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身子把人送到门口，一股荷尔蒙的味道直冲进男人的鼻息。
“怎么？还准备跟我要电话号码？”
赵闻懒得搭理这种话，他摇摇头说，“谢谢光临，慢走不送？”
男人一听这话，反而不走了，他转身掐住赵闻的下巴，因为身高的优势他似乎对做这个动作手到擒来。
“干得你不爽？”
“我这叫床的动静估计一楼都能听见，哪里是不爽……”
“过去趴着！”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赵闻身后的沙发。
赵闻尴尬的说了句：“我还有室友呢，这是公共区域。”
男人笑起来，一脸阴险，说，“过去，趴好，把屁股撅起来，别忘记你是服务性行业的，小闻。”
赵闻被这句小闻叫得满头乌云，他其实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他宁愿别人叫他骚货浪货贱人都比叫他的名字好。
他转身，跪在地上，把手搭在单人沙发上，塌下腰，微微撅起屁股。
男人也不走过去，只是说，“拖鞋。”
赵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拿起自己脚上的塑料拖鞋，握在手里，反手劈里啪啦的开始抽自己的臀肉。倒一点儿不停，打了几十下，屁股红得像西瓜一样，他又换了一只手，力道差不多的把左边屁股也抽得通红。
然后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说：“我的服务范围就是这些了，再见。”说完他已经把大门拧开了，门外一股冷空气窜起来，赵闻哆嗦一下。
男人似笑非笑的退出去，然后临了才说：“我是林默。”
林默？末？哪个末？赵闻乱七八糟的想着，关上了门。
他这会让屁股疼得一抽一抽的，赶紧冲到浴室，打开喷头，冲了冲。
洗完澡他忽然想起来，妈逼林默不就是邵泽的男人么！这么来一遭是他妈找晦气吧！他又没干什么缺德冒烟儿的事。
chapter 03
后来林默再也没有来过了。
赵闻也没因为这么个小插曲心情不好，他照样过他的日子，接他的客。
不过他回去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一来，他生意又红火起来了，二来，他见到邵泽有点膈应，他总觉得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人，背地里这样那样的很没意思。
这样他跟邵泽的交集更少了，少到只剩交房租了。
除了有一次邵泽叫了外卖，让赵闻一起吃，两人还说了些话，赵闻知道林默是个银行经理，开奥迪，住高级商品房。虽然离了婚，但是还带着个儿子。
他心里头不舒服，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邵泽和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邵泽说三年。赵闻又问他那怎么不住一起。邵泽也没多想就回答说，等他儿子上学了再说，现在送寄宿也太可怜了。
赵闻本来想说你还等他养儿女？真是模范傻逼。但是话没出口，换成了，也是哈。
这么明显的敷衍，但是邵泽还是笑了笑，像是并不知道林默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一脸死心塌地。
赵闻很厌恶别人这么笑，尤其是喜欢男人的那一类。
他就是没办法去爱一个男人，再努力也做不到。可能他遇见的男人都是嫖客吧，他总这么想。
想着想着也就安慰了。
只是让赵闻没想到的是，他又碰到林默了。
那天他从酒吧喝酒出来，已经是11点了，河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抽烟，脑子发晕。他酒量一直不行，锻炼了这么几年，好一点儿了，但是稍微灌一下，他就歇菜。
林默跟人在车里胡搞，其实这个时间点儿河边是最安全的。
但是他没想到还有赵闻这种发神经的。
他把人压在发动机盖子上，操得直浪叫。赵闻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他根本就没去看，只是心里暗笑了一下，这个地方倒是个好地方。
结果他准备走的时候正看见林默在穿裤子，而跟他做爱的人已经坐进他的奥迪了。
两人眼神一错，赵闻换了个方向就走了，当什么也没看见。
第二天中午，林默就过来赵闻住的地方了。
赵闻很想去敲开对门房东的门，让他出来看看自己男人在干什么。
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把着门对林默说：“你的生意我不做，走吧。”
林默到不生气，说：“我有话说，不是找来你做的。”
赵闻想了想说：“邵泽还在睡觉，我们下去，你请我吃午饭吧。”
林默点点头，转身下楼。
赵闻带林默去了他经常叫外卖的那家茶餐厅，遇着饭点儿了，里面闹哄哄的，伙计穿堂乱跑。
“两位吃点儿什么？”
“烧鸭饭。”
也不知道林默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他说完，立刻收到赵闻一个白眼。
“一样的，柠檬红茶。”
林默掏钱，伙计非快的就走了。
他说，“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是个误会。”
赵闻想问他是说前一件还是后一件，不过他没心情刁难眼前这个男人。
林默如果不是邵泽的男人，如果不是有点变态的话，赵闻对于发展这个长期客户还是有兴趣的。林默收入很稳定，看起来也算英俊，至少不老不丑，挺会打扮的。但是，因为他是房东的男人，赵闻觉得自己不能跟他有太多的牵扯，他现在一看到林默的脸，就会想起邵泽傻逼兮兮的表情。
