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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 下+番外篇——by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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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的话,我缓缓说道,眼前浮现那日段盛睿临死前注视着段雨泽的深情和不舍,了解他会追随自己下黄泉,所以才要他坚持活下去,是心痛自己的逝去对所爱的伤害吧!

“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心心念念的爱人宁肯自己去死也要让你活着,为何不珍惜?你的生命是他的延续呵!”即使天人永隔,牢牢系住两人的是名为爱的情愫,往事的回忆,即便痛苦也是甜美欢快的。

而我拥有的,不过是一片贫瘠的荒芜,虚幻的繁华。

“你也……自尽过?”他看我半晌,幽幽地猜测。

我点头,身处绝望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光明,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支撑下去的动力,不如死去。

“可是我没有死成。”苦笑着回答,“或许老天认为对我的惩罚还不够罢……”

抛开那两人因我娘亲而家破人亡不谈,那日破城时遍地焦尸的一幕深深埋在心底。

他出神地望着我,似乎也想起了种种往事,神情哀伤难忍,一时屋中沉寂。

很久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几分犹疑:

“他……会放我离开?”

他指的是天麓新皇,连域的新主墨修弈。

“我会想办法,等我消息。”

起身向门走去,段雨泽已经燃起活下去的渴望,心伤之后如凤凰涅磐,有些事有些话不是不明白,只是需要旁人的嘴说出来而已。

“我会替睿好好活下去。”身后平静的声音中多了几许振作和坚定。

我没有回答,轻轻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头顶碧蓝一片,浮云缓缓飘动,午后正盛的阳光依然烧灼难耐,关起院门,望了一眼依然沉寂的屋子,他已经解脱,我还要等待多久……?

转身往来路而去,抬起头微微一愣,高居王位的男人倚在门边定定看我,似乎已等了很久。

垂下视线,不知方才的对话他听去多少,如此也好,省了我对他再述一次。

“放他走吧。”低低开口说着,知晓他不会轻易应允。

“原由?”预料中的拒绝没有出现,他只是问我为何。

望进深沉得看不出心思的目光,我走向他:

“他是个可怜人,不过为爱而已,放过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他沉默,我亦默然,幽深狭窄的石巷里斑驳萧瑟的木门边,我与他相对而立,没有言语。

“放了他,下一个要我放的是不是你自己!”许久,他突地开口,直身走近。

摇头,不明白他的疑惑从何而来,“我已在此局,如何离开。”

“萩……”叹息着将我拥住,“为何不能甘愿留下?为何总想离开?你爱我的,不是么?”

心抽痛着,对他一连串的疑问无法作答,仰头望着深入我骨髓的男人,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利用了我对你的爱。”

烤人的热风卷过,他僵直了身体愣愣地看着我,面上渐渐浮起一丝沉痛。

你也会感到疼痛么?我之于你不过是玩物是棋子,对我你可曾真心爱过?

挣开僵硬的怀抱向寝宫的方向走去,面对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伤害,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我爱你。”

滚烫的热风推送着属于他的低沉,我停住脚步愕然回首,他立在身后面色沉重。

第六十四章:表白

我瞪大眼望着他紧闭的唇,方才的那三个字可是从里面飘出?

“我爱你。”清清楚楚再次自开合的口中吐出,脑袋里炸起轰隆一声。

漫长等待之后,我已经放弃了期望的时刻,这突来的表白使我呆立地望着他,心似被捏紧一般无力跳动!

“你!?”攥紧手心,“什么意思?”声音在颤抖,掩饰不住的繁乱。

“字面的意思,你不懂么?”他眯起墨色浓重的眼。

身体虚晃了一下,扶住身边的巷壁,脑中一片混乱,理不出思绪。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究竟段流云给他制造了多大的麻烦,要他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信我!?”他目中顿起阴郁,似夏日里暴雨来袭之前阴沉得可怕。

苦笑着摇头,经历这许多,心中早已断绝了希望,乍来的滋润可能令我相信么?

“最初确是出于利用,但后来我的心已不是我能控制!我真的爱你!”他脚步沉沉走到我身前,俯头凝目望我。

一字一句如同真情表白般令我渴望,可是,谁知道这是否另一个陷阱,再一次心伤?

“陛下的深情厚意我承受不起,要我做什么请直说,段流云现在何处,我自会找他了断一切。”

挥手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那日他与梓阳雪夜里的对话我记忆犹新——他恨我的娘亲,也恨着我。

他阴沉沉地听我说完,神色愈加骇人,抓过我拉到眼前,几乎与他鼻尖相触:

“承受不起!?段流云和席相远你就承受得起么!!这辈子你别想再见到他们任何一个!除非我死!”

