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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白浪共联翩 下——by千帆狂舞落熔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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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源亲亲他的脸:“求之不得!”

贺灵钧被他亲得痒兮兮的,磨磨蹭蹭地待要躲开,却听舱门“吱呀”一声,曲悠走了进来。

大夫手里端着一碗看上去热气腾腾、颜色却着实不敢恭维的汤药,见贺灵钧半坐着靠在楚清源怀里,遂笑道:“醒了么?正好,自己喝药吧!”

贺灵钧笑嘻嘻地望着他,对于曲悠,少年没有太多恶感,只因神医虽也是楚清源身边的心腹,但性子总不似林意寒那般阴沉,也从不曾阳奉阴违地欺负过他。

楚清源先他一步接下药碗,见少年果然皱起眉,笑道:“你昏睡了一天,已经服过两回药了,若不愿自己喝,我和曲悠不吝帮忙。”

所谓的帮忙,便是一个扶一个灌,非得把药汁全部倒进少年肚子里去不可。

贺灵钧看看窗外,果然已经黑沈了下来,这才知道自己整整睡了一日。

再瞧瞧广阳侯似笑非笑的脸,心知这个时候耍赖无用,认命地接过药碗,咬咬牙,壮士断腕般一仰脖,迅速灌进嘴里。

该死的曲悠,究竟在里头放了多少黄连?苦得舌头都麻了。

床头有一个矮小的花梨木几案,上头搁着一盘蜜饯。楚清源见贺灵钧整张脸全皱了起来,轻笑一声,拈起一颗蜜饯递到他嘴边:“含一含便不苦了。”

贺灵钧一口咬下,顿时一股甜香溢满口腔,先前的苦味被趋散了不少。

不知为何,两人此时竟全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几个月前,贺灵钧被林意寒一掌打成重伤,楚清源拿了曲悠新制的伤药喂他吃,明明极苦的药丸,少年偏偏好似吃了蜜糖一般,与今日模样完全不同。

贺灵钧只是暗地里感慨着人生无常,而广阳侯却又添上了几份懊悔。

曲悠见这两人吃个药犹在眉目传情不知收敛,忍不住大翻白眼,取了空碗,径自离开。

舱里无人,贺灵钧更加随意,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更舒服地姿势窝在楚清源怀里,半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忽然忆起一件事:“清源哥哥,你为什么要对二哥三姐下格杀令?”

正替他理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广阳侯不答反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贺灵钧略抬头:“早上你睡着的时候,我出去走走,恰好碰上了大哥。”

楚清源点点头:“他让你为贺徵贺霜求个情,是不是?”

少年笑起来:“什么也瞒不过清源哥哥呢!”伸出左手圈住广阳侯的胳膊:“那你说,我是为他们求情呢,还是不理会?”

楚清源笑笑:“你且好好养病,莫管那些闲事。”

贺灵钧惊讶地看着他,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么清源哥哥竟是下定决心要取那二人的性命?

广阳侯看他圆愣愣地睁着一双眼睛,知他心中疑惑,却也不欲多作解释,只道:“别多想,与你无关。”不想说实话,也不愿意撒谎,楚清源只得用一句“与你无关”轻描淡写地带过。

贺灵钧明白他的脾气,见他不肯说,知道问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不再纠缠,想了想,又道:“大哥去京里了,想是欲以一己之力救二哥与三姐。嗯,他临走时,要我告诉你一件事。”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微。

楚清源早已得到了沈云已死的消息,见少年脸色不郁,忍不住抱紧他:“是不是沈朝风死了?”

贺灵钧半晌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他果然是沈朝风啊!我那时候听着,还以为大哥认错了人呢!”

毕竟在镇国将军府长大,好歹是官家子弟,沈朝风这个名字,少年是熟悉的。

他慢慢地转过目光,与广阳侯对视:“清源哥哥,沈朝风说,我是他的儿子。”

楚清源心知瞒不过他,事情到这地步,其实也没有必要再欺骗下去,遂点了点头:“十五年前的中秋夜……”慢慢说着:“定国将军府一场大火,百十口人尽皆丧生。沈朝风携沈朝云之子出逃,而你……我将你抱了出来。”

贺灵钧认真地凝视着他:“清源哥哥,好好的,定国将军府怎会忽起大火,难道是……”人为纵火?

楚清源将他重新压入怀中:“十五年前的事,何必再去刨根问底?便是知晓了实情又能如何?”轻轻叹息一声:“沈朝风死了,这段公案也算完全了结了。”

贺灵钧身体微微颤抖:“清源哥哥,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楚清源语气轻柔地询问:“是不是求我放沈簟一条生路?”

少年软绵绵地靠着他:“在回天教里的时候,哥哥日日来探望我,给我上药换衣服。”微叹一声:“贺家虽也有兄姐,却与哥哥不同,我觉得,他是真正关心我。”

楚清源听他一口一个哥哥,便知沈簟确实在他心中留下了属于亲人的温暖,轻轻笑了起来:“是呀,你有个好哥哥。”他故意用力揉了揉少年的头顶:“好吧!看在他是灵钧哥哥的份上,放过他也未尝不可。”挥挥手:“只是……那个方陌……”

贺灵钧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方陌也不同了。真地,清源哥哥你莫笑。”歪歪头,带了点儿沉思的表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陌便似换了个人,对我……挺好……”

楚清源有些吃味:“是么?他对你挺好,你对他呢?”

