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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番外篇——by公子苏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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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姜深知,这散心至少得花一个半小时。

从这个地方回家,必须得经过云吧。尽管打从心底不愿意,但周姜也得经过。

踢着小石头,抬头。老远就能看到灯红酒绿的酒吧。周姜撇撇嘴角,扭头当作看不见。偏偏这个时候周姜眼角撇到一个身影。心里一跳。停下脚步,擦了下眼睛,伸长了脖子。

靠!

还真是他!

欧绍文!

周姜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走错地方了!拔腿冲了上去,拽住欧绍文胳膊,

“臭小子!跟哥走!”

扯着欧绍文走的周姜并没有看到他脸色,是那么的惊恐。

周姜这头正拼死力把欧绍文往外扯,后头在身后却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周姜。”

周姜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时运低,还没到午夜就见鬼了。怔了怔,没敢回头。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等待着背后的暴风雨。

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响着,很大声。恍惚间,想起那时欧典在他身后说,

“我就在你身边。”

那时是安心的,所以是不需回头。现在是恐惧的,所以是不敢回头。

他会发现的,怎么办!

皮鞋鞋尖就停在眼根前,周姜咬咬牙,刷地仰起脸,

“靠!爷我这就是经过!怎么着!”

欧典的脸清晰了,却很陌生,不是因为两个星期没见,而是他没笑着。以前的欧典总是笑眯眯地骂着周姜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却像阳光一样,很温暖。但现在的欧典尽管面无表情,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却让周姜很陌生,甚至有点害怕。

欧绍文上前,想说些什么来圆场,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欧董,这就是刚刚闹事的小子。”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场子里的经理,刚刚在警局他自我介绍过。

欧典没看那经理,依旧阴森森地盯着周姜看。周姜依然在那里胡思乱想着,想起当初第一次见欧典似乎也这么个景。不过那是欧典跟个女的夹着周姜这外人,现在就欧典跟欧绍文夹着周姜。

心想,怪就怪自己没身高优势,人家欧典186的个子,自己只有179,单挑起来肯定没胜数。

周姜笑得很难看,眼耳口鼻就挤在一块,

“这么巧?”

欧典竟也顺了下去,

“这么巧。”

这下周姜就接不下话了。

周姜脑子里想了很多,一心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的问题。却惟独没想到欧典为什么会是一个同志吧的董事这份上。

这种人说蠢不蠢,但也绝不是聪明的人。总在该聪明的地方蠢,在该蠢的地方却聪明。

25.

又是沉默。周姜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沉默中死亡。

过了会儿,周姜人冷静了点,想了下,当务之急应该要先带欧绍文离开。揪了眼欧典,欧典还是盯着周姜看。周姜都快觉得自己的脸能开花儿了。

上前蹭了一小步,低声道,

“欧典,这欧绍文是我兄弟呢,他现在走错地方。我想先带他离开这再说。”

可能是太久没见,而且周姜也发现了自己对欧典的感情。以前是玩跳楼机,现在升级玩蹦极了。只是靠近欧典了一点,心脏都快从口里吐出来。

欧典没出声,周姜就当欧典答应了。

刚想回头扯欧绍文离开,欧典就发话,

“我送你。”

周姜心里一喜,这算不算是自己瞒天过海了?欧典没发现他有问题。笑嘻嘻的回头,

“那敢情好!”

欧绍文被周姜硬生生地拽着上了车。周姜跟欧绍文坐在车后。

“蚊子,你怎么会在这?”

欧绍文脸色比刚刚好了点,也有了点笑容,

“我本来就在这。”

周姜想起,对了,刚入宿自我介绍时,欧绍文是没说自己是哪里人来着。当时大家也没怎么在意,就没问,没想到欧绍文竟然就跟周姜同一个城市。周姜可不乐意了,

“蚊子,你这可不够兄弟,本来以为那次聚会咱们就没机会见面了。谁知道你竟然跟我同一个市也不联络。”

欧绍文笑容有点僵硬,

“工作上忙。”

周姜也没真正放在心上,拍了下欧绍文,倒也谅解欧绍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周姜一样没上进心,他们肯定很努力的为自己未来家庭奋斗着,

“这是闹你玩着。”

一路上,周姜就跟欧绍文说笑着。说以前的糗事,说着学校里的人。不过,欧绍文家却不是很远,十来分钟就到。欧绍文到家时,周姜笑骂着欧绍文,

“臭小子!以后眼瞎了也不要去那云吧。那是鬼门关来着。”

如果不是天太黑,路灯太暗,周姜一定看到欧绍文的脸是青色的。

欧绍文走了,车上又剩下周姜跟欧典两人。欧典看着路前面,

“周姜,上前座。”

周姜心里不舒服,欧典每次叫他全名,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最后也上了前座。

车里没有任何声音,周姜觉得自己要找个话题,

“欧典,你怎么在那酒吧呀?”

话一出口,周姜就愣了。欧典怎么在那种酒吧出现!对,他是那里的董事呢!尽管这个问题发现得太迟,但也为迟不晚。周姜捉着欧典开车的手臂,

“对!欧典,你怎么会在那个酒吧出现!”

