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云涌
第61章：坦白真相
祁景一瞬不瞬的盯着烛怜，眼里没了往日的柔情，没了昔日的蜜意。也没有初次相识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冷酷，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
烛怜这才记起自己对这人曾经的畏惧，这段时日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
“皇上，”眉芷依偎在祁景的怀里，眼里不屑的看着烛怜，“就是他要带走臣妾，他是柯朝派来的奸细！”
烛怜没有反驳，抑或不知如何去反驳。自己是要来带走眉芷的没错。
被祁景注视的低下了头去，烛怜甚至不敢去看他。紧紧攥紧的拳已经发抖。
不能慌，不能慌。一定还有办法，眉芷这条路行不通，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得快一点告诉莫哥哥才行。
烛怜安慰着自己，汗珠却止不住的流淌，祁景正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烛怜咬住了下唇，逼迫自己平静下来，低垂的视线仍旧不敢看来人一眼。
直到一股黑影笼罩了下来，烛怜才懦懦的开了口，“……陛下……”
祁景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烛怜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祁景褐色的瞳孔净无波澜，除了冷就是冷，但烛怜知道祁景很生气，他不敢挣扎，也不敢与之对视，只能慌乱的错开了视线。
祁景捏在他下巴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疼的烛怜直皱眉，大眼睛里顿时染上了一层水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眉芷什么时候离开的，烛怜只觉得脖子都要酸了，可祁景还是没放开他。
祁景这是想干嘛？难道要一整天都这样不成？烛怜一狠心，对上了祁景的视线，水汽的眼里写着不满。
“……陛下，我知错了。”
还是先示弱的比较好，说不定能留一条小命。
祁景冷哼了一声。烛怜接着说。
“我这一次来祈朝，其实就是为了带走眉芷。”烛怜一股脑的说着，“这样西国就能归顺我朝了。”
见烛怜说了实话，祁景也放开对他下巴的虐待，问道，“是柯凤炎让你来的？”
这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莫绝让他来的吧。也不能说是柯凤炎让他来的。于是，烛怜选择了缄默。
“柯凤炎让你色诱朕？你不是他的男妃吗？”祁景显然对这个推测持有怀疑的态度。
当然不是色诱了！这是意外。烛怜在心里抱怨道。
祁景见他不回答，心情又阴郁了几分。
“看来不用点刑你是不会说了。”祁景暴虐的因子散发了出来。
烛怜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景，希望他能心软。
祁景目光一凛，身后的侍卫将烛怜按到在地。
不会武功的烛怜就这般被压在地上。一旁的山竹推搡着那些侍卫，愤然道，“殿下乃我柯朝的正一品礼君，不容你们放肆！”
“礼君吗？”祁景看着跪在地上的烛怜，眼里的寒光又冷了冷，“你现在是我祈朝的文君，记得你的身份！”
“文君吗？”烛怜抬起脸自嘲的一笑，“陛下可有给我文君的印？可有在皇家簿上写上我的名字？可有为我举办封妃大典？”
祁景拽着他的头发，使他仰着头，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烛怜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笑的还是那般无垢，“我在柯朝是有印的，也是有名字的。封妃大典的规模也不小。”
一品以上的妃子都会有封妃大典，包括从一品先生。
祁景眉头一簇，就听烛怜下面的话。
“陛下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这个文君就是空有其名！”
祁景就着拽着他头发的姿势将他靠近了自己的怀里，“哦？你都知道了。”
烛怜开始挣扎起来，“难怪会这么顺利，原来我做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做朕的宠妃不好吗？”看着怀里不停挣扎着的烛怜，祁景不悦的道。
烛怜咬唇转过头去。
祁景显然不想在这上面耗神，将他推到在地上，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在哪里接头，都给朕说出来。”
被摔在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烛怜揉了揉摔疼的胳膊，道，“带走眉芷就是全部的计划。”
“快说，朕没耐心。”
“陛下，带走眉芷就是全部的计划。眉芷是西国君主明兮的弱点。这您是知晓的吧。”烛怜当然不会说出莫绝的计划。
祁景冷笑，身后的侍卫拿出了一条竹鞭。
第62章：竹鞭之痛
拿着竹鞭的侍卫犹豫不决的看向祁景，似乎在询问下一个命令。
“打。”冷冷字从那平时说着情话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烛怜的心里一紧。