重重甩开我,他狠狠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呵呵……”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虽笑着,心却揪痛。

“王上有旨,命司徒萩司任殿前侍卫长,随侍左右,即刻上任。”尖细的嗓音念完皇帝的旨意,宣诏的公公笑着将诏书塞到我手里,“恭喜司徒大人,这可是内苑里的美差,大人腾达之日不远矣。”

他说了什么我全未听进,耳畔只有那句“随侍左右”深深刺入脑中,激起千万层波涛!

午时的争论才过半个时辰而已,就命人传来这道诏书,要我死心留在这里么?温情的手段用尽,终于换上了强制的面孔!

愤怒不可抑制,封官加爵不过是另一个牢笼!他究竟想我怎样!?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耍这些手段!!

揪过满面笑容的人,我厉声喝道:“墨修弈在何处!”

“啊!”他的笑容僵在面上,战战兢兢地答道:“陛……陛下正在揽政房……”

推开他向门外冲去,急匆匆地直奔他说的地方,在门前被侍卫拦下,身形稍转躲过他们,径直推开红漆大门冲了进去。

“墨修……弈!”脱口的怒喝在看到房内的情景时立刻生生咽了回去——

屋内黑压压站了一众身影,几眼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后面的墨修弈见到我,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幽深的眸色掩盖。

“司徒!?”离我最近的上官允惊叫道,似是我的出现令他十分诧异。

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而将目光转向他身边沉默而立的端木凌,满心的愤怒在见到他时立时转为对相远的担忧!

“司徒大人安好?”

静默的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正是当日暗堡内运筹帷幄的秦衍,当今的宰相。

“连秋甚好,有劳大人记挂。”

客气地回应,仍然紧盯别开脸的端木。

“司徒不必客气,日后还要请你留意陛下的安危。”见我自称连秋,秦衍并不在意,四两拨千斤地将话转到我愤怒的原由上来。

“我……”想要反驳他的“重托”,甫一出声即被一直沉默的人打断。

“来人,带司徒大人到偏厅等候,朕有要事处理。”

抬眼对上他平静深沉的目光,微微怔住,此刻的他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不怒而威地淡淡命令着,心一紧,默默随着宫人退出。

偏厅紧挨着揽政房,简单摆着精致的木桌,桌后的同式样书架里摆满古今书籍,书架往里靠窗的地方是一张罗汉床,供小憩而用,这里曾经是我和他谈论天下局势的地方,也是那个雪夜听到他和梓阳对话的地方。

身后门帘微响,转身开口:

“我已武功尽失,根本无法担当重任!”

更何况以他的功夫实在不需要多此一举!

他不说话,拿起桌上一方小巧的玉镇纸把玩,黑眸微眯紧紧盯着我,似乎酝酿隐忍的危险。

屋中一时静寂无声,躲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正看见端木凌与上官允一同自揽政房步出,行到院中忽然侧头不经意地向这里望了一眼。

看了桌旁仍然沉默的人一眼,转身向屋外走去,遇到端木凌的机会不是每日都有,心下实在记挂相远的情况。

未走出两步手臂一紧已被他牢牢锁住:

“不许去!”

“放手!”怒目而视,看到他眼中烧起火焰。

眼看着端木凌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心里着急,回头怒喝道:

“要么你告诉我实话,要么让我自己去问!”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了眼窗外,随即手上使力将我扯向他:

“他很好,你不用记挂。”

“放开!”

他的样子明明在敷衍我,心中愈加气愤,使劲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无奈撼动不了分毫!

眼睁睁望着端木凌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院外,闭了闭由于愤怒而有些酸涩的眼睛,再睁开时静静道:

“放开我。”

臂上一松,我揉着被扯得生疼的胳膊,转身望着面色沉冷的墨修弈,咬牙道:

“若他出事,我不会苟活。”

“你!!”僵直的挺拔顿时晃了一下,我甚至听到他牙齿摩擦的咯咯声,令人不寒而栗。

转身向外走去,啪嗒一声脚前落下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却是一封信,上面只有两个字:萩儿!

“相远!?”是他的字迹!

忙捡起拆开,相远俊秀匀称的笔迹映入眼帘——

萩儿,见到端木的时候我已知晓你我再见恐比登天还难!虽令你身陷囫囵,但我定当尽力救你,珍重万千。

——相远。

看了两遍心才渐渐放下,相远没事就好,但他说要来救我?恐怕像他所说,难于登天,好不容易远离是非,怎地又偏偏回来趟这浑水!

“咣当”一声!价值不菲的玉镇纸化为碎片落在身畔,墨修弈攥紧了拳头狠狠盯着我,压抑着怒火质问:

“安心了?相信我没有暗中对他下手?”

在他阴沉的注视中把信收好,对上沉猛的眼:

“我误会你了。”

闻言他神色稍缓,不若方才吃人般可怕。

“陛下打算何时让我……”

“你若再提段流云,我就在揽政房当着众人的面要你!”陡然窜起的阴狠声音夹带不能压抑的愤怒猛然打断我。

“墨修弈!”不敢置信一国之君竟然如此要挟,我顿时羞愤难当。

“不要以为朕不敢,司徒萩,你可以试试!”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抓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段……”望着他听到段流云名字时绷紧的神情,顿了顿继续道,“为了那人给你制造的危机吗!?若非此因,何必一定要我进宫!除去此事,我没有任何作用不是么!何况,以我如今的样子,是否能够扭转局面也未可知!”

