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人还心心念念的都是女人吗?可是为何他听到这句话时,心理反而是甜蜜的感觉多一点?真是令人费解的感觉。
动作轻缓的给寻隐上上下下都擦拭了一遍,千代流殇也不耽搁,将人捞起来擦干抱到床上。
“你谁啊?”寻隐双手抱着千代流殇的肩膀,脑袋伏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问。
“你想我是谁?”千代流殇摆正寻隐的脸,注视着那因醉酒而酡红的小脸,觉得这样的寻隐也很可爱,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那粉红嫩肉。
“混蛋,不准捏老子的脸!”寻隐拍开千代流殇的手,脑袋依旧往千代流殇的肩上搁,手也收紧了不少,显然这个胸膛让他下意识的想依靠。
千代流殇调整了坐姿,人靠在床头,让寻隐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就如此,安静的,祥和的,温柔的,注视着寻隐的睡颜。
窗外夏虫齐鸣,为静谧的夜增添了一点生气,却又不显聒噪,沉淀下来的心情和平的不可思议,轻轻吻了吻寻隐的额头,千代流殇用柔软的双唇在他的脸上游移,细腻的触感混合着酒香,轻易迷醉了他的心。
感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一静一动都能牵扯人的心,千代流殇自认为不会有太浓烈的情感,可是当面对寻隐时,维持了十几年的淡然却随时被打破,为他乐而乐,为他悲而悲,自己的心情宛如陷入寻隐激起的风暴中,随之跌宕起伏。
缘来,我曾经多年的等待与怀念,是为了等待微笑的你,携着灿烂的朝阳朝我走来;缘来,我曾经多年的努力与挣扎,是为了等待微醺的你,执着地投入我的怀抱;缘来,我曾经多年的阴暗与晦涩,是为了等待孤独的你,坚定地与我十指相扣。
第一二零章:消息传来
寻隐是被渴醒的,灌了几坛子酒的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般干渴难耐,他干咳了一声,然后睁开沉重的眼皮,长长的睫毛迅速颤动几下,视线内出现了那张印着红色彼岸花的脸,如此近的距离,他却连一丝毛孔也没发现,真是如玉般无暇。
“哪里不舒服吗?”千代流觞见他眉头皱着,小脸也露出难受的表情,抚上他的额头问。
“你怎么在这里?”寻隐思维回转,想起昨天的事情,脸瞬间刷的黑了,他坐直身体,揉揉酒后晕眩发胀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夜的情景,可惜只想起来他在路上发了飙,打了人,之后的事情却完全没有记忆。
“震熙皇朝曾有七位皇子,五年前,一场内宫的争斗让当时的馨兰皇后陷入了绝境,太子元轻言也被陷害,七个皇子中死了三个,失踪了一个……”
“你说这些干嘛?”寻隐打断他的话,冰冷冷地问。
“昨日我们在蓝颜馆见过的那个魅舞应该就是那位失踪的太子,虽然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那,可是这人毕竟身份不同,能掌握在手中也好。”千代流觞说完,发现寻隐脸色果然好多了,于是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
“你怎么能肯定是他?再说了,就算是,你如此收留人家,就不怕他反而利用你吗?”寻隐继续酸溜溜地问,怎么说那也是一个美男,还是一位混过风尘的美男,谁知道安不安全?
“你无须担心,我会加派人手看着他的,那座蓝颜馆恐怕就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开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国的太子会沦落到那种地方,想必昨天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千代流觞看着寻隐的嘴巴还有些嘟起,忍不住咬着他的一双唇啃了几口。
寻隐开始还任由他吃豆腐,后来想起千代流觞昨天那“色迷迷”的表情,立即将人推开,继续发作:“哼!如果对方是一个相貌丑陋,肥头大耳的男人,你肯定不会将人接回来吧?说到底,还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为何要看上他?”千代流觞舔了舔唇,有些回味又有些意犹未尽,他对寻隐的思维方式实在难以理解。
“你不是看人家跳舞看的眼睛都直了吗?还不承认对人家有意思?”翻了个白眼,寻隐脑中想着该如何给他一个教训,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千代流觞吧?
“我当时只是在辨认他是否就是元轻言本人,毕竟我只见过那人的画像,不过是一些扭来扭去的动作,我也能做到,有什么可看的?”
“……”寻隐刚大双眼,盯着千代流觞认真的看了一会,然后诧异地问:“你会?”他瞄着千代流觞那还算纤细的腰身,想想这人那线条完美的身材,心里一阵火热。
“没试过,应该会吧,又不难!”千代流觞语气平平地说。
哈哈……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大饱眼福才行,有这么一位绝色美人在身边,不看浪费啊,至于那些花街柳巷的庸脂俗粉就滚一边凉快去吧!
“先去给我倒杯水。”拨了心里的刺,寻隐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指使着千代流觞给他端茶倒水。
妈的,说了半天话,他都忘了自己原本是口渴的。
千代流觞颇喜欢他这点,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来燃祭说的对,他们之间确实需要沟通。
给寻隐喂了三杯水,千代流觞见他意犹未尽,开口说:“我让人送点吃的来吧?想吃什么?”