贺灵钧不是傻子,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意,笑着用左手勾住广阳侯的脖子:“我嘛……只想做清源哥哥的宠物!”

这种说法,楚清源头回听闻,愣了愣:“宠物?”

少年瞪他一眼:“是呀!以往,清源哥哥不是将我当宠物养的么?喜欢时捧在手心里,若犯了错,却也绝不轻饶。”

楚清源抚额叹息:“那是当宠物吗?那是当宝贝好不好?”努力解释:“我瞧人家养孩子,还不是听话时视若珍宝,不听话便家法伺侯?当然……”没有多少诚意地后悔着:“有时候惩戒得不免重了些,可你若不顽皮,我又怎会舍得?”

贺灵钧哼哼着推挤他的胸膛:“我怎么顽皮了?”

楚清源没有作答,只含笑回望。

少年被他瞧得有些气虚,索性转移话题:“这个……我们回京吗?”

广阳侯心里对他爱到了极点,顺着他的问话笑道:“灵钧想回京吗?”

贺灵钧摇摇头:“不太想。”眼珠一转:“不过,你出来这么些时候,京里的公务也该堆积如山了吧?”

楚清源看他身体一直向下滑落,忙拉他一把:“我现在只担着个爵位,闲职罢了,哪有什么公务?”

少年呵呵笑着:“你讲这话,倒似是在引诱我说不回京哦?”

楚清源重新开始梳理他的长发:“看来灵钧是不想回京的。”

少年却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慢慢道:“我只是不想回镇国将军府罢了。”那里,有太多不堪而痛苦的回忆。况且,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贺家的孩子,还回去作甚?

楚清源叹了口气:“你便是想回去,也要我肯放人才成。”他顿了顿:“我只怕你不肯同我回侯府。”

贺灵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以前,除非必要,他确实不愿意去楚清源的府邸。

刚要找个说辞,却听肚子里传出一阵“咕噜咕噜”声,少年正好借机嗔怒:“我饿了!”

楚清源有些抱歉地笑着:“这倒不是我的错。只因曲悠用药古怪,服药后须得隔半个时辰方能进食,现在也差不多了。”抽身站起,扶着贺灵钧靠在软枕上:“坐着别动。”走到临窗的桌前。

贺灵钧这才发现那桌上放了一个极精巧的红泥小火炉,炉膛内一点明火微微摇晃,炉口搁着一口紫砂小锅,这会儿正“扑扑”地冒着热气。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炉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楚清源是一个即使在做烟火活计都不失优雅的“能”人。贺灵钧歪在床边,瞧他掀开锅盖,取了青瓷碗,拿了汤匙,先是在锅内搅动几下,随即舀出粥来,小心地倒进碗里,一举一动尽显从容。

顿时,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原来,如果一旦放开心胸,这世间仍旧美好得令人沉醉留连。

第六十七章:同仇敌忾

贺灵钧与楚清源在华美温暖的船舱内耳鬓厮磨喁喁私语的时候,绝对想不到方陌同沈簟正狼狈奔波于青莲山中,寻找朝廷军营的驻扎之地,以便相机救人。

也是他们运气好,从青莲山南麓向北,一直到达连接泸江依山而开的堤坝,沿途不仅未见军营,甚而连朝廷派出追剿漏网余孽的兵马也不曾碰上一个。

只是,到了官道,两人的行踪更加隐秘。白天是不敢走的,寻了个破败不堪早已荒废的草棚蹲了一日,到晚间才敢出门。

沿着堤坝向东,顺流而下,途中可见渔船尽在岸上,沈簟不解,方陌道:“冬季乃是休渔期,渔家即便愿意下水,也难捕捞到好鱼。”忽又轻叹一声:“只是,穷人家哪顾得那许多,即便是风寒浪恶,为了生计也不能休渔。”

沈簟自然明白,面现黯然。

再向前走,便是泸陵最有名的白沙江滩,依稀可望见离岸不远停着几艘船。这两日天气晴朗,月华大开,白沙如雪,水波鳞鳞,那些船都点着灯火,随着波浪一漾一漾的,颠簸不定。

方陌又道:“这一片,渔家是不能来的。泸江虽然绵延数百里,但只有泸陵盛产白沙,月夜当空时,蔚为佳景。前两日连天阴雨,今宵蟾光聚盛,故而船上都有人。”

沈簟点点头。

此时,两人已踏足沙滩之上,细软的沙子发出轻轻的“吱吱”声,沈簟少年心性,忍不住弯下腰,掬一把细沙在手中,看那沙粒从指缝间如流水般纷纷坠落,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方陌侧目:“怎么了?”

沈簟叹息着道:“我想着,人竟不如这沙子。”

方陌颇感奇怪:“怎讲?”

