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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魔教弟子中——by教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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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凌二公子颇不耐烦的用力一拽,将他彻底拉到外间路上,掏出一串铜板塞到他手里,小声问道:“刚刚进去的那个小公子,你可认得?”

店小二一摸到铜板,又听他这么一问,瞬息之间便想了个明白,忙不迭的点头应道:“认得,认得,是昨天晚上刚投的店,姓黄,父子俩一块来的,拉车的马都是上好的良驹,据掌柜的说是苏州来的富商,特意吩咐我们好生伺候着……”

正当那两人说的兴起之时,殊不知在他们头顶上的二楼走廊的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隙,先前进去的少年公子站在哪儿聆听了一会儿,然后舒了口气,然后才合上窗提着买来的早食进了一间房间,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又两手空空的出来,去了隔壁一间房。

少顷,房间里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欧阳白一边从地上起来,一边用手抹了把脸,这才睁开眼睛,随手甩掉沾在手上的茶叶,大清早的在睡梦中被迎头浇了一壶冷茶,再被从床上掀下来,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你……”刚想开骂,却忽然住口,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嘴角微微一翘,复又傲然的说道:“看样子何宗主是个聪明人!本座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的无礼,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刘小刁听完脸色微微抽搐,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你家宗主不是已经答应把你送给我了么!要不然他也不会……”欧阳白微微有些奇怪,走近几步,略带暧昧的用手指挑起了刘小刁的下巴道。

刘小刁听他这么一说,先是睁大了眼睛,虽然缓缓变弯弯,到最后整个人都弯了起来,在房间里放声大笑。

欧阳白被他笑的恼羞成怒,当即大喝一声道:“放肆!”

刘小刁见他这个样子,仿佛看见了什么极有趣的东西,越发笑的肆无忌惮,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儿抹眼泪。

欧阳白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半死,当即伸手去抓,可谁知道刘小刁似乎早有准备,整个一滑不留手,身影闪动,连一片衣袖也没让他摸到。

“臭小子,你敢……”欧阳白正待运功,可谁知刚提起现有的八成功力即面色一白,额头浮出一层紫气,渐渐变深,一股剧痛传来,疼得他单膝跪地,抱头捣耳,喘息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小刁此时则恰到好处的在其身后停下,“呼”得一掌击出,只听“啪”的一声,打在欧阳白后背,仿佛轻轻一拍。欧阳白却是闷着头痛苦嚎叫,往墙壁撞去。

“咚”的一声,在墙壁上留下一记圆形血印,身体直直跪倒——他撞晕了过去。

可谁知道仅仅下一刻,欧阳白的身体又不停的颤抖起来,额顶的紫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直至变成墨黑一般,脸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纠结在一起,爆起如蚯蚓一般的青筋,又是一声痛呼,他竟然又被活活疼醒了过来。

眼看着欧阳白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撞击,刘小刁不由的也产生一股畏惧,这就是阴丹爆发的苦楚,这便是魔欲宗屹立百年,仍然传承不息的根本,难怪魔欲内功虽然能够孕育阳丹让人练功事半功倍,在魔门之内却始终没有变成其他宗门的附庸,到今天见识了阴丹发作的可怕,方才明白。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欧阳白终于耗尽了体力,躺在地板上两眼无神的喘着粗气。这时候,刘小刁才靠近出手,贴着他的丹田输送进几缕自己的本源真气,原本在他体内肆虐无度的阴气顿时平静下来,渐渐在气海之上聚拢成丹,以内视之法看去,可以发现经过这一次发作之后,原本米粒大小的阴丹似乎稍稍壮大了一些。

缓过气来的欧阳白再没有先前那种嚣张的气焰,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顿下来,他额顶的黑色已经消散,脸上的血管也已经平复,但耗费的气力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只见他的下巴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能开口说话,当先便问道:“你们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刘小刁刚刚观看了他那一副惨样,虽说觉得这人是自作自受,但此时也无拿他取乐的心思,便照实说了。

