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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夜话——by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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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瘴气污浊,都是慢慢蚀入骨髓心肺,一开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秦烈的语调很低沉,钟凛仔细看了他几眼,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可……干吗白啸要做这种勾当啊。”关翎眉头皱紧,摸了摸下巴。“你去找白啸要解药呗,他先出手害人,还有不给之理。

“我去要,他不但不会给,恐怕还会跟我狠狠打上一场。”秦烈挑眉说道。“再说瘴气之毒潜藏极深,又是缓慢发作,解无可解,只能靠人驱除。”

“这驱瘴治伤……”关翎拧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晌,终于把拳头在掌心一敲,想到了什么。“老子知道有个人最是在行。我刚立起寨子时,寨子附近的山林深处有只白凤凰,最善解毒驱邪,还时常化为医者在世间行医。草虫,你也知道吧?老子记着他叫什么清……清缡。”

“我回来的路上顺势找过他,但他原本隐居的草庐早已人去屋空。”秦烈思忖了半会。“那草庐像是许久无人住了。”

“那白凤凰早搬走了,搬到离这上郡有些路途的深山中去了。老子前些年带几个弟兄去过一次他的新居求药,他现在住在那无名深山中的泼松涧下,那里环境清幽,倒是安静得很。”

“原来如此。”秦烈眯了眯眼睛,伸手揽过钟凛。“那我这几日就带他去那里寻寻那白凤凰,好把身上的瘴气驱个干净。越拖,恐怕越难治好了。”

“你贸然去找恐怕难找。”关翎打断了他,摇摇头。“老子在山里迷路了一个多月才他妈找到那泼松涧在哪里。这事是由老子惹出来的,老子带你们去。明天!明天我收拾整齐来找你们。”

“那就多谢了。”秦烈拱拱手,也不推辞。“这事也耽搁不得,就劳烦你了。”

那魁梧男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去,走到门边,还忍不住恶狠狠回头瞪了一眼钟凛。

“臭小子,老子看在玄火兄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下次再敢用枣核扔老子,老子一定把你倒吊在寨门口吊到风干为止!”

“还敢再来,爷就用鞋底子拍死你。”钟凛还想回骂,眼看着秦烈瞥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嘀咕了几句,还是乖乖闭了嘴。

眼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烈坐上榻边斟了半盏茶,慢悠悠的喝了几口。

“你别看他虽是这般不拘小节的古怪模样,在这一带倒是很有威权的。”他看向钟凛,笑道。“他据了山巅为王,与那盘据深林的白家分庭抗礼,就连白啸也会多少对他忌惮几分。”

你自己刚刚不也还说了他古怪。钟凛在一边忍不住腹诽了几句,却看秦烈轻轻拍了拍身侧的榻畔,示意他坐过去。他愣了愣,走过去坐下。

他刚想到有些事要问秦烈,关于那他们之间以后如何相处之类的问题,却一见人,就怎么也不好意思问出口了。想来想去,他为了打破沉默,还是随便接了句口。“……那他也是妖祟么?”

秦烈红色的眸子凝了凝,思忖了半会,伸手揽过他的肩。“为你裹伤时,见你那肩上的巨大抓痕,爪迹分明,想来想去,也只能怀疑到他头上。后来我去问他,他倒是坦荡承认了来龙去脉。你若还能记得的话,他就是那天晚上伤了你的巨鹰。”

“——他奶奶的,就是他啊!”钟凛一愣,片刻怒火猛起,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怪不得老子一看他就觉得特别不顺眼,哪里都不顺眼!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他那两翅膀都折下来烤着吃了!”

