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捆在一起,脖子还拴着项圈,尽管这是一个成年男人并非半推半就地试图挣脱,但因为他之前配合着被人捆了个结实,交出了自己身体的自主权,所以康起瑜甚至完全没费力气就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齐锐扭动着身体把床单蹭跩得乱七八糟,坚持地仍把跳蛋按在他身体里那特殊的一点上。
虽然这样挣扎,但并不是因为疼痛,齐锐两腿间已经彻底勃起的性器随着他身体的挣动不停的颤动着,顶端的小孔一点点张开,终于喷出了白浊的液体,抽搐几次落在了男人急速起伏的小腹和胸膛上,也同样溅在康起瑜的小腹和胸膛上。在高潮的瞬间,男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力气,眼神涣散地松懈下来,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很舒服吧?”康起瑜撤出手指,把高频震动着的跳蛋调到低档。他轻轻揉了揉齐锐汗湿的额头,帮他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渍,“我们来做更舒服的事吧……”
他给自己套上安全套,托起齐锐的臀部,把自己忍耐到极限的欲望慢慢送进男人体内。也许是因为刚才前戏的缘故,齐锐的后穴比康起瑜记忆中更加火热,经过充满开拓的地方很容易就接纳了他的存在。康起瑜按着齐锐的大腿向前推着浅浅的抽插了几下,那因为高潮而晃神的男人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焦距。
康起瑜见他已经从高潮中缓过来,这才一手抓着齐锐的大腿,一手拽着牵引带撑在男人脸旁,将自己的性器完全埋进他体内。虽然早有准备,但敏感的顶端挨上仍在齐锐体内的跳蛋,康起瑜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紧嵌在一起的身体让齐锐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康起瑜的颤抖,他刚刚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又猛然间转成了震惊。
“那、那东西还在里面!”
随着齐锐的质疑,康起瑜觉得他的性器被一下子用力绞紧了。他靠在齐锐悬在空中的大腿上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坏心眼地乜斜着眼睛,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慢吞吞将自己的欲望拔出来,又用力飞快地插回去,跳蛋被康起瑜推挤着重重按压在齐锐的那一点上,迫得两个人的呼吸同时窒了一下。
康起瑜这副摆明了不会合作的模样让齐锐原本暗沉沉几乎看不出情绪的眼里慢慢渗入了慌乱,他一边扭着手腕想要从眼前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境地中挣脱出来,一边焦急地试图劝说康先生改变主意。
“等、等等!先把那个……啊、把那个拿出来!”
因为在他说话间康起瑜已经自顾自重复了起抽插的动作,齐锐这句话说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支离破碎。康起瑜压在他身上不停歇地起伏,眼神始终俯视着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敲开外壳却尚不自知的男人,耐心等他把话说完,然后问:“我弄疼你了吗?”
齐锐的眼睛因为刚才的高潮尚且带着湿意,听到康起瑜的提问茫然在他脸上打了个转,一副已经感觉到这个问题里埋着陷阱的疑惑样子,却仍老实回答“没……”,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挑战康先生内心邪恶和良知的交战。康起瑜先是提醒自己不要一时失控真的做出过份的事,然后报复性地用力把性器捅进齐锐身体深处。
“既然我没有弄疼你,”他挑起齐锐的下巴强硬地说,“那你就不能拒绝我……因为你是我的俘虏,你还记得吗?”
