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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为七 下+番外篇——by栗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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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吸了口凉气,眼前已疼得一片黑暗。袁七顺势往后一仰,这样一来,顾相臣背对着周正,坐在他的分身上,借着重力,终于完全没入。

袁七给了顾相臣足够的时间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在紧致炽热的包围下,再不去忍耐,双手托着顾相臣的腰,开始抽插起来,由慢到快,屋子里充溢着情欲的碰撞。白雾缭绕着两具紧密结合的身体,水声不能掩盖沉重的喘息和呻吟。

隆冬的夜晚,本就寂寞无人,月光冷冰冰,照在人间。袁七躺在顾相臣身边,小心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细心观察着他。

顾相臣从做完就没怎么说话,空洞洞的黑眼睛,好象要在白雾中找到什么。

顾相臣感受着背后的律动,袁七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引导他如何在疼痛中寻找快感。顾相臣美好的颈项,向上扬着,如同天鹅引吭,他却是无声地,他至少确定,身后的这个男人是多么在乎自己。

顾相臣感觉身体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那禁锢了很久的感觉,好象是给渔夫放出瓶子的魔鬼,升腾成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着自己平时呈现给人素淡的外壳。

顾相臣感到有泪水滑下汗湿的脸颊,却不是因为悲伤。

夏日的夜晚,本就寂寞无人,月光冷冰冰,照在人间。袁七躺在顾相臣身边,小心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细心观察着他。顾相臣从做完就没怎么说话,空洞洞的黑眼睛,好象要在白雾中找到什么。

袁七发现顾相臣的脸上带着潮红,眼光却清明起来,心里想了一下,毫无保留地问出来,

“你在发烧?”

静寂中听到破裂的声音,顾相臣没说话,双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该不是,一直禁欲吧?”

袁七的脸更加红艳起来:

“好几次,都忍不住,每到那个时候,就,拼命恨你。”

顾相臣和袁七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声音消遁在沉重的呼吸中,脸模糊在短短的焦距之间,唯一清曦的是,两个人对彼此,都已经迫不及待。

袁七双手托着顾相臣的后背,身子压了上去,两条交错的汗湿的身体在昏沉的星光之中,发了疯般地爱着彼此。夜色深沉,天上却还有星辰,更加称得人间丈量不尽的,重重黑暗。

“你还是走了么?七。”顾相臣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的,不禁怀疑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身体的不适清楚地告诉他,那不是梦。原来七也可以那么热情。

顾相臣有些好笑的道:“顾相臣,怎么整的跟弃妇似地。太没出息了。”顾相臣又躺了回去,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居然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在南高峰陡峭的山崖前,在白鹤峰斜缓的坡岭上,蜿蜒着一条幽深绵长的山谷,谷地上遗留着北宋时满觉寺院的遗址,也散落着茅檐草庐的农家房舍。

梦里居然还有释迦牟尼世尊的佛光给这里带来了圆满的觉悟,更把毕钵罗树的香艳传渡给了丹桂,使人们领略到佛主净空彻悟的梵界气息:能仁、能忍、能寂、寂默、能满,度沃焦。

顾相臣觉得自己似乎幻化成了一缕尘埃,漫游在天地间。

初秋的晨雾清凉稀薄,弥漫在山谷洼地,行走在浓荫谧静的山间石路上,袒露的臂膀被轻柔的枝叶碰触着,时时可以感受到柔情的爱抚。凉爽的水汽跌落在双颊,

滴淌下轻盈的香渍;凝重的雾汽依偎在花蕾,凝结上晶莹的汗滴。阵阵山风滚过那幽香的桂花,便沙沙地飘落,似出浴后女孩湿漉漉的长发,不经意地甩在脸颊惹起心里柔柔的涟漪。金桂厚实的墨绿片叶间是繁茂的花蕾,深黄色呈现着华贵的气度;