“无所谓，我说了以后不做你生意，其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不会跟邵泽说什么。”
“我和邵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吃饭吧，你们什么关系也不能少一毛钱房租，我只是个──小鸭子。”说完，赵闻笑了。
林默心里有数，赵闻还记恨他。
这人跟看起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而且，笑起来真他妈邪气。
吃晚饭，赵闻跟林默就分道扬镳了。
邵泽听见开门的声音，一个跟斗翻起来，把手柄扔在床上，掐了烟，出去。
赵闻打着嗝正要到厨房倒杯水，就见着他房东走出来。
“起了？”
“恩。”
这是赵闻和邵泽的标准对话，本来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邵泽忽然靠过来，说，“跟你商量个事儿吧。”
赵闻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和林默搞过了吧，他刚才来了？”
赵闻猜也是这件事，他跟邵泽根本没有别的交集，不过他不知道邵泽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坐下来，赵闻顺便给邵泽也端了一杯水。
邵泽笑了笑，还是很温和，甚至有点憨厚，他说：“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偷窥你，只是有几次，你带人回来，我有点好奇。然后林默有点误会，以为我喜欢你。我跟他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知道他在外面挺乱来的。”
赵闻烦躁的点烟，“重点呢？我不管你的私生活，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你男人，如果知道，我肯定绕着走。”
“不好意思，我跟他问题把你牵扯进来。”
“没事儿，他付钱了的。”说完赵闻站起来要走。
结果邵泽又说了一句：“如果他再找你，你拒绝他，行吗？”
“他应该不会来找我了，刚才我跟他去吃饭，我都说清楚了。”
“谢谢。”
走了两步，赵闻内心八卦因子爆发，他忽然转身问：“你们俩这是玩儿哪一出呢？他在外面乱搞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装得那么甜蜜，何必呢？”
邵泽还是那么笑笑，笑得直教人想揍醒他。
他既然不愿意说，赵闻也不穷打听。
就这么又过了好几天，有一天，邵泽喝醉了回来。
赵闻正在接客，客人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他这儿有个房东，以为跟他一样是出来卖的，竟然推开门招呼邵泽进来一起玩。
赵闻轻轻踢了那人一脚，忙解释道：“那是我邻居，不是做这个的。”
他话还没说完，身上的人就被邵泽拉扯了起来，一拳撂倒在地上。
赵闻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下来，屁股一疼，他扶着床边儿，要去拉邵泽，岂料被推到的男人先爬了起来，逮着邵泽就一顿打。
邵泽醉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别人打他他也只能推几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最后还是赵闻把他客人拦住了，给邵泽扔到了门外。
男人因为被打断了兴致，所以之后折腾起赵闻特别狠，他在里面叫得要脱力了，邵泽蹲在门口，忽然觉得浑身疼，脑子也发懵，就晕了过去。
送走客人的时候，邵泽还睡在他门口。
赵闻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本来不想管邵泽的，可是看看他那可怜样儿，又给人扛了起来，拖到了沙发上。
“我难受……给我水……”赵闻本来是不想再管这烂醉的人的，他浑身都要散架了，何耐醉鬼拉着他身上的浴巾，估计再用点力他就能露三点了，哦不对，是四点。
“你放手！我去给你倒。”
说着赵闻把邵泽的手拉开，可人死抓着不放，拉扯了半天，他的浴巾还是掉了。
赵闻不高兴把浴巾裹成一团，呼到邵泽的脸上，使劲揉捏了几下。
他回屋穿了件大T恤，浑身欢爱过后的痕迹，怎么看都一副勾引人的样子。邵泽睁开眼睛之后就觉得自己更口渴了，渴得浑身都在发热。
赵闻蹲在茶几和沙发之间，慢慢的喂邵泽喝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喝完水，赵闻问他：“醒了点没有？”
邵泽盯着他，眼睛十分漂亮，褐色的瞳孔可以把人吸进去。
看他这反应赵闻就知道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他扛起沙发人的人，半拖半拽的弄回了对门的房间。
其实这还是第一次赵闻进邵泽的屋子，以前只是无意间瞟一眼而已。
邵泽的屋子跟所有的宅男一样，乱了吧唧的，衣服堆在小沙发上，也分不出是干净得还是脏的。PS3，Xbox这些东西都堆在一个塑料收纳箱里，看起来也不是很爱惜的样子。只有一台巨大的电脑，看着跟服务器似的摆在无中间，霸气无比，一看就知道这才是邵泽的宝贝儿。
人一进屋就躺倒在床上了，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T恤，下面是牛仔裤，衣服倒是很快就脱掉了，可是裤子怎么都解不开。