沈簟勉强一笑:“人如蜉游,吾生须臾,反不似这无情无性无知无觉的沙粒,虽不能言语动作,却长存于世。”指指那几艘船:“百年后,白沙仍在,可那赏沙人必已换过异样面孔。”

方陌见他伤感,知他思念过世的父亲,劝道:“苏子有云,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小簟,韩伯在世时,常与我说,人若亡,只为肉体,灵魂长存,说不得,那些已故之人此时正与你一般,赏明月临清风……”忽地笑了笑:“只不过,他们更加自在,不似你我,前途未卜,好友生死不知。”

一路相伴而行,沈簟性格极其和顺温柔,方陌纵然挑剔,也觉得这少年确实可疼可怜,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

沈簟明白方陌是在设词宽慰,心中感激,微微一笑:“方大哥,多谢!”

方陌待要再说两句,却忽地闭起了嘴,一手拉住沈簟,带着他几番起落躲入江边一块巨石背后。

少年悄声问道:“怎么了?”

方陌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探头向外瞧去。

清朗朗的月光下,白色的江滩上仓惶跑来七八名黑衣人。方陌眼神好,已瞧出几张尚算认得的面孔,不禁大吃一惊。

沈簟也看到了,见身旁的年轻人颜色微变,俯耳低问:“你认识他们?”

方陌悄声道:“不全认得。不过,有几个倒见过面,全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沈簟一吓,再也不敢开口。

年轻人却甚是惊讶:“奇怪,他们怎么到泸陵来了?”

沈簟暗想莫非是趁夜色好,特来赏景?可看那几人惊惶的模样,便知自己的猜测未免过于天真。

正胡乱思索着原由,却又听得一阵尖利的哨响,紧接着,十几名对于方陌来说更为熟悉的杀手从江岸两端如鬼魂般冒了出来。

这些杀手并未蒙面,两个方向的领头者方陌都曾见识过。一是回天教中自称刘牧的守牢人;另外一个,虽不知姓名,却晓得那人武功非凡,乃是当日追随林意寒围剿回天教京中分舵的能手。

他认得,沈簟自也不陌生,二人互视一眼,面面相觑。

被围困在中间的江湖人似乎早已领教过这些杀手的厉害,此时两头无路,几乎全都失了方寸,勉强镇定着,由中间身形高大的老者开口咄斥:“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方陌摇摇头,那老者姓李,在江湖中名声也算不小,绰号开碑圣手,一双手宛如铁铸,传闻曾一掌震裂厚达数尺的巨石。

也不知刘牧究竟通不通晓武林事故,竟冷笑一声,讥讽道:“就凭你们这些草包,也敢对公子无礼,简直是痴心妄想。”

老者气得胡子直往脸上翘:“楚清源那个脓包,缩在船里当乌龟,只敢派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走狗出来送死,我呸。”

方陌暗道要糟,果然,刘牧尚未发作,另一领头人勃然大怒,手一挥,已不管不顾地带着黑衣人杀将上来。

那领头者不是别人,正是林意寒最为器重的手下端木明泽。

当日,楚清源南下,未将管家带来,林意寒左思右想仍是不放心,广阳侯离开第二日,便令端木明泽加带了十几名杀手跟踪保护。这人年轻气盛,性子极似林管家,对楚清源敬若神明,哪容得广阳侯被一群江湖人如此随口侮辱,立时发怒。

他既动了手,刘牧自也不会再等,亦带着另一拨黑衣人冲进战圈。

楚清源手下哪有劣货,这些江湖人受雇主所托,探得消息后,定于今晚偷袭广阳侯的座船,谁知尚不及靠近,便被暗中保护的杀手拦下。一场混战,死伤十余人,只剩这七八名武功最高者逃到此处,不想,仍被这些鬼魅般的杀手围住了。

就人数而言,以一敌二;就功力而言,刘牧、端木明泽本是杀手中出类拔萃者,自不输于这些江湖人,甚而更高一筹,一阵刀光剑影过后,已有数人中剑倒地。

沈簟悄声问道:“救吗?”

方陌咬了咬牙:“你躲在这儿别动,我去救人。”说着,形如闪电,只一晃,便插进了混战中。

他尽得其父内力,这些日子也不曾荒废武艺,或许尚比不得楚清源,却也高出刘牧、端木明泽之辈一筹,电光火石之间,居然让他一手拎出了一个人,溜到巨石旁,低喝一声:“走!”沈簟忙不迭飞身跟上,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刘牧与端木明泽一时大意,竟被人觑了空子,气得大骂。手下的杀手们亦觉功亏一篑,顺手几剑将倒地后犹在挣扎的江湖人刺死,以泄怒气。

不提他们如何向楚清源回话,只说方陌与沈簟扶着险险救下的两名江湖人狂奔数里,回到白日二人用来歇脚的草棚。

被救的人中有一个便是先前痛骂楚清源的老者,看清方陌的模样后,老脸微红:“多谢方少侠救命之恩。”随作引见:“这一位是霹雳堂的魏掌门。”

姓魏的掌门一脸粗犷之像,此际却如斗败了的公鸡,颇有些垂头丧气的意味,闻得老者引见,忙跟着道谢。

年轻人摆摆手:“李老前辈与魏掌门怎会到泸陵来惹上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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