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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话晴秋 中——by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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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韶矽没有做声,他去意已决,此刻阮富山搬出千种万种的理由他都付之一笑,再去费口舌也是徒劳,不如默然以对。

阮富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切的问道:“韶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责怪过爸爸,所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就要走。”

江韶矽不由一怔:“恩?”

阮富山挥了挥手赶阮陌寻出去,这才开口:“就是杜老板那件事。”

江韶矽表情一沉,偏过头去,他实在不愿想起这往事,阮富山唯一做错的,就是曾经把他送给了杜靖棠。可他已经让阮富山付出了代价,这事就算扯平了,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已经谁也不欠谁了,不必再提。”

阮富山还想再说,可瞧着江韶矽一副决绝的模样,心知对方心意坚决,不由黯然,心底似被瞬间抽空了一般,很是伤心。

末了,他说:“你大哥就快结婚了,到时候你要来啊。”

江韶矽回过头来,平静如水的望着阮富山,这个老男人对他视如己出,倾尽感情,他却给这男人找尽了麻烦,为其平添许多无妄之灾,若没有他,阮家不至于有今日今时,连家财都差点守不住。而今,在他即将离去之际,他终是又唤了一声:“父亲。”

阮富山刚擦干的脸,又被泪浸湿。

58、新生活

胡万七趴在桌前自己卷了一只烟卷,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尔后伸手递给江韶年:“来一支?”

这是司令亲手卷的,江韶年很识相的接过,握在手里却没有点燃,毕恭毕敬的站在胡万七面前。

胡万七指了指沙发,江韶年顺从的坐下了。他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让他又爱又头疼的江团长,不禁感叹:“你恐怕是胡家军里最年轻的团长了吧。”

江韶年微微颔首:“这都要归功于司令的抬爱。”

胡万七点燃了烟卷,开始吞云吐雾:“余北定的那批残军,我想按你说的来处理。”

江韶年抬了头,明亮冷峻的眸子波澜不惊:“我全听司令的。”

胡万七嘴巴一咧,笑了:“你别紧张,我并不是想让你替我背什么黑锅。对于这件事我也是有着考量的,这百十号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养固然是养得起,可我近日一直寻思着,斩草要除根。这批人原先都是姓余的,跟我胡万七根本不是一条心,现在余北定死了,他们倒想起我来了,我这心里总有个疙瘩抹不掉。你说的对,他们就是墙头草,指不定哪天刮来一股风又把他们给吹到别处去了。”

江韶年对于这档子事已经不再热衷了,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军内,当即就想推给别人:“我这个人没有读过多少书,扛枪使炮脑袋挂裤腰带上给您拼了命的打仗都不成问题,就是台面儿上讲讲话我干不来。杀他们固然容易,一梭子就能扫倒一片,可也总要有个理由不是,我嘴笨,怕是到时候把话给您说偏了。”

胡万七哈哈大笑:“你哪里嘴笨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一通言论是想推得干干净净是吧。”

江韶年急忙坐正低下头来:“不敢。”

胡万七吐出一口烟气,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这事儿非你不可,若交给韩苏,他倒不一定有你做的漂亮。况且,他是一直支持把这批残军留下来的。”

尔后,胡万七仿佛给了江韶年一个鼓励,如同赠送了他一份大礼,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批人我交给你了,随你怎么高兴吧。”

阮陌杨是从学校一路飞奔而来的,他接到了阮陌寻的电话,为了见那想念之人,抛弃了课堂上的学生,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学校大门。

江韶矽瞧见扶着门框气喘如牛的阮家二公子,含笑问道:“二哥,怎么这样慌张?”