邵泽循着本能抓了眼前的一只手，拉到裤子拉链处，半喘气儿的说：“帮我弄弄……好像卡着了……拉链……”
赵闻呸了一口，还弄弄？
不过见邵泽那么难受，他还是伸手去帮他弄开了拉链。男人像是害羞一样，竟然翻过身，爬进了被窝，然后把裤子扔了出来。
赵闻骂了句我操就准备回房间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床上的男人唧唧歪歪的呢喃：“都是你的错！你他妈忽悠我，赵闻！”
chapter 04
赵闻一听这话，指名道姓，他不高兴的走过去，拍了拍邵泽的脸，问：“你他妈说什么呢？”
哪晓得邵泽不说话，一骨碌翻身抱住他，扯都扯不下来，赵闻只能跟着滚上床。
这要但凡是个同志，就得发生点什么了，可惜赵闻不是GAY，他的现半身这时候比他的脑子还平静。
邵泽拽着他，力气挺大，他还挣脱不开。
“我说──你忽悠我！！我他妈被人关在门外了！！都因为你！”
“你说梦话呢吧？！”
“你说的……你说的，在一起这样没意思啊！我就跟他说，他能不能不要再找别人搞了，他觉得我脑子进水了！他把我轰出来了！都怪你！！老子装几天傻逼日子照样过啊！都……都你妈因为你一句话！”
赵闻无语了，这也能怪到他头上？！操，法制社会啊！讲求证据的啊！
他无语的要甩开邵泽的手，结果被搂得更紧了。
邵泽的呼吸全部都喷在他胸口。
“你说在一起到底为了个什么劲儿啊！！滚犊子！！操他娘的！！”
听着邵泽骂人，赵闻裂开嘴不厚道的笑了，就这软绵绵的骂人，操，跟他叫床属于一个段数的。
“放开我，成不？别大半夜发疯了，邵泽。”
“你以为我稀罕？！我他妈就是不想改变生活规律而已！”邵泽挺起脖子，那样子，别提，还真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瞪着漂亮的圆眼睛。
“知道知道，快放手，爷要回去睡觉了。”
“就这儿睡！今天必须的！谁也甭走！”
赵闻翻翻白眼，真想呼这醉鬼巴掌。
终究还是没下得了手，他其实内心很可怜邵泽这样的男人，即使了解不多也能看出他是一个对待感情腼腆的人，一般这种人在赵闻看来活该被狼吃了不吐骨头，但是邵泽又有点不一样，他心里门清儿，但是又一股脑的理想主义，虽然平时总骂上一两句傻逼，但到了这种时候，赵闻还是挺同情他的。那个林默是什么玩意儿，他本来就不配跟邵泽这样纯的男人在一起。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乌鸦，纯？操的，竟然对自己家这个房东的评价是纯！赵闻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以前他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单纯的基佬。
甩甩头，赵闻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甩出脑袋。然后缩着脖子就躺进了邵泽的被窝。
他留下来睡的原因只有一个──邵泽的床太舒服了，软硬恰到好处，被子松软。
没一会儿赵闻就睡得迷迷糊糊的了，刚要做梦，忽然又听到旁边的人大声的说话，“你别睡啊！陪我说说话！”
“你酒品这么差就他妈别喝酒！”赵闻吼完之后彻底清醒了，眼睛干涩得难受，他翻过身对着邵泽，揉了揉眼睛，动作特别可爱，邵泽没控制住，就伸脖子亲了一口赵闻得脸颊。
赵闻一愣，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怒道：“亲老子是要收费的！”
“都不算打奔儿，你收什么钱啊，小气巴拉的……”
“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歇吧，有什么话明天说，啊？”
“不！明天说明天的话，今天说今天的话。”
“装什么诗人啊！有屁快放！”
“我后悔了，你说咋整啊？”
“去找他呗，脱光了让他上，说就当之前放了个屁。”
“那不成，他都不喜欢我了。”
“你他妈是双鱼座的是吧？！我不想歧视你，邵泽，多大的人了，这么屁点大的事儿，赶明儿带你出去找个男人，你绝逼不后悔跟这男的掰了。”
邵泽伸出一只胳膊，在空中抓了抓，像是乱晃。
他呼吸忽然规律起来，刚才的紊乱像是装醉一般，赵闻瞥了他一眼。
听到邵泽忽然平静的说：“都是你煽呼我，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一直都不会去想跟他在一起算什么，有什么意思！操，林默是我的初恋！”
邵泽说完，一个滚儿翻到里面，卷了被子，就给赵闻剩下个被角儿。
赵闻骂了句什么邵泽已经没办法听清了，他只是感觉到床上少了个人，他的房间门被大力的甩上了。
回到房间赵闻觉得自己倍儿清醒，他拿了根棉签给自己下面上了点儿药。
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这邵泽是真二虎吧唧的吧！怎么还能是初恋啊！“初恋”这么纯洁一词儿从一个大老爷们儿嘴巴里说出来，赵闻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掉下来把脚背都砸肿了。
他缩在自己的被子里，觉得又硬又难受，改明儿得去弄一个邵泽那种。
看看床头的闹钟，三点半。
赵闻点一颗烟，翘着脚，特别没形象的跟哪儿吞云吐雾。
抽了完，他把床头柜抽屉拉开，抓出里面的钱，一张一张的开始数，有一百的有五十的，他妈的还有二十一张的！赵闻数着数着心情就舒畅多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数钱或者到河边听听水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