“我说过这江山不需要你的牺牲!你没听到么!”他大步绕过书案立在我面前,怒火使得他的眸子更亮。

我半是愤怒半是迷惑地望着他,实在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不需要我?那为何将我抓来?”

他脸色很难看,锁住我的黑眸浓烈而又深邃:“如此快就忘记午时你我的对话,或许我该用另一种方法让你记住我说过什么!”

炙热的呼吸拂过唇角,我猛地一抖,午后他说的那三个字我怎会忘记?

伤我至深,以爱的名义。

清明节番外

清明时节雨纷纷。

杨柳摇曳生姿的季节,本应呼朋唤友一同踏青赏花,却因着这个特殊的时日而令人哀伤起来。

细雨迷蒙中,柳无颜的目光穿过层层白雾失神地望向屋外柳树下的土堆。

那是司徒萩的墓,也是一座衣冠冢。

即使仅仅想着司徒萩这个名字也会立时令他心头感到深深的刺痛。

记起那夜月色如雪,司徒的白衣几乎被血水浸透,绝美但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抹伤心欲绝的笑,暗紫色的眼中凝聚的痛苦似乎随时都会溢出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司徒一字一句地说着决绝的话,看着他倒在他亲手为他栽种的墨竹林中再也醒不过来。

墨淬的毒溶于血液,无药可解,历来是皇室惩戒那些背叛自己的妃子和臣下使用的毒药,当司徒对他说出想要报复墨修弈的话时,他几乎立即就把墨淬给了他。

他想要墨修弈死!他深深地恨着那个夺走司徒全部爱意的男人!

最初,墨修弈与他的合作天衣无缝,他亲去星月门抢夺月华星芒,制造是墨修弈所为的假象,接着由不明真相的各门派“迫使”司徒判出师门与墨修弈回到暗堡;然后放出月华星芒在自己手里的消息假意与司徒结交,之后在关键的岐城之役中帮助司徒烧毁军粮,一步一步瓦解他对自己的戒心,最后将他交给父王换得渴望长久的皇位!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他有他的计谋,墨修弈有墨修弈的盘算,在这些阴谋诡计里,最无辜的应该只有一心为了墨修弈的司徒。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了的?自己的心变得不再受自己控制。

是看到他美丽绝世的容颜、紫色媚人的眼眸的那一刻?还是与他鼓琴弄笛谈论乐理的时候?柳无颜想不起是从何时起对那人执着起来的。

只想他为自己笑,只想他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只想他为自己颤抖哭泣,只属于柳无颜一个人的司徒!

所以强抱了他,用席相远和寒嫣威胁他,却在他仇恨的目光里迷失了自己,做出彻底伤害他身心的事情!

“司徒……”柳无颜痛苦地低下头,喃喃着这个念了千百遍的名字,只是再无人会笑着对他说“不如你我再合一曲”了。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他撑起油伞缓缓走向孤零零的墓,司徒的墓碑旁边早已立好一块空空的墓碑,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即使只能与司徒的衣物相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只是自司徒死后,墨修弈似乎也放弃了对他的追杀,是为了做着司徒做过的事而在寻找着短暂的回忆吧?

至少,墨修弈得到了司徒的爱,即使在最后,司徒仍然没有恨背叛他的墨修弈。

柳无颜望着被雨水浸湿的墓碑:“那么,你是不是也不会记恨我的自私和伤害?”

他深爱着司徒,只是用错了方法,用错了时机,终于失去了他。

若司徒在天有灵能够听到他的忏悔,能够了解他心中的渴望和深沉的爱慕,是不是也会原谅自己对他做出的一切?

“你许诺席相远来世的爱恋,司徒,那我呢?你是否也愿许我片刻的温柔……”

噼啪的雨声里,柳无颜悲伤的呢喃自语透出浓浓的希翼和渴望,还有难以察觉的,深深的寂寥……

半年之后,当柳无颜清扫着墓碑旁的落叶时,偶然听闻天麓新皇墨修弈寻回了失踪半年的司徒后人时,激动得不能自已!

“司徒……司徒!”他跪倒在挺立的墓碑前不停地低唤着那个名字,眼中再也不能控制地流下悲伤的喜悦。

司徒,当你我相见的时候,可否与我再合一曲?

第六十五章:心的琢磨

见我默不作声,他语气稍有缓和,“我要你回来与我共享天下,萩,仍不信我么?”

“要我信什么?帝王的无情还是镜花水月般的爱情?”望进他深邃的眼,我苦涩地笑道,“墨修弈,你当真认为我死过一次之后仍会傻傻任你欺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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