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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穴居生活 上——by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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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险,除了张恕在他们几个人中还有对付的可能,再也没有第二个靠得住,张恕又怎么敢大意。

张娟看张恕一头一脸的汗,捞了块纸巾就往张恕脸上擦,被张恕躲开,刚觉得尴尬,张恕看着她手里的纸巾说:“对啊!纸也要找。”

张娟接过话:“我记下来。”

两人擦肩而过,尴尬也就过去了。

后来张娟看到张恕在水龙头下面冲脑袋,塞了块毛巾到张恕手里,说:“小孩子不懂事了吧!这么冲冷水以后老了头会疼的!”

张恕擦着水抬起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娟笑道:“往后一起住,你就叫我姐吧!赶紧把水擦了!”

“嗯。”

张恕明白过来,感激一笑,张娟浑身轻松地回去给小临德穿衣服。

也许是张恕多心了,他生活环境太单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像张娟这样成熟有风韵,还非常漂亮的女人,稍沾一点他都浑身不对劲。

幸好,张娟心细,前后几分钟就把两个人之间那点不对劲解决了。

都姓张,姐弟一样相处,就都自在了。

小临德很听话,张娟给他找了个痰盂当厕所,他听到要一个人在洞里呆着“看家”,两只小拳头捏紧,还带个POSE,“碰碰”踩几下地仰天四十五度,彰显男子汉气概,后果是三个大人每个都捏了捏他的脸才出门,小孩很不高兴。

要不是他妈妈带他出城之前给他吃了安眠药,只怕这份童真早已在看到丧尸后就不在了。

从洞口到省建的一段路是水泥路面,再进去是炭渣铺的,都比最外面那四百米好走。

其实要不是张恕知道路,站在仪表厂后门口一看,根本想不到这段往山里延伸的土路通向一片不算落后的地区,非得走进来四百米才能看见水泥路。

水泥路只有一公里多,就到省建大门了,同样是一片不大的盆地,一条路贯通,进到底才是村子。

弯弯绕绕地走完了一公里,省建大门出现在三人眼前,但跟他们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省建门口拥挤着好些车辆,从货车到搅拌车,各种工程用车挤在一堆,地面、车壳上时不时一片一片的黑红色。

三轮车根本过不去,步行的话……

这种布景,电视上早教过了,必定有丧尸藏在里边。

张恕一看清省建大门口的状况就让谢高文停下三轮,锁在路边上。

“看样子我们只能步行,往山上走。”

前半句话把谢高文和张娟吓变脸,后半句话让他们松了口气。

只不过左边,就是隧洞在的山,石头山上不去,右边的山倒是容易多了,但省建采石不能炸仪表厂的山头,只能炸右边这片,炸掉了大半个山,意味着他们能走这唯一一条路绕了个相当大的圈,而且山上还没有路可走,必须现找。

H镇外围的山都这样,树林长在山脚下,山上树木少,石头多,相对的灌木也很多,非常难走。

到了林区,石头就少了,到处都是树,林场的工人赚钱有道,在林场到村子的路两边开辟了好几片果园出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娟汗如雨下,张恕为了鼓励她说出这些,张娟想着一会能弄点水果吃,果然又有干劲了。

又走了一个小时,她实在不行了,坐在一块石头上话都说不完整:

“你们、你们先……走着,我喘口气来追你们。”

第十章

张恕看她实在没体力了,只好说:“……姐,要么你在这等我们回来,有力气的话,就走回去,但是路上要小心,前头路还有三分之一,不近,走到了村子怕你走不回来。”

张娟一听得一个人呆着,怕了,撑一口气又跟着走了几分钟,这次一靠在石头上嘴唇都发乌了。

没办法,谢高文只好把水留给她,张恕想了想,还是让她原地等——虽说都是石头,没树遮挡视线,但前提得人是清醒的才能找准回去的方向。

累极的时候脑子发昏,说不定就迷路了呢?

而且他找路的时候为了不绕太远,一直靠着省建炸出来的山口走,这要是摸到边上掉下去,一样不是开玩笑的。

张娟保证原地等,爬一块最高的石头上坐着,张恕才和谢高文继续赶路。

中午十一点半,他们才绕过省建摸下山。

别看离K市只有半个多小时,这里的农村非常穷,全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一村的农民靠仪表厂后门外那一片几十亩地活着,看房子只有三十几户。

仪表厂学校就收有这个村的孩子读书,村民买不起电视,张恕知道的他们的唯一娱乐活动就是到省建的露天电影院看电影。

要找的机器多大?什么样?这里有没有?张恕没把握。

早上出门前他和谢高文找了棍子,顶头绑了水果刀充当武器。

这时候歇了口气,两人提着棍子往村子里去。

有自带小雷达,虽然有一定距离,而且不知道在附近的具体位置,但总是降低了转过墙角就跟丧尸脸对脸的风险。

正这么想的张恕立即印证一般感觉到胳膊上隐隐的疼起来,当下更加小心翼翼往前走。

一幢土屋的那一边屋檐下睡着一个丧尸,从它身下流出一滩黑色的水,汪了一片泥地。

张恕试了试距离,退几步,手臂立即不疼了,再回到开始感觉到疼的地方,丈量了一下,约莫二十米的样子。

白天太阳高挂,丧尸龟缩不出,不会到处游荡,不是非杀不可张恕不想去杀,他心里还有点转不过来,丧尸都是人变的,这年月倒是没有法律说不准杀丧尸,但是主动的去杀死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到底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转过来的。

