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都是鄙教的不是,两位请!”林必谦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都没断过,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与寻隐、千代流觞并肩上了山。
通往山上的路是一层层石阶,精心打磨过的大理石很平整,从山地向上看时,就能发现这些石阶的数量绝对不少,几人都使上了轻功,却依旧觉得山上那座宫殿式的建筑遥不可及,真不愧是凤翎城境内的最高峰啊。
终于双脚能踏实地上,寻隐向身后一看,一层层石阶宛如天梯向下铺去,石阶上几个小少年正气喘吁吁地攀爬着,他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轻工够好,否则岂不是脚都要爬断了?林必谦见他饶有兴致地盯着石阶上,笑着说:“这石阶是当年师祖的提议,旨在锻炼那些上山求师的学徒,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哦,这个想法真不错,可惜我冥云殿没有如此豪气壮阔的山峰,否则我回去也弄一个玩玩!”寻隐笑嘻嘻地说着,期间又接收到了几枚白眼。
“哈哈……两位总算到了,老夫等候多时了。”端木青云踱着方步走过来,一声酒红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精神,也许是因为做了老丈人,脸上喜气洋洋的,人看起来都随和了几分。几人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进入内堂,林必谦的婚礼在明日,但是在今日到得宾客已经非常多了,大堂中熙熙攘攘地围坐着几大堆人,酒气冲天。
寻隐想,林必谦担心这里住不下的理由还是可以接受的,看看眼前密集的人群,估计今夜很多人要大帐篷住了,反正山上的空地多,随便拉一块出来也能养下许多人。
寻隐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后就有些烦躁了,妈的,一个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挤过来跟你称兄道弟的,仿佛他们也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太无聊了。
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寻隐拉着千代流觞跟在一个小厮身后,来到属于他们的小院休息,身居高位就是这点好,无论到哪,他们总是比别人有待的多,两个院子,寻隐没什么可避讳的,直接进了属于千代流觞的房间。
“一会我要去我的房间看看,看这次林必谦是不是也和端木青云一样。”他还记得上次自己的档次是低于千代流觞的,也不知道这次是否还这样。“冥云殿与千蜃阁乃是一个水平的,如今你已是一殿之主,待遇自然和我一样,世人皆以地位划分等级,这也属正常。”让他来排,也是这样一个结果。
寻隐无赖地翻了翻白眼,小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呢?”
以千代流觞的耳力,自然听到他的嘀咕了,他突然发问:“隐,和我在一起是否十分无趣?”
其实这个答案不用问他也知道的,他和寻隐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可是在相处的过程中,练功居多,说话很少,想来以寻隐好动多话的性格会觉得很无趣吧?
寻隐上下打量了一下千代流觞,然后扑到他身上,兴奋地说:“流觞,我终于能体会你骂我笨蛋时候的心情了。”
千代流觞就势抱着他的腰,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将头压在寻隐的肩膀上,精神有些不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在逐渐衰弱,如今别说熬夜,只要睡得少了些,他的身体也会疲惫不堪。可是听到寻隐莫名其妙的话,他楞归楞,却很快明白了过来,将人紧紧地搂着,千代流觞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一五七章:温馨时刻
“你累了吗?”寻隐听着耳边不太正常的呼吸声,有些担忧地问。
“不,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千代流殇歪着头,轻轻啃咬着寻隐的耳垂,企图用这种方式转移寻隐的注意力。
寻隐缩了缩脖子,果然也没多想,因为他确实感受到了小腹上抵着的硬物,他双手环抱着千代流殇的肩膀,摆正他的头,用嘴堵住他到处肆掠的唇舌,用力的求索。
一个世纪长的热吻结束,寻隐浑身燥热的在千代流殇身上扭动,手也从千代流殇的衣领处滑了进去。
千代流殇知道他已动了情,不过他们初临苍鸾教,还是保持精力的好,握着寻隐不安乱动的腰,千代流殇在他脸上安抚地亲了亲,声音有些低哑地说:“好了,到此为止,晚上我帮你!”