“不要恼,不要恼。我已经帮你出气了。”秦烈看他一脸气汹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打圆场般揽过他的腰拉坐到身边。“而且,我和他也算是兄弟相称,他既然认错道歉,又愿将功补过,贤弟就原谅他吧。来,吃点东西消消火。”他从一旁的茶盘里拿了只蜜枣,径自塞到钟凛嘴里。

“唔?……但是……我……”钟凛呆了呆,机械的咬着那枣,只觉得咬下去满口甜香。他愣怔时,秦烈却靠了上来,轻轻吻了他的嘴唇,他被这一吓,硬生生把大半只还没嚼的枣子都活活咽了下去。

但秦烈只是看着他惊诧的表情笑了笑,又轻柔吻了上来。两人的唇起初若即若离,轻轻相触,片刻,渐渐演变成了绮旎难舍的缠绵。钟凛慢慢冷静下来,又猝然感觉到对方嘴唇的温度,有些恍惚,他下意识伸手勾了对方的肩扯近,生涩的试着回应对方的吻。他真不知道秦烈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完全无法理解,而且,他也实在不善和人如此亲近。但,还是无法拒绝。

亲吻越发深入炙热,他感到对方的手环紧了自己的腰,他也越发难以自禁。原本圈住对方颈项的手臂不安分的往下摸去,一边回应着那缠绵的吻,一边摸索着对方衣袍上那些流丽金丝勾勒出的纹路,但他更在意的却是这考究衣袍下裹着的那具躯体究竟是什么模样的。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压抑避讳,有何好推搪羞涩的,毕竟又不是脸皮薄的女子……

想到这,他比之前更加热烈的缠上对方的舌尖,用力吮吻上对方的唇,手滑下腰际,径自去扯秦烈那赤色蟒袍的腰带。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对方的手随即抓住了他那只手,阻止了他的妄行,随后轻轻推开了他。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秦烈,但秦烈只笑了笑,眼神模糊而暧昧。他刚想辨清对方眼底的意味,秦烈却靠近吻了吻他的额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带了些恶作剧的味道。

“阿凛,你伤口未愈,要多休息一下为好。”他轻轻放开钟凛的手,侧身走向门边,语调里带了几分轻佻的揶揄。“为兄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忙得有些累了,现在倒只想去休息。你也不妨午后再睡些时候?”

钟凛瞪着对自己微笑的秦烈,老半天都没回过神,直到对方又说了些什么,随后推门离开,门关上的时候一声轻响,这才让他猛然醒转过来。他知道自己刚刚一定眼巴巴的盯了对方好久,一股羞愧突然涌了上来,把他瞬间打击得头昏脑胀。那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不要”么?他是不喜欢这么做,还是根本对自己没兴趣?没理由啊,上次他不也……

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钟凛不禁呆了很久,用力倒回榻上,盯着房顶出神。对方刚刚推开自己的情景又从脑海里浮起,他觉得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古宅

心情低落,钟凛干脆赖在榻上侧身一蜷,就那么晒着太阳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日薄西山,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他身上没盖什么东西,就被突然爬上脊背的一股寒意给弄醒了。

他坐起来,揉揉眼睛,明明夏末秋初,气温却比往常冷。是这天气不对劲,还是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他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觉得好像没什么异常,就下了榻来,披了件外衣出门。

真想好好泡泡热水澡啊。他一边思忖着,一边走向走廊尽头。一直呆在房里,他还未曾发现,秦烈新买下的这栋宅子是极宽敞的,当他向前走时,只听见自己独自一人的脚步声回音响彻整条走廊。一直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他也就不再拘束,好奇的边走边推开自己经过的每扇房门,一间间伸头进去看。房里的陈设都考究,乌木雕花团桌,织锦床幔上叠绣着鲜活的牡丹花鸟,但却都盖了层薄薄的灰尘,隐隐透着股清冷气息,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住过了。

这房子看来空旷而幽寂,少了些人气。钟凛关上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心里暗想道。他不知道秦烈为何会买下这栋宅子,随行的人加上自己也不过十人不到,这个宅子恐怕至少能容纳百人,这么一来,怎么说也是略嫌凄清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顶上的描花横梁,上头绘着跃鱼白浪的精美纹样,但梁角都已经结了层细密的蛛网。这种地方,哪里是适合人住的?

