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伟就骂：“操你个破军校。就这点水平啥都不是。”
他家里就是军官院。小时候跟着老爸大哥什么训练没见识过。家里早初心疼这棵小苗就不押他也入伍了。可放任的时间一长，这棵苗苗就歪了。现在再送进军队里也是闹笑话。尽挑能关得住他的地方送。结果电倒了就抬来这深山里头。看他还能插翅飞出去不成。
吴幍听了学李志成扶额。费南踹开瘦猴就扑过来抱小白傻瓜。他这才叫细皮能肉，摸着骨头都不硌人。手感好得不得了。吴幍起初还觉得是哥哥们的手，特享受。可后来闻出暧昧的味道。尖叫着躲闪。一屋子的人知道他只是恋姐而已以后开始肆无忌惮的调戏他。小子又清纯。爱脸红。把这帮子欲求不满的东西们给刺激的。
四个人一齐扑上床压榨吴幍，摸了半天个个都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多出一只爪子来了。吴幍被压得喘不过气，还哀叫着往外爬。
朱大军就吼了：“操你个唐小诗！打哪儿来的！”
唐小诗是隔壁寝室的。不分日夜的竖耳朵听着。只要吴幍的哀叫声一开始就坐不住。进不来就挠门呜咽。
“门又忘锁了？”费南问。回头一看，大开的门口地板上还有几根铁丝。这可引起了公愤。这么下去不是得天天起床看见吴幍的被窝里多出一个人了吗。于是三个人齐力按倒唐小诗。一个到处找绳子。配合无间。
“呀……放开我！小韬儿……”
吴幍蹲床角看着地上的唐小诗伸手求援的样子没心没肺的笑。唐小诗其实不如他的名字娇小。二十几的人，个头高大长相英俊。没办法，名字可都是小时候没成型时取的。长大了才知道不合适太迟。唐小诗还是隔壁的室长，操练队伍里还是小队长。可他就爱跟吴幍闹。专挑吴幍下手。几个护短的怎么可能原谅他。
“小韬……”唐小诗眼看着求救不成，自己被押得死死的，“嘎呜”一声就趴下了。
“死了？”李志成低头看。一动都不动。
“死了好。”朱大军高兴：“兄弟们。借把力。扔出去咯……”
“有！”其他三个也特带劲。两个先去拽唐小诗的脚。
“啊？”拽不动才发现。人又活过来死死的掰着床脚。
“哈哈哈……”吴幍看得很开心，拍着床板直抽风。一屋子五个人齐抬头，感动极了。小韬儿就是可爱。费南欣慰着脚下又一跺：“兄弟们，看着咱小幺儿开心，咱今儿个就该把这厮废了！”
“有！”
今天哀声不断的换唐小诗了。
六
这些日子复古明仔细的把老师亲手交给他的小少爷的病例拜见了一遍。起初一看他还无语。他老师是个多爱又细心入微的男人。整本病例跟小白鼠日志差不多。连小少爷大脚趾头指甲咬肉的具体处理过程都写上了。也许该比喻白痴爸爸的育儿日记。
可看完复古明鄙视。小少爷的事还真多。每年都要为换季感冒发烧。小时候就算了。男孩子小时候是比较弱。可记录一直延伸到他能自己出门旅行才开始减少。大概是自己在外面解决了。最后一张是这么写的：
“XX年XX月X日
小少爷啊……外面好玩吗？自从上上个月你从阿尔及利亚回来以后就没再来看马特爷爷了。现在是春季。要多注意身体啊。”
“阿尔及利亚是什么地方？”复古明第一次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也不知道上那鬼地方干啥子去了。
当天晚上吴幍就来报到了。人生病了就不如平日耐寒。小东西裹着条私服红色漆光长外套，敲门进来时还真叫看了大半个月军装的复古明眼前一亮。
“怎么了这是？”看着小东西苦哈哈的脸复古明也顾不上前后的过节。
“痒……”吴幍撅嘴说着就脱下大衣。底下还穿着睡裤。光溜溜的小身子板白皙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小红印子。看样子还挠得厉害。
“哟……”复古明皱眉一算，这不正是秋冬交替吗？小少爷真是事儿多。“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下午……”吴幍是真的不舒服。进了暖和点的室内以后就趴医疗床上不动了。复古明摇摇头忙活开了。到打针的时候按都按不住。他算是见识到小少爷胡闹的本事了。
“小女孩呢你这是。”然后叹气说：“那挂瓶行吧？”
“嗯……”
“不许挠！！”水挂上后复古明还是没省心。
“那你把我绑起来吧。”吴幍吸了吸吓出来的清涕。
“你确定？！”复古明乐了。真巴不得找机会欺压他一把。找来丝带就捆。可绑起来以后状况可诡异了。这像什么？男男的做爱场景？复古明暗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踌躇着还是好心给他拉上被子盖上。
“你还是个好人嘛……”开始治疗以后，身上渐渐好受了些。吴幍又开始耍嘴皮子。
“被你这么说真没实感。”复古明心里还疙瘩着呢。
“你就那么讨厌我？”吴幍撅撅嘴。