张恕避开有丧尸那方,绕往另个方向。

谢高文跟着他走,刚想提醒这边房子近,应该去看看,就看到了先前看不到的屋檐下那个丧尸,急忙闭紧嘴巴放轻脚步,赶紧走过那。

那个丧尸头偏向另一边,只要他们不出声,它根本发现不了。

当张恕又一次“未卜先知”地绕开了有丧尸的地方,谢高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但他什么话都没问,只是跟张恕跟得更紧了。

有几户没丧尸的,他们就进去大翻特翻,连找好几处都没找到什么可用的,除了两人背上的背篓能装点东西,谢高文还捎带了把镰刀。

什么机器、种子完全没影。

张恕有点丧气,走那么远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谢高文看见村子这么小,心里有了底。这种很穷的小村子一家买一个脱壳机很不现实,倒是有可能凑钱买一台,种子那些也都会放在一处,一起保管,有点像以前的供销社那种地方,是村子里屋子最大的地方。

收割机是不可能有了。

张恕听完,在土墙上一踏,跳到墙头上看,那土墙只有一掌宽,他翻上去的时候晃都没晃就站稳了,谢高文眼里一亮,赶紧低声问:“有吗?没有的话你看哪处房子墙上刷了石灰和大字?”

没有大房子,不过还真有一面墙上写了“少生一个好”这样的字。

张恕对谢高文点头,指了道,自己就在墙头上走,农村房子修得挤,两墙之间最多一米多,轻轻一步就过去了。

站得高看得远,谢高文还差两个拐才看得见的那个院门,张恕已经看到有一个丧尸蜷在门旁墙角阴影里,院子里的阴影中好像还有一个在摇晃。

张恕先对谢高文比了下手,示意停下——如果放弃的话,这一天等于白跑了一趟。

万一里边真像谢高文说的有种子,那可是管大用的东西,还有脱壳机……想到洞外几十亩黄灿灿的稻田,张恕捏了捏棍子,跳下墙对谢高文说:“有两个,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院子里,你看着我后面,我们过去。”

谢高文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可想而知这一天张恕的表现已经得到谢高文的认可了。

只有张恕自己知道他离“大侠”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墙根那蜷缩的丧尸一会看这边,一会看那边,张恕和谢高文贴在再转就要出现在它面前的墙后。

是它,不是他——张恕连续对自己说了三遍。

丧尸看向那一边,谢高文眼前一花,张恕已经闪了出去。

会跑步的人都知道,要跑快不能全脚掌着地,只靠前脚掌踩地面,但发力的是全身。

五米多的距离,张恕只踏了两下,丧尸听到他第一下的脚步声转回头,还没有完全转过来看到他,张恕手里的简易“枪”已经捅进了它的脑袋,顿时瘫成一堆,再也不会动了。

张恕拔出刀,丧尸脑壳里流出东西,张恕来不及看清就挪开眼睛,贴到院门上。

里边果然还有,听到门外的动静向院门这里走过来。

张恕按着拿棍子的右手不让它发抖,枪法准不准,全在注意力够不够集中,这种时候可不能再去回想杀人是什么感觉,但没有办法克制住,不管他想不想,意识里知道脚边就有一具尸体,他不仅没能让右手不抖,连身上都有些抖。

既然如此,不求一击即中,先让丧尸没有办法反扑,再打要害。

那只丧尸摇晃着过来,几秒钟而已,张恕想定了,跺一下脚,这次听确实了,丧尸果然发出“呜呜”的声音颠颠倒倒地急忙转过门扇,就是这时,张恕矮身一棍扫过去,丧尸从旁扑倒在地,张恕一脚踩到它的脖子,提起棍子掉转有刀那边,眼睛看着院子里捅下去。

还好,除了屋里,院子里没有丧尸了。

踩着的丧尸弹动两下,不动了,而张恕的胳膊也在同时不痛了。

张恕一看距离,屋里有丧尸的可能性很小,他的手臂没什么感觉。

谢高文走过来,离门几步站着,眼睛死死盯住死在门口的两个丧尸,不敢进来。

张恕先往里走着,一直走到屋门外,推开红漆铁门,“小雷达”都没示警,才放心了。

“老谢,快来看!”

屋里放着几台机器,张恕不认识,只能叫谢高文来认,里边应该有一台是脱壳机,但它们的大小,怎么看今天都带不回去。

全是死沉的铁家伙,即使三轮车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得动。

谢高文壮着胆子走进来时,张恕已经找到了木板楼上的大麻袋,拉出一个问谢高文:“这就是种子吧?”

谢高文赶到一台机器边,用手擦着说:“这就是脱壳机!哎!我们怎么才能弄回去?”

