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戟向声音来源跑去,在隐隐烟雾中,他看见魏岩用峻挺身躯护着身下的人,不由心口吃紧,凝渊眼眸倏然缩小。
鼻尖沁在呛人的浓烟中,还是可以辨析出其中的血腥味。躺在那结着凝固大片暗红血块的草堆上的人,玉白的身子黏在浓稠厚重暗红的血污中。青丝缕缕,被冷汗沾湿,蜿蜒黏在前额,带着红印划痕的脸颊上,姣好唇瓣被昏迷的人自己咬破。细腻平坦的胸膛起伏细微,烟红桃蕊别人恶劣地割伤,充血红肿。小腹上,一道越过侧腹部的巨大伤口,血肉外翻,狰狞地沁着暗红液体。透过带着粘质血丝红黑伤口,可以看见里面微微蠕动的内脏。
“这伤……”夜戟颤抖的指尖不敢触碰,怕自己触碰会增加羯羽的痛楚,他想代他受。
没有力气并合的下肢处摸样凄惨,撕裂的入口血液干涸凝结,白皙的腿间满是划痕,抓痕。被羯羽抽出体外的木棍,裹满血液,它的尺寸让夜戟头皮发麻,心口一扯一扯地绞痛,他想要抱着这个昏迷的人。
羯羽凄惨苍白的模样,让夜戟颤抖着蹲下身子,拨开掩在精致清丽容颜上,被汗濡湿的额发。
“玉儿……”溢出的泪朦了双眼,夜戟心痛地摩挲着气息虚弱的人,握紧拳头,指甲插入血肉,很不得将方才自己没下手的女子撕个粉碎。
“呜……呜……”断断絮絮,细小的婴儿哭声,让夜戟心底一颤,昏迷的人用满是血污的手护一个粉嫩如脂玉似的婴孩,细细起伏的肚子上一根脐带连接着羯羽体内。
“孩子……”夜戟用羯羽手边的残瓦割断脐带,用衣物裹着抱在怀里。
夜戟抱起那个婴孩,望了护着羯羽的魏岩,两人默契地环住怀中的人,向木屋外冲去。
第九十章:移影相思说无尽,风波狭路皆随卿
移影相思说无尽,风波狭路皆随卿
从火场里救出羯羽后,经过相落救治已有十天,羯羽一直在沉睡之中。
魏岩夜戟寸步不离地守着榻上的人。
“你……”夜戟缓缓地开口,全没了以往的冷漠,“他在沧州的日子过的如何?”
说出口后,夜戟觉得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面前这个男子为了玉儿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用身躯替玉儿挡住火焰,背部大面积烧伤,有他在岂会不好。
夜戟自嘲地笑着。
“不好。”魏岩替榻上了人按了按腿部,“他,过得不好。”
“……”夜戟心口酸涩堵闷,答不上话来,只是默默地看着男子温柔如碰晨露地为羯羽翻动身子。
“他,一直念着你,因为感激而不断逼迫自己接受我。”背部愈合的伤口因方才的动作裂开,火辣地疼,魏岩停了停动作,无奈苦涩道,“他只是感激我,心底只有你一个。”
华丽锦榻上,如白玉精雕的人微动眼羽。
“雨儿……”魏岩迟疑地柔声唤着将要醒来的人。
雨儿?他还是我的雨儿吗?从来都不是……魏岩握住羯羽纤细手指,放到唇边摩挲。
面前亲昵的行为,夜戟心口抽痛,但却不再嫉妒,这是为了羯羽不顾一切的男子应得的。
魏岩……岩……耳边响起魏岩沉绵温柔,低徊的嗓音,羯羽弹动手指,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眸。
“玉儿……”
瑞……瑞……哥哥……夜戟的声音,让羯羽身子微微一震,清泉眼眸,泪泉熠动。
“玉儿……朕……”夜戟突然噤声改口,“我……我……”
喉结滑动带着刺疼,夜戟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你若是不愿见我,”夜戟的嗓音艰涩,“我离开便是。”
瑞哥哥……瑞哥哥……你果真是来找玉儿的……羯羽抬手捂住溢满泪水的双眼。
夜戟痴痴地望着用手挡住双眼的人指缝间滑出的泪,怏怏起身,苦涩心痛道,“玉儿别哭,我这就离开。”
不,玉儿想见你……羯羽伸手想要抓住那离去的衣摆。突然起身,下肢无力,倒在魏岩怀里。
夜戟听见异动,急急转身,不由胸口一窒。望见魏岩怀里的人泪浥满面,清泉眼眸,阁着泪,颤抖着微启双唇,嘶哑细微地唤着。
“瑞……哥……哥……别……走……”
夜戟听见羯羽嘶声微弱的声音,在抑制不住,上前将无力的人抱在怀里。
“瑞……哥哥,别不要……玉儿……”
夜戟紧了紧手臂,触碰到纤细身子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
“不走,不走,我不走……”夜戟不断地重复着。
被夜戟拥得有些喘不开气,羯羽依旧带着欣喜的浅笑贴在夜戟胸口上,听着那结结实实存在的心跳。
