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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兽共枕之苍穹之恋BY 秦淮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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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对手们都是犯罪高手,不管是医院停车场的袭击还是炸房子,又或是破坏演奏会,这些人都策划的无懈可击,月亦徽取不到一点点的资讯来找凶手。他知道慕容臻有兽人血统,或者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但是他拉不下脸请慕容臻帮忙。在停车场的时候可以看出,慕容臻跟其他兽人不是一伙的,所以他也不想把慕容臻牵扯进来,怕慕容臻的兽人血统有天曝光。

第十章

韦斯特演奏会遭恐怖分子破坏的事在网上炒了半个多月后终于消停了,这半个月内,月亦徽一直过得风平浪静,身边没再发生任何怪异事件。

假期只有一个月,再过几天就得上班了,月亦徽利用最后几天又找了套房子,他的理由很充分,基地离家远,上下班不方便,他懒习惯了,不喜欢早起。

他心里有数,这个家里,真正希望他留下的不过那么两三个,整天面对那么多白眼,月亦徽也觉得怪累的。从前梦圆没出事的时候,他就不太喜欢住家里,所以工作日都住基地,只有周末才回来。他和父母协商好,答应他们周末有空一定回家陪他们,才被允许搬出去。

至于最近遇到的这些麻烦,爸爸已经成立了调查小组,妈妈总该放心一点了。只不过这调查小组好像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麻烦,除了觉得对方强大狡猾、是高科技人才外,很难再查出别的资讯。

月亦徽恢复了受伤前的生活,正常上下班。如果没有手臂上还未消除的伤痕,如果不是天水园二十二栋已成废墟,一切都和谐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可不知为什么,月亦徽却觉得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着。

也许对手是在等着他放松警惕,可那么强大的对手,真的需要他在不戒备的状态下迎战吗?让他神经紧绷着应战,不是更有猫戏弄耗子的快感吗?

月亦徽想到自己这个比喻暗自苦笑。活了二十三年,他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只能等待别人出手。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奈,很有挫败感。

很少有人能理解他现在这种感觉,除了三年前的绯闻,他这个天之骄子几乎没有尝过任何挫折,他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从小就比别人有优势,一直是被赞颂夸奖的对象,即便是当初被网路流言攻击,也只是抨击他的私德,说到能力天赋,谁能否决他呢?而如今被赞为天才的月亦徽,却拿对手毫无办法。

不能怪他无能,也不能怪对手太无事生非,月夫人告诉儿子她研究那个兽人血液得出的结论,这些兽人都是犯罪狂,他们天生有着犯罪基因,崇尚性、暴力、战争、杀戮,而且生育能力很强。

他们比这个世界的人类进化得还久,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也很正常。

慕容臻只是个有四分之一兽人血统的人,如果是纯种兽人,犯罪倾向是不是更严重一些呢?

月亦徽也不知怎么的,今天想到慕容臻突然一阵恶心,差点就吐到自己身边的电子仪器上。他以为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此后饮食尤为注意,可这种情况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没有任何原因就想吐,闻到食物的味道也觉得恶心,而且概率频繁,惹得一位已经做爸爸的同事跟他说:「如果你不是男人,我真怀疑你怀孕了,跟我老婆当初怀孕症状一模一样,动不动恶心想吐。虽然工作忙,你也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基地的医院开车过去不过几分钟,别那么懒,中午吃了饭就可以去。」

虽然月亦徽没结过婚,不过女人怀孕到底有哪些症状却是常识,孕吐这种算是最基本的了。不要说这位同事这样觉得,连他自己都汗颜地感觉自己这像是孕吐,可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太滑稽了吧?