银桂修长的淡绿叶面中是稀疏的花束,淡金色飘逸着恬淡的风姿;桂的英姿点缀在窈窕的细桠间,似画家用艳艳的朱砂点洇成;

四季桂的花束散落在粗枝老杆上,如天上的银河间团聚的繁星。娇巧的女孩将玲珑身躯躲藏枝桠间,在晨曦的霞光中抹了一腮羞红的晕,葱郁山凹间升起了太阳灿灿的笑脸,给翠绿色的叶片镀上了熠熠的光泽。

第一百零八章:打完仗咱们一起回家

等顾相臣回到军中的时候才发现大胜的军队已然开拔,开始向着琁闽进发,顾相臣就那么这整天呆在军队中,既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跟着七,也没有到处寻衅滋事。就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配着一瓶又一瓶的药。

而七回去后意外的受到了提拔,一跃成为了队长,说是队长其实是掌管了上百人的官了。也是最容易升级的官阶,因为大胜的规矩,每次有敌方叫阵或者是己方迎敌的时候,队长是最容易上前较量的,也最容易立功,当然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七一路上堪称是过五关斩六将,官阶也在不断地提高。那日又到了琁闽的一处关卡。守关的是个颇有些本事的家伙,但是那人头脑不行。

袁七上前叫阵。对方名叫冯闯。双方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之后。

袁七心中数番念头疾走而过。一时打定注意。

冯闯,不过一莽夫硬拼,下下之策。智者所不为也

二马再次相交而过,袁七双臂用尽全力一剑自上而下劈出。“丝丝”破空声中,长剑破浪,似慢实快,声势煞是让人心惊。但是有眼力的人一眼即可看出袁七已经油尽灯枯,强弩之末了。

只见对方嘴角微微翘起。眉间闪过一抹狠色。就要下杀手了。

双手一扬,推波逐浪,单刀奇异地划过一道弧,自下而上架起。却只用了七分力。

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七分力,足以

就在单刀架起的那一霎那,数年的额打打杀杀的经验,猛然让冯闯直觉不对。

奈何,一切似乎已经迟了

感觉到对方使诈,管亥登时大惊失色,立时全力架出,却那里来得及。

一道凌厉寒风袭向头顶。挡无可挡。势不可力敌。

难道今日要丧命于此吗不甘心啊

此时此刻,冯闯心中突然想起幼年所受的诸般苦楚,想起军中兄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和父母家人。心中猛然一股不甘就死的念头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拼了!有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头顶一凉,已见一片头巾掉下,冯闯登时脸色苍白。

袁七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左手控缰,右手背拖长剑,傲然于马上,并未张口说话,只是瞅着冯闯微笑不已。

数息之间过后,死里逃生的冯闯才缓过神来,狠狠摇了摇头,心下又喜又惊。喜得是自己逃过了一劫,气的是自己竟尔败了。败得毫无悬念,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手上

抬头望去,袁七驻马而立,双手抱拳微微笑了笑说道:“冯将军承让了。”冯闯双目冒火,尽管不服,然双方对垒,输了就是输了,没有第二话。

他早已有了被人杀死的觉悟了。只是……丢去断手刀,下马垂头丧气的说道:“管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转过头去,那经过无数风雪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满脸苍凉。

其实单一实力而论,二人相差不多。力气上,冯闯强于袁七,武艺上,当以袁七较为精熟,然而,冯闯毕竟杀伐经验丰富。袁七向来擅长暗杀,明面里杀伐对决还不是很成熟。只能用计,却也是险中求胜。

他自也清楚此中缘由。

袁七自知力气经验俱都不如管亥,所以一开始就没用全力,在骗的冯闯上当之后,利用其惰性心理,一招全力使出,冯闯冷不防之下就输了

袁七看他说的悲伤,满脸悲愤之色。知到他败得不服。

看来想要收复这家伙,还得另想别的法子啊

稍为想了想说道:“我知冯将军输得不服,既然如此,嗯我袁七也是堂堂男子汉,要赢就要赢得漂漂亮亮,让你心服口服。这样好了。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们再比一场如何?只是这次我若赢了,冯将军当为我军打开城门,如何?”

