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亲密举动,卞穆阳这个时候和普通的男人一样,希望有一天爱人能够如此安心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端详着他的睡颜、抚摸着他的头发,最简单却又最亲近。
季浅佑还是没能改掉睡舒服就说梦话的毛病,也许是某一个人在他的心里太过根深蒂固——
又是那一声亲昵的呓语,将难得平和下来的卞穆阳惹火——
“如彦。”
如彦如彦……他难道就这么爱他吗?!
用卑鄙的手段绑在身边……甚至强暴、骗婚,难道都动摇不了这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爱意!
肩膀一阵阵刺痛,季浅佑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余光瞥见了几乎快要捏碎他肩头的大手,惊慌地转过头来寻找这只大手的主人,被吓得立马弹跳起来,一个踉跄向后栽去——
所幸的是过道铺着的地毯足够厚,只发出闷闷的一响,没有引起后头正抓紧时间休息的商务人士的注意,季浅佑就像是半夜见了鬼,胸口起伏得厉害。
“你、你干什么……”
稍有放下的冰冷又回到脸上,这样的卞穆阳让季浅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噩梦,撒旦那双修长的腿逐渐向他逼近,季浅佑的双腿发软,只能下意识地借助手掌和脚部的力量往后挪——
已经到了尽头,舱内并没有多宽,卞穆阳咄咄相逼,季浅佑的背部已经触碰到了一旁本属于卞穆阳的座位,无路可退的季浅佑只能颤抖着伸出手阻止这个男人的逼近:“不、不要过来……”
那该死的抗拒和颤抖的双肩再度将男人的怒火点到了极点,扯住季浅佑的衣领,大力向后摔去,单薄的身子倒在皮质的座椅上,男人开始愤怒地扯着自己的领带——
“放开我!混蛋……唔唔……”
头皮刺痛,冰冷的大手嵌进季浅佑的发丝,毫不怜惜地抓起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手中的领带绕上了那刚才还在谩骂的嘴唇,一手在他的脑袋下方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在男人的耳边色情地吹了口气。
敏感的耳轮倏然变红,白皙饱满的耳垂也挂上了一层绯色,为这本来就足够惑人的妙人平添几分妖娆之色。
短暂的愣神让卞穆阳感到更加不满意,他抽下了季浅佑自己的皮带,不费吹灰之力为那不放弃挣扎的手腕打上了一个扣,双腿顶着季浅佑的膝盖窝,对于狭小的皮椅来说,季浅佑的身材显得过于修长,因此双腿自然弯曲,整个人从刚才的正面相对换了一个角度,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以一种跪趴的屈辱姿势的季浅佑,眼中的真实情绪难以捕捉。
“唔唔……”放开他……他要回家……他不要去法国……
恐惧而落下的眼泪滴在棕色的皮椅上,身躯因为无声的啜泣而不住地颤抖。
清晰地感觉到双腿旁边略有下陷,那压迫感让季浅佑感到害怕——
“唔唔!唔……”
不安地扭动着早已点燃男人欲火的曼妙身躯,卞穆阳讨厌这男人对他无时无刻的吸引力与诱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下身的肿涨让急切地寻求欲望的出口的男人失去了理智,他从来没有像如此失控过——两次!都是面对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
一片凉意让季浅佑再度陷入绝望,猛然响起这里还有其他人,就想找到了一束意味希望的曙光,他竭尽全力地想要突破领带的束缚,惶急地从喉间发出喊叫,却被质感极好的领带阻隔,变成了混淆不清的呜咽。
没有过多的前戏,卞穆阳直接挺入了那干涩的禁地,从来没有学会接纳任何一个男人的季浅佑只觉得身体被劈成了两半,疼得失控地叫出声来。
“唔嗯——”
“要是你想让这儿的人都看见你被男人上的话,大可叫出来。”‘大发慈悲’地解开了束缚着那张诱人的红唇的领带,卞穆阳恶作剧似的一挺身。
破裂溢出的鲜血竟有种旖旎的风情,那淡淡的血腥味和妖娆的颜色让逞凶的男人更加亢奋,手抓住季浅佑葱白的大腿,加快了抽插的节奏——
“啊……唔……”痛感中混合的电流刺激着季浅佑的大脑皮层,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却在听见男人恶劣的威胁之后紧紧咬住下唇,硬是将叫喊的冲动抑制住,化作从鼻间冒出的沉重呼吸,使得面下的区域变得更加湿润。
硕大的凶器在季浅佑体内肆意游行,一次次地在那紧致的幽穴里寻找着最敏感的一点,几乎快被作弄得登上巅峰的季浅佑竟为这突然的停止感到空虚,双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似有若无的莹光在他眼中闪烁,朱唇未启,不懂的把握力道的男人早已将下唇咬破。
以为折磨已经到了头……季浅佑暗自松了口气,可男人依然在他的体内,却像是卡带了似的,再也没有任何动作,莫名的浮躁和空虚悄悄爬上心头,正为自己的奇怪而思索着的时候,男人的一句话,让他再度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自己动,用你的身体取悦我。”邪魅的笑藏在季浅佑看不到的角度,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震,一脸羞恼地望向他,觉得这样的表情还不够满足他的征服欲,他接着补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这里是有监控探头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可以向航空公司要录像带,然后把它公布于众。
而究竟会不会做,就取决于季浅佑是否能够讨得男人欢心了……不,是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满足他了。
