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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 下——by要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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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或又做了个尴尬的表情,并没解释当时为何突然不去,只是歉意的说了句,“那真是不好意思。”

时钺也没继续追问,毕竟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拍拍邹或的肩膀,玩笑道:“小心我跟你索赔!”

邹或忍俊不禁,翘着嘴角笑了声,耸耸肩,道:“过期不予!”

时钺也笑了两声,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问道:“在这上学?”

邹或点头,“嗯,你要有事就去忙,我也要上课了。”

时钺点点头,“ 我来找陶潜。”

邹或对陶潜也很有印象,遂问道:“他在这?”

“对,在这当老师了!”

“哦……”

无言了几秒钟,两人就默契的点头,各走各的了。

后来过了两天,邹或就在一门延修课上见到了陶潜,陶潜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头发依旧长长的,牛仔裤依旧洗到发白,身上依旧站着彩渍……

下课之前,陶潜突然拿起了桌上放着的人名单,扫了眼上面的名字,然后定在某处,勾着嘴角,喊了声,“邹或。”

邹或一愣,站了起来。

陶潜打量了一番就让他坐下了,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人名单,就在大家正聚精会神的等待着点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竟迈下讲台走人了!

班里安静了一秒后,顿时炸开锅了,都嘀咕了起来。

“这怎么点名,就点一个啊!这算点还是不点?”

“谁知道啊……”

“下节课,看他还点不点就知道了……”

“……”

一群人七嘴八嘴的很快就把注意力从点名这事上移开,扯到了其他的闲事上。

邹或琢磨着陶潜应该是听时钺提起见到自己的时,所以才有了这次点名的事件……

陶潜这人太邋遢,不修边幅,邹或对他除了这些印象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别的印象了。而对时钺的印象则要多得多,时钺给他削过铅笔,给他煮过咖啡,两人还曾经共处一室的度过了五天,时钺给人的感觉就跟他的画风一样整洁利落……

点名这件事亦可作为陶潜的恶作剧,邹或除了觉得他有些无聊外,再没其他的感想了。

之后在校园路上,邹或又遇到过陶潜两次,不过两人并没交流,再次上延修课时,陶潜也就是往邹或的位置瞅的勤了点,其他就没什么了。

……

转眼到了十月底的校庆,这是六十周年的大庆,弄得很隆重,整个院校的各个系院都有出节目,当晚所有学生都齐聚于体育场里,乌泱泱的一片人海。

邹或本不想来,无奈辅导员在班会上一再强调不能有特出,都必须出席。

他们新生的班级被安排在靠后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节目,而且周围的人都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邹或没坐多久就烦了,然后趁辅导员不注意偷遛了出去。

这时候校院里根本就没什么人,他在体育场附近的小路上随意找了个石凳坐,石凳离路灯有一段距离,要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还坐着个人。

邹或无所事事的仰起头看了会儿深邃的夜空,踅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颗星星,倒是月亮又圆又大的挂在正中央,连表面的环形山和月隙痕迹都能捕捉的到,这一年里,也只有在八月十五左右的时候,它才会这么亮。

仰头仰累了,他才收回视线。这一垂头就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起初只能听到脚步声,临近了才看出是谁,然后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了句,“时老师?”

时钺被陶潜邀请来看校庆演出,因为有事耽搁了,来的晚了些,正沿着小路往体育场走,就这么被路边突然出声的邹或吓了一跳。顿了下才问道:“……是谁在那?”语气里带出了写提防的意味。

邹或一听,才意识到刚才做的有些不妥,于是回了句“是我”的同时,也起身从阴影里站了出来。

时钺透过月光看清了是邹或后,便笑了,道:“我说谁叫我时老师呢?真是喊得我一怔,原来是你。”

邹或把手插进口袋,抬头瞅着时钺,翘起了嘴角,道:“以前你也算教过我画画,担一声老师的称呼也不为过。”

时钺则做了个不适应的表情,样子有些夸张,敬谢不敏道:“没教过几天吧!真用不到这尊称,你还是留着称呼陶潜吧!”

邹或挑眉,“那叫什么?”

时钺想了下,才道:“就叫声钺哥好了,我有好几个弟弟,可这些家伙从没人喊我哥!”说到这露出了些无奈的神情。

邹或抿了抿唇,有些喊不出口,于是便没接着话茬,而是问道:“你这是要来看校庆演出?”

时钺接着他的话应道:“嗯,你怎么在这,没去看?”

邹或无趣的耸了耸肩,道:“去了,太无聊,就出来了。”

“节目很无聊?”

