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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嫁+番外篇——by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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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觉不到周围静默诡异的气氛,李幼棠跑到沈景茗面前正要去抓沈景茗的衣袖被避开了也不介意,反而扬着笑语带稀奇地问道,“沈公子可认识那传说中的渲柳主人?”

“渲柳主人?”

“是啊,这拂风掌便是由渲柳主人所创,独门绝技啊,江湖上都道渲柳主人武功高绝、天下无双,却神秘莫测,无人知道这渲柳主人的面貌、来历,每次出现都会带着一张半面纯金镂雕面具,江湖中人对其无不憧憬,就连有着江湖第一美女之称的无韵宫圣女周卿可那也拜倒在渲柳主人的魅力之下……”

“咳咳。”眼看着李幼棠的话越来越八卦语气越来越轻松,李家家主不得不打断幼子的话,毕竟柳夜飞还生死不明着呢。

李幼棠见父亲发话不得不停下,见父亲招自己回去,忙对沈景茗说道,“兄弟,你若是与渲柳主人认识的话可否替我引荐引荐,在下可是仰慕他许久了。”

沈景茗听言,看了眼萧越和,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萧越和看着垂首思索的少年,浅浅一笑并不着急,他相信他的茗儿定能想通的。

“沈景茗,我柳家不知有何处与你结怨,你竟要下这么狠的手废了他?”柳夜辰上前扶起柳夜飞,探查一番,竟发现柳夜飞武功已废,今后即使想要重练也无可能,当下也不顾及沈景茗背后的萧越和,厉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万想不到沈景茗会废了柳夜飞,毕竟这沈景茗与柳家毕竟还有一层血缘关系,这么一来,不仅沈景茗与柳家算是绝了关系,就连王府与柳家也不可避免地结了怨。心中暗忖这久居边境的雍定王背后有多少依仗,竟纵容着沈景茗公然与柳家翻了脸面。

沈景茗转过身抬首看向由柳烟然搀扶着的柳起,原本挺直的背此时拘偻着,不过几刻的时光,模样已老了十多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沈景茗轻笑,“不知外公可满意景茗送上的寿礼,景茗觉得与外公送给景茗的周岁礼物还是差了点,毕竟我可还给你柳家留着个嫡孙呢。”说完少年不由又轻笑起来,不减飘忽邪魅之感,却又多了几分慵懒与随意。旁人尚不察觉,萧越和却是满意地笑了笑,他的茗儿可以狠决冷厉,却绝不应将大好的时光与精力用来恨一群不相干的人,未免太不值。

“非若自小我便疼她若宝,谁想她竟然自甘下贱要给人做妾……我与她早已断了关系,当不得你这一声外公。我只后悔当初没有一掌直接打死了你。”

“柳大人还请慎言。既然寿礼已送到,本王与茗儿便不打搅了。”说完,萧越和也不顾柳起等人难看的脸色带着沈景茗径自离开了。

周之谦看着苍老了不少的柳起与一众难掩颓废之色的柳家人,心中暗道,难怪萧越和竟出奇地来参加了这寿宴,感情是为了沈景茗找场子来了。

17.温情

萧越和放下手中密信,拿起桌上一杯茶抿了一口,“这些事你看着办吧。沈信通敌卖国,沈诺作为一家之主竟毫不知情当真糊涂了。”

“这沈家……”

“沈家外表看似风光,内里早已腐坏,沈诺当真以为靠联姻能挽回颓势吗?哼,也不看看挑的什么人,就算没有沈信的事,沈家传到沈景琪手上,败得也快。这几个家族里,也就李家尚能担重任。”

“瞧皇叔您这口气,护着沈景茗跟个宝贝似的……”