除了自己住的那间已经打扫干净,换上了新的的床帐被褥,氛围也让人惬意一些之外,好像其他地方都保持着原样。那些原本陈设着的家私装饰虽奢华考究,但清冷而高高在上,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距离感。

或许秦烈比较喜静吧。他这样想,视线望向庭院。庭院里的花木繁茂,在石头小径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但却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来修剪过了。乍一看去,那些树的树冠拢在廊顶房檐上,把阳光都遮得差不多了,恐怕太阳一落,这长得好像没有尽头的走廊不点灯火,必定黑漆漆一片,自己恐怕会生生在这陌生房子里迷路。

“啊,钟少爷,你在这里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庭院另一边传来,钟凛抬头望去,那个叫阿墨的管家提了盏灯笼,匆匆往他这边走来。虽说天还没完全黑透,但这宅子里却暗,看对方手里的灯笼绽出明亮的暖光,钟凛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置身在这空旷幽深的宅子里的忧虑也消了大半。

“阿墨,这宅子怎么这么阴沉啊。”他迎上前去,对那管家道。

“老爷说这宅子安静,而且也让人放松。”那管家愣了愣,转身示意他跟自己过来。“您一开始可能觉得这宅子清冷些,但习惯了,也挺舒服的。”

怎么可能觉得舒心啊,这种好像随时随地冒出鬼魅来都丝毫不奇怪的地方。钟凛一皱眉头,但心知自己跟一群不是人的家伙争论这个恐怕也难以让他们理解,于是什么都没说,只径直跟着那管家穿过花木幽深的庭院,向前厅走去。

“老爷在房里休息,吩咐我们为您备好了晚饭。”

那管家引他来到前厅的一间宽敞客室里,那客室里的桌上摆了饭菜,倒是式样丰富,腾腾冒着热气,一旁的红漆食匣里还盛满了各色点心。钟凛一看四周无人,自己又得一个人吃饭,不由得有些多少有些不满。一个人吃饭很没劲,而且冷清,感觉饭菜都不香了。

“你们老爷呢?”他在桌边百无聊赖的坐下,敲敲桌边问道。“他不来吃些东西吗?”

“老爷他还有些事,先用完了饭就回房里去了。”阿墨平静的回答道,把酒盏器皿摆好,为他在杯中斟好酒。“您吃完的话我再来带您回房,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你们老爷房间在哪?”钟凛觉得没什么意思,扒了两三口饭问道。“等会儿,带我去见他好么?”

“钟少爷,老爷吩咐过不让我们打扰的。”阿墨微微笑了笑,低声回答他。“您身上也有伤,先好好在这宅子里安心休养吧,若有事的话,我都会向您说的。”

钟凛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自己面前笑,不禁愣了愣。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时常沉默寡言的管家也有少了锐气的时候,不禁也无意识的朝他挑了挑唇角。

他一度觉得自己很了解秦烈了,尤其是在发现他的本形就是那赤龙之后。而现在他又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他,秦烈对他来说永远是个谜团,神秘难测,他就总搞不懂对方脑子里想些什么。而且,有一点让他最难以容忍,好像比起跟他呆在一起,秦烈似乎更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独处。自己有那么讨厌吗?

他狠狠扒了几口饭,想开口要求那管家带他去秦烈那里,但想想恐怕难为这死心眼的人也没什么用。想到这,他放下筷子,转头望向那默默候在一边的管家。

“那,等会儿去准备点热水?老子想泡个热水澡,这一身疼得要命。”

“唔?……哦,是。”阿墨愣了愣,片刻点了点头。“我没有考虑好这事,真是惶恐。我现在就差人去准备热水,请您稍候。”他很快一行礼,从侧门出去了。

听那管家的脚步声远去,又随意吃了些东西,钟凛撑了下颌盯着桌上蜡烛出神。他还总以为秦烈会喜欢自己,愿意和自己亲近,但当秦烈在那时推开他之后,他就不太那么确定了。心情又低落下来,想想等在原地也无聊,他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门外正对着一个小院,小院旁又是几条参差交错的幽暗行廊,根本估摸不着这大宅的大门究竟在何处。

