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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断有谁听——by空心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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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

“关于母亲不舍得按诞下双生子的惯例把你杀了或是培养成影子,所以悄悄将你送给叔父养育;还有之后你是如何恳求进入朝廷‘帮’我这个大哥的事,母亲为了求我救你出梁国都说了。我一直以为,母亲因为讨厌我是那个杀了她的孩子又强暴了她的男人的儿子,所以才从不来看我,连太后的封号也不肯接受。如果是这样,我认了。可是,她却那么关心同样是那个男人儿子的你,还曾将你养在身边那么多年!你,你们都只当我是可以随便抛弃,随便愚弄的废物是吗?!”说到最后高辙狠狠的掐住高绰珩的脖子。

高绰珩在被扼住的情况下仍费力的说着:“没人……抛弃你……母亲……一直……担心你……我……我们只是想帮你……你不是……啊!”尖利的铁钩穿透了高绰珩的下颌直插入

口腔,尖端像鱼钩一样钩着他的嘴,将他想要解释的话彻底打断,他的头被这枚用铁链拴在墙上的铁钩扯得高高仰起,从口腔伤口涌出的鲜血直灌入咽喉,“……咳咳……咳咳……”他咳嗽着喷着血沫,耳里听见高辙充满厌恶的说:“父王一死,那个丑陋的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把你送来,定是因为她觉得比起我这个她看不上眼的儿子,还是你比较适合当王!”

高绰珩摇了摇头,仅仅是这样轻微的动作已让伤口涌出更多的血,他呛得几乎晕过去,悲愤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说出任何解释。

他想告诉高辙,他们的父王不是武成帝,他们其实是文宣帝的遗腹子。

告诉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被武成帝杀死后,怀着遗腹子的他们的母亲李皇后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接受武成帝的占有,以多么惊惧的心情度过孩子诞生前的数月。

告诉他,母亲选择将他留在宫廷,仅仅因为他有先天不足,经不起将婴儿偷送出宫的种种折腾。

告诉他,母亲不惜以毁掉绝美的容颜来离开宫廷,在净因寺出家,不仅是因为厌恶武成帝,更多是为了孩子。为了保住孩子身世的秘密,她宁愿自己犯下杀人灭口的罪孽,从此长伴青灯忏悔;同样也为了保护孩子,她不敢在武成帝有生之年见那个留在宫廷中病弱的孩子,因为她怕流露出的任何怜惜都会让多疑残暴的武成帝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从而动了杀机。

告诉他,母亲是如何暗自打听留在宫中的孩子的一举一动。为他的平安而笑;为他的病痛而忧心忡忡;为终于在武成帝死后见到他,却连一句话也没说上就被赶走而悲痛欲绝。

告诉他,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时,自己已经在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兄长在努力学文练武,为的是母亲希望他能帮助病弱孤僻的兄长,让兄长在宫廷朝廷中不再孤立无援。

告诉他,在他还不察觉自己是如何的厌倦这个王位所带来的责任时,他这个弟弟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而且曾经试图让他卸下这个责任。把兄长的儿子推上王位,让兄长做个什么也不用再烦心的太上皇,这就是他政变的最终目的。

高绰珩内心澎湃着一股无论如何也无法压制的怒意,是的,他的人生前面的大半时间,都奉献给了母亲的希望,奉献给了这个在他们保护之下什么都不知道,永远在自厌自弃的兄长,然而,不但他的努力被否定,连他珍爱、保护的一切也被这个人毁掉。那些曾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怀着治国救国的理想的官员,还有他视若珍宝的妻儿……这比高辙残忍的伤害自己更让他愤怒!亏欠这些人的血债,必须以死偿还!他心中亲情的牵绊早被仇恨的怒火所取代。

与此同时,高辙还沉浸在对于母亲和这个所谓弟弟的愤懑中,当他听到与他彼此疏远已久的母亲说出高绰珩居然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时,他满心只有恐惧和失落,甚至不肯听母亲说完就给她喂了哑药,把她远远的关起来。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王位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武成帝只有他一个孩子,就像他以为母亲不爱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伤害母亲至深的武成帝的儿子,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他并不是无可替代的,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一个远胜于他的存在,而母亲不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而不爱他,也许仅仅因为他是他而不爱他。

