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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藏春——by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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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子淮却只当没听见,转向兰芷,迟疑了一下,道:“子淮倒是十分好奇,娘娘收到的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呢?”

景承宴闻言也看了过去,兰芷咬了咬唇,最后终于看向景承宴,低声道:“回皇上,臣妾收到的信上说,有办法对付子淮公子,让皇上不再专宠子淮公子一人……”

“笑话!”景承宴冷笑一声,指着兰芷道,“她一心要与你争宠,你还要替她辩解?”

“子淮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陌子淮重复着同一句话。

景承宴脸色微沈:“那你说,若纵火的人不是她,会是谁?”

“子淮不知道。”陌子淮这一次却回答得很快。

傅清柳下意识地抬头,他不知道陌子淮为什么要这么回答,只是隐约的,心底涌起了一抹不安。

只听陌子淮在短暂的沉默后又道:“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子淮觉得,这个人要害的,不一定是清柳公子。”

景承宴看了傅清柳一眼,慢吞吞地道:“哦?”

“故意以信引来慧妃娘娘,显然是要把罪责推到娘娘身上,这人首先要害的,应该是娘娘。然后半夜在雅园纵火,惊扰了圣驾,皇上甚至亲自来看……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故意引皇上过来,说不定这个人还想害皇上您呢。”

景承宴的眉头又慢慢地蹙了起来。

“可是知道皇上今晚留在雅园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除了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就只有雅园里的人才知道。然后子淮就想不明白了,雅园中有谁,既要害慧妃娘娘,又想害皇上的呢……”

“够了,不必再说了。”景承宴打断了他的话,陌子淮也没有再继续,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退到了一旁。

景承宴似乎有些累了,只是挥了挥手:“留几个人收拾收拾院子,其他都退下吧。”他顿了顿,又看向兰芷,兰芷连忙低头要跪,景承宴一摆手,“慧妃回自己宫里,闭门思过吧。纵火的虽然不是你,但朕最厌烦后宫争宠,你好自为之。”

兰芷脸色都黯淡了下去,却没有再争辩,只温顺地应了一声,由几个宫人伴着快步离开了。

打发了兰芷,景承宴带着陌子淮和傅清柳回到雅园西院,走入偏殿时,傅清柳迟疑了一下,便停在了门边,没有再进。

陌子淮却根本没有在意景承宴,径直走过去,绕过屏风走到最里头去。

景承宴脸上一沈,却没有马上跟过去,只是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傅清柳:“过来。”

傅清柳依言走到他面前三步停下,低眉顺眼显得分外安静。

景承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突然一发狠,将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在地,杯子触地即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陌子淮从屏风后微微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那满地的碎瓷。

“跪。”景承宴朝傅清柳挑起了下巴。

傅清柳没有犹豫地往前跪倒,膝盖压在碎瓷上,只片刻就开始往外冒血,一片鲜红很快就蔓延开去,他脸上白了一分,却没有叫一句疼。

陌子淮没有再看,刚转过身,就听到景承宴的脚步声,他身体一僵,很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他挣扎了一下,景承宴却飞快地转到了他面前,干脆地吻上了他的唇。

十四

傅清柳看着屏风上那晃动的人影,好一会,又慢慢地低下眼去。

陌子淮抗拒得并不激烈,景承宴低声说了句什么之后,他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便是在情事之中,也始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景承宴却并不顾忌,细碎的声音和高潮来时婉转的呢喃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快天亮时,屋里的缠绵才渐渐安静了下去,有太监小心翼翼地在外面道:“皇上,时辰要到了,今天早朝……”

景承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陌子淮动了一下,只是转过身以背向他,并没有张眼。

景承宴目光一黯,却又很快地掩饰了过去,披上一件衣服,赤着脚走到门边:“把东西都送到隔壁吧,子淮还在睡。”

外面的太监连忙应了一声,很快便走远了。

景承宴这才转过身,看向傅清柳。

傅清柳一直跪在那儿,这是看起来就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膝盖上已经被血染成了墨红,地上是小小的一滩血迹,看起来都是湿漉漉的,在清晨的气息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景承宴犹豫了一会,才走到他跟前,伸手抬起了傅清柳的下巴。

傅清柳的脸色很苍白,唇上都看不到一丝血色了,他一直闭着眼,这时随着景承宴的动作慢慢张开,眸中依旧清澈纯然,却有带着一抹隐约的绝望,那种坚韧又脆弱的美态让景承宴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半晌,景承宴放开了手,转身走向屏风:“来,伺候朕更衣梳洗。”

傅清柳微微抿了唇,挣扎着站起来。只是脚上伤得厉害,又跪了一夜,他刚动了一下,又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最后到底是靠住了桌子,勉强站稳了。

景承宴听到声响,皱着眉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看到他的模样,终究什么都没说,自己把衣服都披上了,腰间随意一束,便往门外走。

