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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石+番外篇+20问——by观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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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同龄人,陈程显然放得开些,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两个男孩玩成一片。

男孩名叫夏文清,不但成绩优异,家教也好,对于这个无端冒出的有些傻气的同桌,他一直都微笑以对,倒让陈程有些不好意思。

每个地方,都有那么一伙人,不甘寂寞,不甘默默,因而拉帮结派,捧出一个带头人,从此学着螃蟹走路,奉行为老大生,因老大死的宗旨。

便是在以身上还散着奶香的孩子为主的学校,也不例外。

陈程端着托盘从人堆里挤出来,四处搜寻着夏文清的踪迹,却被几个人堵住了。

学校里有好学生自然就有问题学生,就跟官场上总有贪污腐败的人民公敌一样。

这几人就有些超乎陈程的想象了,穿得歪七扭八的校服,顶着山猫炸毛一样的发型,耳朵上还有闪着光亮的耳钉。

他往边上走了几步,这些人也跟着堵过来,他又走了几步,那些人还是照做。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是来找他的。

陈程有些慌乱,他并不认识他们,而且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学生,找他也不会有好事。

果然,其中一人开口了:“喂,新来的,你叫什么?”

陈程看了他一眼,对方比他高上许多,一张脸被头发遮了大半,看不清楚。他小声道:“陈程。”

“什么?大声点好不好,跟个娘们似的。”

“陈程!”

“呿!你对着我喊什么,看见没有,这是我们老大,问你的时候你就对着老大讲,听到没有,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对方指了指站在最前方的男孩。那是他们中最像学生的一个了,一张脸更是生的好看,若不是他身后那伙人,别人绝对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是个坏学生。

陈程有些气恼了,这样随便欺负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他涨红了脸盯住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生,嘴巴抿得紧紧地,不再开口。

“呦!你什么眼神,找打是吧!”先前开口的男孩上前推了陈程一把,十四五岁的小孩,或许已经不能成为小孩了,身上的毛未必长齐,恶劣的做派却学了十成十。

陈程一个踉跄,盆中的汤溢出洒在雪白衬衣上,制服扣上还挂了一片番茄皮,显得相当狼狈,对面那群人也毫不客气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嘘声。陈程端着盘子的手捏得发白,他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他不想惹什么事让那个爸爸不高兴,他只是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事,读自己的书。光从手中这份价格令他咋舌的午餐就能知道,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是有钱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也不想和他们一样。

“怎么,哑巴了,说话呀你!”那男孩看陈程这样,便更来劲了,用食指戳着陈程胸口,说出的话也是咄咄逼人。

“小程,怎么回事?”夏文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将陈程拉到身后,却是对那个男孩发问。

男孩见了夏文清,身上张牙舞爪的气势登时弱了许多,就这会,被称为‘老大’的男孩开口了:“走吧。”迈步率先走出食堂,身后一群男生跟着呼呼啦啦离开。

夏文清不理会他们,掏出手帕将陈程衣襟上的菜渍抹去,边轻声询问:“你没事吧?”

陈程摇了摇头,眼眶却有些发红了,他何时见过这种架势,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有人要与他过不去。

夏文清看他这样,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说:“那个带头的学生叫杨泽肃,平时专惹事,欺负新生,以后见着他就避一避,知道吧?”见陈程点了头,又说:“好了,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第九章

与夏文清道别,陈程站在校门口张望,没见到肖平的影子,他有些疑惑,今天早上肖平说下午会来接他,让他别随意走动。可等了许久,学校变得冷冷清清,天色也有些暗了,却还没等到。难道是忘了?陈程心里有些失落,家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负担,任谁也会不习惯吧,偶尔的遗忘,也是正常。他抱紧手臂,在台阶上坐下。不远处商店里的彩灯已经早早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地迷了人的眼。

台阶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陈程看见肖平跑上来,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带了些焦急,“少爷,让您久等了,家里来了客人,一时脱不开身。”

陈程站起来拍拍裤子,腼腆一笑:“没事,麻烦肖叔叔了。”不是被忘了就好。

一路上喧闹的街市,奔驰的车流,与宁静的小山村截然不同。

……二十一……陈程心里默数着又一辆被超过的车,突然想起肖平刚才的话,“肖叔叔,爸爸在家吗?”

“是的,任总今日在家,还有黄先生和陆先生,他们都是任总生意上的帮手。”肖平或许还在因刚才的事感到抱歉,因而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陈程没注意到这些,他在苦恼待会回去该怎么办。对于任启,他虽然不是主动接受,但心里还是十分感激他的,把他当成爸爸也没有当初想得那样困难。可对于他身边的人,陈嫂肖平也就算了,毕竟接触多了便知道都是一些善意的人,对其他人总是会有些为难的,像是可不可以当着外人的面称他爸爸,他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多了这样的一个儿子这类问题总是困扰着他简单的脑袋。

坐在沙发上与陆无恒黄杰谈事的任启突然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噤声,二人对视一眼,不知这唱的是哪出,快速回忆一遍刚刚谈话内容,确定无误后更加奇怪了。

这时,屋外传来门铃声,厨房里的陈嫂小跑着去开门,“少爷回来了。”

少爷?!两人皆是一惊,那是什么?