得到这样的认知,让他更恨高绰珩,尤其是当高绰珩年复一年的以娼妓的姿态活着,而他派去杀他的人永远都只有失败以后,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居然和一个娼妓是同胞兄弟,那个人用和他相似的脸在粗鄙污秽的梁国人身下婉转承欢,只要想起就恶心得想吐,恨不得撕碎他。

而当他用一种想要碾碎恶心爬虫的眼神看向高绰珩的时候,高绰珩也正看着他,眼里同样迸发出杀意。那是曾在战场上收割过无数生命的杀人者的眼神,彷如实质的利刃,只对视了一眼就直插他的心底,高辙吓得倒退了几步,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到屋角一个装满水的水缸边掬了捧水抹了把脸,呸呸,居然是盐水!盐水、盐水……高辙望了一眼那边伤痕累累的高绰珩,拿起一旁的水桶打了满满一桶的盐水走回去,兜头朝高绰珩泼过去。

“呃!!!!”高绰珩从喉见发出一声惨呼,大小伤口的剧痛让他上身不由自主的弓起来,刺穿锁骨和下颌的铁钩上的锁链却因此绷紧,带来更为钻心的疼痛,因为撕扯而越加破裂的伤口涌出更多的血,染红了半边身子。他虚弱的摇晃着,被汗水和盐水模糊的双眼仍然死死的盯着高辙。

第九章

高辙被他看得一阵发寒,不禁发起狠来,拔出腰间收着的小匕首,就要向他的左眼刺下。高绰珩无畏的望着,连眼皮也不曾动过。高辙的匕首顿了顿,收了回去,笑道:“还是算了,今晚才能杀你,要看着有两个血窟窿的脸一天,会坏了兴致的。”说着他把身上披的外袍脱了下来,蒙到了高绰珩脸上。

“哼!”被蒙住的高绰珩不屑的哼了一声。听见哼声的高辙赏了高绰珩的肚皮几脚,把他拴在铁链上的身体踢得晃动不已。

“昨晚他们灌你喝了那几斤酒滋味如何?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曾小解,是不是觉得肚子涨得难受啊?不知道如果再多灌5、6斤水下去,肚子会不会撑爆呢?”见高绰珩方才被踢时微微隆起的小腹收缩得极紧,还带着细微的抽搐,知道他被堵了铃口,小解不得,已极难受,于是越加要往这方面折磨他。

高绰珩听得这话,眼前不禁又是一阵发黑,他实已是强弩之末,分不出半分力气来撑住身体,再来这么几下,只怕自己会忍受不住,理智尽失。

只是眼下却容不得他选择,高辙果然将那盐水一桶一桶倒入他嘴里。起初虽然下颌被铁钩扯着,无法合上嘴,他仍是收紧咽喉,不肯咽下那水,但随着盖住他鼻眼的外袍被水浸透,口鼻中再吸不到半点空气,只有盐水一股股的灌入。窒息之下,他对那盐水再也抗拒不得,只能被迫咽下,若一时咽得慢些,水呛进气管,呼吸倒流,肺更是痛得要爆炸似的,他一边咳嗽一边吞咽着,嘴里又干又苦,喉如刀割,也不知到底被灌了多少水,肚子像灌满了铅,鼓鼓地胀痛,胸肋处也是闷胀得仿若要炸开,脑中嗡嗡作响,身外之事已全然不知。

高辙见被灌了5桶水的高绰珩小腹已经高高隆起,整个人僵硬的挺跪着,腹部和大腿腿根部肌肉绷得坚硬如铁,呼吸紧促,一声接一声的低咳却咳得分外小心,每咳得大声些,牵扯到胸腹,就又是一番抽搐,眼看着已经被灌到极限了。他有些痛快的笑着,蹲下身,手搁在高绰珩隆起的小腹上轻轻的揉抚。“这里鼓得真高,真像怀了个孩子。你说如果这样帮你推一推,会不会有个孩子掉出来呢?”掌下用力一按,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被金簪撑开的铃口淅淅沥沥的滴出些黄黄红红的液体,似是些许尿液混着血被硬逼了出来。