冯闯一听,猛然抬起头来,满脸不信的问道,“此话当真?”

袁七仰头傲然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冯闯听他如此说法,一阵脸红,配上他那本来的黑色,真是黑里透红,与众不同。袁七见得,面上一片真诚地向他点了点头。

再次拉开架势。不同于前。

这次二人交手一招一式俱都小心翼翼。袁七这次仍然有所保留实力,冯闯也却是力以赴,这样一来,五六十回合之后,冯闯已渐渐顶不住了。

奋力一刀砍出后,双腿急夹马腹,冯闯调转马头跳出场外逃了出去,似是要败了。

眼看胜券在握,袁七那里肯舍,调转马头,立时急追了上来。

看着袁七追了上来,冯闯偷偷放慢了马儿的度,将刀挂起,拿弓抽箭,转身间,搭弓上箭,箭如流星,急如闪电,飞向袁七面门。

冯闯素来以箭法闻名,所以其刀法一般这箭术倒是一流,不敢说百步穿杨,也是箭无虚。

却说眼看袁七却敌在望,冷不防一支利箭射来,待要闪避时。已是不及,在外围观看的众将士不禁唏嘘。都暗道这一箭来得突然。换了旁人哪里还躲的过?有些人不忍再看纷纷偏过头去。

没料到耳听丝丝一声过后,突觉冯闯头上一阵风过后,只是一阵喝彩声传进了耳中,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怎么像是箭支朝着自己飞过来了?冯闯眼看见袁七勒马微笑望着自己的身后,送着他目光看去,就见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扎着一支箭,箭头上挂着一小块破布,寻思间,猛然摸了摸头顶,立时呆了。

……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袁七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对方。

过了会儿缓过神来,冯闯心如死灰,跳下马来,弃了刀走到袁七面前,“公子神技惊人,某家自不量力,自讨苦吃,如今心服口服,开城门”

就这么着袁七凭一人之力打开城门的消息在军中传为美谈,袁七这个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是夜,袁七正在营帐里休息,就听到外面有声响。“谁在外面?”

顾相臣犹犹豫豫了一会,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

自从那一晚以后袁七再也没有见过顾相臣,这个时候看见他,不禁十分吃惊。顾相臣短短几天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原本无时无刻都柔顺光亮的红发此时也有些干枯。

只是眼睛里的风采丝毫不减,“你受伤了,这是给你的药。”顾相臣递过来一瓶紫色的药。

袁七握了握右手,“你白天的时候在我身边么?”

顾相臣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然后就走了。

袁七直觉得顾相臣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有说。白天他的确是伤到了手,他用手抓住了冯闯的箭支抛掷了回去,箭支的冲劲太大,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本就不是什么大伤,他也没有注意。没有想到顾相臣居然会看见,还特意跑过来送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短短几天的时间,顾相臣怎么变成了那一副样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将袁七从遐思中唤醒。这个声音很沧桑,带着几分忧郁和悲伤。“七,打完仗,我们回绝天谷好不好。”袁七转头望向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感慨万分的面孔,顾相臣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饱含着苦涩。顾相臣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然后冲他笑了一下,“我们回家。”

袁七的心忽然颤栗起来,仿佛一片枯叶落入秋日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悠悠水波把二十五年的悲伤轻轻掀起,化作萧瑟,点点融入秋风。慢慢渗入到肌肤,又悄悄渗入到尘封已久的心田,最终化作一泓秋水,瞬间便融开了那早已枯涸的爱。

