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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 上——by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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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说道:“爸爸,我们倒可以利用一些矛盾来拖延这桩生意。”

阮富山眼前一亮:“此话怎讲。”

阮陌臣起身请父亲坐下,才开了口:“眼下的时局全城皆知,杜靖棠与胡万七死不对头,既然胡司令借地敛财,不如我们就在杜靖棠身上下功夫,借刀杀人。”

阮富山当自家儿子有什么好计谋,哪知是这么回事,当即嗤笑一声:“你当杜靖棠是傻子么,这事跟他又没关系,他凭什么来帮我们,你要他当那把刀,他倒是乐意啊。”

阮陌臣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咱们家里可养了这么一个关键人物,不如拿去卖杜靖棠一个面子。”

阮富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禁要问:“谁?”

阮陌臣瞧了瞧父亲:“五弟。”

阮富山大惊:“你说什么,这怎么行。”

阮陌臣心知父亲一定接受不了,便坐近对方,低声说道:“爸爸还记得上次去医院探望杜靖棠么,杜先生的眼睛可从来没有离开过五弟,这其中缘由再明白不过。”

阮富山十分排斥的摆了摆手:“不行不行,韶矽怎么说也是阮家的五少爷,怎么能像堂子里的人一样去伺候姓杜的,你不要打你弟弟的主意。”

阮陌臣攥住了父亲肥胖的手腕,步步紧逼:“爸爸,你养他是为了什么,为了炫耀?为了来阮家混吃等死像三弟一样败尽家财?如果你把他当做阮家的一份子,现在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阮富山有些颤抖,盯着儿子那双充满凌厉的眼睛问道:“你……要怎么做。”

阮陌臣知道父亲动摇了,他趁热打铁:“让五弟去吹一吹枕边风,等矛盾激化之后,胡万七就没有心思再想生意的事。必要之时,我们可以暗地里再把五弟送给胡万七,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不求得利,只求自保。”

阮富山想要把手抽回来,他顶喜欢江韶矽,从心底来讲他是极不情愿的,听闻大儿子送完杜靖棠就罢,还要再送胡万七,他很是不高兴:“杜靖棠喜好男风,我尚可理解,可那胡万七是喜欢女人的,你送你弟弟去干什么,当兵么。”

阮陌臣没有说话,他的如意算盘打的长远,胡万七喜欢不喜欢男人另说,但这一送,有两个人必反,首先是杜靖棠,其次就是江韶年。哥哥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沦为顶头上峰的玩物么。

他放开了阮富山的手,瞧见父亲犹犹豫豫的起身又在房里走了几圈,便佯装告辞:“爸爸,你想好之后告诉我,我去照办便是。”

他的手指触上房门之时,听到阮富山妥协道:“先办妥杜靖棠的事,其他的……从长计议。”

阮陌臣上挑唇角,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第二天吃早饭之时,因着对江韶矽的愧疚,阮富山对其格外的宠溺。

“周佟,吩咐厨房,以后早点随五少爷喜好来做,晚饭特别为五少爷煮一碗燕窝粥。”

“周佟,一会儿你去店里再为五少爷定制几件衣裳,算了,吃过饭你备车,我亲自去。”

“周佟,打电话给钟表行,问我上次看中的那只外国洋表还在不在,若是没有卖掉,你派人去取,拿回来放五少爷房间里,若是卖掉了,你就告诉陈老板,有新货通知我,另外再订。”

这些话不仅引得阮家其他孩子不快,连江韶矽自己都有些别扭,当即开口劝阻道:“父亲,我吃穿什么的没讲究,您不要大费周章了,平常那些就挺好。”

阮富山隔着餐具握住了江韶矽的手:“韶矽啊,你要是喜欢什么,尽管开口,爸爸能帮你办到的一定满足。”

江韶矽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阮陌婷把筷子往桌子一拍,气哼哼的起身要走:“我吃饱了。像我们这样苦命的,能在这桌上吃饭就不错了。”