“你卑鄙无耻……”努力地不让屈辱和愤恨的泪水从他的眼中落下,而灼烫的泪珠却不受控制滚滚而落,季浅佑却只能百般委屈地扭动着腰肢,动作依旧生涩无比……却让卞穆阳又感到一阵悸动。
暗咒一声,卞穆阳还是决定恢复主动权,抱起季浅佑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捧住手感令人上瘾的臀部,疯狂地索取——
找不到任何依附的季浅佑只能在迷乱之中用仅仅有活动自由的腿勾住卞穆阳的,才勉勉强强让他不在猛烈的攻击之下向前栽倒,彼此身体愈来愈融洽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另一双,在暗处窥伺着他们的眼……
……
第一百五十一章:多出来的三人
“Boss,飞机还有两小时降落,现在是否要动手?他们正拼得火热。”坐在舱尾的男人手里还有一个小型的播放器,里面正是火辣至极的现场表演,被头发遮住的耳朵里藏着一个通讯器,他的声音就像浸入冰水中的钢铁。
“中国有句老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们安全到巴黎怎么样?我还没等到老朋友。”
口气听起来心情不错,就像刚看完了一场滑稽的电影,不过男人可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发怒的前兆,于是微微垂下眼帘,恭敬地答道:“是,Boss。”
他聪明地选择了在那边传出瓷器摔碎的声音之前按下了终止键,尽管回到总部之后可能会受到处罚——
头顶笼罩的一片高大投影,一双摇滚气息饱满的低筒靴,出现在男人的眼底之下,识时务地收起了播放器,微微侧过脸来,棱角分明的侧脸有种尖锐的意味,情感在淡褐色的瞳仁中并不明显:“嗨,看来这儿不止我一个人偷窥。”
“看来想把这两个人踹下飞机的也不止我一个。”不屑的冷笑,聪明人的耳朵不会给你错误的信息,那就像威士忌一样浓烈的鄙夷。
瞥了眼又换了一个姿势、顺带着把衣物全部剥光的两个人,他们都知道除之以外的乘客在这段时间内不会再醒过来——
至于头顶上的空调呼出的冷风,不过是带着气体迷药的玩意儿而已,他们只需要不打开空调便能睁着眼睛目睹这一场火热的戏码,尽管这儿实在很热。
“我叫钟情,动手之前,至少得知道身份吧?”不意外地听到一声轻笑,并不浓密的眉毛上下动了动,看上去无奈却又自然,取这个名字可不能怪他,因为他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找二十多年前的父母商量名字问题。
“不错的名字,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花花公子,亓月,怎么样?是否觉得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还记得某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大总裁拿他的名字开过玩笑,不过他们现在应该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尽管他是在不想再放过他们,和那个强奸犯一起当拴在绳子上的蚂蚱。
钟情起身,齐头的身高不会给人过多的压迫感,但这可能是从事某个职业的人员的惯性,他们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自然而然的气质——
眼神在夹着热气浮着压抑的空气中交汇,说时迟那时快,两个男人在狭窄的空间内纠缠在一起,大幅度的动作所发出的细微声响没能传进那边儿情乱意迷的两个男人耳中,凌厉的拳头在不停移动的身影中穿行,偶尔有几声通过骨头传播的声响回送到耳中,可他们依然完美地给了空气一拳。
气喘吁吁地下来,亓月被钟情牢牢扣住脖颈,嘴角因为破裂而渗出少量的血液,原本梳得很整齐的头发在打斗中散乱,发尖还凝聚着汗液,恼羞成怒地瞪着抑制住他的男人,胸口因为剧烈活动而大幅度起伏。
完美面具下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汗水正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滴落,沿着下巴的轨迹,落进同样有些凌乱的西服中,不得不说,穿得如此正式地去打架,他还是第一次。
他们都没有想到,势均力敌这个名词。
两个人的太阳穴处却各自多出了一把枪,金属的冰冷边缘抵住眼角的皮肤,不容许的松懈出现在了这两个男人身上——
“看够了,打完了,就差不多该死了。”
衣衫整洁的卞穆阳依然是个典型的贵族绅士,双手举起的动作尽管不雅,但得体的衣着与他如同意大利雕塑一般完美的身材让这个酷似投降的动作成为了一幅不错的画,也许需要一次长期素描来记录。
钟情不动声色地望向“案发现场”,那里站着一个女仆打扮的外国女人,手中怀抱着前一个小时他穿着的衣物,而另一个主角,很遗憾,他眼睛的视角仅仅能给他带来这样的信息。
被枪抵在脑门儿上的次数大概能够数出来,虽然逃脱的手段不如那位叱咤风云的黑杰克先生,可钟情向来不是个缺乏自信的人,他放开了克制住亓月脖子的手,缓缓地举过头顶,脸上的微笑显而易见的冰冷:“卞先生,你得知道你现在是个怎样的处境。”
咔咔两声,子弹上膛,眸子像是冬日里被冻结的海水,漂着一块块浮冰,枪口不离开二人的头部,同时一切也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想不到他卞穆阳也能戴上“树大招风”的高帽子,又或许是另一个美丽的男人……不过都不重要,神偷杀手又如何?他的字典里“胆怯”二字自动消失,如果还有这种弱者的情怀,那他可能已经被枪毙无数次了。
钟情,世界杀手排名第三,遵循的原则只有一条:绝不浪费子弹。
虽然没有交过手,但这类杀手让卞穆阳很是欣赏,至少不会像黑杰克和那个歪牌世界第一那样变着花样地把人折磨致死,一枪爆头,练的就是一个枪法,当然,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而一言不发的亓月……卞穆阳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就是这个沉默的男人,淡定地给了卞穆阳一个忠告:
“看看你亲爱的人如何?”