电光火石间,妈妈的一句话却莫名其妙地晃过脑海:「这种兽人的生育能力很强。」

生育能力很强?但也不至于强到能让男人受孕的程度吧?月亦徽满脸黑线地想,慕容臻要是真强到这个地步,他就把慕容臻那个祸害给阉了。

他不愿相信慕容臻有这个「能力」,但是想起小时候和莫远航看圣经,莫远航无比钦佩地说能让圣母玛利亚隔空怀孕的男人实在了不起。

从前他觉得传说只是传说,神话只是神话,现在却不确定了,这个地球上,说不定还存在着第三种他没发现的高等智慧生物,或者说,也许有更多的高智慧生物造访过他们这个世界。

月亦徽很忐忑,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焦躁,他甚至想冲到慕容臻办公室去问:「喂,你没让男人怀孕的变态能力吧?」

他压制住了这种冲动,倒是慕容臻先打电话过来问候他了。

「你还好吗?怎么又搬出来住了?你一个人会照顾自己吗?」慕容臻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他的音线华丽而轻柔,像是清澈的泉水,涤过月亦徽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让他恢复平静。

月亦徽很淡定地回答:「我很好,都一个人住了三年了,又怎么可能不会照顾自己?」

慕容臻笑说:「那我就放心了,你的房子好像蛮大的,还有空房吧?借我一间住住?」

月亦徽想他的意志力也太强了,明明那晚在剧场被他再一次拒绝,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半个多月没联系,他一开口竟然提出同居的要求。为什么每一次,他把这个人推开的时候,这个人就好像离他更近一步似的?

「慕容少将会没房子住吗?」月亦徽说完就挂了电话,虽然没说一声就挂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月亦徽觉得,不早点挂,说不准自己就会被慕容臻说服。

三年前就是这样,不管月亦徽怎么固执,只要开口的人是慕容臻,他都会改变、降低原则去迁就慕容臻。当初,他是那么羡慕那么嫉妒梦圆可以牵着慕容臻的手走在阳光下,而他只能做爱情里的尘埃,默默暗恋慕容臻。

现在的情况,算是风水轮流转吗?月亦徽苦笑了下,感觉胃里又开始泛酸了。

第二天过得实在难受,一下班,月亦徽就飞车回到新家。

月亦徽回到家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有人按响了他家门铃。

这时候,谁会来造访他?他才搬来没多久,也不认识什么人,隔壁的房子又是空的,还没人住,难道是妈妈来了?

月亦徽把自己收拾妥当,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慕容臻。

「怎么是你?」月亦徽惊讶地问,挡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他进来。

慕容臻见他脸色发白,伸手探向他额头,皱眉道:「我住你隔壁。你看起来很不好,难受吗?」

月亦徽点点头:「嗯,可能着凉了,胃不舒服,老是吐。」

慕容臻反倒笑了,他笑得很得意,很欣慰,整个人跟在蜜罐里浸过似的甜蜜,他柔声说:「刚开始是这样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月亦徽愣了两秒钟,一把揪住他衣领拖进门,砰地关上门,将他压在门口,喘着粗气沉声问:「你什么意思?刚开始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慕容臻见他这样紧张,估计把真相告诉他肯定没好果子吃,但是不说难道亦徽自己就不怀疑吗,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你没怎么,就是有了我们的孩子。」

月亦徽一副被雷劈中的怔忪表情,慕容臻搂着他的腰,把他往沙发上带。

「你这个混蛋。」月亦徽磨牙了,将慕容臻扑倒在沙发上,不由分说地一顿暴打,这次他气得每根头发都要竖起来,可没管什么打人不打脸。

等他揍到自己手发酸,慕容臻已经鼻青脸肿地让人不敢认了。但是从头到尾,慕容臻却没还手,也没阻挡,他温顺地跟只兔子似地躺在沙发上随月亦徽下手。

月亦徽打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膝盖,脸埋在手臂间,喘着气:「刚才是打你胡说八道,虽然现在的科学已经可以让男人生孩子,但是我又没人造子宫,而且不管科学怎么发达,两个男人也不可能生出孩子的,你当我没常识吗?」

