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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殇——by乱水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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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骄人的烟火,还要夺目的美丽。

曲聆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杀必死的目光直接扼杀狐狸抽搐的嘴角:好吧,你敢笑个试试?

果然曲聆水的威慑力是巨大的,狐狸顿时噤声。

霎时忽静默无声,只余微风拂过彼此。像是受了什么默契一般,顺着白衣无瑕的少年略带温情的目光,望向缠于树端的红绢。

一时间,仿佛连风也停止。

少年人带着淡淡情愫的容颜,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怎会不知啊……

白衣缱绻的少年人心下微不可闻叹息。他怎会不知,那绯红隐雪的荚竹桃树承得是世上姻缘无数?他又怎会不知,那红袍张扬的少年红绢上写的什么?怎会不知呀?只是——

他于你,你于他。

究竟,是什么?

曲聆水微侧头去看凤流殇的侧脸。少年人狭长的凤眼满足地半眯着,菲薄的唇勾着邪肆的弧度。线条若行云流水,堪称完美。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忘了反抗。

烟花炸开时,他的眼有瞬间的失觉。

似乎是感应到某人正在偷看自己的视线,凤王爷的心情堪称愉悦。连语气都是云淡风轻:“明日,本王便会走。”

“恩。”曲聆水点头,而且是他一手促成。他也说的清冷,身体却是诚实的。听到他云淡风轻的说时,白衣素锦的少年人分明一僵。

红衣年少忽倾身过来,狐狸眼里晶晶亮亮:“本王一定会回来。”

他一怔,就这么笃定?你凤王当歌朝人皆是无为之人?

雪衣公子被逼得无路可退,索性直视:“……自负。”

那双清冷的瞳子,沾染了点烟花的温度,绚烂的让人不敢直视。便是被蛊惑的,狐狸松开了他的手,才发现那双秀美的腕子有一点淤青。

“嘿呵呵……”凤流殇忽退开去,背对着少年公子笑的一抽一抽:“自负也好,自信也罢。果然,这世上还属小聆最有趣了……”

“凤王也是风趣之人。”他回敬他,瞳子却煞是清凉。

闻言凤流殇向前走出几步,忽回过身来。面容隐藏在狐狸面具下,修长的指把玩着一粒小石子。简单的动作,凤陵王爷亦都是仪态万千地带了丝调笑:“啊……无论怎么看,还是白衣最是适合小聆了。”

“凤王过奖。”曲聆水答,眉却蹙起。

有什么慑人的压力,正于空气中弥漫成灾。凤眼眯起,凤流殇忽抬手。电光火石,那粒石子便朝着清隽的少年人掠去!

夹了杀气的石子去势强劲,擦过他鬓边一缕青丝击断桃枝。

‘啪’——!!!

缠了红绢的桃枝只及在水中打了个旋儿,便被流水冲走。他与他的愿,不过才片刻之间而已,被化作流水无情。而他与他,不带半分留恋。

自始至终,曲聆水一动不动。白衣素锦,风姿绰约。那双瞳子里的情愫,复杂而流光溢彩。任素净的颊被掌风所伤,有淡淡的嫣红溢出。

偏偏凤流殇就看不得他如此,分明该是他心里有怨、有怒才是。凤流殇挑着凤眼冷笑:可不知借刀杀人的血……这白衣沾不沾染得上了?!

夜风清冷,凉了烟花。满树红绢,霎时化作白绫一般的黯然。

他的心,他的眼。皆是沾染了这份凉意。

歌朝这把刃,却不知伤的是谁。

良久,闻见他低低叹息:曲某的手……

早已不干净了。

第二十四章

白。

黯然的白。

一如那日沅水畔,满树红绢飘摇。映照在他眼里,却是缟素白绫。

记得,曾笑他凤流殇自负。

果然,他亦是自傲。

所以,他们是知己。

七日后,绮容公主风光大敛。

白衣缱绻的少年公子孑然而立,对着那牌位拜了三拜。

一拜……

这个差点他妻子的女子,便如此香消玉陨了。

依昔还记得,娇俏丰润的唇边有两个一深一浅的梨窝。女子或轻笑,或娇羞,两个梨涡一深一浅。她唤他:聆水哥哥。

二拜……

【聆水哥哥我们去那儿好不好?看起来热闹得紧呐!】

他一愣,忽想起狐狸已经出征多日了。面前,是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

到底还是小女儿心性,见着热闹便想凑一凑。娇俏的女子秀手一指,吵着要去对面。他却一愣,忽想起那日夹竹桃下——

他的怀抱。

他与他,互相试探。

他本不欲去,可一向清冷无情的脸在青年武将冷漠的注视下,忽然有种被拆穿的错觉。

【聆水哥哥,绮容听说这里的姻缘签很灵验的呀。上次你被凤陵的狐狸不知道拽到哪儿去,都没有和绮容去过呢。就去一下、一下好不好?】

再看一眼友人,一副‘你就随她去吧’的表情。

镇定自若如他,忽的心虚了。

三拜——

安静睡着的女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甜美可人。那日在他的怀中,他亦是安静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搅。