欧阳白起先还不肯相信,以为是中了某种毒药,直到他照着刘小刁说的运功内视之后,才明白所言非虚。

“你体内的阴丹每隔一段时间变会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阴丹便会壮大一分,而它每壮大一分,发作时的痛苦便会增加一分,发作的时间也会延长一分,世上唯有我体内的本源真气能够暂时化解……”刘小刁背书一样将昨晚上何步尧说的又重新说了一遍,此刻他虽然还不懂得凝聚阴丹的法门,但却知道操控阴丹的方法,从此以后欧阳白将不得不听命于他,否则的话,他随时可以让他享受刚刚那种阴气噬体的痛苦。

除了这些,他还可以掌控其他一些东西,不过对于此刻深受打击的欧阳白,他决定有所保留。

太阳渐渐升至穹顶,外面的街市上也变得渐渐热闹起来,他们的所在不过是客栈二楼,所以能听到下面各种各样的声音。

欧阳白抬头遮住双眼,哑着嗓子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刘小刁知道欧阳白畏光,而此刻他显然也缺少拉上窗帘的力气,于是便好心的走到窗户旁边为他遮阳,这样的态度,多半已是他能表示屈服的极限,便笑了笑答道:“长安!”恰在这时,一阵鞭炮冲天而起,一连串的爆响过后,咚咚锵锵的锣鼓又接着响了起来,仿佛节日庆典。

由远及近,刘小刁看见一队衣着光线的士兵缓缓在街道正中走来,其中两匹骏马上坐着两名青年将校,穿了两件一模一样的深绿铠甲,其中之一略微抬头。刘小刁刚一看到他的脸面,便吓得躲进帘布。

街道两旁,一个外地行商打扮的男子不明所以,向左右打听,霎时五六个声音同时回答他道:

“这你都不知道,王将军新近平了羌人,此番得胜回朝,你看那中间骑着大马的,便是王将军长子,军中绰号小阎王的王厚王小将军!”

“什么……你问他旁边那个是谁?……能跟小王将军在一起的,也必是英雄好汉……”

王厚骑在马上,笑着回应民众的欢呼,转头发现自己从京城来的好友似乎兴致不高,便往他身边稍稍靠了靠,然后取消道:“怎么了我的小侯爷,我爹打了胜仗,你怎么连个笑脸都不露。”

裴楚一闻言勉强笑了一笑,随后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如今就是你手下一个都头,不是什么小侯爷。”

王厚闻言哈哈大笑,往经过的楚馆楼上的姑娘们抛了几个媚眼,故作摇头叹息的道:“我就搞不明白了,放着京城好好的娇妻美眷不娶,偏偏跑来跟我去漠北吃黄土沙子,真搞不懂你这家伙的想法……”

队伍便在两人断断续续的笑谈中,渐渐远去。

第八十二章:凌家

旧都长安,虽迭遭战乱,却依然是西北大城,更是连接中土跟西域诸国的必经之路,边衅虽时有时歇,但往来的商旅却从未间断。

何步尧在客栈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第二日大约是待够了,想要外出,由于同行的除了刘小刁还有欧阳白和厉蟾两人以及几个白袍仆役,并无一人贴身伺候,那两人自然是不能指望的,而几个白袍则早已不知所踪。所以这整装出行的活计,都落在了刘小刁的身上。好在对外二人是父子的关系,儿子伺候老子倒也天经地义。

欧阳白身心皆受打击,整天待在房里养伤,厉蟾留守,刘小刁便跟在何步尧身后走出了客栈。

“爷这是要去何处?”在路上,刘小刁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知他刚一发问,何步尧便拧了颜色,面容一摆的“嗯”了一声。

刘小刁起初有些错愕,但很快明白了自己错在那里,立即改口道:“父……亲。”

何步尧这才顺了脸色,伸手牵了他的手腕拉至身侧,状似亲密的说道:“凌家送了帖子,请我们前去做客。”

凌家?刘小刁搜刮肚肠,确信自己从未跟凌姓人家有过关系,便望向了何步尧。

“什么时候?”