傅清柳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便跟了上去,门外守着的宫人看到他的模样都是一脸惊讶,却谁都不敢表露出来,只纷纷低下了头。

傅清柳也不在意,跟着景承宴进了隔壁的房间,才听到景承宴说:“坐着吧,别一会真摔下去了。”

“谢皇上。”傅清柳微微一笑,低头轻声谢恩。

一旁有太监上前替景承宴梳洗整装,景承宴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好一会才朝身旁说了一句:“伤药呢,给他擦一擦。”

有伶俐的太监飞快地跑了出去,半晌就拿了药进来,看着傅清柳的膝盖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没用的东西!”景承宴哼了一声,朝傅清柳道,“一会让人去宣太医来给你看看吧。”

“谢皇上。”傅清柳依旧答得温顺,就好象前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景承宴也没再说什么,等梳洗好了,他才挥退了左右,径直走到傅清柳面前。

“慧妃要找子淮麻烦,你替朕教训她,是好事,该赏。”顿了顿,景承宴弯下腰去,伸出指头戳了戳傅清柳膝盖上的伤。

傅清柳痛得闷哼了一声,却听到景承宴又道:“可是朕也没打算要她的命,吓唬她一下就罢了,乱咬人就该罚。”

傅清柳低下了眼,掩去了那一掠而过的嘲讽。

让狗去吠一声,吓唬一下别人,自然无碍,可是狗若是乱咬人,做主子的就难免要生气。

“何况,朕说过,朕最讨厌后宫中争宠之事,你以为闹这一场,让朕从子淮床上下来,你就能摊上什么恩宠么?”说到这一句,景承宴的声音冷了几分,“这一夜算是罚过了,这次就罢了,朕不希望有第二次。”

“清柳明白。”傅清柳低着头,声音里有一分虚弱,让他看起来既委屈又难过。

景承宴看着他,居然就有些心软了,最后别开了头,生硬地说了一句:“记好自己的身份,朕也不会待薄你。”

说罢,他没有再停留,转身走出了房间,外头传来太监尖声高唱:“起驾——”

那一声就似从耳边一直刺到心里,傅清柳闭上了眼,觉得从心底涌起的难过几乎要将自己吞没。

有太监从外面走进来扶他,他便意识模糊地靠着那太监走,是怎么回到自己住处的他也不记得了,有御医来请了脉,开了药,又有伺候的宫娥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剔去他伤口里沾上的碎瓷。

伤口被翻弄时痛到入骨了,意识却反而清醒了许多,傅清柳怔怔地看着自己脚上那一片血红,眼前渐渐地就模糊了。

听他断断续续地呻吟起来,那宫娥也是一脸难过,只是不住地低声安抚他:“公子忍着点,忍着点就好……”

傅清柳却觉得忍不下去了。那种锥心的疼痛并不是因为膝盖上的伤,他却只能依靠那皮肉的伤痛排解,并始终无法舒缓。

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他自然明白。只是事与愿违,棋差一着,遭罪也是活该。

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个人终有一日会对自己动手,他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也许从他故意对景承宴提到白糖糕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无法挽回了。只是真的要面对时,又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好不容易上了药包扎好,宫人又捧来一盆药汤,说是太医吩咐下用来泡脚的,好去除那因为跪了一夜而沾染上的寒气和疲累。

傅清柳把脚放进药汤里,温热的感觉让他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靠在躺椅上,摆了摆手,示意左右退下。

房间里很快便又安静了下来,药汤的温度慢慢散去,变得冰凉,傅清柳想挪开双脚,只是一动,脚上便如针刺的痛,让他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别动。”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傅清柳浑身一颤,而后就看到陌子淮从自己身后走了进来,在他脚边蹲下,扯过准备在一旁的棉布,轻柔地抬起他的脚擦了起来。

十五

那过分温柔的姿态却让傅清柳觉得害怕,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个人伪装得太好了,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前一夜所经历的种种,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陌子淮给他擦干了一只脚,便小心地放到一旁,又转身准备去抬他另一只脚。

挪动间伤口的疼痛让傅清柳回过了神来,他一把捉住陌子淮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陌子淮抬起头,看着傅清柳的目光显得有些愕然。

傅清柳与他对视着,好久,才慢慢地吸了口气,勾起唇:“清柳的伤,都拜子淮公子所赐,您如今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陌子淮的脸上很快地掠过一丝受伤,半晌他低下了头,抽回了手,依旧抬起傅清柳另一只脚拭擦了起来。

傅清柳有些撑不住了,他闭上眼,却还是能感觉到陌子淮的手抚在自己的脚掌上,轻柔细致,如同捧着珍重之物一般。

“子淮,你对我好,我会害怕。”

陌子淮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了很久,才笑了笑,道:“瞎说什么呢。我是替慧妃说话,可那只是因为我不想害了一个无辜女子的命……虽然如你所说的,她也未必领情……”

傅清柳没有回应,却有些绝望了。

他以为这一次,这个人总会露出真面目来了,却没想到再碰头,陌子淮还是一脸情深,说着过分天真的话语,让他都要忍不住觉得,这个人如今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

也许这样也好。

傅清柳无声一笑,张眼看着陌子淮,最后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屑为难一个女子,但后宫之中,从来就不会有无辜的人。你不愿意为难她,她未必也这么想!”