正好吃了东西,有了精神,他随便拣了条行廊往前走去。那行廊本来还有些亮光,却越往前走越发幽暗,沿着那行廊穿过了好几个院落,眼前所见越发陌生,钟凛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他想转头往回走,但天色已暗,廊子上黑漆漆一片,已经再也找不到回路了。花木的阴影投在走廊边,如同张牙舞爪的恶兽,周围一片静悄悄的,连虫鸣声也没有听见。心里暗骂秦烈真是吃撑了没事干,竟然买下了如此诡异的宅子之余,钟凛只得强打精神咬牙往前接着走,希望能找到亮光和其他人。

他提着心走了半刻,终于远远看见了烛火暖洋洋的光亮。心里一宽,他快步朝光亮走去,下了走廊,来到那灯火之前。

那是个寂静的别院。院内伫立着一排雕刻成石狮形状的院灯,次第排在一条通往前方的石头小径的两侧,生了些青苔的石灯内点着红烛,光亮照亮了整个院子。

怎么到处都没有灯火,只有这里点灯?他愣了愣,抬头望向那一排灯火的尽头,那里正伫立着一扇高高的朱红色大门,敞着一条缝隙,他往门缝里看去,后面一堵龙凤影壁却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门内有些什么。

想到反正是秦烈买的宅子,自己好奇随意走走他大概也不会怪责,钟凛深吸了一口气,把门再推开了一些,侧身往里走去。

小心绕过那影壁,他感到一股缥缈香气朝自己飘来,环顾四周,室内镶在墙壁上的烛台里燃着蜡烛,烛火闪烁间照亮了大团大团漂浮在空气间的雾气。那白雾慢悠悠朝他飘来,裹住了他的周身,心里狐疑万分,他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那裹在雾气遮罩下的景致。

汉白玉的池沿在烛光照耀下光滑如镜,池子里的水面隐隐升腾起渺渺白雾,旋绕在空中,挥散不去。那白雾浓郁,他竟没注意到自己的脚就离池沿没多远,连忙往后移了几步。

这宅子里还有个这么大的浴池?还真是奢侈到家。他小心的靠近池边,伸手去撩那水面,水温热清澈,从他指间流下。这一池水在这里又是做何用途的?用作沐浴未免太过奢侈,他觉得自己跳进去可以游好几个来回了。

他正望了那水面发怔,突然听到了几声拍水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突兀得如同惊雷。他猛然抬起头来四望,但偌大的室内除了他谁都没有。简直难以想像,他艰难的退了半步往池里望去。难不成是池里有东西么?心里觉得诡异时,他又听到了水声,就像有什么藏在水里的东西正从池子另一边朝他游来,静静在这升腾白雾的水中窥视着他。

操,果然这宅子邪门透了。他不禁背上发寒,迅速转身想走,但那汉白玉池沿极滑,他走得太急,一下没把稳脚下,竟身子一歪,径直在池边摔了一跤。猝一撑地,他突然听到身旁的池水急促的哗啦一响,心里一惊,他还未曾爬起身子,却感到脚踝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来不及挣脱,一下子被扯进了那池水之中。

吓得够呛,他被那水漫头一浸,如同惊弓之鸟般就想往上爬,身子却被又往下拉了一把。猝然呛了好几口水,他有些晕糊,挣扎着扒住池沿,眼角余光却看见一抹赤红在白雾升腾的池水中若隐若现,如同鲜丽云锦般游动而来。突然看见如此异物,他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拼命抓住池沿想往上爬,但着手处湿滑,一时竟怎么也爬不上去。

那抹赤红急速游近了他,水声急促,他大惊失色,转身连滚带爬就要上去,但一双凭空冒出的手臂突然从身后伸来牢牢环住了他,随即他的脊背撞上了身后人坚实温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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