魏岩落寞地放开怀里的人,悄然起身离去。
“岩……”羯羽唤住离开的高大男人,他知道他已经习惯了魏岩无处不至的温柔。“岩……我也是雨儿……”
魏岩止住脚步。
“雨儿……我不想要你的感激。”
男子的嗓音酸涩,让羯羽胸口拉扯着疼。
“不是感激,你的温柔,我离不了了……”羯羽越过夜戟的肩头,望着矗立在原地的男子,这个男子同夜戟一样,都刻在了他魂上。
魏岩缓缓转身,英俊如雕的脸带着浅笑。
“雨儿……”
——正文完——
番外一:谧聆梵呗梦槐安,零破幻境皆亦酣
魏岩把青门交给魄打理,跟着羯羽,夜戟回了皇宫。
三男人躺在麝烟殿的锦榻上。
“呜哇呜呜……”榻旁的婴儿床里,羊脂玉似的婴孩不甘寂寞地大哭起来。
“豹儿在哭,我得去看看……”羯羽挣扎起身,向塌下爬去,想要抱起独自在小木床中哭泣的婴孩。“豹儿……”
魏岩长臂一伸,抓住羯羽纤细的脚腕,将爬到榻边的人拖回,禁锢在怀中。
“岩,豹儿在哭……”羯羽无力地推着埋首在自己胸前,正在用双唇摩挲着充血微肿红蕊的魏岩,“豹儿……在哭……”
“乖,玉儿别管豹儿……”夜戟恶意地用齿间拉扯已经被魏岩揉捏得红肿桃蕊,嗓音微沙,低回沉绵道,“我们有大人的事要做……”
“瑞哥哥……豹儿……”羯羽抓住胸前两个男子蜿蜒的青丝颤抖着,白玉的肌肤染上绯红,唇间泄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嗯……岩……岩……瑞哥哥……瑞哥哥……”
“雨儿,别想豹儿了……”魏岩一路吮吻向下,轻咬玉白微红的肚脐凹陷处四周,宽大带着剑茧轻柔地摩挲着轻颤纤薄的背勾,游弋向下。“把你自己交给我们……”
“可是……可……嗯……唔……唔……”羯羽被夜戟霸道地堵住双唇,所有难忍的呻吟都郁结在喉间。被官感迷惑的身子,此时像是嫣红化开,难过地并着双腿借由自身的摩擦聊以慰藉下肢深处的躁动。“唔……唔……唔唔……”
“呜哇呜哇……”木床内的婴孩哭个不停。
“唔……”豹儿哭个不停,脆生生的哭声让羯羽揪心,用仅剩的理智抗拒着,不住地摇头,清冽的水色溢满眼眸。
“玉儿……”羯羽的眼泪让夜戟停了下来,不舍地离开带着水泽殷红微肿的唇瓣。
“可恶!”夜戟暗骂着,“早知道就不把豹儿放在这儿。”
埋头在羯羽下肢的人也抬起头,望着一脸欲求不满的君王。
“来人,”夜戟朝着殿外沉声喝道,“把皇子抱出去!”
“不……豹儿……豹儿……”羯羽听见夜戟命人将豹儿抱走,急了,欲起身阻止。“瑞哥哥!”
豹儿被女官抱走,羯羽蹙着俊丽秀眉,阁着泪微嗔地望着夜戟。
魏岩含住羯羽那玲珑的耳珠,同样因压着欲望而嗓音沙哑。
“雨儿,”魏岩英俊如雕的脸上,戏谑地勾起一丝浅笑,“豹儿,饿了。你不让抱走,可是要亲自哺喂……”
魏岩故意将末了的词语拉长。羯羽本是嫣红的肤色倏然羞得绯红,垂头绞紧垂滑到手边的单衣,轻闭濡湿眼羽,蚊蚋般低喃道,“我……我……我是男子,没……没……没有奶……”
这样轻微如蚊蚋般却结结实实地被身边两个高大峻挺的男子收进耳朵。
“玉儿……”夜戟凝渊眼眸之中是翻滚的炙热熔岩。
“雨儿……”魏岩深沉如夜的眼眸此时也如白昼。
“你好……好……是磨人……”魏岩与夜戟同时道。
“呃……”羯羽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像野兽扑食般蓄势待发的男子。“岩……瑞哥哥……”
两个高大峻挺的男子将未回过神的人扑倒在榻上。
话外小剧场(一)
小流氓:恭喜恭喜,合家欢乐
羯羽:小流氓,(羯羽附到某只耳边轻声道)下次啊……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两个一起。
小流氓:咦?
羯羽:岩和夜戟都太大了,一起进来我受不了。(羯羽羞得满脸通红,垂首绞着衣摆)
小流氓:剧情需要,习惯……习惯……就好……(某只鼻血狂流)
话外小剧场(二)
魏岩:雨儿怎么不能哺乳?
羯羽:我是男的。
小流氓:他是男的。
夜戟咋舌:耽美小说中一切皆有可能。
小流氓:……
夜戟搭着魏岩小声讨论。
夜戟:我要右边,我是君王右为尊。
魏岩:不行,我要吸右边,雨儿右边比较敏感。
……
羯羽扯了扯某只衣角:小流氓,他们干什么呢?
小流氓摇摇头无奈道:哎……
打做一团的人停下来:你叹什么气有意见。
小流氓:没,就算羯羽没有那功能,你们也可以一边一个。
羯羽:什么
某只摇摇头,拍拍羯羽肩膀走掉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