“今天不行了,等回去想想办法,你上来看看是不是种子。”

阁楼上这种麻袋不多,大半是白袋子的农药,这样的只有四袋。

谢高文上来认了认,都是谷种,其他没有。

一个背篓放了两袋,张恕背着站直的时候就有点吃力了,哪知道脸上才露出来,谢高文伸手过来,抽了一袋横放到他自己的背篓上。

“这点重量对我不算什么,你少背点,遇到危险还要靠你。”

说的也对,张恕只好谢过他,仍旧走前面。

有小雷达帮忙,不碰到一个丧尸地走出来不难,多绕几步路就行了。

到了村外,山沟里有一片狭长的菜地,种着各种蔬菜,如果连根挖回去,应该能养活,他们现在能吃到的绿色就只有辣椒,看到这么多绿茵茵的蔬菜不动心太难了。

两个人放下背篓,找了破塑料袋就准备挖几棵小白菜、土豆回去,哪知突然有人吼:“你们想干什么!?”

张恕一扭头,三个男人夹着张娟从几棵树后的一条小道上走出来。

谢高文老实,忙说:“这地是你们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以为没主的……”

走在最前面那人满脸凶狠地说:“没主?整一片地方都是我的!没主!?”

谢高文一迭声地道歉,张恕却看见张娟对他打眼色,装不认识。

可是谢高文道着歉看见张娟,说出来:“张娟啊,你……”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不对,忙闭紧了嘴。

那三个男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后头一个推了张娟一把:“你说你一个人躲丧尸躲到山上!想骗我们!!!”

还有个举起棍子就要朝张娟身上打,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前头这个最壮的男人盯着高个的谢高文转棍子,根本没把很小只的张恕看在眼里,不料棍子才得瑟了半圈,眼一花,手上剧痛,棍子脱手飞出,正好打在他旁边想打张娟那个人头上。

第十一章

两声“哎呀”同时响起。

张恕再上一步,棍子左右一扫,两人倒出去,他手一转,带刀那头指到张娟身后那个的鼻子前:

“看清楚,这刀捅过丧尸,破层皮也能要你们命!”

张娟叫一声,忙跑过张恕,跟谢高文站一起。

张恕指着的这个已经吓呆了,地上那两个看到棍子头上的水果刀带血,忙看手的看手,看身上的看身上,没有伤到才放了心,有一个不敢动了,领头的那个还想跳起来。

插句话:老百姓干架玩的是凶狠,谁狠谁厉害,整得都以为跟香港黑社会电影一样,只要够胆抄着西瓜刀玩命地扑过去,大杀四方无敌手……可是这样的,别说碰到张恕,碰到个有准备的体育老师,两下撂倒,刀边都碰不到衣服已经被放翻了,受过训的警察、当兵的更不用说。

他肩膀才一动,张恕眼角盯着呢!知道他想起来,棍子没刀这头一捅,带刀那边仍指着那个鼻子上冒出一层汗的。

眨眼功夫,三个人全被张恕制住了,这下,不管是那三个大出意外,连谢高文和张娟都愣了会。

张娟一回过神就马上逃到张恕背后,站在谢高文旁边。

张恕问:“姐,他们谁打你了?”

张娟乐:“我装乖,没给他们打的机会。”

张恕说:“老谢,背上东西,我们走。”

并非善类,即便都是幸存者,还是各走各路的好。

张娟忽然说:“他们这有老母鸡!抱一只回去下蛋!!”

张恕很想提醒她:有人的话,东西就是有主的,硬拿走那叫抢……

但张娟显然忘记了,只记得小临德需要吃鸡蛋,抢了谢高文的棍子,威胁那个最壮的男人说:“带路!不干就把你绑这!!”

从新闻节目主持人到女土匪,张娟转换得相当神速!

(当妈的人潜力无穷)

张恕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的黑白概念也同人生阅历一般单纯。

但是外人面前,要护短——这是张恕的师父十几年言传身教的,所以张恕看着张娟借他的威风打劫,闷着不吭声。

几个男的看打不过张恕,只好在前面带路,谢高文背了一个背篓,一手提着一个,一手扶着张娟,她已经走了满脚的血泡,穿的虽然是登山鞋,可惜她的脚不太专业。

菜地在山沟里,那边是村子,这边是一道山沟,深有好几米,底下全是石头,三个男人住在山沟那一边的房子里,以前可能有木桥,现在只剩下桩,桥边放着两根木头,摆过去就可以走通。

张恕站边上一看,沟里有好几个丧尸,听到声音扒着边想爬上来,但坡度很陡,上不来,在底下低声咆哮。

原来是这样隔离开村子里的丧尸。

如果一起过去,对方三个人,使点手脚很容易出危险,何况那边屋里还有没有人不知道。

领头的人说:“到了,过去就是。”说完就去抬木头。

张恕用带血的刀头在他面前一晃:“就要你一只母鸡,你过去抓了拿回来给我,我们马上就走。”

那人盯着刀子上的血说:“好好!你怎么说都行,我过去抓来给你!今天倒大霉了!你MD!!”

一边骂个不停,一边放好了木头,这人拍了拍,看稳了,站起来噔噔噔走过去,另外两个想跟,张恕一横棍子拦住:“这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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