“茗儿本来就是我的宝贝。你不就是碍着我与茗儿的关系有意放沈家一条活路麽,你放心便是,茗儿可不在乎那些人。前些日柳家的事情,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朕当然知道,只是这沈信,当初可是曾有意于柳非若,可惜柳非若嫁给沈诺后郁郁而终,沈信原本就看不惯沈诺与赵家联姻,柳非若死后更是激愤,这才有了后来的事。你说这是什么事,若不是知道他们是谁,朕还当是一群不懂世事的公子小姐玩着虐恋情深呢。”

“呵,沈信通敌叛国,不论有着什么诱因,难道你还能饶了他不成。你无须理会,茗儿对他母亲的感情并不如你想得那么深。本王也不会介入这沈家之事。”

“再过半月,齐国派使臣前来,齐国公主也随行而来,齐国此举不知何意,不过既然来了,朕且再容他们蹦跶半个月,等他们来了一起解决吧。之谦,这齐国使臣,便交给你了。”

“臣遵旨。”

萧倾宇摆了摆手,“这不在大殿上,无须如此多礼。”

“既无事了,本王便先回去了。”

“呵呵,朕知道皇叔您惦记着府中宝贝,皇叔慢走。”

待萧越和走后,萧倾宇对着周之谦笑道,“这次皇叔还真陷进去了。”

“皇上,若要微臣说,这沈景茗也非常人,假以时日,必能和王爷比肩。王爷能找到相契之人,也是王爷的福气。”

“朕不过半月不见沈景茗,那少年竟得之谦如此评价,若真如此,朕无论如何也要磨着皇叔请客了。”

周之谦听出萧倾宇言中之意,不由暗忖,早闻萧氏皇家行事向来肆意、心性狂肆,入仕以来,只觉皇帝年纪轻轻手段虽不凡却一向深沉稳健,如今一看,果真与雍定王是叔侄,这内里的任情自适、不拘世俗礼法当真如出一辙。

萧越和回到王府时,沈景茗正在书房偏殿看书。少年不喜坐得端端正正,大半时间都半躺在榻上或是倚在自己身上。窗外阳光明净,照入屋内打在少年身上,衬得少年苍白的肌肤恍若透明,面容更加精致。这段时间,少年被压抑的本性在萧越和的宠溺和包容下渐渐展露,全无刚开始的怯懦木讷,也无前些日陷入仇恨的诡异幽幽之相,举手投足间雍容大方却又带着几分随意,萧越和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沈景茗感受到萧越和的气息,抬起头,果见男人正站在门侧浅笑着看着自己。

“越。你回来啦。”说着,起身下榻跑向萧越和。萧越和笑着接住少年横抱起,走到榻上坐下将少年圈在自己怀中。看着在自己面前露出洁净笑容的少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并不以为这是少年的伪装,他不愿少年像个瓷娃娃般脆弱,却也希望少年在自己面前无忧无虑、毫无保留,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将头靠在少年肩上,萧越和问道,“今儿天气很好,茗儿怎么不出去走走?又犯懒了?”

沈景茗笑笑,嘟囔道,“一个人出去多没劲。”

“可会觉得无聊?”

“怎么会?越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是我也很享受等越回来的过程。”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像是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说道后来声音不由低了下去,随即又想到什么,沈景茗方才放在榻上的书,说道,“我也会自己找点事做,我以前也是无事的时候找些书看,也不会觉得无聊。而且王府里有好多书我都没看过。”

萧越和瞥了眼沈景茗手中的书,说道,“茗儿对经商感兴趣?”

“唔,还好。你也知道我看书很杂的。”

“那,茗儿有没有兴趣帮我处理事情?”

沈景茗闻言瞪大了眼看着萧越和,“这个,朝堂上的事我怎么能插手。”

看着沈景茗惊奇的模样,萧越和笑得更开心了,坏意地凑到沈景茗耳畔轻声说道,“我说的自然不是朝中的事,我指的是望楼的事。”

“哈,越你别凑这么近,痒,我没办法好好听你说话了……”沈景茗稍稍远离萧越和,翻个身趴在萧越和身上,两手搭在萧越和肩上阻止他再乱来,“望楼?”