阮陌杨抚着心口,缓慢的挪进了病房:“我怕晚了,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阮富山皱了皱眉头:“小赵没跟着么,你怎么自己跑着来了。”

阮陌杨站在了父亲身后,死死盯住床上的江韶矽:“我等不上他了。爸爸,我想和韶矽单独呆一会儿。”

阮富山叹了一口气:“也好,你们兄弟俩感情最好,这么多天没见,是要好好谈谈了,只怕日后机会难寻。”

房里只剩下江韶矽和阮陌杨,江韶矽笑嘻嘻的瞅着二哥:“你最近和秦淑欣怎么样啊,大哥都要结婚了,你也要有点动静啊。”

阮陌杨俯身抱住了江韶矽,不答反问,声音低沉而透着哀伤:“你真的要走么。”

江韶矽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背脊:“怎么都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找到了亲哥哥,自然是要同他一道生活的。”

阮陌杨愈发抱得紧,他把脸埋在了江韶矽的颈间:“我以后还可以常去看你么。”

江韶矽沉默了,江韶年讨厌阮家人,严禁他与阮家人再来往,这一别,恐怕再难如同往常。他把头靠在阮陌杨的肩头,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

阮陌杨闻着江韶矽身上的味道,沾染了药水,是医院刺鼻冷硬的气味,他努力嗅了嗅,企图找回一点江韶矽自身的气息。他想,难道我最后记得你的,仅仅是这样?

他捧起了江韶矽的脸庞:“你说过喜欢我的。”

江韶矽点了点头:“恩,我喜欢二哥,很喜欢。”

他的额头抵着他的:“那你留下来好不好,你喜欢我,就留下来。”

江韶矽与他四目相对,末了,轻声说道:“这不是理由。我不能因为这个就……”

他把手指探进江韶矽的头发里,厉声打断:“让你离开的理由又是什么。你和他之间……简直就是背德沦丧!”

江韶矽推开了阮陌杨,眼神凌厉,为什么总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提醒他,他和江韶年的事,外人凭什么来指责,先是唐小五,后是阮陌杨,这些人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爱情,外人懂什么!

阮陌杨跌坐在椅子上,顿时清醒了,冷静之后把头偏向了别处:“你要离开阮家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

两个人一直坐到日落西沉,夕阳余晖从窗口斜射进来,染红了苍白的墙壁,江韶矽的半边脸也蒙上了一层暖色。

江韶年推开房门,瞧见暖光之中弟弟安静美好的模样,他走上前去抚上江韶矽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晚上想吃点什么。”

两张相似的脸,彼此对视,神情温暖,余辉之中的静好,仿佛他们的世界再也走不进第三个人。阮陌杨默默起身,连告别都似乎变得多余,他毫无声息的合上门离开。

出院那天,杜靖棠老远就迎了上来,嘘寒问暖很是殷勤,江韶年把江韶矽搂在怀里生怕被人看去一眼。把江韶矽在汽车里安顿好,江韶年忽然对杜靖棠说道:“杜老板,照顾好唐小五。”

杜靖棠这时候才收回目光,盯住江韶年嗤笑一声:“怎么,现在才想起老相好来了。可惜我没这个义务,唐小五已经不在我那里了。”

江韶年略微沉思,抬头试问:“他回司令部了?”

杜靖棠对汽车里的江韶矽招了招手,却又被江韶年挡了个正着,他只得直起腰板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要走便走,我救了他,难不成还要留他一辈子么。”

就在江韶年和杜靖棠周旋之时,江韶矽的目光始终都在路对面的拐角处,阮富山和阮陌寻就站在那里,与他遥遥相望。

他望着他们,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来。江韶年拉开车门坐在他的旁边,车子开动之时,江韶矽一只手伸到了车窗外,缓缓的挥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告别。

他觉得,有些事情是会成为习惯的,一旦割舍,就要做好挖心挖肺般疼痛的准备。

汽车一路开到了江公馆,大约是江韶年的有意安排,家中的下人列队成行,毕恭毕敬的迎接江韶矽的到来,他们颔首唤道:“小少爷。”

江韶矽倒不觉得意外,这样的场景也并不稀奇,他在阮家大致也就是这个待遇,回了家下人虽说不是列队欢迎,可总也要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扫了这些人一眼,跟着江韶年进了大厅。

江公馆奢华宽敞,江韶矽抬头瞧见那一大盏水晶灯,不禁自言自语:“倒是比阮家还大上一些。”

下人送来了手巾,江韶矽坐在沙发上接过擦了手,又有人很有眼色的递过香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弯腰谄媚似的问道:“小少爷,天热,要打扇么?”