“没看,太远了根本看不到,是人多太无聊了。”

两人正说着,突然从体育场的方向走来了几个人,邹或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就听时钺道:“我的票是前面的位置,陶潜给的,应该位置还不错,要不给你,你拿着去看?”

邹或自然不能要,更何况他本就没什么兴趣,刚要拒绝,就听走近的那几个人里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邹或?”声音露出了些许惊诧惊诧,还有些耳熟。

“……”邹或转头看了过去,没想到竟是李绪然,一时也露出了惊讶。

李绪然很快就回复了常态,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一旁的时钺,才对邹或道:“你怎么在这?”

邹或本不想搭理他,但因为时钺在,他又不好表现的太不懂分寸,于是只得客套的回了句,“来看校庆。”

这时,时钺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才接起来。

趁着时钺接电话的这会儿功夫,李绪然就让同伴先走了,说一会儿去找他们。等人走出几米后,他往邹或跟前迈了一步,问道:“你念大一哪个系的?”

邹或瞟了眼一旁接电话的时钺,见他没注意这边,才没再装,瞅着李绪然的眼神顿时不耐烦了,回道:“管你什么事?”

李绪然碰了这么多次冷钉子,也学聪明了,知道不能跟邹或硬碰硬,“只是问一下。”说完眼神就定在了邹或的胸前。

邹或经他眼神这么一瞅,才注意到自己胸前带着的学生证,上面有标明系院,现在就算再遮也于事无补了……

时钺打完电话,走了过来,问邹或,“要不要跟我进去一起看,陶潜说他那还有空位。”

邹或瞅了眼李绪然,想都没想就应了,“好。”虽然看演出比较无聊,但也好过面对李绪然。

李绪然听了时钺的话,不禁又多瞅了他几眼,点了下头,伸出了手,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幸会,李绪然。”

时钺反应的很快,伸手回握:“时钺。”

邹或见李绪然来这一套,就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一旁状似不经意的暗示了句,“陶老师催了,是不是等急了?”

时钺抽回手,没应这话。

李绪然扯了下嘴角,看着邹或,留了句“回头我去找你。”就率先告辞走人了。

时钺果真带着邹或坐进了前排,两人半截腰突然出现,自然引起了些注意,前排都是系院里的领导和教授,一见是时钺,就都打起了招呼。

时钺打招呼的同时还不忘介绍一下身边的邹或,说是自己弟弟。

直到打完招呼,邹或才问他,“你毕业也好多年了吧?怎么大家都认识你?”

时钺哼笑,“哪有都认识,刚打招呼的都是以前教过我的。”

邹或轻轻笑了下,打趣道:“教过你的人可真多,连党支部书记也教过你?怎么申请过入党?”

时钺转头看向他,道:“你问题也够多多!乖,专心看演出。”

邹或的黑眼珠被舞台的灯光照的有些发亮,冲着时钺狡黠的笑了下,转过头便不再说话。

时钺则被他这笑,弄得心口一阵发痒……

……

第六十六章:纳贤

邹或猫着腰,侧头看他,用眼神示意道:“怎么了?”

时钺把他扯回了座位里,道:“手机号给我。”

舞台上正表演者劲爆的舞蹈,音乐声很大,邹或并没听到时钺说的是什么,他茫然的瞅着时钺,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听到。

时钺把嘴凑近了邹或的耳畔,大声道:“把手机号码给我。”说完就把脸撤开了些。

邹或的耳朵比较敏感,被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弄的有些痒,他不自在的伸手揉了揉,才掏出手机,输入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示意给时钺看。

时钺看了眼,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这号拨了过去,等邹或手机显示了来电提醒,才按断,伸手指指自己,意思说,这是他的号码。

邹或点头,随手把电话号码储存了,在填写姓名的时候犹豫了下,最后写成了钺哥。

交换完手机号,邹或就走了,他回到自己位子不久,演出就结束了,他并没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而是自己打车回去的,到了别院已经将近12点了。

原本折腾的有些累了,谁知洗完澡躺床上一想起时钺便又睡不着了,他打开电脑,回了秦画的邮件,又折腾了会儿才睡下……

第二日,他起的有些晚了,早饭也是在车里草草吃的。到了班上,竟看到自己桌上放了份外带早点。演出结束前,邹或跟时钺道:“等下辅导员会点名,我要先回去我自己的座位了。”

时钺点了下头,就在邹或起身要走之际,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满脸茫然,瞅着前桌的那名曾经做过三年的高中同学女生,问道:“这是谁的?”

那女生看着他的眼里则带着探究,说:“是比咱们高一届的李绪然送来的……”

李绪然也是附中出来的,她认识他也不算奇怪,邹或拧着眉,道:“你吃吧,我刚吃过了。”说着就把纸袋放到了她桌上。

那女生还有点矜持,看着那早点,迟疑道:“这不好吧!”