何步尧这时同样也看着他,确信刘小刁同样也不知情以后,方才答道:“昨天晚上,客栈小二递的帖子。”

拜帖上并未写明地址,所以两人沿途打听,不想很快便知道了答案,这凌家乃是长安成新近崛起的富商,刚刚在外城置办了大片宅邸充作凌府,此事长安城内几乎无人不晓,听说之前数月,搬运建材的工人几乎络绎不绝,而今天恰是凌府落成,凌家大公子大喜的日子,长安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大抵都被下了帖子。

知道凌家只是寻常的商人,何步尧似乎一下缺了兴致,以他的身份,自是无必要理会的,随手将那帖子撕了扔在路边,带着刘小刁满大街的闲逛起来。

在长安西坊,刘小刁头一回见识了当地赫赫有名的西戎番市,这里有龟兹黑汉的回族商人,也有波斯的女奴,天竺的僧人,当然也少不了头顶剃秃的党项人以及扎着辫子的契丹人,他们带来了北方最好的马匹牛羊。

何步尧嫌市场污秽,从头到尾都坐在租来的马车内不肯出来,看中什么便让刘小刁去买,他出手大方,并不计较价格,所以商家们皆眉开眼笑的以礼相待,没用多少时间,马车上便被堆的满满的,只苦了刘小刁前后奔忙。

辛苦了一上午,车上的何大宗主大约也觉得够了,便打算离开番市,途径入口的时候,大约是听闻了他们此番豪绰的行径,周围的乞丐纷纷聚拢过来,阻住去路。

领头的乞头身穿一件破棉夹袄,他跟他周围的几个乞丐都体格粗壮,其余的人却是面黄肌瘦,衣不遮体,大部分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刘小刁先前还有一丝同情的心思,但一见那乞头的做派顿时失了兴致,这显然是这里的地方一霸,见他跟何步尧人少势孤,缺少仆人跟随,又露了外财,前来敲诈勒索来了。

车行派来的车夫缩在车架上动都不敢动弹,两眼乌溜直转,刘小刁十分怀疑他会在下一刻就抛下马车转身逃走。

马车前,一个浑身破烂的不成样子,并且缺了一条手臂的乞丐瘫在那里,正好挡住去路。他身上满是污秽,黄黄白白的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散发出阵阵恶臭,即便同样是乞丐,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领头的那个乞丐对着那人用力踢了两脚,几无反应。“快来人啊,撞死人了,有人驾车撞死人了。”突然扯开嗓门,大声吆喝了起来,由他领头,其余的乞丐纷纷附和,靠近的商贩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纷纷收拾东西,转移阵地,他们可不想卷入这场浑水,而随着这些人不停的吆喝,总有些远处的路人被吸引了过来,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真不明白事情始末,受了鼓噪,还是早就准备好的托子,纷纷在外面指指点点,总而言之一眨眼的功夫,人群就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内的何步尧并未发言,刘小刁明白,那是许他便宜行事的意思,事实上不过几个拦路的恶乞,也着实用不着魔教的一门宗主多费心思。以刘小刁如今的武功,有的是办法在不引起常人注意下解决这些麻烦。

先是坊市旁边的一个火盆无故打翻,里面的炭火一下翻倒了出来,点燃了堆放在一旁的稻草,火苗迅速扩大,霎时引起一片惊呼,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将支撑顶棚的支架给压断了,顶上用来遮挡风雪的直接好巧不巧的往那一帮乞丐砸去,当场便有几个站在街道中心的乞丐被压在下面,但好在那支架不重,至多不过一些擦伤罢了,但偏偏那支架上的帆布为了防水是浸过油墨的,一沾到地上的火星瞬息之间便烧了起来,那些人被压在帆布下面,看不清周围情况,很快点燃的油布便沾到了他们身上,直烧得他们抱头鼠窜,那最先开口的乞头接连撞了两三个人都没有冲的出去,最后择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才逃离烫火,而他选择的方向,正是刘小刁所在的位置。

