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溪拼命摇头:“不信,不信!”这许久了,齐飞才终于让自己看清了他的心意,又怎会这样对自己?
萧雁南便不再说,只冷笑一声,直接伸手,嗤啦一声,撕开了他衣襟。
不信?且让他亲眼看看!
晶莹的身体很快就彻底裸露出来,锁骨细致,乳樱粉红,腰肢柔韧,双腿修长。萧雁南直勾勾地盯着,眸色越来越暗沈。命人将秦越溪带来之前他并没有很明确自己想要做什么,可这时,对这具身体的渴望,呼啦一下子就自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他俯下身,张口含住一侧樱红,反复舔弄含吮,已经勃发的性器隔着衣裤顶在秦越溪被强迫分开的腿间。
秦越溪哽咽着,挣扎着。他知道自己怕这个人,害怕他的无情,害怕他的权势,可再怎么怕,他也绝不愿再屈从这个人,哪怕要粉身碎骨!
萧雁南根本也没有理睬他的挣扎,左手牢牢压住了他,右手摸到他柔软的性器,揉捏几下,向下探入了他臀缝里。
秦越溪向后仰着头,死死睁大了眼睛,怕一闭上,泪水就会被铺天盖地的屈辱和伤痛给逼出来。
无声而悲哀的挣扎阻止不了萧雁南的动作,身下传来疼痛且怪异的感觉,那是萧雁南的手指已经探入了里面,在急切地摸索活动,并且很快地增加着手指的数量。
终于手指被抽了出去,可秦越溪知道,噩梦并非已经结束,而是就要正式开始。
灼热的东西抵了上来,恐惧和愤怒瞬间把他淹没,他发疯般地挣扎着,推拒着,死命地向后退缩,却怎么也退缩不了。
几乎是无意识地,手就这么死力地挥了出去。“啪!”
两个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萧雁南才缓缓把被打偏的头转回来,眼里的不敢置信已经退去,代之以浓浓的阴鸷和压抑的怒火。
这天下都是我萧雁南的,秦越溪,你居然敢……?你好大的胆子!
他慢慢直起身,盯着秦越溪看了片刻,伸手抓着他头发将他提起来,拉近了,附着他耳朵,冷冷地,一字字地说道:“本王只问你这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回到本王身边?”
秦越溪死死握紧了拳头,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抑或是悲哀,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缓慢却坚决地摇头。
一步一步,到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回头的余地?
他只有努力相信,相信齐飞不会负了自己,也相信萧雁南看在和齐飞的交情的份上,肯手下留情成全两人。
萧雁南的目光利剑一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低沉着声音道:“小溪儿,日后,你可不要来求本王才好!”
秦越溪,似你这样的身份,若没有本王相护,你可要怎么活得下去?
第二日秦越溪便成了花奴,专门负责收拾桃花林里的落花,不是清扫,而是要以花篮捡拾起落花,并不许掺杂其余的物事,而后提到林中小溪的上游,将落花倒入溪中,以便摄政王偶尔踏足此处时好欣赏点点花瓣顺水远去的美景。
此时尚是初春,桃花林中落花不多,可林子不小,只是走个遍都要不少时候,往往捡完了新的一处,旧的一处就又有了新的落花,特制的花篮又甚小,没多久就得跑去小溪上游倒上一回,是以他整日里只是奔跑来去,竟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水月轩里也不许他住了,桃花林边草草起了座茅屋,鄙旧稀薄的铺盖一扔,就让他搬了进来。伺候的人自然也是一个不剩。
秦越溪默默地承受了下来。就算委屈,就算不忿,可既然事实上已经将萧雁南惹怒到这样的地步,既然反抗这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不得,就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只是这样,已经比他预计的好得太多了。
可他不知道,原来不只是这样而已。
剧变来得毫无预兆,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
那一日,是他被罚到这里一个月之后。黄昏时分,萧雁南如常在黄昏时分过来,并不说什么,只默然坐在飞花亭里,远远地看着他奔波来去。这已几乎成为他的习惯了,自秦越溪被罚到这里没几天之后就开始了的。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倦意,又觉得索然无味,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法子来作为惩戒。
何必呢?他这么个身份,哪里还需要自己特意来这么一手?何况这个法子,也未免太可笑。
许是因为心里还始终忘不了那孩子当日掩映在桃花之中的模样么?