收回枪支,卞穆阳不觉得这两个人有机会逃跑,论身手,就算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定能够跟他对抗多久,而那边的情况,更是踩到了这个本来就危险的男人的雷区——
季浅佑!
被劫持的、依然在昏睡状态的季浅佑!
“让亓月过来,不然我可不觉得这架飞机会安全降落至法国,让它坠进地中海如何?”对待卑鄙的人自然应该用卑鄙的手段,尽管亓月实在不想与这个人合作,可为了保障他们的自身安全和完成任务,还是不得不搬出要挟这个方法,不过……那男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吗?这种情况不都应该让卞穆阳先扔掉所有武器再说嘛——干嘛要把他作为首位条件啊!
威胁。
这可是卞穆阳最不屑听见的字眼儿,握着枪向温韬走过去,冰冷到砭骨的微笑挂在那张无死角的脸上,蓝色的区域在黑发中扩大了不少,张扬而魅惑。
……
第一百五十二章:接踵而至
死神的枪口离温韬的脑袋还有五米,不过这样的距离足够穿透他的颅骨,将弹头留在大脑内。
“别妄想威胁我。”脚步定住,他的枪对着那双重叠的人影,他从来不是一个接受任何要挟的人,从来都只有他胁迫别人,除非地球改变自转方向,“你们都不会活着离开。”
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擦,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原本歪倒在座位上的其余十个乘客应声而起,武装装备齐全,表情冷酷,十把冲锋枪对准了卞穆阳身后的两个人,以保证他能够“和谐谈判”。
“不是威胁,卞少,叫你的人把枪收起来,不然飞机会在三分二十秒之后坠落,我不是开玩笑。”驾驶舱现在没有任何人看管,他用机器操控,但现在如果他停止供给电能,飞机的燃烧能源就会成为它的食物,到时候,燃料不足,他们个个都别想跑。
抓住季浅佑头发的手骤然收紧,被挟持的美人柳眉微蹙,随后睫羽开始颤抖,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见的不是别的,正是拿着枪口指着他的卞穆阳。
侵犯了他之后还要杀人灭口……卞少还真是滑稽。
“我也不是开玩笑,放开他,否则你们都会死。”他会开枪,就算子弹先穿过季浅佑的身体。
两个人闻言浑身一震,季浅佑的双腿根本没有支撑整个躯体的力量,赤裸的美足一滑,直直地向下栽去——
怪只能怪季浅佑的头发太过柔顺、温韬的走神,让那些乌黑的发丝从他的手中脱落,下意识地想要扶住季浅佑而弯下腰去,而在头顶之上,却响起了一声枪响!
卞穆阳最为匮乏的就是耐心二字,默数三秒钟之后还得不到回应,于是他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子弹却掠过埋下身去为了抓住季浅佑的温韬的头顶,钉入了十米以外的舱门。
而与此同时,亓月与钟情交换了一个手势,两人向中央靠拢,包围着他们的人也同时迈开了脚步,十把枪从是个角度对着他们,亓月的嘴唇轻轻蠕动,发出仅有两个人能够听清的细小声响——
“就是现在!”
不给包围他们的人反应的时间,两个人直接从原地向前发动攻击,背对背的姿势,通常需要百分百的信任与十足的默契,但他们现在只能为了自己的命而拼上一把!一人五个,踢打掉他们手中的枪支,换回了主导权——
刚才才互相搏斗了一场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二人,经过短暂的沉淀和休息,恢复了百分之八十的战斗力,虽然没有满分的把握,但对付起这些人来还绰绰有余!
低筒靴踢在武装分子唯一露出皮肤的脸上,力量足以使这人飞出去半米远,在向左微倾的同时扣下他的防弹衣,抽出腰间的手枪,用枪柄猛地对后颈一击,倒下一个。
“钟情,要枪?”亓月的枪法很烂,在训练场上顶多十发子弹能够打到八十环,动态射击的情况下更不用说了……虽然平时也暗自在这方面下功夫,可他并没有接受过像杀手那样的魔鬼训练,顶多也只是擅长搏击格斗而已……可另一个男人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