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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如梦 上——by苏紫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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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益加吃饱之后对我说:“我真是走投无路才到你这儿来了,先给你说,我现在身份特别,不能住酒店宾馆什么的,你念着弟兄情就把我收了。让我住上一阵,风头去了我就走。”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直到走到家门口我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

第4章

我扭动钥匙开门,一阵扑鼻菜香。猛子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听见我回来开始埋怨:“几点了。打电话关机,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

我说:“电话没电了。”

他没扭头,眼睛继续盯着电视上:“还不过来道歉,过来亲一个我原谅你。”

我看了眼身后的田益加,有些尴尬,给他找拖鞋说道:“进来吧。”

猛子反应过来有人跟我回来,立马站起来,眼睛刚落到田益加身上,脸就垮了下去,皱眉看了我一眼:“我去热一下菜。”

田益加看眼了猛子进厨房的背影,有些不自然看着我:“我是不是不太方便?”

我摇头,一把将他拉了进来:“没有的事。”心想,没有才怪。田益加之前吃了些东西,嚷着要洗澡,我找了些我的衣服给他,把他扔进浴室。

猛子和我面对面坐在饭桌前吃饭,房间里回荡着电视机的声音、浴室水声、筷子敲碗的声音、和咀嚼的声音。好半天猛子放下碗很认真的看着我:“易小北,你就没有什么说的。”

我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什么?”

猛子叹口气:“你莫名其妙带个人回来至少给我说一声吧。”

我把脑袋埋进碗里:“临时出现的,手机没电了,来不及和你说。”

又过了好半天猛子又说:“他要待多久?”

我摇头:“不知道。”

再次沉默。

田益加从浴室出来,我正收拾碗筷,猛子放水洗碗。他套着我的T恤,头发垂直下来,有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他则在拼命的用干毛巾擦头。我把碗筷收拾赶紧,一屁股陷沙发里看电视。

田益加揉着头发过来,很自然的坐在我旁边。沐浴露的香味窜进我鼻腔里,是我的沐浴露,可是为什么不同的人用味道会那么大。我朝旁边挪了一下,特意和田益加保持了距离。他继续揉头发,没发现我的小动作。我心不在焉挑着电视频道,厨房传来猛子洗碗的声音,像是故意将碗和盘子故意弄得很响。

田益加折腾完他的头发,随意靠在沙发上,两只脚搭在我旁边。他用脚踢了踢我:“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心理面很不舒服啊?我先说啊,我可管不了你舒服不舒服,反正我没地儿去,别指望我走。”

我看了眼厨房的位置,回头瞅了他一眼,又朝旁边挪了一下:“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田益加扑过来,抢我遥控器。我和他抢了一阵,他身上和头发上刚洗完澡的味道弄得我晕晕乎乎,手指碰到我的腹部,我赶紧投降:“拿去拿去,我洗澡去。”

我逃似的钻进浴室。开水冲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脸红心跳。我洗了很久,猛子在外敲门生怕我闷了过去,我才反应过来还未打沐浴露,三两下弄完后出来。猛子赶紧拿毛巾给我擦头,脸还是垮着。田益加躺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我猜肯定是睡着了之后猛子给他盖上的。心口一暖,抬头冲猛子一笑,猛子敲了下我脑袋:“快去吹干。我洗澡去了。”还是垮着脸。

我吹头发的时候一直在想,易小北啊,你到底是什么福气,怎么身边的人对你都那么好。先前一个赵芳艺,现在一个猛子,都是将你扔进蜜糖里养着。

吹干头发,去客厅关电视。田益加从睡梦中突然笑起来,我回头看他,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被子有一半被踢了下来。我走过去给他拉被子,心想,他做了什么好梦。将被子按在他颈下,他扁了扁嘴,又笑。

我的脚像是被钉住了一半,挪不动,鬼使神差的蹲在地上仔细端详起他来。他的眉、紧闭的眼、鼻子、嘴唇,像是看不腻一般,刘海太长,盖住了眉毛,我伸手去将他拨开,才发现他眉心中间有颗痣。犹豫了半天,手腹落在他脸上,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屏住呼吸,深怕将他吵醒。目光最终落在他的唇上就再也离不开了,他的唇棱廓分明,嘴唇偏薄,我不由自主离他近了去,越近,他的气息越明显,我的脑袋越失去理智,最终,还是亲了上去。那种感觉,刹那间掩盖埋藏多年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我颤抖着,小心翼翼着偷吻着他,目光看着他的眼,深怕他突然醒过来。

亲了一阵,他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我心口一紧,吓得离开他。蹲太久,脚麻,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伸手揉了揉鼻子,转过身继续说。我叹口气,目光离开他微向上移,差些忘了呼吸。

猛子直立立的站在沙发后面,头发上的水正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发慌,我忍着脚麻站起去拿毛巾给他擦头。他直直的看着我,从我手中夺过毛巾。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过了半天他才开始擦头。我想,刚才他肯定是看见了,他站了多久?看了多长时间?