她说绮容从不后悔爱你时,嘴里咳出一大口血。他怜惜地为她拭去,眸子静楚。

于是,她的眼波更加柔和了。

她抚着他的眉眼,说:其实,聆水哥哥长了双多情的眼。并不是无情,你只是……太温柔了。

所谓‘青梅之约竹马之盟’,不过是……

——是绮容,太过贪心了。

【我从不悔,为你挡这一箭。】

【绮容只是后悔……为什么,我要是宇文绮容。】

“公子。”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青年武将的军靴扣在瓷砖上。听起来,寒冷而笃定。

静默的灵堂内,白幡翻飞香烟嫋嫋。那皓洁如神邸的少年独立其中,眼底朱砂艳丽恍然若梦,任凭青丝拂动。他回眸,那双绝丽的双眸恰好望进他眼里来。

“魅上将军。”

“……恩。”

仿佛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一日。

青年武将迎风而立,绝丽的面容冷而孤寂。而那白衣的少年公子也只是平静无波地与他互望一眼,颔首告辞。

几乎要擦身而过的时候——

突然,青年武将的声音在长长的回廊里响起:“你可伤心么?”

对上对方惊讶的目光,着了一身玄黑的魅上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我的意思是,我听说……绮容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话刚出口,魅上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听说?他何时变得喜欢道听途说打探别人家长里短了?

“就算曲某伤心,公主也不会活过来了。”在初初的惊讶过后,白衣少年淡道,索性走近与武将并肩而立。

“是么。”魅上绯侧头看着少年秀美清丽的侧面,似乎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无奈那张脸的主人始终平静地望向前方,亦不皱眉亦不是惯常的轻浅微笑。里面红尘滚滚,仿佛浮世铅华都被看在了眼里。又仿佛平静无澜,一切尘世埃土都不曾融进。

他魅上绯十九入仕二十领兵,三年征战终获大捷。

搬师回朝之际,他曾经无数次想象那传说中的‘无冕之王’该是怎样的风流人物?却不想竟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甚至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年少。

魅上绯一直认为,这样的人是脆弱的搪瓷娃娃。外表华丽,且脆弱地不堪一击。一直……

是这样以为的。

但是,魅上绯无法预见到日后的的后悔万分。若是他当初寸步不离,便也不会如此眼睁睁无能为力!

围观的人四散逃去,有女子尖叫:“杀人了!来人啊!杀人啦!!!”

一片恐慌中,他抛下了职责保护的宇文饰非。魅上绯拼尽轻功赶去,却见那少年人背对着众人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沅水畔,他白衣缱绻。绯红的荚竹桃瓣落了他一身,像——

血。

但那是真的血。

他顿时只觉心脏狠狠停跳了一拍。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那一如遗世缱绻的皓白,竟教血染了个透!

美。却,让人窒息的凄凉。

扬扬洒洒的荚竹桃,瓣落了他满身满袖。不知是皓洁白衣因它而红,还是血溅染了白衣皓洁?那一刻,他以为脆弱的搪瓷娃娃终将破碎。青年武将惯常冷漠的面容上,竟是怜惜的。

良久的,素锦染血的少年人缓缓转过头来,声音清冷得似融入了月魄:

她死了。

那时,魅上绯以为自己听到了搪瓷破碎的声音。可那时那双一向淡漠的眼,看向匍匐于的刺客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时真正能让人畏惧的眼神。不是噬血的兴奋,不是将一切摧之殆尽的欲望。

而且毫无机质,什么也没有的冷。

一直以来,这个清冷的少年人背负盛名,却比当年年少气胜的他多了一份内敛。清隽的面容上始终是一种淡而寞的表情,鲜少喜怒。对于这个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少年人,魅上绯的好感并不比对着凤陵狐狸的时候多多少。

这样的人,又在乎什么呢?

魅上绯愈是好奇,便愈想知道那淡然的面容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所以他特地在绮容公主大殓之日前来,不能说是幸灾乐祸,他只是想看一看。他还在乎什么?

这一世红尘,究竟什么入了他的眼?

“将军在看什么?”曲聆水突然收了视线,偏过头来对上魅上绯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了很久,魅上绯黑曜石般冰冷质感的眸子里显出一丝慌乱。连干咳两声将视线转向别处:“没什么。”

“……”显然白衣少年并不在意,继续将视线投向郁郁葱葱的苑落中。“刺客,招了么?”