也许是康起瑜总是温柔带笑的缘故,他收敛了笑容冷着脸说话的样子让齐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安地压抑着喘息努力解释说,“我没有拒绝……把那个拿出来就可以了……”
“你还不明白吗?”康起瑜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我就是要让它待在那里……”
他低头衔住齐锐的嘴唇,用激烈的深吻堵住他的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但这一次齐锐没有配合着闭上眼睛,康起瑜感觉到男人的睫毛在自己脸颊上匆匆扇动着,不用微微侧目。男人漆黑的眼眸紧紧锁在自己身上,明明只是被这样费力的注视着,既没有再遭遇挣扎反抗,也没有听到笨拙的拒绝,一直游刃有余的康先生心底却不免升起了一丝烦躁。
齐锐真的不够了解自己,像他这种看起来就充满禁欲感又相对强壮的男人做零号,总是会比那些外表柔和漂亮的类型更容易激起1号的征服欲。看到他哭的时候,康起瑜发觉自己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怜惜,而是……如果让他流更多的眼泪,哭到停不下来会是怎么样的呢?他直起身,把手指伸到齐锐嘴里,拨动缠绕着男人柔软的舌头,逼迫得他仍然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时不时费力地仰起头吞咽下嘴里的唾液。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拉开床头柜,把自己为出差时准备的眼罩拽出来,单手套在齐锐的耳朵上,仔细地把他惹事的眼睛遮得一丝不漏。
“别怕,一定不会弄疼你的……”亲了亲带着自己味道的黑色眼罩,这次康先生也再不敢去考虑玩其他东西。他把齐锐项圈的铁链挂在床头,跪起身托着齐锐的臀,一心一意地加快了抽插的动作。齐锐不知是已经接受康起瑜的拒绝还是怎样,也没有去尝试着继续跟康起瑜讨价还价。随着康起瑜速度的加快,他很快也变得没有余力去考虑这些,只是随着身上那个人的节奏,连呻吟都被撞得七零八碎。
由于齐锐体内跳蛋的存在,康起瑜也没有坚持太长时间。他达到高潮的时候,齐锐已经又射了一次,两个人的胸腹上同样湿漉滑腻,全是男人的精液。康起瑜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几次全力的撞击,在自己的体液喷出来占满了安全套后,软绵绵地俯下身地趴在齐锐身上,伸手够过遥控器关上了还在尽责震动的跳蛋。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男人的心跳声,等待它逐渐和缓规律,才撑起自己的身体从齐锐身体里退出来,他丢掉安全套,来不及收拾别的,打算在第一时间先帮男人解开捆住手脚的绳子。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被绑住的话,身体难免会觉得难受,康起瑜刚刚摸到一面的绳结时,客厅里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随着门铃声响起来的是巨大的锤门声,以及一个年轻男人的大叫。
“康起瑜!康起瑜快开门!快点——我看到你家灯亮着了——!快——开——门!”
十六
就算是在离房门很远的卧室里,门外聒噪的大嗓门家伙还是把康起瑜吓了一跳。他暗忖多亏自己刚巧已经做完,不然很可能被这高分贝噪音吓得发生早泄的惨剧。被敲门声惊得晃神也不过几秒钟,等康起瑜回过神,准备继续帮齐锐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才发现他自己短短一刻的失神实在不算什么——齐锐整个人都绷起来,已经费力地撑起上半身,正在警惕地紧紧抿着嘴唇侧耳倾听。
门外的家伙一点都没有辜负齐锐这种如临大敌的架势,因为没有得到康起瑜的回应,惨叫的内容已经升级,变成了“康起瑜!快开门!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要不理我!不要见死不救,快——开——门!你这个坏人!我知道你在里面嘤嘤嘤……”这种暧昧的内容。
虽然被蒙住了眼睛无法看到齐锐的眼神,但就算只瞥上一眼男人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以及他全身僵硬的样子,康起瑜还是在第一时间差点喷笑出声:齐锐一副遭遇晴天霹雳的模样,就像他刚刚是在跟一个有夫之夫上床,而这会儿却不幸被人捉奸在床似的。可是……康先生在忍笑的同时又不由得有些感叹。
