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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如华——by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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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叙述一对军营里的将军,

因为寂寞而逐渐习惯对方的存在与体温,

有互攻,请大家放松心情,当H小故事看看就好。

第一章:孤身

月凉如水,月,总照地天穹下遍地生辉,京城里的屋瓦矗立在月光下,映着各自的影子,静悄悄地,万家的灯火,也早熄了。

露水冷地像袭上人的衣衫,透着薄薄的寒气,而月色却明朗地连屋边的雕饰飞檐都看的清。

北方将军蔚天云的卧室门前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虎背熊腰,豪壮潇洒的身影与蔚天云清冷孤高的模样,大异其趣。

那人颤抖似地敲了敲房门,房里传出声响,说道:「是谁?」

「是我!东方将方天豪。」男子朗声说道。

「请回吧!将军,夜更已深,着实不方便见客。」

「你连见我一面也不肯吗?」方天豪朗迈的声音里,夹带着一股凄清。

「见我何用?」

「我想见你,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想着你。」

房里笑声大起,嘲讽地说道:「将军,这里是京城,要女人多的是,不必找在下渡过此等良宵春夜。」

「这跟女人无关!」方天豪像被惹恼似地大吼,房里静默无声。

方天豪趴靠在房门上,手指紧捉住门上的雕纹,恳求道:「求你……见我一面就好……」

房里似有人叹息,脚步声在门旁响起又离去。

「你不喜欢我硬闯吧?」方天豪站直身子,赌气地说道。

「何苦来哉?过了就忘了,对你我都好。」房里的声音,依旧冷淡以对。

方天豪不依,手上使劲,门却轻易地开了。

「就算是你应了我的……」方天豪轻笑,一瞥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那个人,蔚天云。

多年不见,那样孤高的影子依旧不变,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一身纯白的贴身轻甲,上绣苍鹰高翔,领口的红襟灿烂,剑眉下的傲眸,总让人看不清心事。

「见到人,愿意走了?」蔚天云挑眉问道。

「不!我朝思暮想才见到你一面,怎肯现在就走?」

「毫无信用可言,东方将军。」蔚天云绑紧了手上的护腕,转头别过身去。

「别怪我!」方天毫坐上床沿陪笑道,蔚天云却不再褡理他。

方天豪的手环上他的腰,他的身躯不禁轻颤了一下,却又冷漠地拨开,说道:「别碰我!」

方天豪悄悄地从怀里掏出匕首,说道:「这是你义父的遗物。」温热的气息,不停地在耳边缭绕。

他默默地收下匕首,任方天豪的手游移上自己的身躯,让彼此的气息纠绕缠绵了起来。

昏睡后起身,房里的月光,斜射一角,明亮地像是一方水塘,身上的轻甲早已卸下,他随手披了件罩袍,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凉凉的雾气里,有着秋桂的香郁飘动着,蔚天云坐在低阶上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匕首。

七年前的那场战役,他还记得,应该说是,永远也忘不掉。

风沙漫天,杀声震地,我军却不幸在马阴会口处突受埋伏而战败,一万大军,所剩寂寥无几。

当时的主将,也就是自己的义父,他待我恩重如山,亲自将孤儿的自己扶养到大,一身技艺尽是他所传业,他坚持自己与方天豪一同飞马快报燕山守军,速离战场。

看着身陷重围的义父,自己是宁死也不肯走的,奈何,军令难违!

过了许多年,我才想到,义父是否以这样的方式,保全了自己一命?