阮富山平日里对小女儿很是宠爱,可此刻对江韶矽有求,不得不装装样子教训女儿几句:“你哪里苦命,你成天就知道买洋装逛商店,爸爸和哥哥在外面辛苦赚钱养着你,你为家里做过些什么。”

阮陌婷伸手一指,矛头对准了江韶矽:“那他又为家里做过些什么,不是跟我一样花钱么,凭什么他花钱爸爸你就不反对,我和三哥花钱你就要啰里啰嗦。”

阮陌寻昨晚见识了阮富山的脾气,不敢造次,急忙打断妹妹:“哎,有我什么事儿,你不要把我扯进来。”

阮陌杨察觉出江韶矽的脸色难堪,便悄声说道:“韶矽,我们去学校吧。”

阮富山和女儿争论不休,阮陌寻缩头乌龟一般夹在中间,换做平常他定要起来调侃几句,可他怕了老爷子那根金手杖,打在身上生疼,故而十分老实。

阮陌杨带着江韶矽走出饭厅,阮陌臣几步跟了上来:“五弟。”

江韶矽没有出声,停下脚步不动了,阮陌臣把外套搭在手臂上,一只手拍了拍江韶矽的肩膀:“今天放学我去接你,晚上你和我去赴一个饭局。”

阮陌杨好奇的问道:“什么饭局啊。”

阮陌臣倒也不避讳:“生意上的事,请杜先生吃饭。”

阮陌寻终于从父女二人的争吵中逃脱出来,听到阮陌臣这番话,便拉着大哥的胳膊求道:“大哥你也带我去吧,我实在受不了老爷子和陌婷,昨晚老爷子对我用刑你也看见了,我得蛰伏一段时间,不能再外出了,可我又不想和他们同一桌吃饭……”

阮陌臣抽出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们是去谈生意,你去干什么,搅局么,老实在家待几天吧。五弟,下午在学校门口等着我。”

阮陌杨和秦淑欣坐上了汽车,临行前阮陌杨探出脑袋显得很是纳闷:“韶矽,我想了一天了,可是怎么也想不通大哥为什么带着你去谈生意啊。”

江韶矽示意小赵开车,又望了望阮陌杨,忽然一笑:“不知道啊,晚上你把国文课的试卷答案写给我,后天考试要用。”

阮陌杨在汽车的启动中望向离他渐远的江韶矽:“下不为例,下回考试我可不帮你了,你要自己念书。”

汽车绝尘而去,江韶矽坐在学校门口,天色有些阴沉,他靠在花坛栏杆上用手背遮住双眼,闭目养神。他对这饭局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尽管他要见到杜靖棠了。

阮陌臣的汽车停在他的脚边,对方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上车。”

江韶矽靠在座位上依旧紧闭双目,他不愿看见阮陌臣,只得佯装睡觉。阮陌臣扫了他一眼,江韶矽清秀的侧脸,线条十分优美,白皙细腻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唇形抿成一条线,神态平静。阮陌臣暗想,真是一副好皮囊。

即将到达目的地之时,阮陌臣示意停车,司机下车回避。

江韶矽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侧了个头闭目不理睬,耳边响起阮陌臣低沉的声音:“今天这顿饭至关重要,你和杜靖棠以前是什么关系,从今晚开始就变回那样的关系。”

江韶矽显得十分平静,依旧闭目养神:“我和杜靖棠没有关系。”

阮陌臣冷冷一笑:“就算没有关系,从今而后,也要弄出点关系来。”

江韶矽睁开眼睛,转过头来冷漠的瞧着阮陌臣:“怎么,玩腻了,就要把我送人?”

阮陌臣露出轻蔑的神色:“没那么快,不过是让你去吹吹枕边风,你对于阮家,也就这么一个作用了。”

江韶矽的手指滑向了对方的大腿之间,轻轻拨撩了一下:“怎么吹,这样么?”

按住了江韶矽游走的手指,阮陌臣捏了捏对方的下巴:“你清楚就好。”

转眼间,江韶矽抬起另一只手果断的给了阮陌臣一耳光:“究竟是谁下贱!”