“恩,我的生母出生江湖,望楼便是她留给我的,一开始是个十分隐秘的情报组织,这些年我闲来无事,就将其中一部分转向明面发展开来。很多人都不知望楼之名,茗儿不知道也不奇怪,但你应该听说过香源楼、一品居、青衣阁、逢源赌场……这些都是望楼名下的产业。”

“可是……香源楼和一品居不是竞争关系吗?……”

萧越和见少年呆愣的表情心情不由大好,回以一个莫测的笑容,心中有些好奇少年的反应。

沈景茗回过神,正对上萧越和满含笑意的眼。沈景茗愣愣地看着萧越和,喃喃道,“告诉我,没关系吗?”

“茗儿这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沈景茗不言语,摇了摇头,埋首在萧越和颈窝处。萧越和感受到滴滴落在颈窝处的泪,只觉得那处肌肤似要灼烧了般。从来没有人相信过、肯定过他的茗儿吗?没关系,他的少年的心结他会一个个地解开,他的茗儿自有他守护。

萧越和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背,待沈景茗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后缓缓道,“我原本想着你不用去管那些烦心事,只管开开心心的便好,左右我会护着你。但另一方面我又怕你会无聊,又不愿你认识了新的朋友分去你的注意力……可是我知道我的茗儿很棒,比其他人都聪明,不应该被囚禁在一方天地中……我一直记得茗儿曾经说过,要和我一起并肩笑看天下……那么,茗儿可愿帮我?“

“当然。”沈景茗抬起头,额头贴着萧越和的,定定地看着萧越和的眼,“我一定会让越刮目相看。”

“那我便等着茗儿……让我刮目相看。只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尚需茗儿帮我呢……”话音刚落,萧越和微微抬首吻上沈景茗的唇。

“嗯……越……等……等晚上……”

“好,茗儿说的,等晚上。”

次日,萧越和直到从皇宫回来沈景茗还未起床,少年蜷在被中露出半张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阴影,原本病态消瘦的脸近日来细心呵护下,白皙的好看剔透。

“茗儿,茗儿……起来了……”萧越和坐在床沿上,轻唤少年的名字。

“唔……越……”

看着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呆愣愣地看着自己,萧越和不由凑上前笑道,“怎么?茗儿还未睡醒吗?”

沈景茗双手揽上萧越和,眨了眨眼,“越,你回来啦。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少年刚醒的声音不复平日清泠,迷迷糊糊地还带着睡意。萧越和见了不由打趣道,“怎么,茗儿平日会梦到我吗?”

“是啊,我最喜欢越的声音了,越说话最好听了,尤其是叫我茗儿的时候,就像昨天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沈景茗算是彻底清醒了。

想起还有正事,萧越和只好放下继续都少年的兴致,“茗儿昨日不是说好要帮我处理公务吗?可要起了?”

“恩,当然。”沈景茗正要起,却觉身下隐蔽处传来一阵不适,不由顿了顿。

“呵呵,是我昨日孟浪了,我已让人备了些清粥,茗儿等会先喝些。若是觉得不适,我让人将东西搬过来可好?”

沈景茗红着脸摇摇头,“不用的,越……越很温柔,我只是刚起身稍稍有些不适,没有很难受。”

萧越和抚了抚少年的侧脸,拿过准备好的衣物帮少年穿戴起来,动作轻柔如视珍宝。少年也任由他作为,含笑看着萧越和认真的侧脸,渐渐地竟有些地痴了。萧越和为少年穿戴好衣物,看着少年明净的笑脸,也不由一笑。时间仿佛也在此泽厚多停留了一刻,岂知这一刻相视一笑,便是永恒。