当时,自己身上已中一箭,却依着军令,什么也不管地杀出血阵,唯一记得的,是义父临别的狰狞怒喝,想到这,即使是冷然如雪的性子,蔚天云也不禁红了眼眶。

披星戴月地赶路,对肩上的伤也不甚在意,随手包了,继续起程赶行。

夜里,周身竟寒地几乎昏厥过去,是方天豪的披肩裹住了自己。

临到边关,自己竟发了高烧,方天豪着急地在边关人家里要药、打水,为自己擦拭汗流不止的身子。

或许是过份地亲近,那夜,方天豪竟搂着自己的身子,轻声说道:「战场杀戮,最是无情;生死相濡,袍泽之恩。」

我迷迷惘惘地望着他,摸不清他的意图。

他搂我搂地更紧,灼热地在我额上印下一吻,焦渴燥热地说道:「应了我可否?天云,就这一次。」

从没有人唤过我天云,义父总叫我云儿,但那慈蔼又严正的声音,可能再也不复闻了。

我竟迷糊地点了点头,不知是高烧还是其他的热,冲昏了我所有的理智,只偎在他的怀里,焦灼又痛苦地不断喘息,汗水湿了彼此的身躯。

清凉从肌肤上传来,似是半梦半醒,有人轻轻地擦着我的身体,布巾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胸口、腰间、甚至是下肢,脚底的微痒才让我不耐烦地睁开眼。

天微亮,方天豪却早已着装准备,他见我醒了,递给我一身衣甲,转身喂马去。

我着起装来,看着身上所留的痕迹,几乎不相信那是真的,就当作病中的昏乱,我决定,忘了它。

方天豪也没有再提起半个字,只是常靠着我睡。

想起这事,蔚天云竟不知不觉地脸红了起来,那昨晚,自己居然又和方天豪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既没有发烧,也没有中毒,那自己是怎么了呢?

直到接近燕山的那一晚,天气从秋瑟转为寒冻,雪花纷纷,方天豪说道:「天寒了,两个人窝在一起睡比较暖和。」

我无言,他把我又裹进他那宽大的藏青色披风,暖热的身躯就紧挨着我,睡熟的呼吸声不断地从我脸颊上吹过,我闻到一股特别的气息,有别我的冷然萧瑟,那是豪迈血性的男子气概,第一次发现皆身为男子的自己与他,其实有着莫大的不同。

那一夜,也是自己觉得最温暖的一夜。

快报至军营后,两人聚少离多,各自守着自己的职责与岗卫,班师回朝后,更各依战功,分封各驻边疆之地,自己是天寒地冻的北方,他则是当初义父葬身的蓊郁东方。

这么多年以来,谁也没提及当初的那一段时光,若非回朝报告军务,想来也不曾相见于此,那他今日来到,就只为亲还遗物这件事而已?蔚天云不免觉得奇怪。

身后脚步声传来,自己的肩上多了一件藏青色的披肩。

「小心着凉,若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方天豪说道,漆黑的眸里有无尽地温暖。

蔚天云站起身来,跺步至稍远处,低垂着眸子,神情似有犹豫,终究一咬牙,问道:「当初,为什么抱我?」

「想家,我一个人无依无靠,身旁就只有你一个人。」方天豪温柔地说着,遥望着黎明天光下刚起的袅袅炊烟。

蔚天云轻轻抚过义父所留下的匕首。

第二章:生死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高。

白雪茫茫,窗外的雪下地很大,从窗棂微透进来的风,吹得房中的烛火亦明亦灭,着实令蔚天云略感烦燥,真是个连书都无法好好读的夜晚。

门廊前,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似有一点蹒跚及带着疲倦,蔚天云轻皱起眉头,心中清楚这是争战回朝后,真正的脚步声,没有喧哗热闹,只有生死相伴的孤独寂寥。

门,咿呀地一声开了,来者正是东方将方天豪。

「有何贵事?」蔚天云手里仍拿着兵书,淡淡说道。

方天豪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走到蔚天云身边,一把抱住他地不肯放手。

蔚天云吃了一惊,急忙想推开方天豪,却不禁意地对上他的眸。

那是寂寞、受伤、恐怖、害怕到疯狂的渴望眼神,黑色的瞳仁里,涣散着比黑暗更加深沉的闪烁神彩。

无奈又半带怜悯,蔚天云不禁松了手,任方天豪紧搂着,深埋在自己的颈边,刚毅硬直的发,其实扎地自己有些不舒服。

慢慢地,方天豪吻起他的颈子来,在耳边呼着一口接一口的热气。

「住手!」蔚天云愠色道。

方天豪竟笑了,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有一条巨大鲜红的疤痕,恍若蛇行似地盘踞噬咬心口。