“哟？”复古明笑了。自己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小少爷还真是多心呢，我这人就这样儿。”
“骗人的……”吴幍别脸看向墙角。
“嘿……”复古明笑了。也懒得掩饰什么。转身出门回楼上去。
楼上就是长驻医生的公寓宿舍。好歹复古明也是特命外派的。和吃饱了皮痒叫家里扔出来历练受苦的二世祖们不一样。二十坪大的房间分成里外两隔。中间有还算别具特色的木格子磨砂拉门。外间才是活动室，屋外带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回到暂时的家以后人就钻进浴室里去了。
他脾气虽然古怪了一点。对医学的研究还算是执着热心的。这个时候这个点。其他的医生早下班玩电脑去了。不是外头连小酌的地方都没有的话。
洗完澡复古明又把换洗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听着轰轰的洗水动静把脸上身上全抹了一遍东西。这才慢慢悠悠的转回楼下。
吴幍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
“好多了吧？”复古明问。
“嗯……”他点头，动了动丝带绑着的手说：“手麻了……”
“不痒了？”复古明点头拨了拨还湿着的半长头发来到他跟前，弯腰解开丝带。又悠闲的去抽屉拿了个暖手袋揉了起来。
松绑了以后吴幍才用空闲的右手揉起眼睛。
“困了就睡吧。”复古明看了看快完了的第一瓶水。“要一个晚上呢。”
“嗯……”嘴上这么应着。他却不急着睡。巴眨巴眨着眼看天花板。
“喏……”复古明揉暖了手袋再过来。人还没睡下。把暖手袋固定在他左手心以后。拉开被子再次查看症状。
“好暖和……”吴幍这才笑了。“好人”两个字就写在脸上。复古明眉尾一挑，故意无视他讨好的样子。掉头又给他添了一床被子。
“问你个事行吗？”身子暖和以后吴幍又清醒了不少。
“说吧。”
“马特爷爷提过我那毛病的事吧？”
“嗯……病例我都看过了。”
“那你帮我查查吧？”
“现在？”复古明意外。
“不是……”吴幍摇头。“我想大概是遗传的，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容易找到原因。”
“那么看得起我？”复古明不觉得是那么回事。看那叫人无语的病例本也知道老师非常疼这小少爷。这么多年找的资料也不少了，遗传的可能性目前也就一直在猜测中而已。
吴幍没多说什么。那表情叫他想起那次小少爷看阿萨的表情。搞不好里面还有什么是他不想说的。于是复古明点点头说；“也可以，你起码也把症状再说具体一点吧。”
“我也说不清楚……”吴幍挠挠头：“就是这两年更难受一些了。”
“没有和你马特爷爷说过吗？”复古明意外，也许对这小少爷的看法该改改了。
“谁都没说。”吴幍说：“说了就叫他们着急而已。”
真该对这小少爷改观了。复古明想。
换上第二瓶水以后。吴幍慢慢睡了下去。复古明再次来到医疗床前看了看。药水下去了也没让身上的红印子消退多少。想想又去准备了一管针筒。趁着他睡得熟，翻过来就扒裤子。一摸他那光滑细嫩的小屁股心里还不甘了。
“看这可爱的小屁股……”嘴里夸着实际上他特嫉妒：“我天天护理都没有这么好的手感。”
这可是实话。复古明不只皮囊像女人，心理上也偏女性化。皮肤要粗糙了就想哭鼻子。打完针又忍不住虐了他一把。听到他睡梦里哼哼了才收手装蒜。
“小韬儿……”
回到寝室吴幍还一手摸着屁股。费南歪着脑袋问：“怎么了？”
秦伟就笑：“一个晚上没回来，叫人欺负了？”
“让扎针了……”吴幍撅嘴。
李志成听了也笑。两眼贼兮兮的上下打量。
吴幍说的事，其实复古明多少也感兴趣着。可哪儿那么容易找到。吴幍第二天醒来也没再提。给看护床守夜睡下的复古明披上暖暖的被子就走了。那之后偶尔碰上也没提过。复古明就郁闷了。到底谁更想知道结果。
七
这军校其实也不是没有女生。稀罕了一点而已。9比1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借着学习名义交交朋友是没问题的。可学校生怕这些骄纵的二世祖们真闹出什么事。对男女宿舍监管非常严格。要是私交（哪方面就不用点明了吧）被抓现行的话可比浸猪笼丢脸的多了。花钱买头条可以，让家里管事的来谈。吴幍听了觉得这手段还行。从一开始就限制了，还心存侥幸的人能少不少。
“传说中还有某前辈为此含恨在心，回头来报复的。”费南说了摇头咂嘴。“可惨了。”
“啊？”
他们说起这话题时，李志成正忙着找什么资料。一听立马来兴致了。“真有这号人？”
“有啊。”秦伟也说。“要只是站站台子挂挂臭名牌子那只能说是对方小心眼。”