“但我也不想做先出手伤人的那一个!”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多日之前,傅清柳吸了口气,突然不想再说下去了,道理其实彼此都懂,这样虚伪的对峙让他觉得很可笑。

陌子淮也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冰冷,不知道正想着什么。

傅清柳慢吞吞地将被他握着的脚缩回来,陌子淮却居然手上一紧又捉住了,傅清柳也不禁执拗了起来,硬抽了回去,却没注意到膝盖,这一抽一缩,膝盖上又冒出血来了,痛得他低哼出声,苍白着脸僵在了那儿。

陌子淮也动了,看着他膝盖上的伤,目光终于逐渐柔和下来,最后站直了身子将傅清柳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送到床上,一边转身去找药,一边道:“明知自己有伤,就不要老折腾,你自己不觉得疼,我看着疼。”

傅清柳靠在那儿看陌子淮翻箱倒柜的,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子淮。”

陌子淮回头,他便指了指床边的抽屉:“在这里。”

陌子淮叹气摇头,一边走过去,从抽屉里取出药膏,坐到床边给他上药。

傅清柳呆呆地看着陌子淮在自己膝盖上涂抹,看着陌子淮低头专注的神情,突然就有点心悬意马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上了陌子淮的脸:“子淮……”

“嗯?”陌子淮却没有在意,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傅清柳的手顺着陌子淮的脸一路摸下来,最后停在了唇边,流连不去,陌子淮笑了笑,出其不意地侧过脸一张嘴,含住了他的指头。

口腔的温热湿软透过指尖一直传到心底,傅清柳眨了眨眼,有些无措了。

陌子淮却反而来了兴致,一边盯着他的脸,一边缓慢地吮吸着,甚至用舌尖轻轻地触碰他的指头。

气氛因为吮吸时发出的那一声暧昧,傅清柳如遭雷殛地缩了手,把指头藏在了拳心之中。

陌子淮笑了笑,又转头去料理傅清柳的伤口。

傅清柳反复地搓拈着指头,好久,才突然开口:“我不会害你的。”

陌子淮没有抬头,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怎么?”

傅清柳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不再看他,只是喃喃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不利……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陌子淮没有再回话,手上也没有停下来,让人无法确定他有没有听进去。

傅清柳没有再说,闭着眼如同睡着了一般。

过了很久,他才无奈地笑了笑,对待孩子一般地捏了捏傅清柳的脸:“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傅清柳张开眼看他,陌子淮的笑容居然很干净,眼中是无奈和宠溺,就好象自己刚才真的说了很小孩子气的话一般。

傅清柳凝视着这样的脸好一会,终于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陌子淮明白了多少,或听进去了多少;他也不知道陌子淮的回答是代表他接受,或是不接受。

只是说出口的时候,还是隐隐地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甚至还有几分怀春少女向心上人表白后的羞涩。

所以他低下了头,掩去了自己眼中的全部情绪。

陌子淮却仿佛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十分有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凑过去在傅清柳额上亲了一下,等傅清柳诧异地抬头看来,他才笑道:“在想什么呢?”

傅清柳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最后突然伸手,在陌子淮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陌子淮先是一怔,脸色随即就变了,有些不自在地将傅清柳的手捉了下来,握在掌心紧了紧。

傅清柳也没有挣开,只是盯着陌子淮的脖子很久,才蹙了眉头,极轻地说了一句:“真讨厌。”

陌子淮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傅清柳摸过的地方,指尖压在那儿,就像是害怕着什么似的不愿放开了。

傅清柳却只是看着他的指头,眼中掠过一丝恍惚,最后发难一般地环抱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指头吻了上去。

舌尖在手指与皮肤之间来回打转,唇不断地来回触碰着,陌子淮稍稍松了手,他便迫不及待地吮吸啃咬了起来,如同要在陌子淮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

随着越加激烈的亲吻,理智在逐渐失控,傅清柳几乎整个人攀到了陌子淮的身上,陌子淮也被撩拨得有些难受了,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尝试着低头去吻他的唇。

傅清柳却不依不挠地吻着同一个地方,陌子淮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他闭上眼,任他肆意妄为。

就好象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午后,傅清柳突然凑过来在他耳根亲了一下,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时他只想着,这个人终究被他握在手中了。

可如今跟那时明明是一样的,他又觉得有那么分明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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