邹或舒展开了眉头,抬眼看她,“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也吃过早饭了就给别人!”

“……那我可不客气了,真吃了!”

“……”

上课听打响后没多久,邹或就收到了李绪然的短信,他本想删掉,但一不小心错手给打开了,信息内容很短,就是问他早点味道如何?

邹或没回复,直接删除了。

中午,邹或没回别院,是在学校餐厅吃的,其间李绪然又来了个短信,邹或照样看都不看,就删掉了。

学校有两间餐厅,邹或去的是离油画系最近的那一间,吃完了饭,收拾好托盘才出餐厅门口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李绪然。

李绪然抬脚,几步堵上了邹或的去路,压着嗓子问,“怎么不回我短信?”

两人正处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门口,路过的人都会从他们身上看一眼,邹或不想跟他在这么人多的地方起冲突,于是道:“去那边说。”

李绪然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直到邹或停脚,才又问道:“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邹或看了看四周,见还算清静,就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必须回?请你以后别再短信骚扰我了!”

“……”李绪然被他气得脑袋一阵发晕,他要是知道邹或其实连看都不看就直接删掉,估计会气的暴跳如雷。

邹或见他不说话,便也不想再废话,抬脚就要走人。

李绪然气急,伸手就扯过了邹或的胳膊,道:“话没说清楚,你别想走!”

邹或的胳膊被李绪然的手攥的很疼,他蹙眉,去掰胳膊上的手,不耐烦道:“你松开,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绪然瞪他,气的眼睛都红了,带着些委屈恨道:“这半年多,我每天发信息告诉你,注意身体,注意天气,注意吃饭,就让你这么当成了骚扰,邹或,你有良心吗?”

邹或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生出了些感动,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对他这么上心过……

李绪然见邹或不说要走了,就松懈了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劲,张着嘴,抬头瞅了眼天,等眼里的水润干了些,才又瞅向邹或,道:“你应该知道我脾气不好,但是面对你,我再生气也都尽量压制着,而你却故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

“……”邹或没言语,原本的那点感动随着李绪然的这纠缠劲儿一上来,他就又觉得烦了……

李绪然又道:“邹或,有些事,你明白的比我还早吧?”

“……”

李绪然情绪稳定了下,把手从邹或的胳膊上拿开,想要去牵邹或的手。

邹或并没让他碰着,利索的背到了身后。

李绪然维持着伸手的姿势,攥紧了拳头,最后尴尬的收回插进了口袋里,瞅着邹或,一副有很多话要说却又无从说起的模样。

邹或并没瞅李绪然,而是把眼神定在了别的某处不动了。

李绪然恢复冷静后,喟叹了一声,才又道:“咱们认识也差不多三年了,真不知道怎么就能和你处的这么僵?每次一见面,开始还能好好的,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我惹毛,后来也察觉出你是故意的,然后尽力克制,却还是……”

“……”邹或瞅了他一眼,见李绪然正目不转睛的瞅着自己,便又垂下眼,把视线移开了。

李绪然沉默了会儿,又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发现我……喜欢你,才故意惹我,故意跟我闹僵?”

邹或抿唇,低垂着头,只说了句,“你想多了!”

李绪然抬脚,使劲儿的踹了下一旁的小树,过了十几秒钟,往邹或跟前走近了一步,带上了些逼人气势,问道:“那你就到底他妈的是为什么?一次次耍着我玩很有意思吗!”

两人挨得太近,邹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些距离,道:“没有为什么!”其实他是嫌李绪然应付起来太麻烦,所以才不想跟他牵扯太近。

李绪然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邹或给打断了,“那天你和你哥也看到了……以后别给我发信息,也别买早点了,这些除了造成我的困扰外没有任何意义!”

李绪然难堪僵在了原地,被邹或一句困扰连带没意义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邹或说完瞅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

时战的寿辰开始临近,时戟早几天就回了H市,邹或也特意请了一天假陪他。

这一天两人就在卧室度过的,时戟一连要了邹或三次,到最后弄得邹或都哼哼不出声了。

做完,两人又在浴缸泡了会儿才出来。

床上,邹或微眯着眼,把玩着邹或的手指,突然道:“这两年,除了办身份证那次我们一起在外面吃过饭外,好像就从没在外面吃过了!”

时戟抚摸着他后背的手一顿,掴了两下,才又抚摸起来,“怎么想出去吃晚饭?”

邹或抬眼看他,“不是,只是突然觉得你很久没带我出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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