蔚天云不禁呆了,想方天豪算是朝廷里顶尖的高手,有谁能伤他至此?想必那场征战是如何地艰困恶劣。

方天豪偎了过来,缓缓地说道:「那天晚上,雪下地也是如此地大,但满地的死尸,却令人看不到一点白。」

蔚天云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雪依旧地飘着,各自吹袭着人的记忆。

「那时,刀尖划过我胸口,我忽然想起你,以为再也看不到你,那一时,我忽然发现--我非常非常地怕死!」

人的身体,很温暖,但穿覆其上的衣饰战甲,却冰凉地令人感到悲哀,蔚天云轻抚过方天豪的发,连在手里,都是如此粗硬的触感呢!毫不委曲于命运生死的人。

「你说,我是不是懦夫呢?」方天豪抬头望向蔚天云,而他的瞳里映着雪花,淡然又不作声。

于是,方天豪吻了,吻了那略微干涩又削薄的唇,用力地吸允着,直到那唇变为湿润又红嫩的色泽。

他用力地扯下鲜红的领巾,慢慢地抚摸起白晰又细致的颈子,用舌一寸寸地舔过耳后,感觉逐渐浊重的呼吸,感觉起生命火热的跳动。

尉天云没有抵抗,甚至不发一语,有一股况味,是他自己所熟悉的,那是历经战争死亡后的冷漠气息,是他所害怕,也是他所习惯的,更是他知道生命的脆弱所留下的寂寥身影,而人们就在此地,相濡以沫,生与死的介线,变的模糊又不真实。

「不生气?」方天豪稍稍地停顿了下来,过于柔顺的他,令人摸不清意图。

尉天云终于看向方天豪,眼里不再是映着雪花的孤冷凄清,而是半带的同情与痛楚,望着这个与自己可说是一同渡过生死的男人。

他低下头,吻住方天豪原本发出迷惑的唇齿,手指抚上那血红丑陋如蛇的伤痕,心脏竟微微地有些痛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自己的手心想牢牢地捉住某一样不可言喻的东西。

方天豪支开他的手,却见到他俯身往那伤口吻去,像是要睁视触摸清楚那条伤痕,舌舔过的湿热,惹地周身不自主地起了一阵轻颤,他捧起蔚天云的脸,说道:「别看了……」

蔚天云摇头不肯,这一道伤痕,不是只有方天豪才有,而是每个人经过战火后的创伤,一如自己长久以来的失怙之痛,他继续地吻着,更伸出舌,彷佛画圈似地在方天豪身上舔出痕迹,双手紧紧地缠住他的颈子,手指抓乱了他原本就茂密不整的发。

蔚天云的舔吻,撩起方天豪所有的感官本能,他不再问为什么,而是沉浸于热吻之中,那只有与他能分享的孤独脆弱,袭卷吞噬了彼此的一切情感。

他伸手探入蔚天云的腹部,粗暴地解开腰带,拉下里裤,略带冰冷的手指,轻触到火热的中心,带给蔚天云似是冰颤的异样感度,不由得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呜,稍稍停下动作,闭上眼忍受这特异的感觉。

他没有抵抗,反而任由方天豪继续下去,手心握地更紧,彷佛可能揉碎抓住某些事物。

方天豪将他抱地更紧,近到两人的阳具几近摩擦,手不停地游移在蔚天云的身后,一手抚摸着他特别敏感的颈后,手指一遍一遍地划着耳朵的轮廓,挑逗地蔚天云无法喘息,他痛苦地睁开眼,低头竟可以看见自己与方天豪的欲望。