江韶矽吹了吹茶水,头也不抬:“不必。”

那人心道,这是个享过福的主儿,跟江团长天壤之别。

江韶年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走过来坐下搂住了江韶矽的肩膀:“怎么样,对家里还满意么。”

江韶矽答非所问:“何时开饭?”

江韶年一怔,随即笑了:“随时都可以。”

饭桌上,兄弟二人忽然没什么话好说,江韶矽对着一桌子鸡鸭鱼肉很是腻味,用筷子指了指,淡淡吩咐身旁的管家:“明儿个起,晚饭清淡点儿。”

管家没吱声,试试探探的望向了江韶年。江韶矽瞧见对方这副样子,不由皱了眉头:“你看他做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荤菜两道就可以了,素菜多一些,煮一些清甜的汤,不要弄成这样满桌子肉,瞧着便觉得满嘴腻,难不成你几辈子都没开过荤?”

管家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平时顿顿都是这样做的,他也有所耳闻,江团长苦惯了,好不容易盼上了好日子,哪肯亏了自己。

江韶年咳了一声,对管家吩咐道:“按小少爷说的办,他喜欢吃什么就叫厨房做什么。”

吃过了饭,江韶矽在大厅里晃悠,瞧见桌上的花瓶实在艳俗,顿时叫道:“周佟!怎么摆了这么个东西,换成白底兰花模样的,素雅一些。”

管家急忙上前:“小少爷,我叫丁贵。”

江韶矽自觉失了口,只得讪讪的晃到别处去。他左转右转,忽然在一处小厅里看到一个大罐子,掀开一瞧,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空子弹壳。他好奇的拿起来晃了晃,子弹壳在罐子里闷声的响,他掂了掂,觉得这罐子实在不轻,拿着挺重。

旁边一个小丫头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提醒:“小少爷,这是唐少爷的东西……”

江韶矽目光一凛:“唐少爷……唐小五?”

小丫头被他这眼神吓着了,急忙胆怯的低下头去:“是。”

只听哗啦一声,子弹从罐子里泼了出来,紧接着,一声刺耳的脆响,罐子便被摔在地上,江韶矽冷冷淡淡的指了指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一堆破烂而已,捡干净了全部扔掉。”

小丫头不敢忤逆,跪下地板上匆匆忙忙的捡子弹壳。待到江韶矽迈步离开,那小丫头长出一口气,叹道:“比起唐少爷,脾气倒是顶顶大的。”

江韶矽对于新居,谈不上喜欢,可也不讨厌,他是个好享受的主儿,江公馆虽说摆设上不顺他的习惯,可总归是奢华的,倒还对了他的胃口。他翘着腿坐在软皮沙发上,依旧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夜深了,江韶矽洗完了澡就缩在被窝里准备闭眼睡觉,江韶年穿着睡袍推门而入:“刚才和胡司令通了电话,有一项任务定在明天。你同我去么。”

江韶矽背对江韶年呜呜囔囔的说道:“随便吧,你那些事我怎么懂。”

江韶年爬上床来,伏在了江韶矽的身边,在其耳朵上亲了一口:“怎么了,这样冷淡。”

江韶矽缩了一下脖子,沉声说道:“我刚才叫人把唐小五的东西扔了。”

江韶年一怔,随后他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伸手就把江韶矽捞进了怀里,轻轻啃咬脖颈,一只手拉扯开对方的睡袍带子,他吸吮那人的耳根子,惹得对方一阵轻颤,他笑了:“戏词里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谈别的作甚,你和我,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59、往事如风

“哥,很久没做……会不会疼啊。”

“我轻一点。”