只见门外走进一个身量不高的男孩,像陈嫂打了招呼后就向客厅里看过来,脸上有些犹豫,见三人都看着他,立刻就把头低下了。

几方正僵持,就听任启开口了:“过来。”

两人看见少年依旧低着头,一步一磨慢吞吞挪过来,在任启一步外停下来,小声道:“爸爸。”

两人夸张地晃了晃身形,黄杰更是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怪声叫道:“爸爸?!老大,你什么时候生了……不是,大嫂什么时候生……也不对,兄弟们什么时候有了大嫂?!”那一副掏耳挠腮的样子,活像耍猴,完全没了刚才的严肃拘谨。

一旁陆无恒也故作惊异道:“老板,怎么从不见夫人?”

任启不理会作怪的两人,指了指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的陆无恒对陈程说:“陆无恒。”又朝还在耍猴的人点了点手:“黄杰。”最后道:“我儿子,陈程。”

陈程才要问好,黄杰又怪叫起来:“不对不对,怎么会是陈程?!老大不是姓任么?”将陈程弄得无比尴尬。

任启瞥了猴子一眼,黄杰马上安分下来,摸着一头黄毛干笑道:“陈好,姓陈好,嘿嘿,小程,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买礼物,下次给你补上。”

陈程摇头,道:“不用麻烦了,谢谢黄叔叔。”又稍稍偏身,对陆无恒微微鞠躬,说:“陆叔叔好。”

任启指了指他制服衬衣上的油渍问:“怎么回事?”

陈程一惊,垂眼说:“这……这……吃饭时溅上去的。”

溅上去会是这么一大片?老狐狸一样的三人怎么会信。

任启却起身道:“开饭吧,你们两个也留下。”

第十章

夏文清的帮助也是有限,毕竟都还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而陈程却是什么都不懂。

小测试成绩下来的时候,上面刺眼的数字羞红了陈程的眼。

老师找他谈话,却问不出所以然,无法,只好拨通了肖平的号码。

陈程不知道肖平说了什么,只是那之后,他发现那个老师对他更照顾了,看他时眼中闪着光,那娇小的身材散发出一种他以前经常在妈妈身上发现的东西。

学校方面算是解决了,肖平很快跟任启汇报了这件事,近期越发忙得昏头转向的人似乎才想起自己当初给的承诺,为他找个家教。

小广告发出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应聘,是个微有些胖的大男生,当他自我介绍还在大学就读的时候,陈程一下就盯紧了他,眼神精亮精亮的,大学生啊,那在他们山里人眼中,就是金凤凰了。

于是决定下来,就要这个笑起来不见眼睛的大学生了。

男生名叫陈奕禾,据他自己介绍,奕是他的辈分,禾就是禾苗的意思,他也是从农村来的,今年还在读大二。

陈程与他的距离感马上拉近了许多,因为他们都姓陈,都从山村来。

都说胖的人脾气好,陈奕禾就是个典型例子。

对于陈程这种先天不占优势后天没教育好的学生,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为其解释,幸好陈程肯下功夫,据陈奕禾的说法,那劲头,都快赶上他当年高考了。

工作虽然吃力,待遇方面绝对是优厚的。陈奕禾所在的大学到这边只有一趟公交车,而且路线绵长,因此肖平为他在家里准备了一个房间,夜里在家里住下,上下课与陈程一起由肖平接送,这就等于包吃包住了,每月还有不少的工资可拿,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每星期一通长途电话回家,对着那边嘘寒问暖的父母,说出不用再凑生活费给他的话时,陈奕禾有种流泪的冲动。对于他突然退了寝室,每日又有专车接送的事,学校同学间很快就有风言风语传出,几个平日走得近的同学问他怎么回事,他当然是照实回答,可哪有人会相信,那些话越传越难听,他终于沉默了,他嘴拙脑子也不聪明,别人想到的弯弯绕绕他想不到,别人传的流言他不知如何辩解。事实不正是他说的那样摆在那里了么?主顾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年收入多少?这些他确实通通都不知道啊。那个家的主人他只见过一次,还是匆匆一瞥,见了个侧面,是个线条冷硬的男人。至于其他的,他只是在人家里打工,问那么多做什么?