“嗯……”寻隐发出不满的声音,他抬起头,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千代流殇,带着浓厚的情欲之色,看的千代流殇心里又麻又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强制别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床上盘膝打坐。
寻隐委屈的视线一直尾随着千代流殇,看着他颀长的身型在自己眼前晃,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人衣服下紧实的肌肉和优美的线条,鼻子顿时又热了,下身更是胀痛的厉害。
他摸了摸自己胀病的部位,看着千代流殇那魁惑的容颜,气息越来越粗重,咬了咬下唇,微微的刺痛让他清醒了些,可是这欲望一旦上来,想这样压下去实在太困难了些。
盯着千代流殇看了至少一盏茶的功夫,寻隐见那人依旧无动于衷,专心致志的打坐,心里那个气啊,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脑袋伸到千代流殇的面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人脸上。
模仿着亲吻的动作,寻隐在离千代流殇一指距离的地方游移,他还没那个胆量在千代流殇运功一时碰上他的身体,寻隐这厢做着望梅止渴的事情,那厢千代流殇终于无法继续专注练功了。
睁开那双一红一黑的眼眸,那一瞬间,寻隐确定自己看到了那眼里绚烂的色彩,他将身子往前探了几分,在那双美丽的眼上亲吻流连。
千代流殇一个用力,将人拖到床上顺便压在身下,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看着如奸计得逞般得意的寻隐说:“你个小妖精,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
“哪有人点了火不给灭的道理?”寻隐不满地反驳,他那嘟着的小嘴就像一个想要糖却得不到的小孩,委屈的很。
寻隐动作迅速地剥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平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千代流殇,那模样绝对和皇宫内等待临幸的妃子一个样。
千代流殇碰了碰他挺立的部位,如愿听到身下那人发出“咝咝”的呻吟,他俯下身,开始勤勤恳恳地为寻隐解决问题。
到底顾忌着这是别人的地盘,寻隐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张大嘴巴困难地呼吸着,他一手插进千代流殇的黑发里,一手抓紧下身的床单,身子因快乐而上下摇晃,眼底染上迷离情态。
待寻隐一声绵长的低吟结束,千代流殇双手撑在寻隐的两侧,欣赏着他全身因高潮而变得白里透红,粉嫩的颜色熬是动人,他眼神暗了暗,迅速起身,到水盆处净了手。
寻隐几个深呼吸后,慢慢从云端上爬了下来,他一手撑在脑袋上,侧身看着千代流殇,那人竟然没有做到最后,然后他忍着不难受?“喂,你不要吗?”
“不用了。”千代流殇语气僵硬的回答,他压了压心头的火苗,让自己躁动的身子平复下来,却不敢将视线转到寻隐赤棵的身上。
寻隐撇撇嘴,然后拉过被子躺下,别人家的被子睡起来就是不舒服,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动弹,于是继续在床上挺尸,时不时瞄几眼已经开始处理公务的千代流殇,最后不知何时彻底陷入了睡眠。暮色四合,屋外的喧闹声将寻隐吵醒,他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然后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见那人依旧是他睡前的姿势,认真的批阅公务,他暗忖:千蜃阁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多了?
以往孤傲空做惯了甩手掌柜,因此溟云殿大部分事情都是左右护法在做,如今虽然寻隐接了位置,可是很多惯例一下子改不过来,于是乎,寻隐这个殿主做的相当轻松。
寻隐脑筋一转,觉得千代流殇这个一阁之主太忙也不是好事,没道理他这个老大在这拼死拼活的做事,一干下属在那玩耍吧?
他嗖的起身,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又后走到千代流殇身边,看着还有将近五分之一的文卷,他双手一抄,将剩余的文卷抱在怀里,然后在千代流殇疑惑的神情中冲出房间。
“隐,这是作何?”千代流殇看着他的背影问,无奈那人已经跑远,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千代流殇扶额,不知这次这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好,这才出去寻人。
寻隐抱着一摞纸,冲出房间后直取沈昱之的房间,他一脚踢开厚重的木门,见里面的沈昱之正俦着窗台看书,窗外最后一抹阳光被洒在他身上,安静而祥和。
不过寻隐可不管这些,看到这一幕他更生气了,奶奶的,他家流殇在那忙活,这人竟然有时间看书?
沈昱之被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回了神,他诧异地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寻隐问:“寻殿主,您有事?”
“当然有事!”寻隐白了他一眼,没事他来干嘛,抱着文卷冲到沈昱之跟前,寻隐将那一摞东西用力拍在他的面前,指着它说:“咯,乖乖把这些处理完,以后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不准拿去烦他!”
沈昱之相对相面前酌文卷,扑哧一笑,他指着上面自己的字迹问:“寻殿主,您没看这些都已经是在下批阅过的吗?”
见那人疑惑,他耐心地解释说:“这些是当日阁主闭关时堆积下来的,阁主出关后忙着赶路可能没时间批阅吧。”
千蜃阁内的公务当然不可能事事都要千代流殇亲阅,只是千代流殇前段时间闭了关,出关后又要赶路,因此才会堆积了一大摞的文案。
千代流殇从门外走了过来,见寻隐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走过去,拍着寻隐的肩膀,然后冲沈昱之说:“剩下的这些你酌情处理了吧。”
拉着寻隐的胳膊走出门,千代流殇面上全是笑意,尽管他已经戴上了面具,可是寻隐就是知道他在笑,他小声地说:“喂,你想笑就笑吧,一直憋着也不好!”
千代流殇反身猛地将寻隐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情真意切地说了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伴在我身边,谢谢你如此关心我,谢谢你给我带来的这些幸福而满足的感受。
“呃……”寻隐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是正儿八经地说“不用谢”还是义正言辞地说“应该的”?似乎不管哪一种他都说不出囗。
“你……你今天干嘛这么感性啊?”寻隐小声地问,埋在千代流殇怀里的脸已经通红了。
“不爱听么?”千代流殇反问。
“比起这三个字,我更喜欢你说另外三个字。”寻隐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脸上的薄红已经渐渐退散,此时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千代流殇。
“咳……我那天不是说过了么?”这回轮到千代流殇不自在了。
“那天?那天是哪天?”寻隐黑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装失忆问道。
正待千代流殇想帮寻隐回忆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小院外传来:“两位休息的可好?”
