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们父子欺人太甚!”时逸仁苦着脸叫唤一声,看出千代胤岚不是在开玩笑,忍了忍,还是将一本泛着黄色的旧本子放在千代胤岚的手中。
千代胤岚将东西递给千代流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保重!”然后毫无留恋的随着时逸仁在所有江湖人士面前淡定地走了。
时逸仁路过寻隐时,嘴角已经重新带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丝毫没有刚才宝物被夺时的郁闷,他传音道:“年轻人,房事别做太多,小心纵欲过度,这是公公对媳妇的忠告。”
寻隐从一开始就处于怔愣的状态,此刻被时逸仁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更是刺激的傻愣在当场,一时忘记做出反应,只能任时逸仁带着千代胤岚从他面前消失。
他只知道那个失踪多年的父亲出现了,然后那本他们一直争夺的弑天诀被他父亲要过来了,然后那个疑似父亲的男人的男人对他说了一句话,他似乎……被嘲笑了。
直到千代流殇将那本武功秘籍塞到他手里,扯着他的脸颊说:“我们也走吧。”寻隐才回过神来,乖乖的点头,任由千代流殇拉着他的手下山。
第一六六章:下山离去
大堂中很多人都移到了门窗处观战,他们离的远,无法听到几人的对话,只知半途出现了一个白衣俊朗的男子,那人与千代流殇说了几句话,然后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弑天诀也落入千代流殇的手中,而时逸仁却毫不在意的走了。
就如此走了……
从众人握紧的双拳以及紧抿的唇线可以看出他们有多么惋惜,若是此刻他们内力尚在,绝对会不顾一切冲上去。
山下,时逸仁边走边抱怨:“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宝贝,就被你送出去了,唉,我怎么这么可怜?”边说还边瞄向千代胤岚。
“得了!我还不理解你吗,哼!”千代胤岚加快脚步,从他踏上清玄皇朝的土地开机,他就浑身不自在,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一直梗在心头。
“呵呵,你怎么了解我了?”时逸仁追上去,拉着他的手问。
“你敢说得到这本秘籍时你先没背下来?”千代胤岚斜视着他,一脸的鄙视。
“哈哈……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时逸仁得意忘形地搂上千代胤岚的腰,却被他一掌拍开,原因是他已经看到身后不远处走下来的千代流殇二人了。
时逸仁顺着他的目光,见到相携而下的二人,说了一句:“此子不错,只是听说幼时受了不少苦!”
千代胤岚心有所动,他对水凝并没有感情,因此当年虽然救下了这个孩子,却也没有给与多余的关照,而是任由他被水凝冷落在一旁,他垂下头,暗想这趟清玄之旅恐怕真的来错了。
“可惜不能见到他的真容,我倒是很想知道他长的与你像不像。”时逸仁摸着下巴,脑中算计开来,然后突然出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他身边的寻隐倒是有些像你?”
千代胤岚一惊,抬起头看向寻隐,怔了怔,然后在时逸仁惊疑地目光中冲到那二人面前,第一次带着长辈的语气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凤翎城是苍鸾教的地盘,双方都不想多呆,徒惹麻烦,于是快马加鞭往回赶。
第三日,一行人抵达了一个小镇,千代胤岚带着千代流殇和寻隐走进一个房间,“哐”的一声合上门,将时逸仁排除在外,惹的时逸仁嘴巴一直抿的紧紧的。
千代胤岚开门见山地问道:“可以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吗?”
“不比了。”千代流殇似乎猜到他的疑惑,直言相告:“寻隐,我的弟弟,亲的,乃是你失踪当日所生。”
他不是不愿意让千代胤岚看到他的脸,只是他知道他脸上的彼岸花已经绽放到了极限,他不想让寻隐看到吧里。
也许连寻隐都没有发现,现在千代流殇已经很少在大白天解开面具了,夜晚入睡时,也会尽量将灯地灭,只为了不让寻隐太过担心。
千代胤岚盯着寻隐看了半响,才嘀咕道:“怎么会?”
寻隐一动不动,他要看就让他看,他这张脸若仔细看确实和能看到千代胤岚和水凝的影子,千代胤岚开始只是有点诧异却没往这方面想。
在南疆巫池待了十几年,他尽量不去了解清玄的近况,更有意避开千代侯府的任何事,十几年过去了,千代胤岚有个二儿子的事情已经被掩埋在时光的尘土里。
千代胤岚的表情有些懊恼,有些忧伤,还有些无错,似乎在考虑对策,眉头皱的死紧死紧,他嘴巴动了又动,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建议你有生之年还是远离清玄的好,圣皇这些年也在找你,恐怕自你踏上清玄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了,我可不想因你的原因让我们二人难做。”千代流殇毫不客气地抢先说。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已给圣皇去了书信,当年我确实是九死一生,这些年我虽然在宸熙,却也没做任何对不起清玄的事,算不上叛国欺君。”
“既然如此,以后大家依旧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你是不想我阻挠了你二人吗?”千代胤岚听到他如此绝情的话,有些不甘心地问。
“凭你,还阻碍不了我们!”千代流殇异常自信地回答。
自始至终,寻隐都在一旁当观众,沉默不语,千代胤岚复杂地看着他问:“你呢?”