“叫得真是惨,才出来这么点,照这个样子,要都排出来,怕要一天吧?”高辙恶意的调侃着,手又按了三、四下,那浑身紧绷的身体骤然瘫软了,竟是晕了,但下坠的身体被穿透身体的两条铁链一拉,剧痛又让他猛的醒了过来。高辙发现高绰珩这样子,要折磨他却是最为省力方便,全不用他花什么力气,高绰珩已经疼得死去活来。

高辙的手从小腹一路抚上去,腹肌和腹膜的抽动、心肺的鼓动清晰的从掌心传来,反复无尽的痛楚让掌下的身体细细的颤抖着,高辙享受这这具躯体生命的律动,那样残破卑微的活着,有种让他恋恋不舍的吸引力。被迫后仰的头让高绰珩的脖子显得更修长而曲线优美,下颌伤口的鲜血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流过带着青紫掐痕的苍白的颈部肌肤,慢慢和着汗水湮开,微微滑动的喉结就在这一片嫣红里,像另一个小小的心脏。高辙舔了舔唇,把唇贴到那,吮吸着,舌尖舔着不安颤动的喉结,尝到了咸腥的血味,他双臂搂住那具赤裸的躯体,将吻变成了啃咬,像猎食的狼一样死死咬着淌血的喉头,耳边听见高绰珩短促的喘息变成了呜咽,如同濒死的鹿一样仰着脖子痉挛着。高辙有种冲动,想就这样咬开那层薄薄的肌肤,吮吸里面喷涌的血,把这个躯体的生命、力量吸食殆尽。他痴迷的啃咬着,直至怀中的躯体不再动弹。

“他死了吗?!”抱着软在他手中的身体,高辙有些慌,他确实想杀死高绰珩,但这时仿若死去的躯体却让他有些恍然若失,甚至有些惶恐。

匆忙解开盖住高绰珩头脸的湿衣,再没有锋利的眼神注视他,那双眼静静的闭着,泛青的脸带着极度痛苦后的扭曲,失去血色的唇角仍淌着未凝固的血。高辙把手探到他鼻下,手不禁有些微微的发抖,仿佛过了良久,指尖探到一丝细细的微暖的气息,高辙这才松了口气,慌忙一手摁着他人中,一手揉搓他胸口,帮他缓过气。如此过了片刻,“咳咳……咳咳……”高绰珩轻咳着,眼仍是没张开。

“给我张开眼睛!”高辙一巴掌向着高绰珩甩了过去,打得他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又咳了数声,眼微微张开了些。喉头微微蠕动着,似乎是喃喃着要水。

“要水是吧,这就给你,你乖乖张开嘴喝光了,就让你小解。”高辙在高绰珩耳边说着,却是解开了自己裤头,对着高绰珩的嘴“哗哗”的尿了一大泡尿。高绰珩被淋了一头一脸,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就那样空茫的半张着眼,把尿进嘴里的尿液慢慢的咽了下去。

“喂,你傻了?”高辙万分意外的用脚踢了踢高绰珩的肚子,见他抽搐着晃了几下,又扯着铁链,痛不过,呜咽着微曲着上身,脸上仍是呆滞的扭曲着。

见高绰珩好像真的失了神志,高辙的兴致顿时少了大半,况且又怕一直堵着真把人弄死了没趣,便弯腰把那根折磨了高绰珩一晚的金簪猛的抽了出来,簪身离开铃口带出一片血水。剧痛让高绰珩又挂在铁链上晕了好一会。铃口早已成了个滴着血的小洞,虽然已经不再有金簪堵着,但里面伤得实在是严重,已痛得无力收缩,一时竟尿不出来。后来还是高辙一手搓着他的肚子,一手撸他下身,才勉强排了大半,过程中火烧火灼的痛,让高绰珩惨呼着昏过去有醒过来数次,高辙在一旁也弄得一身大汗。

眼看着天亮了,高辙自己也挺不住了,捶捶腰站起来,自去外屋让候着的仆役给自己准备早饭,又让他们给高绰珩弄些吊命的汤药,免得半天不到就把人弄死了,王将军给脸色他看。他现在说得好听是萧国公,实则不过是个被梁国养着的囚徒,听话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好好的饱餐一顿,他略略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回了里屋。