门外那个损友兼邻居虽然爱闹腾了点,可也不会没分存到冒着会被其他邻居误会他们纯洁友谊的危险,表演到足以以假乱真会败坏彼此清白的名声的那种程度。而听着如此夸张的台词还有搞笑的语气,康起瑜实在怀疑……究竟一个人要缺乏幽默感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出现像齐锐现在这样的反应。
原本已经拉住齐锐脚边线头的手指不由停住了动作。坏心眼的康先生努力憋住笑意,轻轻揉了揉齐锐的短发,清清嗓子装出正经严肃的语调,低声说:“嘘!一会我去开门时,你千万不要出声……”
恶趣味的吓唬了齐锐一下后,康起瑜从床上爬起来拽过浴袍披在自己身上。他关好卧室的门,在回响着门铃和好友叫门声的客厅里翻出家里仅存的游戏手柄,一刻也不耽误地开锁推门,把它塞进差点被防盗门拍到脸上的家伙怀里。
如果一个人拥有好友的基数过大,他就很难保证每一个朋友都拥有过硬的品质。因为康起瑜正是那种不幸拥有大群好友的类型,所以他的朋友中不幸也有不少拥有神奇的习性——除了之前医院里给他和齐锐制造了相熟契机的单口相声好友外,还拥有一个打游戏时一激动会把手柄捏碎的朋友。而能让这个游戏发烧友激动起来,通常就代表着他的游戏进展到了紧要关头。如果这时候正巧家里所有存货都已经报销,这家伙来康起瑜家求救时就会处于精神不极度稳定阶段,活像是火烧了屁股家里出了人命。
好在只要及时把手柄交到他手里,他就会安静下来迅速撤离,因为太熟所以连打招呼和客套都可以省略。这个神奇的游戏宅一见到怀里的手柄,立即就闭嘴消音。康起瑜完全没留给他说谢谢的机会,抢先开口说了句“我家也只剩这一个了,再捏碎自己看着办吧。”,就利索地重新关上了门。
解决掉这个不速之客,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康起瑜掩着浴袍的领口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第一眼就发现刚才还累得似乎连叫都叫不出来的齐锐,竟然已经挣成跪坐的姿势,朝着门口发出声音的方向紧张地侧过头。他屈着腿,不知是因为脱力还是什么,微微发着抖,扭头的动作缓慢轻缓,竟然没有带响颈上挂着的锁链。
“康……”男人试探着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康起瑜?”
康先生在床边坐下,扣住他的下巴亲下去。
“康起瑜?”齐锐不安地扭头躲闪着,提高了音量,大有康先生不回答他就不断放大声音不停叫下去的架势,“康起瑜!”
虽然对他如此谨慎有些无奈,但察觉到男人一贯平淡到几乎缺乏表达感情能力的声音已经开始出现奇怪的变调,康先生终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应了一声,“嗯?”
齐锐侧过头,康起瑜觉得他的耳朵似乎动了动,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晃了晃身体,似乎是想找地方靠一下。
康起瑜抬手解开齐锐脖子上的项圈,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头帮他解开手脚两侧的绳子。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手脚得到了自由,刚一活动会有酸疼的感觉,齐锐挺直脊背移开落在康起瑜身上的重心,试着想要变个姿势,结果是立即就咬着牙抽了一口气,僵住身体不敢再动。康起瑜将他这些小动作一一收入眼底,笑着在床头堆了几个枕头,扶着他坐好,帮他一点点揉开酸疼的肌肉。
被一直用力揉捏着僵硬难受的四肢,齐锐终于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呻吟。康起瑜安静了一会,忽然说:“刚刚来敲门那个,来借个东西而已——他只是我隔壁的邻居,不是我的奸夫。”
齐锐小声的呻吟因为他这句解释一下子消失了。康起瑜抬手揭开齐锐眼睛上仍然带着的眼罩,用额头抵上他的,帮他挡住骤然出现会让他感到刺眼的灯光,轻轻摸了摸他削瘦的脸颊,认真地说:“亲爱的,你知道吗?刚刚我只是在逗你,其实我们在一起时,我不怕你的声音被任何人听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跟所有人说明,我只有你一个、只喜欢你一个,你是我的男朋友……”
他这番话让因为一时无法适应灯光而眯着眼睛的齐锐诧异到直接瞪大了眼睛。康起瑜凝视着他,温柔地含住他柔软的嘴唇。一个不带任何侵略味道的吻结束后,康起瑜扶住齐锐的腿示意他抬起来一些,勾住他股间露在外面的绳圈把已经停止工作的跳蛋拉出来,然后为自己刚刚那番话做了个补充。