寻隐微微一笑,回答:“此生不悔!”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他与千代流殇一样,任何敢阻碍他们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即使是千代胤岚和水凝。
千代胤岚颓废地转过身,打开房门,一言未发地走出去,片刻之后,两人听到大批马匹离去的声音。
“流殇,你捏捏我,我怎么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这么诡异呢?”寻隐将白嫩的脸颊凑到千代流殇面前,示意他下手。
千代流殇确实伸出手指捏了捏,可是那力度却跟挠痒痒差不多,他抱紧寻隐,将冷冰的面具贴在他的脸上,小声的说:“这会清醒了吗?”
“唔……”寻隐那面颊蹭了蹭千代流殇光滑的下巴,靠进他的怀里说:“醒了,但是我累了。”
“今夜把弑天诀记熟,那东西没必要带在身上,明日给各大门派都送去一份,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向抢的!”
“哈哈,那以后江湖上不是都充斥着弑天诀了?”寻隐掏出怀里的旧本子,开始一页页的翻开看。
“这东西若是谁都能学会也不会被誉为宝物了,虽然它的光芒被天符珠盖过了不少,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
寻隐一次性翻完并不厚的本子,眉头逐渐凝重,他将东西递给千代流殇说:“确实,我觉得这个不适合我,弑天诀重在力度,练此刀法必须先强化体格,而且他配套的内功心法过于霸道,恐怕很难与玄冥诀并存。”
千代流殇看完后,点头:“嗯,看来只有给刚开始习武的人使用了,虽然不一定都能练成,但这套刀法原本就不错,稍加改变可以作为普通的均用刀法,这倒是个不错的收获。”
“唉,抢了半天,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嘛!”寻隐伸了个懒腰,去要了一桶热水,这几天忙着赶路都没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千代流殇将门掩上,敲开了西门晔的房门,就见他的的李下属正巧也逗留在西门晔厢房里。
闫旭知道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忙朝千代流殇行了一礼忙说:“属下先告退!”
千代流殇挥挥手,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片刻之后,又一人敲响了房门,西门晔带着诧异之色开门,却见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中的男子。
墨影提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进来,单膝下跪,回禀说:“阁主,事情办妥了!”
“嗯。”千代流殇转向西门晔说:“当初答应你的事情,你查验吧!”
西门晔眼前一亮,他当然还记得当初将天符珠送给千代流殇时,提的要求是替自己西门家报仇,原本以为这件事要拖个几年,没想到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真不愧是千蜃阁!
墨影起身,将麻袋甩到西门晔面前,西门晔想不出里面会有什么,探头一看,立即被吓的面色惨白,呼吸停顿,人也站不稳朝后倒去。
“看完了吗?看完了我走了。”千代流殇可没心情管他是不是被吓坏了,自顾自地起身出了门,只是对等候在门外的闫旭说:“进去吧!”
闫旭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不对劲的西门晔,有了千代流殇的准许,连忙冲进房内,正巧看到还在收拾的墨影,只见那只黑漆漆的密封大麻袋中,装着的竟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西门晔见闫旭进来,提气冲到他怀里,搂着闫旭粗壮的腰,将小脸死死的埋着,身子还一抖一抖的,显然吓得魂不附体了。
闫旭虽然心里美美的,毕竟这是西门晔第一次投怀送抱,可是对于吓坏啊心上人的墨影还是给了一个狠狠的眼刀子。
墨影尴尬的扬起唇角,他这不是没想到这位胆小这么小么?再说,不拿人头给他看,他要如何证明已经将这些人杀死了呢?
“还不赶紧带着那些玩意滚。”闫旭低喝一声,他娘的,这墨影太没眼色了,没看到他正在安慰佳人吗?
“您忙着,嘿嘿……”墨影说完,又提着那一袋子东西跑了出去,而房中,闫旭正带着得意的笑容安抚着西门晔,“乖,不怕不怕……”
第一六七章:前兆来袭
苍鸾教内,林必谦与端木嫣然也没能完成洞房花烛夜,喜宴被时逸仁闹了场,一大堆中了毒还未离去的江湖人士直到第二日才走。
苍鸾教教众伤亡不小,林必谦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而端木嫣然则孝顺的守在端木青云身边。
“爹,您感觉怎么样?”见端木青云醒来,端木嫣然忙上前问候。
“嫣然啊,父亲没事,你去休息吧。”看着宝贝女儿憔悴的面容,端木青云于心不忍,他事先并不知林必谦已得到弑天诀,难怪他曾多次嘱咐,让自己将祁玉笙带来,想来就是与那物有关吧。
“爹……”端木嫣然看着已白鬓苍苍的父亲,如今又痛失一臂,心里悲痛无比,若是她以后留在苍鸾教,岂不是无法照顾自己的父亲了?
端木青云拍拍她的手,意思让她别担心,他又何曾舍得了这个女儿了,只是女大不中留,她又不乐意招婿,只是林必谦真的会是好人选么?
正在此时,林必谦敲门进来,看着在一旁泫然欲泣的端木嫣然,心里不知是何感想,他坐到床边,关切地问:“父亲,伤势如何了?”