18.败落

三日后

皇帝在朝堂上当众揭了沈信卖国通敌之罪。沈诺跪下称冤,皇帝直接扔下一叠文件砸在沈诺跟前,罪证凿凿无可辩之余地。由苏福当众宣沈信叛国之罪,又有言官上谏沈家子弟仗势欺人无德行,皇帝大怒当下囚了沈信,罢了沈诺相爷之职,命人整查朝中任人唯亲之事,更是发作了一众官员。皇威甚怒之下,众人皆垂首低眉,不敢多语。下朝后,众人皆敛神静默退下,唯沈诺仍愣愣着跪坐在地上……

沈景茗下了车,环顾四周,原先富贵气派、达官贵族竞相出入的沈家府邸,此时门可罗雀,方才半月,败落之势尽显。

侍从上前敲了门,等了半响,方才有人来开门。来人见到沈景茗面色一沉,下一刻又立显诚惶诚恐之态,正是沈时。

“沈诺呢?”

“老爷正在书房。”沈时顿了顿,接着道,“老爷再怎么说也是茗少爷的父亲……”

“不知我可当得起管家叫我一声大少爷?又不知管家记不记得唤过我几次茗少爷?”沈景茗浅笑,轻瞥了沈时一眼,“管家对沈诺倒是忠心耿耿。带路吧……”

沈时在沈景茗视线下浑身一颤,他跟在沈诺身边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若是沈景茗笑得讥讽或是表情愤恨,他也不至于如此,但沈景茗偏偏笑得温润淡雅,倒像是在赏玩一朵自己喜欢的花儿,让他心中不由一寒,这茗少爷当真是绝情绝性,早早便抛了那父子情谊毫不在意了。

待走到书房外十余步的距离,沈景茗挥退了侍从,独自上前,沈时尚要跟随,被墨书拦了下来。

沈景茗刚走到书房门外,听见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脚步一顿,不过瞬间,复又抬脚。简单敲了敲门,不待回复,便单手推开了门。

“数日不见,父亲倒是苍老了不少。”

“逆子,你还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探望父亲您……”

“哼,沈景茗你不顾伦理、不念养育之恩、自甘下贱,我沈诺可没你这样承欢人下、寡廉鲜耻的儿子。呵呵,你入王府才多久,与自己姐夫逆伦不说,方才两月不到,柳家颜面尽失,沈家一朝败落,外人谁不传你沈景茗冷情绝性、心肠歹毒,萧越和手眼通天也任由这传言肆意,你沈景茗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

沈景茗冷冷看着,好似沈诺怒叱嘲讽的不是自己一般,待他说完,单手一挥,便将沈诺书房内摆设的躺椅移至身后,红木特质的躺椅一起一落恁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理会沈诺惊诧的神色,沈景茗径自坐下,一手置于扶手上撑住下颚,一手随意搭在另一侧的扶手上,端的是风流写意。

“你忘了吗?你的儿子早在两月前被沈景琪推到湖里淹死了。活下来只是属于萧越和的沈景茗而已。”

“你……”

“另外你说柳家颜面尽失一事我也认了,可沈家的事,是我吩咐沈信通敌叛国的吗?是我将沈家的人一个个教成纨绔子弟的吗?沈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你当沈希真真这么大面子,一个个官位轻易到手?皇上登基后,极尽推崇科举,早有意除了这几个官宦世家,除了李家尚识趣外,你们倒是乖巧,把柄一个个地往上送,都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沈景茗颇为淡定地叫沈诺方才的话一一回敬,眼看着沈诺的脸色越发难看,还觉不够般接着道,“沈诺呀沈诺,你以为你重振了沈家,可沈家真正的底蕴你又拾回了多少呢?”

正当沈景茗以为沈诺不会开口时,却听他道,“希真现今如何了?”

“心病难医,你以为呢?”看着沈诺霎时显露的疲态,沈景茗嗤笑,“呵,你倒是关心她?”想了想又问道,“当初柳、赵二家也算旗鼓相当,你既已娶了我母亲,为何不好好待她,顺势与柳家结盟,难道你原本不是这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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