还是想逼着他在最后的机会到来之前就屈服?
目光下垂,亭前小溪中,花瓣点点飘过,美景足以娱人耳目。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那孩子,他会怎么做呢?
总是要低头的。哼,人总归是怕死的,他再倔,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那,要不要原谅他,还是要狠狠惩戒一番,要他日后都再不敢生任何异心?
眼前不期然浮现出那夜秦越溪甩了自己一耳光之后,那副惊骇欲绝的模样,不觉暗自叹了口气。罢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劲?别真的吓坏了他。
秦越溪低着头,一边捡拾地上的落花,偶尔偷眼瞧一瞧亭子里的人影,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母亲的事,可跟过去的这段时间一样,迟疑到最后,总还是不敢。他心里实在是怕了这个人了。幸福的机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可这个人,随手就可以将之彻底毁去。
两下里各自沉思,都是沉默,林中一片寂然,只除了偶尔有风穿过时,才响起悉悉簌簌的声音。
第十一章
这一片沉寂,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凌乱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有人风一般冲进来,嘴里高声叫着:“五皇叔……”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朱袍玉带,头上束着紫金冠,满脸的惶急愤恨之色。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侍从,一边急步跟随,一边嘴里纷纷叫着:“皇上,皇上!”“皇上慢些!”
这少年,自然就是大启如今的皇帝,萧煜。他理也不理身后的众人,急步奔到亭子里,一把扯住萧雁南的袖子,张了口,待要说些什么,太过情急,一时竟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雁南安抚地轻拍他的手,嘴里轻声喝斥:“为人之君,又这么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成个什么样子?”
他是皇叔,又是摄政王之尊,更有大功于大启,六年前乱定之日,皇帝对他感激流涕,赐他面君亦可不跪之特权。
一众宫中侍从纷纷跪下,叩首道:“叩见王爷!”
萧雁南挥了挥手,侍从人等便一起起身退后,留叔侄两人独自慢慢说话。
萧煜哽咽起来:“五皇叔,朕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明明,明明您已经说过那贼子不可用的,朕,朕怎么就听了韩太傅这老糊涂的话呢?”
萧雁南默然片刻,轻轻叹了一声。
萧煜哽咽一会,狠狠咒骂:“秦振这奸贼!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叛君卖国!朕,朕要将他碎尸万段,朕要诛他的九族,刨了他的祖坟,还要,还要……”一时也不知还要如何,他跺了跺脚,泪水潸然落下,只是哽咽不停。
两年前,威远大将军李非凡战死之后,秦振之所以被提为定州大帅,其中颇有波折。
当时噩耗传到京中,朝堂上几番热议,始终无法决定继任之人。大启不乏后起之秀,但提出的人选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之处,或曰不够稳重,或曰太少历练,或曰有勇少谋,最终都被以帝王之师太傅韩正清为首的几名辅佐老臣一一否决。
眼看后继无人,最后韩太傅终于提出让秦振接任,然而廷议之中,一直默然无语的萧雁南,却在此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其心叵测,斯人不可用!”
然而出乎意料的,自萧雁南摄政之后,便甚少参与朝政的这一众先帝指定的辅佐老臣,这一回却异常坚持,御书房里几番争论,最终还是择定了秦振为帅。随即,萧雁南亲往边关一行,察看边境形势,更亲自监督秦家父子四人服下皇家秘制剧毒梦机,以策万全。
却不料终究还是挡不住秦振的反意。八百里急报于今日送到,秦振于半月前叛国投敌,大开城门,迎西琅大军入关,如今双方联军四十万,一路上势如破竹,正杀奔京城而来。沿途各城一则实力不敌,二则措手不及,城池接连失陷,十日前信报送出之时已陷三城,到今日,已不知究竟是第几城了!