寻隐昨夜只顾着喝酒,什么都没吃,早就饥肠缠缠了,他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早点,被千代流觞以酒后不宜太过油腻驳回了几样,然后嘟着嘴上了趟厕所,回来洗激完他的早点也到了。
一小锅的稀饭,几碟小菜,还有几盘点心,真够丰盛的啊!
“你怎么还在这?”寻隐拨动着碗里稠稠的白稀饭,看着对面已经坐下来也开始吃的人问。
“我为何不能在这?”千代流觞反问了一句,想起昨夜寻隐那句让他糟心的话,他语气强硬地说:“以后不准再说与我无任何关系的话!”
“什么?”
千代流觞见他茫然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将昨夜发生的事忘了,他夹了一块脆萝卜放到寻隐的碗里,“没什么,吃吧。”
“虽然我不记得,可是不用想也知道我会说什么。”寻隐咬了一大口的包子,脸颊鼓鼓地说。
千代流觞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于是顺着这个话题问:“你,为何会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他自问自己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咽下嘴里的包子,寻隐白了他一眼,涵涵不绝地教训:“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真心,爱情那玩意能值几个钱啊?再说了,现在爱了,将来变心的多了去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也一样啊,别太相信我,我现在只是喜欢你,离爱上你还有一点距离呢,将来要是我移情别恋了,你可别太难过啊!”
千代流觞白皙的脸上聚集了一团阴云,他冷着声说:“我千代流觞这辈子只会喜欢寻隐一人,绝不会改变,至于你,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移情别恋的!”
“切!感情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啊,别把话说的太满,千代流觞,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警告你,在我还没变心前,你要是敢招惹别的男人或是女人,老子就阉了你!”
“你昨日给闫旭下的药就不错。”千代流觞由心而发地称赞了一句,一般抑制一的药物都过于猛烈,鲜有这种既能保持一段时间又对身子无损伤的药。
寻隐把下巴一杨,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那还用说,老子我虽然其他不行,这种东西还是很在行的,嘿嘿”那大个子下次再让我看不顺眼,我就拿他当药人试药!“
千代流觞知道他说的只是气话,况且当寻隐的药人也死不了人,于是也不给闫旭求情,若是换成是他试药,那个人不死即残,在紫金香山上,有一个犹如炼狱般的地方,整个千蜃阁的人都对那处敬而远之,每夜从那传出的凄厉的惨叫声能让周围的生物惊惧逃窜。
一起用完早餐,两人又相携着走出房外,丝毫不像一对吵过架的人,燃祭在心里为千代流觞竖起大拇指,他还以为这位不善言辞的冷面将军会将事情搞砸。
“少主,您要不要去看看那位‘新人’?”燃祭挤眉弄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寻隐眯起眼打量着燃祭那贼笑的脸,语气不善地问:“你好像知道的不少啊!”
“咳咳”属下这也是关心少主,想为少主排忧解难!“燃祭恢复了正直温和的面貌,连声音都持意带上几分清润之色,不由得人不信。
寻隐点头,夸了一句“忠心可嘉”,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嘀咕:“那男子我见过,纤腰细腿,俊雅非凡,绝对符合你的口味,你可要把握机会哦!”说完心情大好,不理会想为自己辩驳的燃祭,哈哈大笑着走了。
自端木青云的寿宴结束后,留在江邑城的江湖人士断断续续地走了,终于,这座雅静的城市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这样的平静却没能维持多久,一道消息传来,顿时如巨石入湖,激起层层水浪,即使是平民百姓也八卦着相互传播。
“你是说真的?真的一家三十几口全被杀了?”一家茶馆内,这样的问题被问了许多遍。
“哪还能有假,这件事官府都介入了,唉,你说这些江湖人真够狠的,为了一点东西竟然忍心将徐家灭了个满门,听说连三岁的小娃都没放过,真够残忍的!”
“武林人士多好斗,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还好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没关系,看来以后看到江湖中人还是避着点好。”一名茶客唏嘘道。
“这准阴城可是离函京城没几天路程的,竟然有人在天子脚下作案,胆子可真大,这下官府可有的忙了。”不知是哪位茶客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谁说不是呢,虽说国有国法,可是对于那些能飞檐走壁的江湖人还真不好管,官府就算出动所有人还不一定能抓住人呢,好在江湖上的侠义之士也不少,否则还不得乱套了。”
“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那些人争的头破血流的?”一位茶客压低声音,问身边的男子。
第一二一章:紫金有变
无忧阁内,寻隐也少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他的身边站着静司,拳头紧握,显然已经气得不轻了。
“小司子,这只是刚开始,看开些!”寻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他知道静司是为了那淮阴徐家不平,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不过是毫无关系的人,也不必太在意。
“我……我只是觉得,杀人夺宝可以,但是为何要连三岁的孩童也不放过?这些人实在没有人性!”静司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也许那个孩子见到了他们的相貌,也许他们本来就是要斩草除根,不管什么理由,这种事从来不曾少过,别想太多。”寻隐没有多少恻隐之心,这种事情即使在前世的法治社会也不可避免,何况是在这里。
想当初,为了一点白粉,就连他交往了三个月的女友都能被人抓走威胁他,呵,那些人可真够好笑的,他寻隐的女人一拨一拨的,从来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居然还有人会做出那种蠢事!