欧典没回答,倒是把车子停在公路的一边。把车停好了,欧典才回过头看着周姜。

后者一脸急迫。

“那你又为什么会在那里?”

“是我先问你的,你先答!”

“问者先答。”

周姜可急了,心里像住了个酒鬼工匠,发了疯似地凿着心壁。身子探了过去,两手揪着欧典衣领,眼睛甚至有点发红,

“快告诉我!”

周姜很想知道欧典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当董事,那是什么地方,只要是本市的没几个不知道。周姜很想甚至像个沙漠缺水濒死的人那样渴望从欧典口里得到能使心里驱之不散的不安的良药。

欧典却问非所答,

“周姜,你知不知道,在White clouds pub里面有个董事,他结了婚,老婆是个女的。”

果然,从欧典口里叫周姜这名字真难听。周姜终于得到了这个真理。莫名其妙地为自己的发现而有点自我感觉良好。

周姜的思绪马上被欧典的话题吸引了过去。结了婚又怎样,关我屁事。忽然,周姜似乎觉得自已意识到欧典说这话的用意。

他、这么说是不是、澄清他不是。

全身的力气呼啦地被抽得无影无踪。整个人软绵绵的。周姜觉得自己是喝多了。脑浆像半干的水泥一样,又重又粘。

“那本来也是我的计划,但现在不能实现了。”

周姜糊涂了。他第一次觉得欧典这么高深莫测。

人总是明明知道了答案,却每次都会拼命地自我催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因为这样即使猜错了,自尊心也能得到及时保护。所以周姜还是不敢奢望,

“意思是怎么的个你。?”

尽管周姜告诉自己是不可能的,但还是非常狗腿的紧张了,连说个话也不能顺溜。欧典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周姜答案,亲了下去,很轻却很真实。

情欲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周姜觉得自己特别丢人,这岁数竟然让个蜻蜓点水就给勃了。丢脸丢到家。把欧典推得老远,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然后翘起二郎腿,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看风景。

欧典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周姜这反应可不在掌控之内。刚想说什么,眼角却瞄到了周姜那里刻意掩饰的小蓬帐。失笑。默契地不说话,把车子开向周姜家。回到了周姜家楼下,那把火也熄了。可问题却旺盛地不得了。但周姜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题一个个地塞在胸腔,像便秘一样。你越用力,它就越顽固。最后,也就也就憋了个屁出来。

现在周姜就是那个样,一腔子问题憋在喉咙酝酿。可这酝酿着的不是啤酒,而是红酒,越酿就越久。欧典看周姜赖死坐在座位上,笑了起来,调戏周姜,

“小子,想跟我回家?想不到你这么猴急的。”

周姜看着欧典的脸,被那笑容晃得晕乎乎的,心里想着,这个才是欧典。

欧典看周姜还是不说话,探前抱住了周姜,

“小子,这次你栽在我手上,我就不可能放过你了。你现后悔也没用。”

周姜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厉害。不知不觉,竟然自己下了车也不知道。眼看欧典的车子就要开走了,不经细想话就脱口而出,

“妈的!谁说爷后悔了!”

声响之大,好比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周姜很荣幸地意识到,刚刚在车里勃起,那根本就是小儿科,塞牙缝还嫌不够。现在这回才是赤裸裸的丢家。

26.

第二天一早,周姜的电话就催魂来着。周姜以前不觉得这诺基亚的铃声有多难听,甚至还觉得这挺特别的。可现在在早上六点四十分响起来,简直比鸭发情还要难听。

周姜闭着眼嘀嘀咕咕地骂着来电的人,顺手拿起了床头边的手机,

“喂?”

“小子,还没起床?”

周姜一听到电话对头的声音,蹭地坐了起来,脑子就像搅拌机一样,想说些说什么,但张着一张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心脏跳得极快。

“臭小子,你是不是又睡了?”

周姜张张嘴巴,想法在脑子转了一圈,这是他跟欧典在一块后的第一天,也许应该有素质点,正腔正道,

“怎么可能,我正在阳台上做保健操呢。”

欧典的声音有了笑意,

“哦?这么勤奋?在那个阳台啊?”

“能在哪个阳台!”

“你家阳台是买大送小么?”

周姜大怒,

“靠!妈的!欧典你一大早找茬是不!你看过有哪个阳台买大送小的!你爷爷的以为我家搞促销嚒!”

欧典在那头的笑得更欢了,

“那我怎么不见你?”

周姜刚想骂回去,一听就觉得这话就觉得有问题,语气软了下来,试探道,

“你在哪呀?”