第十一章

等任启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他终于想起还有个叫他爸爸的人已经被他丢在脑后许久。这时想起来了,纷纷乱乱的思绪便一齐涌了出来。

爸爸、爸爸,呵,真是个奇妙的称呼。他从没见过那个该称为爸爸的人。老娘也从不提起他,仿佛他是老娘一个人就能生出来一样。从邻里的指指点点中,他大概知道那个男人是当年下放的农村里去的,后来毫不留恋地走了,还留下他这个种,真他妈潇洒。

家里的小孩叫他时那样怯怯的表情让他有些困惑,难道孩子在父亲面前,都会是这样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吗?脑子里自发的浮出自己也做出这个样子的情景,着着实实让他寒了一把。那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如果小孩不怕他了,真的把他当成父亲,应该就会有真实的表现了吧。

想要让别人不畏惧你亲近你,就要表现出善意。这点任启还是懂的,只是这份善意别人能不能收到或收到了能不能接受相信就是个未知数了。

让小孩去学校,给他请家教,介绍他给手下朋友认识,这都是他在不自觉中显现出的讨好。可效果却不明显,小孩见了他还是怕,说话还是不敢看他。小孩与陈嫂肖平相处融洽,就是对新来家教也是比他亲密许多,这让任启着实有些恼怒。

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在外边买个房子把小孩安置在那,可一想到小孩一个人处在这喧闹的都市,就会有种将羊放入布满陷进的草原的感觉,还是一只傻傻的小羊,所以还是放在自己窝里好些,即便那是个狼窝。这样一来,也是方便自己与他交流沟通,增进父子间的感情,可最近的事全凑到一起,让他分身乏术,便是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偶尔让肖平送了换洗的衣服过来,也只是始终不变的一句:“少爷十分用功。”

切,他当然知道那孩子会用功,那样呆傻的样子,除了用功还会干什么?

是的,说好听些是青涩单纯,说直了不就是呆傻?

黄杰那日后也是问了他,怎么会收养这样一个孩子?他以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平啊。陆无恒嘴上不说,可他知道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两人是他的左右手,分管黑白事,都是随他风里来雨里去的人。即使现在黑道的势力在漂白中,黄杰行事也是低调许多,至于陆无恒,更是极少有人知道他曾是混黑道的,但不管面上如何,本质的黑是根深蒂固,洗刷上万次,也不能将一块黑布洗成白布。

他们这样的人,对于光明既向往却又害怕,那是他们不知道的,或是曾经有过又被遗漏的风景,也会灼伤他们。

也是啊,当初怎么就那么容易答应老娘了呢?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可思议。

可既然答应了,承下了责任,许下了诺言,就必须做到,他倒要看看,谁能在他眼皮底下动了那孩子分毫!

第十二章

“明天见!”陈程与夏文清挥手道了别,慢慢走在校园的里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留下斑驳的跳动的精灵。

身后传来夸张的车铃声,陈程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很快他被围住。

一群青葱年纪的男孩,在夕阳下树荫斑驳的小道上,斜斜跨着单肩包,脚下瞪着进口山地车,张扬着青春,张扬着年华,“嘿!妞!你家保姆还没来呢!”连出口的话也是这个年纪特有的活力与叛逆。那个男孩话音才落,就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口哨声,间或夹杂着‘妞’,‘娘们’等字样。

陈程还是一眼不发,他在等他们自己不耐烦。

果然,那群人又围着他起哄了一会,就有人带头离开了:“走了。”是那个杨泽肃。

一群人呼呼啦啦离开,陈程看着他们狂叫着冲下校门口的阶梯,吓住了底下行人惹来恼骂也毫不在意,一张张在残阳下的脸尽是笑意,过长的头发也随着车子一抖一抖,仿佛有了生命。

实在是,很羡慕他们。曾经这样毫无顾忌的时光他也是有的,与邻居小飞上树掏鸟蛋,下小水沟捞鱼,去后山摘蕨菜,会在小羽漂亮的脸上抹泥巴,会摘小黄花放在老师讲台上,会在惹了事后躲在哥哥身后……如今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说到底,他也不过十五岁,会捣蛋,会惹事,会撒娇的时候;也是,开始对一切敏感的时候。

台阶下的人让陈程有一瞬的恍惚,笔挺的西装,冷硬的面容,脸上有丝不耐。说起来,虽然叫他一声爸爸,可两人完全不是一般父子的相处模式。陈程极少见到他,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时间本来就无多少交集,加上任启经常忙得不着家,因而到现在,陈程与他的见面次数竟是五个指头数得过来,两人独处的机会更是凤毛麟角。

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慢吞吞地靠近那个明显不擅长等待的男人,“爸爸。”

“唔……上车。”任启伸出手,又在半途缩回去,转手开了车门。

陈程乖乖坐进去,让男人帮他关门。

车内安静得诡异,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任启掏出一根烟,却在要点燃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将打火机丢在副驾驶座上,嘴里叼着那根没点上的烟。

陈程偏头看着红色的数字一跳一跳减少,在它只剩个位数时,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今天不去接小禾老师吗?”

“什么?”任启不防他突然有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那因为含着烟而有些模糊的话和因困惑皱起的眉看在陈程眼里就成了不耐烦的标志,底气登时泄个精光,却还硬撑道:“小……小禾老师,平时都是一起回去的。”

小禾老师是个毛?任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肖平会处理的。”

“哦。”车里又沉默下来,幸好马上就成绿灯了,两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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