江韶年双手撑在江韶矽的身体两侧,低头吸吮对方的锁骨,舌尖一寸一寸的舔下去,轻柔而挑逗。他的手掌摩挲进江韶矽的睡袍,抚上了江韶矽的腰身,试试探探的捏了一把,立刻引来对方的颤抖,他笑了,这里是江韶矽的敏感之处。

他用手臂揽住江韶矽的腰身,毫不客气的俯身亲了上去,舌头很是技巧的在肚脐上打转,又一路轻咬到侧腰,另一只手也不空闲,从背脊抚摸,指尖擦过皮肤,惹得江韶矽一阵战栗,不禁轻哼出声。

大约是嫌那睡袍碍事,江韶年把人抱了起来,张嘴咬住睡袍衣领,十分挑逗的拉扯,江韶矽玉白光滑的背脊暴露在空气里,待他半睁着眼睛想要看哥哥一眼,身上的衣袍已被对方用牙齿剥落了。

兄弟两个面对面坐着,江韶矽抬手环住了江韶年的脖子,探头索吻,江韶年起了玩心,偏不让他碰着嘴唇,弟弟急了,微张着双唇追着来咬,三番五次扑了个空,红着一张脸似是要生气,作态要来把哥哥推开。

哪知一下就被江韶年按在了床上,狠狠堵住了双唇,江韶矽顺势搂住江韶年的脖颈,二人便在丝绸薄被上纠缠起来,滚了几滚,终是江韶矽得了便宜,压在哥哥的身上,气喘吁吁的笑。

江韶年伸手抹了抹弟弟湿润的唇,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压了下来,又一次的纠缠。膝盖不安分的顶开了江韶矽的两条腿,轻轻研磨对方的下身。

江韶矽在亲吻中溢出细碎的声音,伸手要去拨开哥哥不老实的膝盖。却被江韶年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亲着他的下巴喃喃挑逗:“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迫不及待的……做你。”

江韶矽睁着水润的眸子,忽然狡黠的笑了,蒙了一层引诱之色,他捧住江韶年的脸庞,身体却慢慢的下移,尔后他放开对方,双手抚上了江韶年的身体,嘴巴从哥哥的喉结一路吸吮到小腹,面对那昂扬之处,他用指尖点了点,很是顽皮的弹了一下。

江韶年想要把人捉上来,哪知下一刻便被口腔的温暖覆盖了。江韶矽第一次这样做,不得要领,一张嘴塞得满满,顿时动弹不得了。

江韶年实在煎熬,可瞧见弟弟这副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到底会不会啊。”

江韶矽顺着姿势抬起头来呜呜咽咽的摇了摇脑袋,一双眼睛清澈而无辜。江韶年小腹一紧,差点按住这小坏蛋的脑壳动作起来。

长时间没有动静,江韶矽口中不禁蓄满了口水,从缝隙里流了出来,他慢慢往回退,口腔摩擦过江韶年的敏感,惹得江韶年全身血液沸腾,而那小坏蛋依然有意无意的缓慢退出,末了,舌尖故意在顶端舔了一口。

江韶矽抹了抹嘴:“呸呸呸,塞在嘴里真难受。”

江韶年忍无可忍的把人捞了起来,急匆匆的分开了江韶矽的腿:“本来不想这么快干你……这他妈就是折腾老子!”

就在江韶年火急火燎找入口之时,江韶矽一巴掌扇在哥哥的脸上,委委屈屈的骂道:“你急什么!我会疼!”

江韶年把人搂在怀里安抚,手指一刻也不耽误,伸到后面开疆扩土去了:“我说了我会轻一点。乖,很快就舒服的。”

江韶矽的孩子气忽然冒了出来,瞪着双眼让哥哥说话算话:“你保证?”

江韶年抓着江韶矽的两只脚踝,开到最大程度,观察下面的湿润度,点头如同捣蒜;“我保证我保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江韶矽将信将疑,他挪了挪身子为自己找了个好位置,开口说道:“你这个人又坏又流氓,你可别想哄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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