不介怀,之后却忽然来得勤了。每回来寻萧雁南议事过后,就会来水月轩里坐一坐,并没什么逾矩的动作,只坦坦荡荡地和他聊天说话。秦越溪少有接口的时候,大多时候只听着,他也不恼,笑容仍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亲切。

秦越溪不知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却已懒得多管、多想,齐飞是否和萧雁南有所不同,或是有多大的不同,他都不想知道了,信错了一个萧雁南难道还不够?他没有勇气再试一回,就算要试,也不会是齐飞。物以类聚,这人能比萧雁南好上多少,他连期待都懒得期待。

以齐飞的身份,他自然不能赶他走,可也休想他笑脸相迎。

但这样的日子他安之若素,他身边如今唯一的小厮玉安却忍不得了。

这一日自外面回来,也不知跟谁怄了气,脸拉得比驴还长,收拾起东西来劈里啪啦作响,着了火的炸药桶一般。秦越溪再不愿理睬,也忍不住皱眉看了他一眼。

玉安见着了,讪讪地放轻了动作,过得片刻,终究忍不住,跑过来道:“公子,王爷许久没来,您是不是也该去请请安了?”

请安?那个人,那个人啊……

秦越溪胸口窒息般的疼痛,低了头,顾自急急写字,不去睬他。

玉安却不肯罢休。他倒不是那见风使舵的小人,否则也不能眼看着秦越溪失宠多时,尚自甘心留在此处,只是人争一口气,他忍得一回两回,却忍不得三回四回。

他道:“公子,王爷待您如何,小的是见过的,外面那些人让狗屎糊了眼,都说您……那个,王爷不会再喜欢您啦,可是我总觉得王爷待您是不同的。您,您去求见王爷,王爷念起旧情,肯定还会跟以前一样待您!”

待自己不同?秦越溪心里想笑又想哭,停了笔,低声道:“我倦了,要睡一会,你出去罢!”

玉安哪肯干休?急急道:“哎呀公子,您好歹紧着一些啊!您受伤没多久,府里头就进了个十二公子,姿色嘛,还真有点!如今王爷宠他宠得跟什么似的,连他手下侍候的人那尾巴都翘上天去啦!”他倒忘了不过数月前,他自己的尾巴也险些儿就翘上了天去。

摄政王执掌天下,如今这摄政王府,说句实在的,怕是比皇宫还尊贵些,府里姬妾男宠自然也都是千挑万选来的,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绝色人物?

秦越溪在这府里头,本就不见得最出挑,如今身上又留了疤,果然其后萧雁南便再未召幸,再不久,便进来了个倾国倾城的绝妙人儿,生生将府里众多美人齐齐给压了下去。从来郎心易变,又有道是新人笑,旧人哭,府里人等看着,自然都道他已然失宠,将来恐怕亦绝无再起可能,这么一盘算,哪还会将他放在眼里?私下论说起来,自然不会客气。

今日玉安出去,正撞上十二公子的小厮等人,听人说的委实过分,忍不住争辩了几句,说不过人家嘴多,便气愤愤地回来找秦越溪。

十二公子?他这一向深居简出,竟不知府里来了新人了。秦越溪侧了头,道:“王爷如今,十分宠他么?”

玉安连连点头,道:“可不是,比那会儿宠您还……”底下的话,讪讪的不敢再说。

秦越溪哪还有不明白的?点头道:“你细细说罢!”

玉安便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从十二公子刚入府那会子,摄政王破天荒地命人自正门接了他进来,一直说到如今仍然夜夜春宵,竟许他就住在自己寝殿!

正门接入,住于寝殿?那都本是王妃才有的规格啊!这十二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也不过就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仗着比人生得好些罢了!”玉安气愤愤地道。

若是如此,怕生得比人不是好上一星半点罢?

秦越溪怔怔想了一会,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玉安,你帮着留意一下他平日的去向,我想会会他,悄悄儿的,你可明白?”

玉安只道他要设法对付,大为兴奋,兴冲冲应了,也不收拾了,掉头便走出去。

秦越溪看着他出去,回头走到箱柜前,打开了,最底层两个包裹,小的是他自己的,大的里面都是前段时日萧雁南赏他的东西,打开了,里面光华灿灿,俱是价值不菲之物。

他只扫了一眼,便又依原样收拾了,提到柜子上头。

这许久了,又有了更好的,萧雁南也该放手了罢?而他给的这些东西,自己一样都不想要!

玉安办事机灵,第二日上午,秦越溪便在后花园里见到了十二公子。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肌肤玉雪一般,竟和身上的白衣难分彼此,墨发如瀑,五官秀雅绝伦,气质高华,由不得人不自惭形秽。

他眸光向这边一转,秦越溪也不由得略低了头,才走上前去道:“颜公子。”十二公子姓颜名夕,京城西郊人氏。

颜夕上下打量他一眼,面上略带了厌烦,问道:“你是谁?”看秦越溪模样,不难猜出必也是府里的男宠,一时却不知究竟是哪个。他来府里数月,府里一众姬妾男宠面上奉承,暗里嫉妒,惹得他十分不悦。

秦越溪没心思计较他的不悦,道:“秦越溪。”

颜夕却脸色陡然一变,道:“你就是十一公子秦越溪?住水月轩里的那位?”

秦越溪点头。看来这十二公子是听说过自己的了。

颜夕哼了一声,目光狐疑地又上下打量了秦越溪一番,心下颇觉不可置信。怎么说也是曾经三千宠爱在一身的人物,就是如今,也还独自住在最好的水月轩里。要知道自己虽然受尽宠爱,得以住在王爷寝殿,可是真正指给自己的居处,却是次于水月轩的听香阁,可见王爷并没真的对他恩断义绝。往日还道是个如何惊才绝艳的人物,原来还颇不如自己!

秦越溪看了他身边的小厮一眼,道:“可否和公子一叙?”

颜夕知他是要和自己单独说话,挥退小厮,道:“有什么话,说吧!”神色倨傲冰冷,仿佛当他是府里下人一般。

秦越溪恍如未觉,只将带来的包裹放在他面前,打开了,看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道:“今日是有事相求。”

颜夕盯着包裹里面的珍宝,脸色变幻,好一会,才抬眼道:“究竟什么事?”他虽然受宠,也得了不少赏赐,并不比眼前的东西少或差些,但以秦越溪的资质,居然能和自己一般受宠,就算只是曾经,对他来说,也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对眼前这人不免又多了几分嫌隙忌惮。

秦越溪道:“我知道王爷如今很宠公子,所以冒昧想请公子和王爷说,打发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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