“我这么喜欢你,可是你看起来却不怎么信任我……刚才我真的有点伤心呢,”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住齐锐的嘴唇说,“我不需要解释,但需要补偿……”
特意不厚道地留给男人一段时间来想歪他所说的话,康先生才继续说,“——搬到我家来住怎么样?我最近不需要工作,平时可以开车接送你上下班……”
他原本可以继续劝说下去,列举出许多两个人一起住的好处来说服齐锐,但齐锐却并没有听完这些同居好处的打算,在康起瑜提议后立即摇头拒绝了,“不,太麻烦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坚决干脆,就算厚脸皮如康先生,在被打断后也不得不眨巴着眼睛消化了一会,一时没法接话。
十七
因为被拒绝得异常干脆,康起瑜也没有再纠缠于自己关于同居的提议——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还只有半个月,可是从表白起,一切进展都是按照康起瑜的节奏进行。康先生想了想,齐锐跟自己这种自来熟明显不同,也许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相处,让他们彼此更加了解和信任的机会。
照顾一下喜欢的人,随着他的节奏做出一点让步算不上什么,虽然很可能下次想要约他出来见面还要经历重重波折……厚脸皮的家伙转了几个念头便飞快恢复过来,赶着齐锐再去冲一个澡,自己换了床单爬上床。等齐锐从浴室出来,亲亲热热抱着他讨了个晚安吻,很快便沉沉睡去。
康先生运动过后心情舒畅,睡得异常香甜舒适。被他抱在怀里的男人尽管也因为疲倦很快入睡,却没有他这样的运气……虽然头刚刚枕在枕头上就迷糊起来,齐锐却很快陷入了梦魇中。他梦见自己光着身子走在雪地里,周围的景物很熟悉,正是从前读大学时从寝室走到教学楼的那段路程。他一味埋着头向前赶,似乎是急着去参加什么重要的考试。
等到因为寒冷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时,正好跑到必经的篮球场边。那么多年轻又开朗的男生在球场上跑来跑去,进球了就互相击掌笑闹,输球了也不会懊恼。球场上人人衣冠整齐,只有自己赤身露体,齐锐吃惊地退了一步,怕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存在,转身想要跑回寝室去。
梦里的场景模糊起来,他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跑,都还是在球场周围打转。一个男生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睁目望着他,眼里的诧异渐渐转为嘲讽讥笑。那男生拍了拍旁边朋友的肩膀,用手指着他叫其他人来看他。齐锐冷得发抖,后退着想要掉头跑开,却一脚踩空一直向下坠……
等他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还睡在康起瑜床上。卧室里的窗帘拉得密实,身边年轻人的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在黑暗里一点也看不真切。但齐锐犹记得刚才梦里他挑起嘴角诧异望着自己轻笑的样子,不由再次打了个冷战。这时他才发现,虽然已经从梦里醒来,但那种在雪地里行走的感觉却没有消失。
他摸了摸额头,滚烫的触觉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他正在发烧。
齐锐拉严被子躺了一会,他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情绪却因为刚刚梦境的影响而跌落到了最低点。康起瑜——齐锐小心地侧过头,默默端详着熟睡中的年轻人——如果他是在上大学时遇见他,这样一个人说喜欢他,他虽然必定会觉得受宠若惊,但接着……也必定会愣头愣脑地把那些情话也尽数当真。
好在到了现在,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他虽然相信康起瑜说喜欢他并不是骗他,但也懂得了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生来嘴甜,最懂得哄人开心。他发了一会愣,却始终没法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口腔里那点水份也许是被过高的体温靠干了,齐锐感到喉咙里一阵痒痒,忍不住压低声音咳嗽起来,原本只是想清清嗓子,谁知道一开头竟然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