“陛下，殿下贵为文君，属下……”说罢跪了下去，“祈朝宫律，侍卫不得对后妃施刑。”
烛怜抬头看了眼这个有着娃娃脸的侍卫，发现有些脸熟。
“邢廉，你啰嗦了。”不过祁景转念一想，又不愿让人别碰他，就让邢廉把鞭子拿了过来。然后就给了烛怜一鞭。
“唔……”烛怜低吟了一声，没有求饶。
被压制在一旁的山竹急红了眼，喊道，“你敢这么对殿下，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二鞭下去的时候，烛怜绿色的衣衫已经划破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却咬着唇不发一言。烛怜此时不是一般的倔强。烛怜不求饶，祁景也就不停。这一鞭一鞭的抽打在烛怜的身上，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难过的呻吟，祁景用鞭子挑起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烛怜的下巴，祁景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你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并没有求死……”烛怜断断续续的道，“……是陛下不给我活路……”
“哼，还是不说？”祁景的脸在烛怜面前逐渐的放大，最后和他贴着脸颊，很亲昵的动作，但是看不见对方的眼睛。
“……我说了陛下又不相信，还是陛下心里有了数？”烛怜感受着和自己发红的脸不同的温度，似乎有点想汲取那丝丝凉意。
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我看你能支撑到何时。”
当一个鞭子下来的时候，烛怜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了。
山竹还在不停的挣扎着，“你不能动殿下！”
邢廉也在一旁劝道，“皇上，殿下毕竟是您新宠的文君……”
邢廉知道烛怜对祁景来说是特别的，他不想得罪烛怜，若是哪一日祁景想通了，发现人死了，遭殃的还不是他这个当时在场的人！同样的，若是今日救下了烛怜，日后……必有用处。
祁景一鞭挥向了邢廉，这下子可不轻，邢廉直接飞出了好远。
“邢廉，自己去刑部领罚。”祁景转向了烛怜，伸手轻触着他由于衣服破碎而露出的肌肤，“还是不说吗？”
“……陛下。”烛怜眨了眨含泪的眼睛，抿着唇说，“今儿个您就是打死了我，也没用啊。”
“……是吗？”祁景在他渗出血的伤口上舔了一下，残酷的话令烛怜抖了一下，“朕在玩够之前是不会打死你的。朕，有分寸。”
烛怜此时怕极了，他怕他会忍不住将莫绝供出去。抿着已经咬破了唇，烛怜抓住了祁景的衣袖，仰着小脸问他，“陛下不喜欢怜儿了？”
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儿，等待主人的领回。不得不说祁景还是很吃这一套的，勾起了唇角。摩挲着细嫩的小脸。
颇有遗憾的道，“那怜儿得乖，是不是？”
烛怜的眼泪瞬间滑落时眼睫轻轻一眨，欲说还休的小模样加上那一抹哀怨还真真是惹人怜爱。
祁景自然是躲不过去，呼吸就这么漏了一瞬。
烛怜也顺势扑进了祁景的怀里，大哭道，“陛下说了不论什么都只要我高兴就好的……如今却反悔了……”
祁景握着的鞭子似乎有些沉重，一向冷峻的帝王，此时却因为一个男妃的哭泣而心软起来。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祁景让心情缓和了一下然后抱着他离开了这里。
这一路上烛怜都在小声的啜泣，大眼睛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嘀哩咕噜的直转。
应该没事了吧，不会把我关到地牢吧？
一联想到地牢的那些刑具，烛怜再一次生生打了个哆嗦，祁景感觉到之后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从祁景的怀里露出了个小脑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道，“……陛下……”
“恩？”被一路宫人跪拜的九五之尊冷冷的哼了声。
烛怜见他脸色不太好，又见这条路似乎不是通往地牢的路，而且就算进地牢的话，也不用亲自抱着去吧，于是就放心的呼了一口气。手上紧紧的抓着祁景，摇了摇小脑袋，“……疼。”
祁景没再说话，将烛怜带到了寝宫后直接丢在了床上。吩咐侍从都下去的。
看着在床上发愣的绿衣少年说，“宫里的那些刑罚看你是挨不住了，不过……朕会慢慢的折磨你。”
祁景上下打量了一下烛怜，慢慢的靠近，吻着那一寸寸被打红的肌肤，“这一身肌肤，朕还真不舍得让人破坏。”
烛怜不知道自己余下来要面对什么，但他最怕的就是供出莫绝，刚刚的鞭子自己已经吃不消了，若是在狠点的……难保他会不说。
此时烛怜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影，那就是山竹！那个笨小厮！每次自己有危险的时候都没了影子，等平安回到柯朝的时候，一定要换个小厮的。岂不知此时的山竹扒着殿外的柱子不肯离去，侍卫怕他大叫坏了祁景的兴致，就将他点了哑穴。
第63章：美人潜来
刚到祈朝皇宫的脚下，就听到有几个出来采购的宫人小声的说道，
“陛下新宠的那个文君，啧啧，竟然是个奸细！”
“别胡说，要是奸细的话早就斩了，现在都没个动静。”
“这就是你的不懂了，听说文君看上了芷妃，都要带她离开皇宫双宿双飞了，岂不知这芷妃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心头大患！将一切都告诉了陛下！”