他忽然害羞了眼,眼里却布上水媚,说道:「不要……别在这里……到床里……」将头埋进方天豪的肩膀里,声音里还夹带着兴奋中的沙哑感。

「不行……」方天豪喘着气,坚决地摇着头,性交中的快感,早让他全身动弹不得,根本没有力气再抱着蔚天云到床边去。

「可是……」蔚天云再度地抬起头想抗议,却亲眼看见,方天豪将手指从身后抽回,缓缓进入自己的体内,涨满的感觉,立刻在自己身躯中,规则地律动起来。

已经无话可说了,其馀的,都让情色的感觉给充堵回喉。

窗外的雪,似是要掩埋所有声响般地下着,人体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形成又浓又厚的白色烟雾,蔚天云深深地吸一口气,空气里的寒冷,让人有了一丝清醒的可能,他轻轻说道:「不是的……你不是懦夫……」

方天豪讶异地望向他,却只看见疲累的他闭上眼睛,那轻着的细语,却清楚地回响在耳边,他将蔚天云抱进床里,盖好床被,转身说了声:「谢谢!」

走出房门,忽然觉得,其实,雪没有自己想象中来的冷,方天豪举起手呵气,只要是有人与你分享体温的话,雪,是很温柔的。

第三章:心防

朝廷中,谁也知道,东方将军与北方将军素来不合,北方将蔚天云总是相当冷淡地看着那热心热肠的方天豪,还有点,近似于厌烦。

虽然两人出身于同一军营,但截然不同的个性,会有所交恶,也是在众人的预料之中。

连皇帝都对这两人摇头兴叹,唉!

冬雪已退,春光正好,月色明媚,皇上下令席开御花园,文官武将皆列席,恰巧地是,两人刚好同桌共食。

蔚天云端坐地远远的,他习惯性地不靠方天豪太近。

方天豪对这明显的排拒,心里着实不高兴,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意思发作,他更是不懂,为什么他总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一时之间,歌舞喧哗,多少个美艳的舞姬在酒宴中穿梭不停,吵腾了气氛,处处酒酣耳热的景象,令一向冷然的蔚天云不太自在了起来。

更糟的是,方天豪醉了,正满怀地向自己这倒了过来,他根本不想出手,却又不得不出力地扶住他。

「蔚将军,看来方将军已醉,就麻烦你将他送回府邸吧!」皇上抚着自己的胡子,微笑说道。

「这……」蔚天云有些为难,自己不应该跟他有太多的牵扯。

「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吧?」皇上挑了眉示意。

「是,那……臣遵旨,先行告退。」蔚天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扶起那远比自己来地魁武的方天豪,起身离去。

终于到了东方将军的府宅,却又被死死地缠住,方天豪竟像个孩子一样,拚命地拉着他,闹道:「别走……不要走……」

一旁的仆役们都惶恐地看着他,谁也不敢拉走那个正在闹事的主子,蔚天云无奈地将方天豪送回他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将他送上了床,那手还是紧紧地捉着不放,蔚天云累地坐下休息,才想到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第一次这么地接近他的所在。

房间很简朴,备着基本的桌椅被铺而已,但那张床,大地离谱,他心想:两个男人都睡得下吧!真不晓得,他一个人要这么大的床做什么?

「水……我要水……」方天豪喃喃地念道。

蔚天云再度自认倒霉地倒了水,坐近了床沿,小心翼翼地喂着他喝。

一双大手,忽然就揽上了他的腰,蔚天云惊地挣扎,那满嘴酒味的唇就扑了上来,一股蛮力,倏地将他带了上床。

「住手……」蔚天云呛地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手指,正俐落地解着自己的衣结,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发酒疯吗?」蔚天云紧张地说道,他从来就不知道,方天豪的酒品会这么差。

唇再度覆上,灼热的气息衬着酒气,让蔚天云的脑子觉得乱烘烘地,方天豪的舌,黏腻地索求着他,一点一点地勾引着自己的情欲。

「不要吗?」

方天豪停止了吻,用手指抚弄着蔚天云最敏感的颈后,引起一阵阵的骚痒感。

蔚天云睁开眼,原以为会见到醉汉该有的模样,却没想到,方天豪带着狡猾的笑意看他。

他顿时又羞又气,咬着牙怒道:「你借酒装疯地来耍我?」

「是你不好,总是对我特别的冷淡。」方天豪不认错地搂他塿地更紧,顺势地在他颈子上舔吻了起来。

「我跟你没有关系!」蔚天云气地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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