他把头发弄干之后,对我说:“我才想到你们朋友在这儿都没牙刷什么的。我下去买点上来,你先睡。”

说完随意套了件外衣就出门去,嘭的一声关上门。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关闭的门,大口大口喘气,双手抱膝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再也站不起来。我真想抽自己,接二连三伤害对我好的人。易小北啊,你究竟什么玩意儿你做些个什么事啊。

那夜,猛子未归。

田益加问我猛子,我随口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他继续睡沙发,我睡床。

我打猛子电话,开始是没人接。后来关机。我在屋里呆了两天,呆不住,去他的酒吧找他,守酒吧的男生说,猛子旅游去了。我又问了好多人,没人知道他的去处。我想,我是真真实实伤了他了,就算找到他又如何,我能做什么?可是,迫切的只想知道他安全的消息。

又过了个礼拜,我才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上面写着:我很好。我打回去,先是不接,后来关机。我肯定是田益加发的,突然间放了心,他说他很好,一定很好。

那个寒假,我没有回家。和田益加在屋里过的年,喝了好多酒,分开睡。“丽都”里面被突击检查,发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种事,必须有人出来顶,他是个小股东,自然要他上。他不愿,连夜逃了出来。

他给我说,那里暂时是回不去了。现在回去,估摸着就没命了。

我一直以为田益加混了那么多年,在道上名声又大,有事自然会有小弟去顶。他笑了笑说:“我犯了小事,自然有人会来顶。可是,我也不过是人家带起来的,真正的大哥有事,要我顶,我也得顶。”

第5章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是违法的。但是我也知道不能眼睁睁看着田益加进去。

刚过年,陈堃到我家找我。他看了眼田益加,有些吃惊。坐在沙发上和我聊了很久。先是道歉,后来聊些猛子小时候的事。田益加觉得无聊,自己去卧室玩电脑。

陈堃坐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很温柔的说:“如果你有卓儿消息,就给我说。你给他说,我不逼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很是不喜欢陈堃,可是,总觉得,他对猛子的爱很深很深。

蓝天用公用电话给我打个电话。他说有人在监控他电话,他不敢用自己电话打。那个电话我没给田益加说,蓝天没说自己的事,只是大概说了下田益加事情的严重性,说有人去田益加家砸得稀巴烂,他在电话那头不住咂舌:“想想家里面两位老的,还是很可怜的。”

我挂电话的时候问他:“如果田益加去顶罪,大概多久?”

蓝天想了想说:“不知道,最轻也要十年以上。”

我心里咯噔,心想,我就算是藏他一辈子,也不想送他去那地。于是,田益加被我养了起来。那段时间,提心吊胆的,每次有人敲门,生怕是来抓他的,紧张得很。

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开春没多久,田益加突然要回去,无论我怎么拦着他都要回去,我说和他一块,他不答应。无奈,我只能送他上火车。

他刚回去没多久我就接到蓝天电话,说是猛子进去了。据说那老大像是用什么威胁他,他进去了。我马不停蹄赶回去,遇到判刑,十五年。我和蓝天要去见他,他谁也不见,像是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一样。

我转过身去求我妈和徐家军,我妈让我先回去念书,她想办法。我不知道我妈到底能帮上多大的忙,因为我们都知道事挺严重的。临走前我和蓝天又去了一次,田益加还是不见我们。

我疏通狱警,给田益加带了好多东西进去。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最后能不能送到他手上。

登机前,我和蓝天在机场吃了些东西。蓝天说:“田益加回来我很吃惊,他不出来,自然会有人去顶罪的。大不了在外面躲在几年,回来也就改朝换代了。”他又问我:“他回来之前有没有什么异象?”

我想了想说:“没有,整天盯着电脑,门也没出过。突然间就说要回来了。”

蓝天叹了口气:“肯定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威胁他了,不然以田益加那德行,脑袋瓜子灵得很,才不会回来受死的。”

我想也是。看眼蓝天,突然间觉得他好像沧桑了不少,想到他和蒋晓丽的事,想问又不敢问。他瞅我看了会说:“你想我和蒋晓丽是吧?”

我吃惊,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会读心术的了。他说:“离了。蓝蒋她带走了,哥们又单身了。”说完笑了笑,那笑很苦。

田益加就那么进去了。突然间觉得,不过短短几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回学校之后,我妈来了电话,说有人肯接钱。我懂这个意思,有人肯接代表有人肯帮忙,心里感激得很。我妈给我说,田益加写了封信给我,快递传了过来。三天后,信到了。是田益加的笔迹,他的字烂得很。以前曾说道字的时候,他还笑嘻嘻的说,他那是狂草。

信的大致内容是,他觉得和我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两个世界的人了,让我们不要管他。里面有很多人在没进去的时候都是很牛逼的人物,每次探监都会有很多人来看,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去了。他说,与其慢慢的我们不去看他,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他受不了突然的孤独。末了他说,小北,这世界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我还有机会提前出来,我一定还你,这辈子如果还不了,我下辈子继续还。