“那文君长的那叫一个……惹人怜啊，陛下一下子给他封上了文君，宠冠后宫。难怪芷妃会嫉妒。”
“是啊，得了陛下的宠不好吗？还想着女人做什么？这下还被冠上了奸细的罪，啧啧，没好日子喽。”
“陛下亲自罚文君那！听说那竹鞭打的，啧啧。”
“那也比交给刑部的粗汉强！”
两个小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好不乐乎，听到这些话的莫绝却总结出来了一条，事情败露，烛怜被捉。
玉霜拽了拽莫绝的衣袖，“公子，这里人多。”
莫绝了然的回到了暂住的客栈。
“我要进宫救出烛怜。”莫绝一想到祁景的阴狠，就愈加的觉得不妙。
玉霜却很担忧的道，“皇宫很危险，公子……”
皇宫的危险性莫绝是知道的，若是他一人进去还好说，带着个不懂武功的烛怜出来，着实是有些麻烦的。但是扔烛怜在那里始终不是一个办法，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莫绝需要一个万全之策，能平安的救出烛怜的。
“霜儿，今夜我会去探探这祈朝的皇宫。”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玉霜自然是相信莫绝的武功，便也没拦着，“公子要小心。霜儿先去将祈朝皇宫大致的图画出来的。”
这玉霜可不能小瞧，有着很好记忆力，过目不忘。在师傅那见过祈朝皇宫的图纸，虽然只有个轮廓但还是很够用的。
这图纸还是祖上传下来的，祈朝的先皇们在筑造好皇宫之后就将工匠们全都灭了口，只有一个工匠死里逃生，这工匠正是玉霜后来的师傅。他出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皇宫的图给默出来，以后用来保身。之后也没敢做工匠的活计，做起了传授师傅。玉霜喜欢多学习些东西，终于在他快要入土之年成了他的得意门生。于是这图纸也就传给了玉霜。玉霜自知这是个要不得的东西，于是在看过之后就给毁了去。
莫绝整理着身上的物什，拿了便于发射的银针、薄如羽翼的刀片、还有些迷药粉。
当他整理好身上的时候，玉霜也将地图画了出来。交给莫绝的时候，还解释了一番。待确定莫绝已经记住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让玉冰去着条巷子的后面等着，接应我。”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带着烛怜逃出来。
“是。”玉霜应了下来。
莫绝一身黑衣跃上了房梁。虽是黑衣但却不是常见的紧身衣。相反的，他的袖口还是很宽松的，常见的夜行衣是不错，但是不利于安置暗器。他的腰间也不是很紧，过于紧的话在打斗的时候还是很碍事的。但是脸上的面纱却一定要有，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眼睛就好。夜风徐徐，莫绝微微颔首，向皇宫潜去。
挨过一顿鞭子之后烛怜也就没受什么刑罚了，主要是祁景有事要忙，没空亲自来罚他，其他人又不敢动烛怜一下，所以，烛怜比想象中要好过一点的，如果……后庭中的玉势能拿出来就好了。
祁景虽然没空来刑罚烛怜，但也是没闲着的，一个红玉做成的玉势在人的体内可不是一件痛快的事，红玉的温度很高，越是动它的温度就会越高。烛怜只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可不敢擅自拿出那个东西，被祁景发现了，只会受到更无耻的对待。
“呼……”烛怜热的脸上直泛红，汗珠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咬牙忍耐，只能咬牙忍耐。
祁景推门而入，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笑意，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烛怜。
烛怜倒是露出一笑，看似讨好的道，“……皇上，今儿个这么早就来了。”
祁景看着烛怜流汗的样子，目光瞥向了他的胯部，伸手便探了进去，不给烛怜一丝反应就抽出了玉势。
烛怜猝不及防的大叫出声，“啊！”
“挺乖的，没有偷偷拿出来。”不知是不是赞扬的话从祁景的嘴里说出。
烛怜晃了晃虚弱的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道，“皇上赏赐的，怜儿怎么会不珍惜？”
“哦？”祁景由于握剑而生出茧子的大手在烛怜的身上摩挲着，竹鞭留下的痕迹已经红肿，烛怜一阵轻颤，皱眉忍着痛。
“你听命于谁？”继续摩挲着烛怜的身体，祁景问道。
烛怜见祁景这架势，八成是查到了什么。
“……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是吗？”祁景将两只手指探入了那被红玉折磨了一天的后庭中。
“……啊……”烛怜这一次被逼出了泪，咬着唇闭上了眼睛。
“……皇贵君，你听命于他。”祁景毫不怜惜的折磨着烛怜的后面，说出了烛怜一直在保护的人。
第64章：刻上印记
祁景感觉到烛怜浑身一僵，便知道自己是说对了。手指并没有抽出他的体内，继续道，“怎么了？”
烛怜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道，“皇贵君是我朝后宫之主，所有妃嫔都要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