阮陌臣没有生气,他扣住了江韶矽的双手,把人压在座位上,死死盯住江韶矽的眼睛:“如果阮家完蛋,你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你可以不答应,我现在就能把你扔到相公堂子里去,让你睁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下贱!”

江韶矽毫不示弱的与对方对峙,眼神中流露出同样的轻蔑:“你威胁不到我。”

阮陌臣低下头去在江韶矽耳边轻笑一声,故作轻浮的咬了对方耳垂一口:“哦?那你回去跟爸爸说啊,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江韶矽侧过脸去,眼中黯淡无光,他一颗心凉透了,早该料到,阮富山对他的好,都是带着目的的,养肥了,今日终于可以拖出来宰掉了。

他在一片内心荒凉之中轻声吐出两个字:“龌龊。”

27、反击

杜靖棠瞧见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江韶矽,不禁眼前一亮,消瘦的身体包裹在笔直规整的衣服里,黑色愈发衬得江韶矽面白如玉。

阮陌臣率先起身与杜靖棠寒暄,两人本是没有什么交集,杜靖棠看着江韶矽的面子给了阮陌臣几个笑脸。

等此二人客套完毕,江韶矽才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颇为老派的拱手一礼:“杜先生,别来无恙。”

这下可把杜靖棠逗乐了,他觉得江韶矽着实可爱,那俊俏的小脸配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又是这般的举动,惹得他哈哈大笑,心花怒放。

阮陌臣也觉得江韶矽那模样别扭,可瞧见杜靖棠心情不错,便暗自叹道,看来这事儿有谱。

江韶矽说完这一句就不言不语了,他之所以如此滑稽,是不想与杜靖棠有身体接触,他尝过情事之后,回忆从前,便明白了一些人的意图。杜靖棠连握手,都是带着点心思的,他心知肚明。

杜靖棠依旧延续他“爷要有爷的样儿”的风格,打手保镖围了一屋子,黑压压一片瞧着心惊。酒楼跑堂的哆哆嗦嗦上了菜,菜名报的结结巴巴七零八碎,阮陌臣顿觉脸上无光,急忙补救;“杜先生,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

杜靖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一个劲的盯着江韶矽,想着如何让这小玩意儿开口说话。

酒菜上齐之后,阮陌臣提醒江韶矽:“五弟,快给杜先生斟酒。”

哪知杜靖棠压下酒壶说道:“不急。”

接着,他对旁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人进来了,手里托着一只银盘子,盘子里放了一双银筷子。

杜靖棠用下巴示意那人,对方二话不说,抄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尔后每道菜都夹来吃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男人毕恭毕敬退到一旁,杜靖棠这才反客为主一般拿起筷子客套道;“下筷,下筷。”

说完给江韶矽夹了一块鱼肉。阮陌臣颇为尴尬,他嘴角的笑意僵硬,起身为杜靖棠斟了一杯酒:“杜先生,请。”

杜靖棠举杯哈哈大笑:“来来来,干了这杯。”

三人一杯见底之后,杜靖棠才慢悠悠的解释道:“阮先生,勿见怪啊,杜某这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

阮陌臣急忙应道:“哪里哪里,杜先生谨慎的是。”

席间江韶矽除了给杜靖棠敬酒,再无其他言语,杜老大和阮大公子只得彼此攀谈起来,而阮陌臣说一千道一万,话里话外的意思杜靖棠心里有了数,这是阮家要拉拢他。

可他也不是个见了美人就变傻子的笨蛋,利弊都瞧得清楚,胡万七借地敛财真没他什么事儿,他愣头青一般去横插一杠子才真叫没事找事了。

于是他开始避重就轻:“胡司令这桩生意不好做啊,阮先生有得忙喽。”

阮陌臣见杜靖棠不表态,便又敬了对方一杯酒:“家父近日得了一批古董字画,听闻杜先生是行家里手,想请杜先生鉴赏一番。”

杜靖棠接下这杯酒,假模假式的说道:“原来令尊是同道中人啊,杜某也收集一些前朝古董,改日定请令尊赐教。”