“五皇叔,如今可如何是好?”秦振才堪大用,可守国土,可拓边疆,可一旦反叛,以他之才,以他对大启形势了解之深,加之二十万边关大军尽在他手,更有西琅的虎狼之师,野心勃勃的西琅二皇子拓拔凉,这局势,直如天崩地裂,大启如今还有谁可力挽狂澜?
萧雁南抬手,缓缓拭去萧煜脸上泪水,道:“应战罢,总不成,就降了他西琅!”
萧煜点头,又摇头,泪水滚落更急。“秦振此人,还有拓拔凉,朝中……有谁可挡?如今这局势,又还来得及么?”
秦振如何,拓拔凉又如何?萧雁南心中冷笑,他沉吟片刻,道:“秦振反叛未久,西琅后援未至,若是我朝派兵突袭,夺回定州,截断通路,将这四十万大军围在关中,形势便可扭转。况且那二十万边关大军之中,总有仍然忠于我朝,或是反意不坚的,想来尚可一战。”
萧煜啊地叫了一声,大为惊喜,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还是皇叔有办法!”喜了一会,又愁眉苦脸起来:“只是,夺回定州,截断通路,谈何容易啊!便是成功,也难以守住。我朝,难道还有人堪当此重任么?”
他身为帝王,虽然年幼,亦不算太有才干,毕竟不是全无见识之辈。休说定州落入敌手,夺回已是十分不易,即便成功,未及入关的西琅后援大军自然加紧攻城,而关内的西琅大军又焉有不回头夹攻之理?前后冲击,小小定州,如何抵挡得住?
萧雁南道:“让齐飞去吧!”
萧煜一怔:“齐飞?”
萧雁南点头:“其人敏警,可率奇兵,其人坚韧,可耐久战。”
萧煜默然点头。不错,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两年之前,便有大臣上奏,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请封齐飞为帅,守卫定州,只是当时却被韩太傅等人极力驳回。但这两年来他四处征战,勇而有谋,建功不少,若能再建此奇功,莫说是定州大帅,便是三公五侯也做得了!
“何况他如今正在泊城,赶去定州多不过三日,正可收奇兵之效。”
不错,泊城离定州不过二百里路,加急赶路,三日足矣!萧煜明显松了口气。是个好兆头,是朕命不该绝,老天在帮着大启呢!
“定州方圆五百里之内所有兵马,臣要请皇上下旨,悉数拨归其旗下调度。”
这是应当的,奇袭便能奏效一时,两万兵马又岂可久持?萧煜点头:“五皇叔拟旨就是了。”他并不清楚定州方圆五百里兵马究竟有多少,但这时只要能挡住西琅援军入关的步伐,多少他都会给。
“至于秦振和拓拔凉这里,”萧雁南顿了一顿,缓缓道:“我亲自领兵,会他们一会!”
萧煜顿时激动起来,连声应好,道:“那就全仗五皇叔了!”
这样一来,定州固然要受到前后夹击,可只要能守住,秦振和拓拔凉也就成了瓮中之鳖,大启虽然一时措手不及,但只要回过神来,四方夹击,这四十万大军,终有被击败的一日!
这一战,萧雁南也已经是唯一的人选了。只有他,才有可能在定州再度失守之前,击败秦振和拓拔凉,保住大启的天下。
这六年来,任是局势再紧急时,萧雁南也不曾亲自领过兵,打过仗,但即便如此,他坐镇朝中,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竟也生生保了大启天下的平安。这等人,若是亲自领兵,天下却有谁可敌?
萧雁南却一时没有接话。直到萧煜脸上浮现困惑之色,他才道:“太傅和一干老臣那边,陛下又打算如何去说服?”