慕容臻起身坐在他身边,轻缓地说:「异性生子是你们这世界的事,但在我们的世界却不一定。小时候我爸就跟我说我能让男人怀孕,他们那世界的男人,都能让同性受孕,因为他们繁殖能力很强。我第一次和你做爱的时候,留下了我的初精,你的身体会被这些特殊的精液成分影响而生出一个类似子宫的器官,这个器官内会分泌出能与我精子结合的成分,孕育出宝宝。这个器官可以提供宝宝营养,等宝宝发育成熟后,就剖腹产把宝宝取出来。不信你可以去拍个片子,看看你的身体和常人是不是一样的。」

见月亦徽又激动地想要打他,慕容臻握住他两手腕,温和地笑:「我过去从来没想过让你怀宝宝,我不想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可是你总是顾及你的家人想推开我,既然你最重视的是亲情,那在做爱人的同时,我们也做亲人,以后与你最亲的可不是月家人了,是我们的宝宝。」

「慕容臻,我过去只是觉得你冷漠霸道蛮不讲理,没想到你还这样自私自利,全然不顾别人感受。」月亦徽偏过头,见他被自己打得那么狼狈,不由暗暗蹙眉,他明天可怎么出去见人?不管了,如果真如他所说,这混蛋把自己害得至少半年没法见人,自己还为他考虑那么多干嘛?

慕容臻心里很不是滋味,淡淡地说:「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

月亦徽等不到他的下文,负气地站起来,指着门口说:「你可以出去了。」

慕容臻抬手握住他手腕,仰起头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你还没吃晚饭,我给你做。」

月亦徽胃早空了,又打了慕容臻一顿发泄,现在情绪上稍微平稳了点,身体上却极不舒服,听慕容臻说要为自己做晚饭,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拒绝。

慕容臻根据他冰箱里的库存做了两菜一汤,煮了锅白米饭。

月亦徽见他盛了两碗饭拿了两双筷子时故作讶异地说:「你多拿一双干嘛?」

慕容臻含蓄地笑了笑:「我也没吃,你不留客人吃饭吗?」

月亦徽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慕容臻就当他答应了。

真没想到慕容臻这样的人也会做饭,只是——

「你做的没远航好。」月亦徽中肯地批评,「刚学的吧?」

慕容臻听他提莫远航,本来柔情满满的黑眸一眯,显得有几分凌厉。

「你很喜欢他为你做吗?我是新学的,你不喜欢吃就倒掉吧,我重做。」

有点受刺激了,月亦徽见他放下筷子,等自己宣判,便慢条斯理地吃起来,没让他倒。

了解月亦徽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温柔体贴又宽容的人,不要说慕容臻做的还行,就算做得只能勉强入口,月亦徽也不会让他倒掉。慕容臻这人死要面子,真让他倒掉不是剥了他一层面子吗?虽然这家伙行为有失分寸,月亦徽却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拂他面子。

月亦徽的胃都吐空了,慕容臻做的饭菜基本都被他吃完,看着见底的碟子,慕容臻原先紧绷的面部线条才又柔和起来,对着月亦徽微露出浅浅的、得意的笑意。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吃完的。」

慕容臻的好强体现在每一件小事里,半个月后,他做出来的饭菜,就算月亦徽想挑剔也无从入手了。看来慕容臻和远航一样,在厨艺上都非常有天赋,就自己最差,煎个荷包蛋都煎不好。

月亦徽不知道说慕容臻什么好,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渗透了自己的生活。早上出现在他家,晚上也来报到,一日三餐有两餐他们是坐在一张餐桌上吃的。

他们这样算什么呢?月亦徽在如何对待慕容臻的问题上很苦恼,他们相爱,以后还会有一个继承他们共同血脉的孩子。可是他的家人不让他们在一起,梦圆还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当然,他还有个更苦恼的问题,现在已经六月初了,他的身材没什么变化,但是三四个月后呢?A市的气候偏热,到十月都还穿单衣,那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身材的变化。

月亦徽因为这点怒骂过慕容臻,慕容臻淡定地说:「到时候你休假半年,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其实我现在就希望你休假,试验室里全是电子仪器,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本来月亦徽的接受能力就强,适应了半个月,见慕容臻这般淡然自若的态度,自己的焦躁显得很不成熟,于是也跟着淡定起来。