自从那天端木青云挺身而出,林必谦对他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虽然他娶端木嫣然的动机不纯,可是这门亲事他还是很满意的。
“已无大碍了,贤婿的弑天诀可曾追回了?”端木青云反问。
林必谦看了端木嫣然一眼,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这位新婚妻子知道,或许私心里,他是希望给她留下一个完好的形象的。
端木嫣然因为父亲受伤之事也不愿搭理林必谦,毕竟在苍鸾教内,这人竟然连她父亲都保护不了,未免太无能了些,可是那日之事她也听闻,似乎也怪不了他。
“夫人,我有事与父亲大人谈谈。”林必谦见端木嫣然当做没看到自己的眼神,不得不出声提醒。
“谁是你夫人?我们只拜了堂,还算不上是夫妻!”端木嫣然语气不善地说。
林必谦笑了笑,尽显温和本事,一派谦谦君子之风,他做了个揖,笑着说:“夫人这几日也受了累了,为夫改日再赔不是。”
“嫣然,你去休息吧,我也有事与贤婿说说。”端木青云满意地看着林必谦,将端木嫣然劝退。
“那爹你……好好休息,女儿明日一早再过来。”端木嫣然语气温柔地冲端木青云说,然后瞪了林必谦一眼出了门。
林必谦心中一动,觉得美人这一眼含羞带怒,着实动人,不愧是江湖二美之一,若不是他自家妹妹也是个美人,恐怕还真难抑制。
只是这端木嫣然与自家那个温柔婉约的妹妹不同,这样直率的女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林必谦在心里笑了笑,突然有些期待他的婚后生活。
端木青云是过来人,只一眼就看出他对自己女儿的意思,他想,若是林必谦将来能对他女儿好,也不枉他废了一只胳膊了。回到正题,林必谦神色严肃地说:“不瞒父亲,弑天诀在几个月前已到小婿手中,因怕麻烦一直没有公布,此次让您带上祁玉笙也是为了这个。”
端木青云暗道一声:果真如此,他有些不愉,可是心知他这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已得到数月,那肯定是有抄录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胳膊丢的太不值了些。
让人将祁玉笙带了进来,端木青云靠在床上,有些疲惫地说:“你自己问吧。”
其实问话不过是个形式,林必谦已能判定那本秘籍的真伪,让祁玉笙来,恐怕也有部分炫耀心理吧。
祁玉笙被端木青云关押数月,虽然不曾动用大刑,但日子绝对不好过,此刻的他已经形容枯槁,清瘦如柴,一身破旧的衣裳挂在身上感觉空荡荡的,面也如菜色般难看。
他由两名青云门的下属拖着,任由他们将自己扔在地上,然后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目无焦距,木讷的很。
见他如此,林必谦也没兴致问些什么,他转向端木青云:“父亲,此人可留?”
既然二宝已出世,那祁玉笙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端木青云瞥了那古井无波的脸庞一眼,随意地回答:“随你。”
待祁玉笙被人拖走,林必谦从怀中掏出一本崭新的秘籍递给端木青云,“父亲,此乃弑天诀手抄本,算是小婿送给父亲的补偿,今日若不是有父亲在,小婿恐怕也难保性命了。”
端木青云自然地接过这份礼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激动的感觉,或许他真的老了,即使有了武林至宝又如何,唉……
千代流殇回到房间,寻隐还泡在水桶里,只是双目紧闭,显然舒服的不想起来了,千代流殇将边上一桶热水缓缓注入浴桶,随后解开身上的衣裳,跨进浴桶中。
寻隐双眼未睁,却是准确无误地将千代流殇抱了个满怀,湿漉漉的纳呆在千代流殇胸口上蹭了蹭,寻隐继续一动不动的泡着。
千代流殇一双大手沿着寻隐的背线逐渐下移,在细腰上徘徊了很久,挠的寻隐酥痒难耐,直扭动着身体。
“别动!”千代流殇低喝一声,却成功引起了寻隐的怒火。
“混蛋,到底是谁在乱动?”寻隐坐直身体,双手握着千代流殇不安分的大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黑溜溜地瞪着他,无声地控诉着千代流殇的罪行。
千代流殇自知理亏,虽然就算他在理也辩不过寻隐的歪理,这会儿自然聪明的选择了陈默,而改为封住寻隐的红唇,被千代胤岚跟了几日,两人已经多日没有好好亲热了。
双手顺其自然地环着千代流殇的脖子,寻隐让自己的肌肤更加贴近千代流殇,在热水中侵泡已久的皮肤幼嫩光滑,带着水珠的湿滑,让人认真不住细细摩挲。
耳鬓厮磨,四唇相贴,水温的热度已经跟不上身体的热度了,千代流殇将人拦腰搂紧,直接从浴桶中飞跃而出,两人相拥着翻滚在软被之上。
带着水珠的身体弄湿了原本干爽的被面,两人却毫无所觉,相交的唇舌激烈的追逐着,被那种恨不得被对方勒进骨子里的力度禁锢着,已经蓄势待发的部分紧紧贴着,诉说着双方的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