“不曾。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已经服毒了。”青年武将顿了顿,又道:“箭上刻得是八皇子府的标志……但是,这太明显了是嫁祸。许是太子欲行刺当时在场的八皇子,无奈杀错了人……”

他正要说下去,却见那白衣素缟的少年人煞白了一张脸。

“公子?”他诧异。

然而清隽的少年人只留下一句:“在下告辞。”

几乎是,甩袖而去。

第二十五章

“你来了。”

宇文饰非静立于府内庭中,淡然的像是预料到了友人回来兴师问罪。玄色的衣袍飘动,掺了半分清寒。

白衣素锦的少年人一顿,略微急促的脚步也缓了下来。

果然,还是太激动了。

身后的武将亦随着他的步伐慢了下来,冰冷的瞳子闪过瞬间的错愕。

往日风光无限的八皇子府,此时被全副武装的武将们团团包围的水泄不通。而八皇子宇文饰,非正处于事非的中心。

“等等,孙将军这是出了何事?公主之事皇上不是还未做决策么?”他还未开口,绯衣武将却有些等不及了。“况且刺客也自尽了,根本便是死无对证。皇上这是……?”

“这……”孙庭海正是当日殿堂之上,宇文饰非力保之人。此时此刻要他亲手拿下宇文饰非亦是十分为难,无奈皇命不可违。“当日游园,其实圣上也乔装在场……太子亦是一直伴君左右,一口咬定是八皇子欲图行刺皇上意欲谋反。”

至此,那温雅的八皇子才蓦地一怔。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这才道:“孙将军所言,当日皇上也在场?”

“是,圣上当日微服出巡。且太子亦在场。到游船时,忽然遭遇刺客。幸而,后来刺客亦被制服,皇上除龙体受惊外并无大碍。不过皇上至今并未完全同意太子的说法,只是下令将八皇子收押天牢。”答案是肯定的。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孙庭海抱拳道:“孙某这条命是八皇子救的,孙某一定会竭力护八皇子安全。公子,请放心吧。”

曲聆水微微颔首示意,忽低声道:“有劳将军了,告辞。”

因为尚未论罪,且是皇亲国戚,宇文饰非走的不算狼狈。至少,他腰背笔直。经过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身侧时,忽歉意一笑。

他接收到友人歉意的笑容,心下明了却更有些责怪。

帝王微服,怎会走漏了风声。既是遇刺,却为何从未听崇明提起?凤陵王疲于与歌朝周旋,宇文饰非锒铛入狱,他身负帝王的不信任。那么——

这场博弈,坐收渔利的是谁?

……太子?

不,还不够。

宇文怀善既已身居东宫,即使皇弟确实改过自己的风头,但真有必要兵行险招么?

还是……

他望了眼身侧的绯衣武将,仿佛是在塞外待的久了,连气息也有所沾染。便是一眼,忽感到一股风沙迎面而来。

很……冷啊。

是夜。

孙庭海果未食言,他在天牢里见到了宇文饰非。

果如孙庭海所言,宇文饰非并未受到刑具折磨。整个人依旧温文儒雅,雍容有度。曲聆水看着看着,声调里忽然隐隐有丝倦殆的韵味:“你大可不必杀她。”

“只怪她是宇文绮容。”玄衣金边的少年答,眉宇间仍温雅不减,一笑足以令人心暖。“聆水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她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九儿了。”

他从不指望可以瞒过他。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令刺客佯装太子府之人刺杀他宇文饰非,不慎误杀公主,而后将太子定罪。

——一切本该是如此。

但是依照目前的状况看,这出苦肉计有些弄巧成拙的意思。究竟是谁,又插了一手从中作梗?

以太子有胆无才的个性,要做到这点恐怕不容易。

“但是,行刺父皇的却决计不是我。”

“我知道。”他答的笃定,却偏生出云淡风轻瞬间落子定局的感觉来。

有第三个人,暗中操纵了这一切。

那个第三方故意遗漏下刺客是八皇子府的人。无非是想利用这点坐山观虎斗。如若故意露出刺客之事是太子所为,那么情势到时便会一面倒。太子势必被废,而他宇文饰非便会得势。这样于第三方,半点好处也无。

而今,第三人设下这欲盖弥彰的局。便是等着太子与宇文饰非斗个你死我活,无论哪一方赢了,届时都是坐收渔利。

“不用装作不在意,我知你是真心疼这个妹妹。但只因你是宇文饰非,我便无法说什么。”他伸手勾了壶耳斟了杯酒:“霏雨桃花,我特意为你带的。”

伸手接过,宇文饰非突然问:“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事被父皇关了紧闭?”

曲聆水面露静楚:“你要阻止指婚之事。”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只是……真的心疼这个妹妹。所以,如今杀她只是下策。

“我不会怪你。”

“聆水可爱她么?毕竟……三月之后,你与她便要结为夫妻。”

他的指微微一顿,伴随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伸手微倾,将酒液横洒于地上。曲聆水转过脸来,目光平和:“不,我不爱她。”

闻言,宇文饰非哑然失笑。

曾记得,不久之前他也问了这如遗世缱绻少年同样的问题。尤记得,那时少年眉眼柔和朱砂多情。却只淡淡一笑,无情的连一句否认的话也不肯说。

而今,他孑然而立。坚定,却平和依旧。说——

我不爱她。

拒绝的话语却宛如誓言一般,镇重而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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