我看完之后小心翼翼叠起来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那盒子一打开,我看到一本书,封面上我和猛子面面相坐,他正用狗尾巴草扰我的鼻子,两个人笑得很开心。当时白琳把书送来的时候,猛子捧着看了很久,然后笑嘻嘻给我说:“我长得真好看。”

白琳接手了猛子的酒吧。她一直和猛子都有联系,她说猛子在旅游,满世界的转悠,只有他能找到她,她找不到他。我听她说起猛子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猛子找白琳,找小四,唯独,不找我。

自从田益加进去之后,我每个月会回一次家。照顾他的父母,送东西进去给他,他还是不肯见我们。

蓝天满脑子都在挣钱上面,不弹恋爱也不玩,踏踏实实跟着徐家军,恨不得像徐家军一般成就一番事业。

自打猛子离开,田益加进去之后,我变得更孤僻了。大多时间窝在家里,很少去上课,周末回家,到监狱门口转悠,点着烟蹲在高墙外看着里面的窗户,特别的难受。我不知道田益加住在哪一件,却能盯着高墙看一下午,抽一包烟,常常离开的时候,脚已经麻了。

关于田益加的事,后来我妈也没消息,我懂这种事向来都是等,急不得。大二下,我吃错药的换了专业,学法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事,我妈没少和我闹。

小四拿到交换生名额,去了德国。上飞机的时候,他和白琳搂在一块哭得死去活来,见惯了分别,好像也不觉得有那么疼,和他简单拥抱,送他上飞机。小四离开那天,我和白琳喝了个烂醉,两个人勾肩搭背在街上走着,又哭又笑的,我站在路边呕吐,抬头看着明晃晃的路灯,想起当时留在这里的原因,突然觉得留在这座城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下觉得伤感,搂着白琳哭得稀里哗啦。

白琳拍着我的背说:“你想猛子的话我给你他联系方式。”

我摇头:“不用,他不会想见我的。”

白琳又说:“其实,只要你开口,他是会回来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扭过头,不再说话。

第6章

蓝天全身心将时间投入到事业当中,听说在徐家军手中混得风生水起。就是陪客户喝酒的时候跟玩命似得。刚开始那会儿,喝醉了还会打电话给我,嘀嘀咕咕念叨些胡话或是不停地哭,后来慢慢的,电话少了,联系也少了。听说很花心,女人不少。有次和李林通电话,他说:“估摸着蓝天被伤够了,能不能再相信女人恐怕都成问题了。”

那段时间,李林来我们这边参加警校里面的一个什么比赛,呆了两个多礼拜,最后好死不死拿了个第二名走了。谈到感情事为问到上次见到那女的,他叹了口气说分了。

我想到当时他信誓旦旦要和她一辈子的模样,笑道:“你当时不是说要和人家一辈子嘛。”

李林喝了一大杯酒笑着说:“我是这么想,可人家不是。”据说那女的跟了个参谋长,做了人家小三。我听后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好端端的幸福不要,这么作践自己。李林说:“有时候特想她,都没找过她。有时候她难过了给我打电话或是这么的,我都回去。”

李林说:“小北,你知道吧,喜欢一个人真的不会去计较太多的。后来我想,喜不喜欢我是她的事,但是我喜欢她是铁真真的事实,只要他好就好。”

后来我琢磨这话琢磨了很久,觉得李林说得确实够味。

大三找实习单位,我被一个律师事务所要了去,那是片有海的南方小镇。我去之前打了个电话给阿Q,他说过来接我,结果一下火车手机就被摸了。我拖着行李箱站在火车站门口像个木偶似的立在那里,冬季,这边天气却出奇的好。

阿Q大汗淋漓的找到我,唤我好几声我才认出他来。在我的记忆中,阿Q就是个飞扬跋扈的人,满脸乱七八糟,有多奇怪就弄多奇怪的人。而眼前的他,普通的衣着,黑漆漆的发垂直下来,脸上干净得很,入了人潮不仔细找便找不到的那种。他看我盯着他也不在意,从我身边拉过行李箱:“我打你电话关机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被摸了。”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伸手抓了把他的头发:“这样挺好。”

他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拖着我去吃饭。饭吃到一半突然说有事要先走,估摸着觉得不太好意思随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了会觉得反正没事就跟着他去了。

他开了辆黄色的面包车,在小镇里面三拐两拐拐到一座小区,我等他停车在楼下看了好久。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他一起上楼。每上一层,我心口都更难受,我记得这是小豆家。

阿Q很熟悉的开门,客厅轮椅上坐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阿Q进门想都没想先把她抱进厕所,我站在客厅环绕半天,客厅正中央还挂着全家福的照片,小豆在正中央,笑得很甜。我盯着照片好了很久很久,生怕扭过背就忘记小豆的模样,而在那之前,我确实已经想不起小豆的模样了。

阿Q给小豆妈弄好之后又抱出来放回轮椅上,细心的将毯子盖在她腿上,这样一来不仔细看看不出她没腿。阿Q安顿好一切去厨房,扭头唤我:“刚才你也没怎么吃,我多弄点,你再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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