刘小刁食指微微蓄力,正待给那人一个教训,谁知道路旁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当心!”一个挺着一柄竹竿的青年公子横里冲了出来,一杆顶上了那恶乞肚脐,但可惜的是那竹竿太细,无法承受两人前冲的力道,那乞丐又生的笨重,完全止不住来势,竹竿应声而断,而那青年也同那乞丐头子撞到了一起,双双倒在地上。

正当那青年还躺在地上呻咛的时候,马车前方的人群早已散开,车夫一抖缰绳,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道刘小刁却是走到了那名独臂乞丐身旁蹲下。

那车夫忍不住催促道:“小少爷,趁他们还没回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城里的乞丐,那天不冻死个两三个的。”

刘小刁此时却是一阵犹豫,地上的人他以前认识,正是龟甲门的押运堂的堂主——丰济。不知怎的,不过一段时间不见,这人就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恰在此时,斜跨里又驶出一辆马车,先前倒地的那个青年公子忍着痛爬了起来,几步窜到刘小刁身旁,大包大揽的说道:“来人,把这乞丐抬上车,送到医馆去。”

“什……什么,少爷!”马车上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苦着脸唤了一声。

青年公子全不理会,反而冲着刘小刁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凌二,这位公子不用担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他生的眉清目秀,虽说衣着由于刚刚的冲撞有几分狼狈,但仔细看也算风流人物,此时神情一肃,做的又是善事,凭空就能让常人生出几分好感,但对于刘小刁来说,他虽不知道这人为何出现,但无疑为他解决了一件小小的麻烦。当即便笑着回了一礼:“多谢凌公子仗义相助,在下黄子同,车上便是家父,此处不甚方便,稍事便往医馆相酬。”

凌二公子一见他笑,霎时如沐在春风里,口中连声“不用。”当他回过神时,刘小刁早已经钻进了马车,车轮一滚,绝尘而去。

先前与他相撞的乞丐这时也爬将起来,他头上沾了油布,烧秃一块,此刻看来颇为滑稽,这自然让他十分恼怒,并且将发泄的对象定格为坏他好事的凌二公子。可谁知还未等他召集众乞丐动手,坊市入口又冲进来一群家仆打扮的壮汉,领头的一个只套了件薄袄,显示出底下纠结的肌肉,脸上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只听他一边大步走进,一边嚷嚷道:“那个敢欺负我家二公子?”

凌二公子丝毫没有责怪自家人马迟来的罪过,反而口中喃喃不知所云的一脸花痴相,那大汉不明所以,转而望向小厮,那马车上的小厮早早便盯着那个乞丐,担惊受怕多时,此刻强援即到,当下伸手一指:“给我打。”

马车里,刘小刁合上车窗帘,规规矩矩的在何步尧身旁坐好,只听何大宗主略带调笑的说道:“那小子,可跟了我们好几条街了,想不到……呵呵”

刘小刁被他说的一阵羞愧,想不到费了一上午的功夫,不过引出个登徒子,确实是有些得不偿失,更没想到昨天夜里的那张请帖竟然是自己引来的,顿时一阵气馁,这更引得何步尧心情大悦,伸手将他揽到胸前,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坐在车里,午时之前,便已回到了客栈,上得二楼,各自回房漱洗准备享用午膳,何步尧先入,刘小刁行至门口,突然听见隔壁传来一连串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以何步尧的武功自然是不可能失手摔碎什么东西,于是刘小刁急忙拔出那柄珊瑚铁匕首,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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