“你楼下。”

周姜脑子轰的炸了开来,脸热得发麻。才第一天开始,谎言就被戳破,那种感觉就像你刚刚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后骂地狗血淋头出来,朋友问你怎么回事,你一脸无所谓地告诉他们你被表扬,结果一回头老师就在你背后看着你。最后,周姜下楼时,都不敢正面看欧典,二十几岁的人,老脸都给丢了。

因为周姜请了三天假,还有一天的假。欧典这一大早就拎着周姜爬山。周姜恢复了点,又开始跟欧典打闹起来。这山有租自行车,本来打算租两台各自骑,哪知周姜这小子,体育样样皆牛,就是不会自行车。最后,只好租了一台,欧典载着周姜兜风。周姜倒好,舒舒服服地坐在自行车后把欧典当马使。欧典就苦了,载着周姜满山跑。

其实周姜也不想。以前上小学五年级时,周姜就像疯子一样,是当地最野的小孩儿。整天骑着自行车满街冲。有句老话说的好,上的山多终遇虎。有次,周姜跟朋友玩飙车看谁最快。路过一个几乎成90度的转弯,周姜的朋友都骑得一百多米远时,突然发现怎么不见了周姜。后来才发现原来周姜来不及转弯,整个人跟自行车直线冲下了斜坡。那个弧度比奥运会跳水的还要漂亮。再后来,周姜不自觉地就开始对自行车有恐惧。心理形成一种障碍,导致周姜失去了骑自行车的平衡。

周姜坐在自行车后惬意无穷,突然,欧典停了下来。周姜把头探前,疑惑道,

“怎么了,骑不动了?”

欧典没有理周姜的嘲笑,回过头,一脸笑容,

“小子,你骑。”

周姜一愣,反射条件道,

“不要。”

“你怕?”

之前说过周姜最受不了别人的挑泮,特别对方是欧典,周姜做了个听不到的动作,

“妈的!你说什么?”

然后一把抢过自行车,想蹬上去,可是刚刚被欧典激起的劲头还没过,周姜的手已经无意识地开始发抖。周姜咬咬牙,一副拼了的表情,一直在逞强,可是还是无果。当自行车第四次因为周姜平衡力不足而斜倒时,车子突然被稳住。周姜知道是欧典。也只有是他。

突然,周姜想起了欧典以前那句,

我就在你身后。

原来,只要有周姜的地方,欧典就真的一直在自己身后。在周姜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欧典真的没有骗过周姜。

然后,深秋的风带起了欧典的声音,

“小子,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我都会在你身后。”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不怕,真的一点都不怕。

从跟你说我不怕的那一刻,周姜我已经豁出了,连同生命一起。

27.

这几天,周母开始频繁给周姜电话,从一天一个,到一天三次,比周姜吃饭的时间还要准时。周母对周姜一向都是采取放牧式管理。说难听点就是任由周姜在外头自生自灭。

开始,周姜还不懂她的意思,可听着听着,不止耳朵听出了茧儿连端儿也听出来了。周母的意思是,周姜还只是二十几岁的小毛孩,不要谈情说爱的,主要还是得要注重事业。得闯出了个名堂才去弄那玩意儿。“那时,别说女人男人都一堆扑过来。”这是周母原话。当然,不是说周母有多开放,她那时也只是哄着周姜来着。

可是在周姜耳里听来就不是那样了,心里咯噔了下。还真被周母说中了。周姜心里有鬼,说起话结结巴巴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应付了过去,但周母的电话停了两天,人就直接上来了。

那天是星期天,周姜坐着欧典的车子回来。周姜刚要打开门要下车,欧典就扯住了周姜。周姜还没回过神,唇上就一热。这不是欧典第一次吻周姜。但周姜的脸还是红得像猴子屁股,心也跳得特别快。欧典离开了周姜后,周姜习惯性骂了声,

“妈的,不要脸的家伙。”

欧典还是笑眯眯的,权当没听见周姜的骂声。

记得他们第一次亲的时候是在在一块后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那天周姜下班,一出公司一楼大堂的门就看到欧典闪亮的跑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以前周姜觉得这还挺神气来着,现在却不情不愿地上了欧典的车。

周姜上次去不成酒吧,干脆回家上网查。看了些小说,结果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一种概念:有钱有势的就是在上面的人。他周姜就是有这一股莫名其妙的骨气,他觉得既然自己喜欢上了个男人,那他周姜也就认了。可是上下问题,他周姜有的选,那他肯定得选上面。

虽然现在周姜完全没有优势,但他认为除了身外物外,还有就是武力可以解决问题。现在欧典明晃晃地把车子开过来,分明下挑战来着。周姜坐在车里,觉得这空气二氧化碳太多,怎么呼吸也不顺畅。就一路憋着一张大便脸。欧典开着车,侧头看了眼周姜,只见那小子把一肚子的怨念全摊在了脸上。到了目的地,欧典没有开车锁。反而看着周姜,

“小子,你怎么了?不舒服?”

开始周姜还像个大家闺秀的,抿着唇不说话。后来经受不住欧典的,还是点点滴滴地透露的点出来。欧典一听,差点就笑出了声,

“就这样?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色的。现在就开始想这个。”

周姜恼羞成怒,

“什么就这样!难道你乐意在下面!”

欧典倒没有说乐意不乐意,反倒认真地思考道,

“通常男女谈恋爱,好像都是男生主动亲女生的吧。”

周姜一听,噔地亮起了灯。有了主意。现在先下手为强,先把方位定了下来,那以后干那玩意时欧典想反悔也没了主力。乘欧典还在想事情,想也没想就把嘴巴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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