院门外,林必谦一脸揶榆的笑意,看着公然站在庭院中亲热的两个男子,心绪有些复杂,他一直不觉得这两人能天长地久,两个男子相恋本就违背世俗礼法,这样的感情又怎敌得过时间的摧残?
“林教主,偷看别人亲热是要长针眼的!”寻隐探出脑代,对上林必谦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于是呛了他一句。
“呵呵,抱歉打扰了,前厅已经摆好了酒宴,我特意来请二位过去的!”林必谦拱手一礼,丝毫不在意寻隐的冒犯,依旧笑盈盈地站着。
寻隐和千代流殇手牵着手,身后跟着静司几个贴身追随的,林必谦站在两人身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不知名的气氛里。
“千代阁主,先恭喜你得到了天符珠!”林必谦貌似很随意的开囗说道。
寻隐心里暗笑,这人今天会亲自来接人,恐怕就是想从千代流殇这得到一些消息吧。
“同样恭喜林教主得到了弑天诀!”千代流殇语气平静而淡然地说。
林必谦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这句话,他顺势说:“若是二者选一,林某倒是更希望能得到天符珠。”
千代流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依旧冷冰冰地说:“各有长短而已。”
寻隐在心里“切”了一声,要是你得到的是天符珠,估计你更想要的就是弑天诀了,摆明了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哈哈,这倒是!”林必谦随口应了一句,脑中却开始想着如何才能将天符珠弄到手,天符珠的作用是针对每一个会使用的人,可是弑天诀却是一门刀法,若想学会,必须从头开始,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然没有天符珠来的诱人。
第一五八章:林间突变
这一夜的晚宴闹腾到了深夜,江湖人讲究大囗喝酒,大块吃肉,呐喊声此起彼伏,寻隐今日并没有叁与拼酒,他和千代流殇坐在最上首的主桌上,安安静静地吃着菜。
无数热切的目光总是在经意不经意间瞟向他们这桌,准确的说是看向千代流殇,那眼中透露出的羡慕和贪婪连寻隐都感受的出来。
千代流殇吃完饭直接走人,在场的人没人敢拦,寻隐如今是他的伴侣,两人的形影不离已经深入人心,因此寻隐也畅通无阻地出了门。
迎着晚风,没有了酒肉之气的熏蒸,寻隐顿时觉得满胸舒坦了,两人漫步在苍鸾教的花园里,漆黑的夜色只有一点点月光以及不远处亭廊上摇曳着的一盏盏灯光。
远离喧嚣,这里静谧的只能听到一些虫鸣。
寻隐抬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苍穹,月伴星,星傍月,繁星闪闪,璀璨绚丽,他感叹:这里的星空比前世真不知美了多少倍。
“有人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是吗?”千代流殇也抬头,他知道很多智者会依据星象推测未来,可是他觉得,未来是由人制造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生老病死还真没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当然不是!”寻隐清楚的知道那一颗颗星星不过是一块块石头,虽然他无法解释这里的月亮为什么是红色,也许正好那是一颗红色的石头吧,呵呵……
“我倒宁愿它是!”千代流殇盯着其中最耀眼的一颗星星轻声说,若真是,那至少能让活着的人有个念想的对象。
“你近来……有些不对劲啊!”寻隐将千代流殇的脑袋摆正,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可是有事瞒着我?”
千代流殇顺势搂住他的腰,温和地反驳:“怎么会?”
透过千代流殇的眼眸,寻隐发现自己只能看到眼底的浓浓情意与爱意,确实毫无杂质,联想到这人最近的失常,再想到了那花开彼岸的毒,寻隐心里咯噔一下,脸霎那间就白了。
“怎么了?”一直看着他的千代流殇立即发现了他的变化。
“不……没什么!”寻隐垂下眼帘,不让千代流殇看到自己的悲意,他压制住心里的烦乱,将头埋进千代流殇的胸前。
两人彼此都怀着差不多的心思,千代流殇不想让寻隐知道自己的毒已进入末期,而寻隐也不想让千代流殇知道自己在担心他,因为他们要的东西都一样,就是让对方快乐。
夜悄然地过着,风渐渐冷了,寻隐从内而外散发着寒意,他努力往千代流殇怀里缩了缩,想用他身上的温度暖和自己的心。
“冷?”千代流殇握着寻隐冰凉的手,慢慢注入一丝丝内力,其实这点小事寻隐也办得到的,可是他依旧喜欢用自己的能力来温暖寻隐。
“别!”寻隐抽出手,自己搓了搓,正常中了毒的人妄动内力只会加剧毒性的发作时间,他想花开彼岸这个毒虽然特别,可是说不是也是这样的,他可不敢拿这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