“后来呢。”李志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来劲。资料也不看了。
“啧啧……”费南又摇头“可惨了……”
事实就是这样。有野心想天天向上就得先拓展人脉。年轻人互相结识互相利用没关系。可另一边又不能让乱交坏了这出了名的禁欲名校的名声。对那方面的惩戒刑条狠得不是个人事儿。而校方也不知道什么背景。从这里出去，回头又想来撂倒这破名门的，最后都是含恨收手。估计得一口牙都嚼碎了。
吴幍趁着午休时间回被窝猫了一会儿。对他们几个的话题显然没多大兴趣。他舒舒服服的眯了半天。突然室内静了下来。其他几个同时想起了那天吴幍捂着屁股清早回来的事。齐齐把绿莹莹的目光投在他身上。起初吴幍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对，人家在睡觉嘛。然后突然觉得恶寒袭体。
“嗯？！”他打了个冷颤睁开眼。傻不愣登的表情很是逗人乐。费南第一个就捂嘴笑了。
“噗~~”
“什么？”吴幍郁闷。接着又连着几个人都噗。
“不可能吧……”几个都摇头。吴幍虽然受相，看着就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应该不是借着健康报告偷偷摸摸去了。
吴幍的情况是比较特殊。那六个零头赞助金的事已经随着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了。倒也不是什么特例。护犊的家长多了去了。要换其他人还得考虑考虑，可这傻孩子平时没什么恶行。吴歆和吴卫霖在电话里都是龇牙咧嘴（那是在校方看来。人家是文化人，可委婉了）的恨不能发誓：我家的孩子是好孩子，你们不能虐待他，云云。所以校方对他的出行什么的都比较人性化。实际上是他家里牌面大得不像话。要老吴家的几个大腕儿都来这么一出那还让不让人接着安心看孩子了。
他哥哥姐姐送他来这里的用心这一寝室的人都非常之清楚。羡慕归羡慕，几个人都挺中意吴幍。就是偶尔叹叹气：“一样是家长，怎么就不一样呢……”
他们也不想想，一样是孩子，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这一天晚上，晚点名才结束。吴幍照常让室友勾肩搭背磨耳朵吃豆腐的回到寝室。脱了衣服正想洗澡，转身一看。马桶那边蹲着一个人“嘿嘿”地朝着他直淫笑。
“啊！！！！”
“咋了宝贝儿？！”浴室外面的几个正围成圈开牌。听到这一声尖叫全跳了起来。
“叫拉链夹住了吗？开门哥哥救你……”费南这么问着，被秦伟敲了一下头。
“就你没大没小！”费南骂：“我才是室长。”
尖叫过后又是呼救又是拍门。哥儿几个听着大腿一拍。朱大军先骂了出来。大步就去砸门。
“唐小诗你个变态想把俺家小幺儿怎么着！！看老子不阉了你！！开门儿！！。”
浴室里头唐小诗堵死了门一脸讨好的说：“小韬儿别激动啊。爷儿不把你怎么样。咱一起洗个澡联络感情。”
这话怎么可信？吴幍不依。这时候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渐近。还有人拿扩音器迫不及待的喊：“小宝贝儿……幺儿欸……八哥来看你了……”
“谁呢这是？”唐小诗白眼。吴幍却高兴了。还能谁呢。
直升机渐渐的在宿舍屋顶降落。螺旋桨的狂风中机门“哗啦啦”一开。跳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男人。冲楼梯间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的吴幍张开狗熊怀抱直直扑了过去。
“八哥……”吴幍奔泪也扑去。好一番牛郎织女再相会。看得就近凑热闹的几个同学嘴角直抽。
“哎哟喂……小韬儿欸……”吴老八抱住吴幍原地转了几圈。后头的直升机上有人狗腿的打开了大灯。“瘦得我的小心肝儿哟……”
吴老八放下人，小胳膊小脸的仔细摸了一回。“才几个月不见就瘦成这样了。看把你给晒的……哎哟！长高了吧。”
“嗯……又长了一点点。”吴幍自豪的应着，又哭腔说：“不是几个月没见，是快一年了八哥。你都去哪里了……”
和吴幍最熟的五个人猛擦汗。这么招摇过市的来军校探亲，还煽情成那样。唐小诗摇头。丢人！吴幍高兴时管朱大军叫三哥，管唐小诗叫八哥。为什么呢？体型和性格都有点像呗。
这会儿直升机上又下来一个人。在里头看够了，捡回下巴装回去才冒出来露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光看着吴幍怯怯的笑着。
女人！！！！几个求欲不足的东西顿时瞪大了眼。女人没走进灯光射程，几个儿也不先看清胖瘦高低。先激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