「休假半年,你要我坐吃山空吗?」

慕容臻微笑着说:「我会养你的,你现在就休假吧。」

月亦徽嘴角抽了抽,真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冒出来那一句,好像就是要慕容臻养他一样。虽然现在不向慕容臻发脾气了,但他还在生慕容臻的气,还是少跟他说话为妙,于是没再接话。

慕容臻却觉得他是默认了,眼里笑意更浓,温暖的目光跟冬日的阳光一般。

见此时气氛不错,慕容臻适时地提议:「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叫慕容挽月,你说好不好?」

月亦徽挑眉:「凭什么跟你姓?」

慕容臻好脾气地说:「姓月也可以,姓月的话就叫月慕容吧。」

月亦徽放下筷子拿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说:「你还是先去洗碗吧,说不定我明天就去把孩子解决掉呢。」

慕容臻看着他,洞察一切的目光让月亦徽情不自禁地别过头去,只听他轻柔地说:「你不会,因为孩子是我们的,我们相爱。」

慕容臻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家里原本有洗碗机,被月亦徽藏起来了,有意要慕容臻手洗。

月亦徽站在门外看着慕容臻低头认真地洗水池里的碗,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可以在同一个屋檐下,吃慕容臻为他做的饭,看慕容臻做家务。过去他实在想像不出,慕容臻会挽起袖子为谁做饭,看来岁月让他们都改变了很多。

有三年的时间,想到慕容臻只有心痛和悲凉,如今已经渐渐被柔情和温暖取代。理智上一直告诫自己要把这个人远远推开,但是感情上却无论如何没法坚持执行,半推半就之下,他们就发展成如今这种状态。

慕容臻很少穿军装以外的衣服,月亦徽却很少穿军装,因为他觉得慕容臻已经把军装穿绝了,自己穿不出他那样的气质和味道。今晚慕容臻也是穿军装,是那天在办公室穿的那一套,深蓝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他的腿修长笔直,蕴含力量,肩宽臂长,腰背线条流畅,只是看背影,就觉得英气勃勃而又不失斯文,堪称男人中的绝品。

鬼使神差的,月亦徽脑子里晃过上次在慕容臻办公室的那一幕,心中突然涌现一把火,灼烧得他身体开始发烫。不能再看了,月亦徽摇摇头,想把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甩出脑子。

「我回房了,你洗完碗就回去吧。」月亦徽打了声招呼,先将自己隔离起来。鄙视自己,看着人家背影就想些不健康内容,成什么人了?月亦徽,你挖个地洞跳下去算了。

五分钟后,慕容臻来敲门,月亦徽以为他是要回隔壁了,却听他说:「亦徽,我家钥匙丢办公室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钥匙丢办公室了?骗人!要丢也是他有意丢的。月亦徽可不相信慕容臻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可以帮你把门打开。」月亦徽扬声用稍显促狭的语气说,偏偏不让某人得逞。

慕容臻失笑:「知道你厉害,我喜欢用钥匙开,行不行?」

月亦徽想了想,说:「你自己去客房收拾一下,被子在橱柜里。」

又过了一会,慕容臻在门口问:「你有多余的睡衣吗?」

月亦徽沉默地从衣橱里找了一套淡蓝色的真丝睡袍,将门打开一点,从门缝里塞出去。

刚准备关门,慕容臻却将门抵住了,轻声又好笑地说:「亲爱的,还有内裤。」

这家伙要穿他的内裤?!月亦徽瞬间就被点燃了,红着脸使劲把门推上,蹦出两个字:「没有!」

慕容臻了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来你现在都不穿内裤了。」

月亦徽咬牙,明明知道慕容臻是故意逗他,还是忍不住又羞又恼。狠狠对着门说:「你才不穿内裤呢!」

慕容臻得意地笑了,月亦徽孩子气的一面,大概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露出来吧。

「我穿不穿,你不是知道吗?」

月亦徽哼了声,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赶出去。」

慕容臻瞬间就老实了,拿着睡袍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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