阮陌臣这才绕到弯子上:“不敢不敢,临行前家父再三嘱托,杜先生是这行当里的老玩家,一定要虚心求教。不过我和家父最近因为生意真是焦头烂额,时间也不大宽裕,听闻杜先生与我家五弟是老相识,家父的意思是,不如让五弟跟着杜先生长长见识,那批字画待杜先生鉴赏之后就当做谢礼赠与您了。”

江韶矽暗地里鄙夷的看了阮陌臣一眼,心想真是厚脸皮,人家不要你就硬塞。

杜靖棠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他明面上客气,内心也充满了不屑,觉得阮家人此举太过掉价,拉拢不得就用上了美人计。他更关心江韶矽的感受,当即问道:“韶矽,你的意思呢。”

江韶矽一怔,他抬头瞧了瞧杜靖棠,按原定计划微微一笑:“我对古董兴趣浓厚,还望杜先生多赐教。”

杜靖棠不禁蹙起眉头,这显然不是江韶矽的意愿,不过他不想让江韶矽为难,便卖了阮陌臣一个面子,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不如五少爷随我去寒舍住上几日,我也要礼尚往来,挑几件宝贝赠与阮老板啊。”

这话已经算是说白了,再傻的人也能听出其中含义,阮陌臣满意的扫了江韶矽一眼,明面上又要谦让一番:“这怎么好让五弟去府上叨扰呢。”

杜靖棠双手一摊,开起玩笑来:“难不成阮先生要让我把古董全部搬到大街上来么。”

江韶矽埋头吃菜,他心想你们就装吧。

把杜靖棠和江韶矽送上汽车时,阮陌臣假惺惺的嘱咐江韶矽:“五弟,切不可给杜先生平添麻烦,住上两日尽早回家。”

杜靖棠一边客气一边暗骂,真他妈烦,当了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阮陌臣在杜靖棠这里捞不到半点好印象,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杜靖棠虽说席间对他笑容有加,可骨子里还是冷淡的,于是汽车开走之后,阮陌臣恢复了冷漠的脸孔,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擦了擦手,嫌弃的扔在地上,在利益面前他永远都可以摆明位置放得下架子,可利益的背后他终归是一个富家少爷,对这种江湖混子颇为不屑。

杜靖棠觉得自己如同身在梦中,有朝一日他居然把梦寐以求的人弄到家里来了,他不由的脚下如同踩了棉絮,整个人都轻飘起来。

江韶矽倒也不客气,在杜宅四处参观,末了得出一句结论:“杜先生你家没什么了不起嘛,跟我家差不多,该有的都有了。”

此话不假,杜靖棠和阮富山的家里都是照着眼下的时髦来装扮,处处显示着西洋风格,倒分不出谁好谁坏来,一样的奢华。

杜靖棠把江韶矽带进了书房,墙壁上到处挂着字画,连地上的花瓶里也摆放着卷轴,阮陌臣派人送来的字画被杜靖棠随手丢到了角落里,江韶矽不以为意,反正他也不是真正要陪杜靖棠鉴赏古董的。

他仰着头瞧了瞧,自言自语:“书房倒是比父亲文气不少,很有学问的样子。”

杜靖棠笑眯眯的盯着他:“国人的精髓不能丢嘛。”

角落里立着一只大钟,江韶矽饶有兴趣的弯腰去看,随着钟摆左右晃头。杜靖棠毫不吝啬:“喜欢的话,走的时候我派人给你带回去。”

江韶矽撇了撇嘴:“不稀罕,我们家也有,不过比这个小那么一点。”

杜靖棠感到高兴,他觉得这才是江韶矽,十分亲切,方才吃饭时装模作样的小子让他感到陌生。

江韶矽看够了,才直起腰来正色说道:“杜先生,上次谢谢你了。”

杜靖棠一怔,他倒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可让这小玩意儿感激的事情。江韶矽点到即止,他话已说到,并不多做解释。

两人在书房里闲扯了片刻,江韶矽开门见山问道:“我今晚睡你房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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