萧煜顿时敛了神色。
有些事,不必明说,大家心里各自有数。六年前,是萧雁南领兵平叛,保了他的帝位,可十五年前,却是因着先祖皇帝意外早逝,这帝位才落到了先帝头上。十五年前,先祖皇帝为了保他平安,不只忍痛将他封到了千里之外,更允诺先帝可另行派人接手他封地的兵权。以萧雁南之才,只有他手上无兵,先帝才可安枕无忧。
六年之前,先帝临死亦百般叮嘱,遗命萧雁南终身不可掌兵权。正是因此,两年前韩太傅等人才会一意坚持让秦振继任为定州大帅,皆因萧雁南执政,那几个后起之秀多半都是他一手提拔,韩太傅等人又如何放心得下?只可惜一心防虎,结果却引狼入室。
萧煜低头,来回踱了几步,下定了决心,抬头决然道:“朕意已决,韩太傅便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哼,秦振这贼子的事,朕还未治他们失察之罪呢!”
事到如今,哪里更有他法?何况他对这皇叔原本就甚为信任,毕竟六年前可是他一手将自己扶上帝位的,便是这六年来,大启也全仗他辛苦操持。
萧雁南眼中浮起淡淡笑意,道:“臣自当尽力,守护我朝天下!”
萧煜一揖到底,郑重说道:“一切拜托皇叔!”
他忧心如焚,直到这时方松懈下来,心事一去,便想起一事,道:“听说秦振那贼子有一子在皇叔府上,人在何处?”当日萧雁南往边关查看,身边自然也是跟着皇帝的人的,他带回秦越溪的事,萧煜焉能不知?
萧雁南没有答话,目光却飘向不远处。
原来秦越溪隐约听得这边说话,惊骇之下,已不自觉地向这边靠近了过来。
萧煜目光也跟着转过来,打量他一眼,先前已听人说过萧雁南带回来的是个十分俊秀的少年,看他模样,想着便是他了,顿时脸色铁青,道:“就是他么?秦振这贼子罪大恶极,万死难赎其罪,五皇叔,咱们今日便砍了他儿子,再将人头送去阵前,瞧他如何!”
萧雁南和秦越溪回京途中一路上的情状,他是听同去的人说过的,可后来的事他却不知,在他想来,不过就是个男宠,在萧雁南心里又能有多大的份量?砍了便砍了!
萧雁南只是不语,目光冷淡地看着秦越溪。
他自然不会让萧煜当真杀了秦越溪,却故意装作不在意,要逼他向自己求饶。
秦越溪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目中无法抑制地露出惊恐之色,道:“王爷,您说过的……”
他说过的,说便是父亲叛了,也会护着自己和母亲!
可是这句话,他怔怔看着萧雁南冷漠的神情,却终于无法真正说出口。
这个人说过的话,又哪里做得了准数呢?就如当日曾那样深情款款地对自己,却一夜之间便可将自己推落地狱。
只是自己也就罢了,母亲又该如何是好?日后父亲会如何对她?若是他战败——多半会的,母亲又能否免罪,便能免罪,以后她又要倚靠谁个?
他这一生中,有三人都曾对他十分的好,一是母亲,一是萧雁南,一是齐飞。萧雁南,事实已经证明全是自己痴心妄想,会错了意,往事不堪重提,而齐飞,虽然两人如今算得两情相悦,可他毕竟是在萧雁南之后出现,更是萧雁南的知交好友,纵然他心里一直反复说服自己要相信齐飞,又怎能当真全无怀疑?
只有母亲,是无可置疑的,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而他最牵挂的人,到了这时,也便只剩了这一个。齐飞的影子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便又被母亲的音容取代了。
他怔怔站在原处,反复想着这些事,却始终也没有想过要向萧雁南求饶。
只因在他心里,萧雁南这个人,铁心冷面,喜怒无常,从来只当自己是宠物,何尝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过,又怎肯为了自己忤逆皇帝?而他自己,纵然早已对这个人死心绝望,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在他面前全然抛却尊严,就如这段时日,自那唯一的一次为母亲而求之后,就算再顺从,可他再也没有对萧雁南说过一个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