“回家?”袁七心弦栗动,一股痛楚蓦然涌上心头,前世今生种种伤痛都在这一刻碰撞了,爆了。

袁七哭了,失声痛哭,泪水滚滚而下。顾相臣伸出手,将袁七搂进怀里,刚想劝一句,心里蓦然一痛,泪水珊珊然而下。

几日行军后,袁七所在的第二军团到达了琁闽十城之一的风城。

风城守将是个文官但是头脑灵活,颇有计谋。在距离风城一箭地开外的地方,第二军团的团长连地抬起手臂,令大军停止前进,他举目打量眼前这做城池,长宽都不足四百里,但城墙却高达三丈四,这是按照琁闽的规格来建造出来的城墙,向城上看,旗帜招展

绣带飘扬,城门上方一杆大旗,上有斗大个‘闽’字,向左右看,兵甲林立,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楚有多少琁闽军。

自从连地率领大军进入琁闽地界,还是次看到这么多的敌军,他微微眯起眼睛,催促战马,向前行去。

在他后面的众将士,袁七等人见状,怕他有失,纷纷策马跟了上去。

连地正骑马向前走了,突然之间城头上响起一刺耳的呼啸,一只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抛落下来,正中连地战马蹄前的地面,嘭的一声,箭支定在地上,箭尾的雕翎嗡嗡乱颤。

见敌军已射住阵脚,连地勒马停了下来,他冲着城头上方大声喊道:“我乃连地!让你们的主将出来与我说话!”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城上有人大声叫喊道:“连地,我已经在此地等候你多时了!”

连地拢目细看,只见城上的兵甲中站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白面将领,者人身穿盔甲,腰佩长剑,面目清秀,即使一身甲胄仍显得文质彬彬,唐寅喝问道:“你是何人?”

“风城守将,元朗!”

听到元朗二字,连地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眼中金光四射,杀机顿现,他仰面大笑,伸手一指城头上的元朗,笑道:“元朗,我找的就是你,看我军今日取你的狗头!”

“哈哈一一”

元朗毫无畏惧之色,反而大笑起来,骂道:“连地小人,胆敢来我琁闽地界就有有留下你狗头的觉悟,亏你现在还敢口出狂言,有本事你就来吧!”

连地立马一笑,侧头说道;“袁七,把此人给我设下城来!”

第一百零九章:攻城

“是!大人!”

袁七答应一声,取出弓箭,接着回手取出一根银箭,手腕挥动之间,银箭灵化,箭身之上生出根根的倒齿。他拈弓搭箭,对准城头之上的元朗,猛然就是一箭。

嘶一一箭羽飞出,在空中出尖尖的呼啸声,去势快如闪电,直奔城头之上的元朗。

“大人小心……”

元朗并非武将出身,他也不会武功,当袁七一箭射来时,他还全然没有反应,但在他身旁的一名武将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元朗的胳膊,向后一带,与此同时就听咔嚓一声,那武将在拉开元朗的瞬间,箭羽也到了近前,没有射中元朗的眉心,却划中了他的头盔,但去势不减,又将元朗身后的一杆大旗射成两截。

“啊?”直到此时,元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被对方一箭射杀,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头盔的侧边,能清楚的感觉到上面有一条深深的划痕,他回头又看眼被射断的大旗,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战。好在自己的爱将及时将自己拉开,不然的话,敌将这一箭就得把自己的脑袋射掉啊

他嘘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那位武将点下头,叹道:“冯将军,你这次可救了我一命啊”

“这是属下应做的,大人不用挂在心上。”那将领拱了一下手,这人是元朗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头脑精明,谋略深远,也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听他调遣。

元朗冲着他点点头,然后又看向城外的连地,大喝刀:“连地,你的暗箭伤不到我,想取我的人头,你就亲自来拿吧”

闻言,没等连地令,袁七从箭壶里一下子抽出了三个银箭,连地冲着他摆摆道:“哪位将军愿意打头阵?”

“我去”

袁七仍是率先向唐寅插手请缨。他前些日子和顾相臣说过,两个人此时也都希望战争快些结束,同时袁七也是仗着自己武艺非凡,料想连地也是会同意自己出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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