仆役看来也来处理过高绰珩的伤了,虽然仍是赤裸的被两条铁链钩在墙边,但明显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清洗处理过,连肩膀和下颌的伤口也已不怎么渗血了,力气貌似也恢复了些,跪在那的姿态还算挺直,比之前摇摇晃晃,半死不活样子好了许多。走近看,他确是好多了。脸上虽仍苍白得不带半分血色,但神情已平静了许多,连半睁着的眼里都恢复了些许神采。听说这三年来弄碧阁一直用灵丹妙药吊着他的命,现在看来果然不假,眼看半死不活的,给他们弄了半个时辰,竟能有这番模样?!这么好的丹药给这半死之人实在是浪费,回头该跟他们讨要一些来补补身子才是。

“你好些了?寡人可是累得够呛,寡人得去歇歇去,这个,这东西不错,你就玩会,等寡人醒了再陪你。”高辙说着,从屋角抽了一条有女子手腕粗的黝黑铁链,将链头塞入高绰珩的秘穴,然后一个环扣一个环扣的往里塞。“呃啊……呃啊……”高绰珩呻吟着,铁链极重极坠,他的身体此刻是垂直的,铁链进不到深处,却是一个环扣接一个环扣的挤在穴口附近,那处坠胀得厉害,几乎要被撑破了。高辙硬塞了约莫10个环扣,见塞不下,又拿着之前折磨过高绰珩的铜阳具顶着仍露在外面的铁链往里捅,这次高绰珩被顶得腰身硬是往上一挺,臀部翘起,只见那咬着黑铁链的穴口一片嫣红,穴口紧缩,两片臀肉也是不住抖动,虽是极凄惨,却也极诱惑。高辙一掌拍下去,已洗净血迹的臀又泛起红印。

“寡人且去睡会,你也使点劲,让你这朵后庭花早点歇歇,寡人回头再跟你亲热亲热。”说着,他也不到外屋,就在这房边上的躺椅那躺着闭目养神。耳边听得铁链不时哗啦、铛的响一下,倒觉得像是催眠曲,不多会就睡着了。

……

弄碧阁一处清幽小院内,邵瀛正坐厢房内,秦易站在一旁垂手回话。

“他手下那帮人,你还是没能追到踪迹?”邵瀛淡淡的问。

“是,竞标的前八名,身份俱无可疑,几位大人还有殿下自然是不需说的,还有那四位富商,也都是在梁国土生土长之人,应不会与萧国有私。”

邵瀛翻了翻手中的查核记录,说:“商人最是重利忘义,这几个人生意做得都很大,就是没把店铺开到周边各国,也跟各国颇有生意往来,难保没有因为收了钱财好处为他国所利用的。”

“是,陛下说得对。属下已经加派人手监视他们,若往来的人中有可疑之人,也会一一核查回报。”

“嗯,务必谨慎处之,也不可随意打草惊蛇。高绰珩掌管密探之时,对各国国内情形俱能了然,但萧国人大多皆是肤色雪白的色目人,与其余各国民众样貌十分不同,若要长期潜伏在他国,实是不易,我推断他定是通过各国通商之便,以商人名义打听消息。这些年,你仿效他这种以商为谍的方式运作开于各国的商号也颇有成效,你也可根据经验反过来推断他们藏匿之处。”

“属下明白。不过属下以属下愚见,这帮人怕是早作鸟兽散了,当初陛下一番妙计,引得高辙把高绰珩直系得力之人杀的杀贬的贬,只怕萧国内已没有能够掌控暗探的统领之人。否则,何以高绰珩在这里三年,竟不见一次组织严密的拯救,全是些小兵小将脑袋发热冲来。再者,国内也太平得很,不见有萧国方面的骚扰。”

“这也难说,也许他是不想部下送死,以进为退暂时隐藏起来。不过,就是要藏,也未免藏得太深了,要知道,他人要是死了,他这些部下还有什么用处?萧国所有王族之人都已被我们掌控,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若到今晚,别院还是没人来暗中查探或试图营救,梁国暗探的事就可放一放,把重点转到姜国那边去。”

秦易眼中焕发出神采,比起已经是囊中物的萧国,自然是未曾咬下的姜国更为吸引。邵瀛见状笑了笑,想想又问,“高辙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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