静司从小的生活环境太过单纯,一时无法接受这种事情也是难免的。寻隐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他开始怀疑,自己将这位师兄带入尘世是不是做错了?
“我倒是没想到,那两样东西竟然真的出现了,难道弥江的水都干了不成?”沈昱之依旧摇着他那把黑色折扇,一派斯文地说。
“也许这东西被江水冲上岸,又机缘巧合被认识的人得到,我只是想不明白,这风声究竟怎么泄露出去的,徐家人若是真怀有宝物,只能算是咎由自取,但也不排除被误杀的可能,算了,反正那一家子都成了刀下亡魂了。”寻隐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
“如今我们还不知谁是凶手,主子,我们需要参与调查么?”沈昱之问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千代流觞。
千代流觞一身紫衣,面料华贵,款式简单,是寻隐持意桃选的款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点肌肤,严肃中透出几分随性,他回答道:“调查人命案是官府的事,与我们无关,继续静待事态发展就好!”
“按目前的情形来看,愿意拿命冒险争夺二宝的人比想象的还多的多,人心的金念果真够强大。”寻隐想,天符珠和弑天诀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恐怕不亚于一座金山银山,这可是无本买卖,难怪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不计其数。
“清玄的江湖平静太久,也是该搅一搅,那些沉淀在清水之下的污浊才会浮出水面,只是这一战之后,这江湖上的势力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沈昱之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感慨。
不管宝物最终落入谁的手中,江湖势力必将重新洗牌,寻隐和千代流觞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精光,寻隐微微一笑,美目弯弯,自信异常。
在无忧阁中又住了几天,寻隐接到了好几次从溟云殿传来的信笺,大多数都是关于他带回去的那些策划中的问题,寻隐莫思苦想,将上辈子所见所闻所知都回忆了一遍,然后洋洋洒洒又写了一大叠的发展策略,将东西交给信使,寻隐这才有空去找千代流觞。
千代流觞同样很忙,他三年未归,千蜃阁积压了一大堆的事务,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干涉对方的公务。
“昨夜又熬夜了?”千代流觞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寻隐,见他又是一副精神靡靡的样子,他侧是好奇的很,这个弟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呢?
“嗯!”寻隐张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起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将脑袋椎到千代流觞的眼前,可恰兮兮地说:“美人,给爷亲一个,补充点能量。”
千代流觞在他唇上吻了吻,声音碰性地说:“去睡吧,用膳时间我叫你!”
“不!”寻隐伸出一只手勾着千代流觞的脖子,又将唇印了上去,察觉到寻隐的意图,千代流觞加大力度,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唇与唇的倾轧,舌与舌的交一缠,带出一丝淫一靡的气息。
千代流觞双手抱着寻隐的腰,将人提到书桌后,正好让寻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都是许久未曾发泄,这一吻,让二人立即有了感觉。
这种情况在近来时常发生,不过寻隐心里一直惴惴的,想到第一次的疼痛死活也不敢轻易尝试,可是心里又明明想要的要命,真是让他苦恼万分。
唇分,千代流觞双眼晶亮,那一红一黑的目眸流光溢彩,让寻隐的身体一分一分的灼热起来。
千代流觞同样欣赏着寻隐情动的风情,白里透红的脸颊,那一双桃花眼刷上一层粉色,长长的睫毛上下扑动,仿佛蝴蝶展翅,挺翘的鼻头上有些细汗,那双被关爱过的双一唇红肿艳丽,透着一层诱人的水色。
“我帮你?”解开寻隐的裤头,千代流觞将手伸入他的下身,握着那火热上下套动,寻隐紧紧搂着千代流觞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侧,火热的气息喷在千代流觞的脖颈上,让千代流觞的心里又麻又痒。
礼尚往来,寻隐也同样开始做五指运动,交错的喘息声在书房中回荡,待手上感受到粘腻时,两人重新覆上对方的唇,灵魂的升华让双方都急切地索取着对方的吻。
心气平静之后,两人净了手,脸上依旧红晕连连,半是羞赧半是高蹦后的遗韵,寻隐咬着千代流觞的耳朵,低声说:“晚上我等你!”然后舔了舔那粉红的耳垂,转身逃离了现场。
可惜还未到晚上,午时刚过,一名千蜃阁的下属手中握着一节竹管,双手恭敬地递给千代流觞说:“阁主,千蜃阁有消息传来!”
这个年代的通讯很大一部分都依赖币练有素的信鸽,只是信鸽速度不够快,也太容易被射杀,在北枭,千代流觞驯养了一批飞鹰,专门为军队传递消息,离开北枭时,千代流觞将大部分的飞鹰留在了那,自己只带了几只在身边作为联络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